程凱



當你慢慢習慣一種生活的時候,才能從心里享受它。經過5天馬不停蹄的奔波,經歷了陷車、夜路、戈壁等等考驗,我們開始逐漸享受這種在路上的生活了。天不亮便整裝待發,后備廂里單調和冰冷的食物是我們所有的口糧,前方有多少未知誰也不知道,不過再大的困難也會被我們化成驚喜和難得的體驗。一路向北,氣溫越來越高,我們的行程也越來越艱苦,好在有帕杰羅相伴,我們知道,即使再難的路,征服它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見證異鄉愛情的大巖石
提起大巖石——艾爾斯巖,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它,在澳洲大陸的最中心處,一整塊火紅色的大石頭,千百年來被人們賦予了太多的神秘色彩。這些足以讓我們駛下A87號高速,向西奔襲200公里一睹真容。走在通往烏魯魯國家公園的公路上,很遠就看到了那塊暗紅色的大石頭。艾爾斯巖是世界上發現的最大的單體巖石,周長約9公里,距地面的高度為348米,長3000米。它位于澳大利亞大陸的正中央,孤零零地凸起在那荒涼無垠的平坦荒漠之中,好似一座荒涼禮贊般的、超越時空與地空的天然豐碑。這里也被當地土著人千百年來奉為神明,保佑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此行的意義肯定不僅于觀賞風景,還要見證一份愛情。我們的向導bobby和女朋友sheena一年前就在艾爾斯巖這里偶遇,本來同在阿村的他們從未碰面,但在這里偶遇,并且最終走到一起,準備回去就結婚了。Sheena更是有備而來,轉眼間就換上了婚紗,這讓我們這些扛著照相機和攝像機的朋友們消耗了不少內存,不過能在這里給這兩個異鄉的朋友送上祝福,此行變得更有意義了。
原來銀河就在眼前,我被星星催眠了
也許是最近幾年國內污染越來越嚴重,在北京能看到星星的日子屈指可數,更不要說什么銀河了。此前只是在珠峰大本營下的定日看到過一次,卻因為高反嚴重沒有體力記錄下來了。這次一行的有北京紀實和騰訊汽車的同行,雖然一天600公里的奔襲已經讓大家精疲力盡,但想到晚上的拍攝任務,沒有人愿意就這樣昏睡過去。于是帕杰羅這只“山貓”又要在夜間出動了。由于艾爾斯巖附近人跡罕至,駛出酒店幾公里便伸手不見五指,幾乎沒有光污染,是拍攝星空的絕好環境。剛過九點,四周就已經黑的讓人窒息,關上車燈仰望天空,一整條銀河就掛在天上,淡藍色的星云似乎觸手可及,殊不知那距離我們有幾億光年。其實拍攝主要是工作需要,但對我來說更享受的是躺在路中央,看天上的斗轉星移。旅行對我的魅力所在就是能夠有機會看到一些宏大的景觀,無論是雪山,還是河流,或者星空,當體量的差距足夠大的時候,你面對它就會有難得的平靜,不用去思考什么,你的渺小讓你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這種感覺很神奇,似乎時間在身后飛快地流走,我知道這在催眠界叫“自我催眠”,是一種心理調節的最高境界,可以治愈潛意識里的障礙,從這點看,大自然能給我們的確實很多,只是有些人不愿意去發現罷了。
穿越沙漠戈壁,帕杰羅有了用武之地
來之前看了一些介紹,說澳洲大陸的中部都是沙漠戈壁,但當我們深入其中的時候,不禁有些錯愕,這里真的是沙漠么,公里兩邊都是一望無際的低矮灌木,不時會經過一條奔涌的大河,哪里有沙漠啊?bobby說這就是澳洲的沙漠,只不過現在是雨季,才有比較茂盛的樹木。
從艾爾斯巖出發,我們正式進入北領地。看荒野求生里貝爺的經歷,似乎這里布滿了毒蛇、鱷魚、蝎子等野獸,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危,不過真走了一遍感覺沒那么可怕,而長時間的公路行駛也讓我們有些乏味,于是我們沒有按照原路返回A87,而是找了一條紅色沙土組成的越野路段體驗一下帕杰羅的真本領。將近100公里的爛路,布滿了拖拉機碾壓的規則溝渠,每一條間隔不到10cm,跟試車場里面的搓板路很像,帕杰羅在這上面到底會不會不堪重負呢?實際上在80km/h以下,振動頻率不高,車輪的抖動讓人覺得不安,雖然顛簸的厲害,但車輛的整體感沒有變化,嘗試將速度提升后,對于路面的過濾變得比較徹底,感覺車輪是飛馳在各種碎石之上。剛下過雨,路上有很多泥濘的大坑,帕杰羅的高離地間隙和四輪驅動的牽引力帶來了更多的駕駛樂趣,其實開越野車穿越,如果路上不自找些這樣的路段過過癮,簡直就是白跑。進入卡卡杜公園之后,我們為了尋找野生鱷魚,繼續駛離了鋪裝路面,在山野中拓路而行,這里更像是天然的越野場地,各種炮彈坑、單邊橋、尖峰嶺讓一般的SUV望而卻步,但是帕杰羅對這樣的地形顯然不在話下,僅僅是高速四驅模式,越過松散泥土的低附著力路面時基本沒有任何難度,不過我們經歷過鹽湖陷車之苦,一路上還是格外小心。
