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松,王瑜瑾
摘 要:蘇聯解體后,俄羅斯社會面臨著全面改革,其中作為“第四權力”——大眾傳媒的改革備受關注,其改革就是推陳出新、批判式繼承,同時還要打破意識形態、地域限制將自身融入信息全球化大潮中。因此,大眾傳媒改革的方向、措施、指導思想等方面一直是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焦點。
關鍵詞:大眾傳媒;改革;國際化;新模式
中圖分類號:G11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09-0142-02
20世紀最后十年,俄羅斯社會經歷了一系列的大變革,蘇聯的社會主義大廈轟然倒塌,解體后的俄羅斯改革艱難曲折,整個民族在迷茫中艱難地求索,俄國人民的所作所為震撼著整個世界。而在這期間大眾傳媒卻恰恰成為社會轉型的重要推動力,有時甚至左右事件發展的方向和改革的動向,作用之巨大,不愧有俄羅斯的“第四權力”之稱。
在這個動蕩時期,整個俄羅斯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各方面都處于不穩定狀態,隨之而來的確是大眾傳媒的前所未有的繁榮,因為媒體每時每刻都在引導人們如何選擇、怎樣選擇。但相關事實表明,對轉型期的俄羅斯大眾傳媒的研究還未有過系統性的、客觀性的、多層面的研究,包括:聯邦主體之間、區域間、國際的研究少之又少,這未免會影響大眾傳媒的健康發展。
如今在俄羅斯,我們與新聞工作者打交道時知曉,他們都在極力擺脫蘇聯時期的影響,絞盡腦汁地向西方靠攏,但這種急功近利的心理常常事與愿違。葉卡捷琳堡大學教授雅·恩·扎速爾斯基坦率地指出:“當代俄羅斯的大眾傳媒遠沒有達到西歐媒體的高客觀性、高道德性、誠實性,特別是電視媒體。我們甚至可以做出這樣的結論:在俄羅斯獨立的媒體還不存在。”[1]而在世界傳媒史上也從未有過像俄羅斯1988—1993年這樣全盤否定自己先前建立起的傳媒系統,這未免過于極端。但社會轉型期社會意識形態的矛盾也并非大眾傳媒所關注的焦點,這些大眾傳媒常常和20世紀90年代當局政客、資本家捆綁在一起,投其所好,成為資本家、政治家魔力的工具。因此,可以說俄羅斯經濟轉軌的成敗與否,大眾傳媒應負有很大的責任[2]。
大眾傳媒與社會群眾的漸行漸遠不僅讓群眾擔心公民社會責任感和道德水平會下降,因為大眾傳媒是人們了解世界、認識世界、自我反思的重要渠道和平臺。轉型期俄羅斯大眾傳媒發展狀況并不樂觀,報紙發行量已經落后于西歐國家5倍到20倍(1997年報刊的發行量比1990年下降5倍,雜志發行量下降7.5倍)。現在隨之繁榮的是鋪天蓋地的商業廣告、娛樂雜志和商業出版物。在現實操作中,俄羅斯新聞媒體報道威脅群眾的言論自由,因為編輯部、出版社本身又是政府官員、上層決策者、社會價值觀的監督中心,權力和政治交織在一起形成自己一套獨立的監督機制。媒體的日趨商業化和內部操作、內部交易趨勢漸漲,迫于生計有些媒體和記者走向腐敗,還有一些媒體工作者和研究者寄托于西方資本的注入來給俄羅斯帶來大眾傳媒的春天,但不從根本上解決大眾傳媒的出路問題,盲目引進也只是飲鴆止渴。
在俄羅斯,掌握傳媒可以提高政治影響力,而政治影響力就意味著參與瓜分國有資源(私有化)的能力;其次,掌握傳媒可以左右大選的選票,是政治野心家們換取政治資本的最佳途徑。于是,到20世紀90年代末,80%的俄羅斯傳媒被金融財團瓜分。據俄羅斯業內人士介紹到20世紀90年代末期,就影響而言,70%的俄羅斯傳媒在別列佐夫斯基、古欣斯基兩大傳媒勢力操縱之下。別列佐夫斯基、古欣斯基與俄羅斯聯合進出口公司的波塔寧各樹一幟,號稱俄羅斯傳媒的三大帝國。媒體寡頭為爭權奪利打起信息大戰,代之而來的“丑聞”、“黑公關”不道德事件常有發生[5]。
值得一提的是在近幾年俄聯邦政府正嘗試建立一種對大眾傳媒嚴格的監督機制,這種監督機制在蘇聯加盟共和國白俄羅斯、烏克蘭、哈薩克斯坦等國家已初見成效。轉型期的大眾傳媒正在影響和改變個人、大眾的認知模式、人們社會價值觀,造成人們的社會角色不明確,神秘主義泛濫等等,但同時,大眾傳媒也促進了中青年、老年的重新社會化,特別是幫助青年成功地適應新的市場條件,崇尚民主原則、言論自由、重視人權,大眾傳媒正日益成為新社會形成的重要推動力。
互聯網作為大眾傳媒的一種手段,已成為人們社會交際、信息交流的工具和平臺,并日益發揮著重要作用。當今世界上有近四億互聯網用戶,2005年全球互聯網用戶數量已達到12億之多[4]。俄羅斯國內具有高學歷、技術嫻熟的互聯網人才眾多,其中有很多在計算機軟件開發等高科技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就。據統計如今在俄羅斯電腦數量已達750萬至1 000萬臺,但其中只有一半設備實現現代化,只有約3%-5%的人經常訪問互聯網,互聯網在青年人之間尤為流行,然而仍然落后于發達國家,俄羅斯電腦普及率在大學生中大約是0.8%左右,而在新加坡大學中的普及率達到了20%多。其中經濟衰退、基礎設施落后、缺乏和西方媒體一樣的法律監管制度是互聯網業落后、低迷的根本原因。
在最近的幾十年俄羅斯人對大眾傳媒的研究興趣有所轉向。蘇聯時期大部分做的就是歷史描述性工作(具有強烈的意識形態色彩的報道和撰寫),也有研究新聞的學習和寫作技巧等。在蘇聯社會轉型期(1985-1991)以及在蘇聯解體后,人們的研究興趣轉移到關注社會地位、社會關系、媒體影響力方面了。以下是俄羅斯大眾傳媒傳統的社會和社會心理研究方面。
第一,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新聞工作與當局權利、社會大眾需求的關系。
第二,大眾傳媒的受眾研究,確定其類型、組成、讀者和觀眾的興趣及其發展趨勢。
第三,新興媒體的視角研究,以及電視、廣播的商業化進程。
第四,報刊、電視、廣播的文本以及對受眾的影響力的研究。
第五,大眾傳媒的新技術研究、普及和應用。
第六,廣告公司和公關公司的商業支持和贊助。
當今俄羅斯大眾傳媒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商業性研究,大眾傳媒研究者也旨在研究迎合傳媒受眾的技巧和方法,其中很多研究者是俄羅斯的廣告商,而且大部分研究也只是在大量指標和數據基礎上展開的,并沒有進行實質性的研究。以下是當前研究者熱衷研究的課題:
一是大眾傳媒內部機制協調問題,如:記者群體、不同頻道之間、出版社人員之間的關系問題等等。
二是新聞工作者的從業資格、從業道德和職業安全問題。
三是新聞工作者承擔的社會責任,如:媒體宣傳對社會公眾的影響。
四是媒體的類型劃分問題。
俄羅斯大眾傳媒需要進一步發展,其中很重要一點就是要打破區域性限制走向國際化,這樣才能有助于俄羅斯大眾傳媒的恢復發展,實現全方位的信息交流。
2000年7月在日本沖繩舉行首腦會議的美國、日本、俄羅斯、德國、英國、法國、意大利和加拿大等八國領導人22日發表《全球信息社會沖繩憲章》,旨在促進信息通信技術發展,縮小國家間、地區間信息技術發展差距,建設全球信息化社會,而2001年3月16日的普京通過互聯網召開總統會議。俄羅斯大眾傳媒進行一系列活動,其中具有重大進步意義的是對民族問題采取寬容的原則和態度,這在蘇聯解體后對俄羅斯國內政治穩定意義尤為重大。如今一些新聞熱點在蘇聯的一些民族地區如車臣地區、德涅斯特河沿岸、阿布哈茲,塔吉克斯坦等境內的民眾都能耳熟能詳[5]。
2000年5月1日由大眾汽車基金會贊助,來自中東歐幾十個國家共同擬定了“中歐、東歐媒體信息網絡獨立研究”規劃項目,其中圣彼得堡大學新聞中心擔任了協調員一職,也有來自德國漢堡的漢斯布雷學院的代表、保加利亞索菲亞協會的代表參加了這個項目。此規劃項目旨在建立和深化中歐、東歐、西歐國家之間大眾傳媒研究的交流與合作。盡管中東歐的社會轉型已經歷經十幾年,但是共同的合作和規劃還不夠,缺少溝通和交流。在大眾傳媒的國際化和全球化趨勢加強的形勢下,國家間的合作和相互比較分析顯得尤為重要。
為了加強中東歐國家間研究人員的交流,首先需明確國家間的責任:由誰研究、研究題目是什么等等。這個項目的目標之一:在網上建立俄英雙語網站,網站將通過數據庫來對中東歐大眾傳媒進行研究。除此之外,一些會議信息、研討會信息、最新出版物、方案推廣信息等將會在網上公布,該網站也為共同研究的課題提供交流討論平臺。
蘇聯解體后俄羅斯大眾傳媒出現的上述種種問題,包括經濟方面,專業技術方面,還有創造性、美學性以及組織方面等問題,亟待解決。如經濟方面,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國家大量減少對科學研究的投資,大眾傳媒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財政困難。而正是這些問題刺激了人們對大眾傳媒的研究,俄羅斯大眾傳媒要想迎接新世紀的挑戰,需夯實理論基礎,逐漸擴大研究視野,克服陳舊觀念,敢于批判,不要重蹈覆轍,同時要時時關注新鮮事物,善于發現,而且應該建立起屬于自己的一套高效的、獨立的發展模式,這一點既是俄羅斯民族傳統的要求,更是國家核心利益的要求。
總之,俄羅斯的大眾傳媒改革不能一蹴而就,故步自封,眾多復雜的歷史和現實問題交織在一起,需要結合國情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案,這才是俄羅斯大眾傳媒的根本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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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瑋 . 轉型期的俄羅斯大眾傳媒[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5:71-72
[4]Российские СМИ в Интернете // Система средств м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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