摩托黨與房車族,讓人羨慕的生活方式
旅行伴隨著很多未知,偶遇就是其中最值得期待的部分,我們沒有艷遇,卻在路上結識了一群瘋狂的哈雷摩托黨。從愛麗絲泉出發向北行進,有一支7、8輛哈雷組成的車隊一直與我們結伴而行,巧的是,我們不約而同地住在同一個酒店,在同一家餐館吃飯,在同一個景點駐足,每次相遇后,“see you next time”這樣的問候就成了對下次偶遇的期望。原本以為這些人都是留著山羊胡、長發、文身的硬漢,誰知摘了頭盔才發現他們都是年過六旬的老年人,為首的是一個長相與蘇珊大媽神似的老頑童,主動給我們照相,讓我們試乘他們的座駕,一起合影。這里的老年人一般退休后會領到一筆可觀的退休金,有錢有閑,剩下的就是給自己找點樂子,騎著哈雷長途穿越也許是他們年輕時的夢想,也許是心血來潮,無論怎樣,這種年輕不服老的心態都值得尊敬。想起我們的父母現在還在幫著帶孫子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了。
不僅如此,開著房車旅行也是澳洲人最常見的休閑方式,一路上碰到很多同行的房車,有一體式的也有拖掛式的,像帕杰羅這樣的越野車也多被作為房車牽引用。我們遇到的房車里大多數都是由一對老年夫妻駕駛,走走停停,累了就安營扎寨,沒有時間表,沒有目的地,旅行已經是他們生活的全部,國外人對于退休后的生活要求很高,老有所養,老有所樂,但愿我們老了以后能夠也按自己的方式生活。開著一輛越野車,帶著家人,云游四方。
與野生鱷魚擦肩而過,卻不小心走進了鱷魚公園
路程過半,大家都覺得這趟有些背,倒不是因為艱苦,而是覺得事前預想的很多東西都沒有看到,比如鹽湖、成群的袋鼠、考拉,據說卡卡杜國家公園就是鱷魚的天堂,鱷魚比人還多,沒想到我們花了一整天在里面還是撲了個空。澳洲現在屬于夏秋交替的季節,雨水豐沛,進入卡卡杜公園沒多久道路就被封閉,被告知公園內很多小路被雨水沖壞,為了保證安全大部分地區封閉了。盡管我們冒險繞過了路障,憑借帕杰羅出色的通過性向里挺近了十幾公里,但還是被攔在了門外。心懷不甘地開到了達爾文,在免費地圖上找到了一家鱷魚公園的介紹,說是有上萬條咸水鱷,不會把卡卡杜公園里的鱷魚都抓到這里了吧。鱷魚公園實際上是個動物園,大部分地區用來養鱷魚,從半噸左右的巨型咸水鱷到幾公斤的小鱷魚,真是成千上萬,雖然沒有看到野生的,在這里也算彌補了些遺憾吧。
穿越大陸,抵達達爾文,恍如隔世
當看到路牌上達爾文的單詞時,經過12天跋涉的我們似乎還不能適應即將結束的旅程。達爾文是位于澳大利亞西北部的一個小城,人口只有10萬人,沒錯,它就是以1839年被英國生物學家查理·達爾文的名字命名的,他曾經乘坐貝格爾號艦作了歷時5年的環球航行,對動植物和地質結構等進行了大量的觀察和采集,并提出了著名的進化論觀點。從海岸線到海岸線,經歷了4700公里,當我們再次看到大海的時候,終于完成了這次充滿挑戰和艱辛的穿越之旅。靜靜坐在海邊,看著夕陽西下,又一次染紅了大海,回憶起這一路上的點點滴滴,心里不免有些惆悵。我們將這一行最可靠的伙伴——帕杰羅洗刷一新,停在岸邊一起迎接最美的時刻。這一路有一輛值得信賴的車相伴,遇到一些人,難忘的景色,是很幸福的事情。
12天,對于旅行來說并不算短,我們8個人能夠在一起完成一項任務,一輛車,帶我們穿越各種路況,這已經超越了工作的意義,更多的是人生的經歷。人的大腦有種天生的功能,會逐漸淡化回憶中痛苦的部分,留下美好的片段,多年后如果有機會我們再相聚,我想談論更多的是這一次旅行中遇見的美好,值得信賴的帕杰羅,和在一起時的快樂。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