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乘花 徐景學
數字時代,媒介和技術的劇烈變革,使得傳統出版受數字出版的沖擊越來越強烈,面對從傳播到互播的轉變,傳統出版日漸式微,尋求突圍之策,已成為傳統出版社應對時代發展的當務之急,也是傳統出版人必須面對和思考的問題。筆者認為,就一個傳統出版社的整體突圍策略來說,“合作”是基礎,“轉型”是目標,“另類”是補充。
2012年8月-2013年1月,花城出版社相繼出版了由麥小麥擔任責任編輯的《夜·色》(黃佟佟著、黃薇繪)、《西關花月夜》(黃愛東西著、盧延光繪)、《花顏》(袁倩著繪)等整套筆記書,這種介于繪本書和筆記本之間,既可讀文字和故事,又可當繪本來欣賞,還可做筆記本使用的新的圖書形式,一面世就受到了讀者的追捧,《夜·色》在推出一個月內銷售一空,只得加緊重印,當當網還主動為其量身訂做了專門的推廣網頁,《西關花月夜》一出廠,荔灣區政府宣傳部便定制用作禮品,《花顏》也得到了北京斯勤美容品牌的全方位贊助。微博上,見到這幾本書的讀者都喜歡主動曬書曬圖,與人分享其精美的頁面。書買回去,除閱讀外,還有人在書的留白部分寫情詩、抄格言、寫心情日記,有人在上面記事,甚至用來抄日常菜譜,最終將其變為打上讀者私人烙印的珍貴作品,這不但充分發揮了筆記書作為筆記本的功能,也體現了其普通圖書所不具有的“互動性”。除了像普通書一樣買給自己,很多人還買它來當作禮物送給朋友或親人,男性熱衷于買《夜·色》或《花顏》送給太太或女朋友,還有人買來送給媽媽,顯示出了它們極高的市場接受度。
書的責編麥小麥先生將這套新型圖書命名為“趣品”筆記書,意即“人有趣,書有品”,體現其本人做人做書的目標追求。而這套圖文精美,宜讀、宜賞、宜寫、宜把玩、宜收藏、宜送人的萬能筆記書,不但突破了傳統圖書僅僅“可讀”的限制,其“把書的一半留給讀者”的互動性設計,也比傳統圖書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而且整套書的美麗、質感、功能等,又都是電子書所無法企及的。
所謂“筆記書”,其實是以筆記本的設計方式,糅合了全新手繪插畫和日記體跳躍式文字,在傳統圖文搭配的“圖文書”的基礎上,為方便讀者閱讀時擁有表達自己靈感的空間,另外專門設計空白部分,以供讀者隨時寫下自己的“讀后感”“隨筆”或隨性“涂鴉”。筆記書在歐美早就風行,最近幾年在臺灣地區熱銷,繼而又帶動在臨近的香港、新加坡、日本等地走紅。在我國內地,“筆記書”面世以來也頗受關注,讀者群多為年輕人。據悉,目前國內圖書市場上,已有十多種“筆記書”問世。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世紀文睿公司此前推出了慕容引刀繪著的《無聲愛——刀刀的愛情筆記本》,一上市就引發了“稻米”們的購買收藏熱潮,一萬冊新書兩個月內銷售一空;哈爾濱出版社推出的“系列圖文筆記書”《善待自己》第一版印數13000套,高出其他普通書籍一版數量近一倍,并在兩個月內就登上“開卷全國暢銷書排行榜”。在互聯網和電子閱讀大行其道的今天,筆記書為何能“破繭而出”,在短期內取得較高的市場接受度和不俗的銷售業績?筆者認為,其根本原因是以出色的創意和精美的設計為核心,再輔之以一系列包裝和營銷手段。具體來說,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創意獨特。創意的好拙,往往關系到一本書的成敗。筆記書瞄準年輕讀者這一特定消費群體,針對年輕人喜歡讀圖的特點,抓住讀者閱讀中常常有感而發的習慣和心理,既顛覆了一般圖書的概念又顛覆了傳統筆記本的概念,似書非書,似本非本。作為書,它的文字很少,大量留白;作為筆記本,它又有書號和版權頁,能像書一樣銷售,這樣一個跨界的東西,別人拿到的時候一定會問:“咦,這是書還是筆記本?”從而激發他們的好奇心和購買欲。一些讀者表示:“看這樣的書本身就很愉悅,何況生活匆忙,用筆的時候越來越少,而這么漂亮的筆記書會誘惑我多寫多記。”
二是設計精美。首先是封面設計能一下子抓住讀者的眼球,如中國青年出版社此前推出的“張詠茨筆記書系列”,這一套八本的新穎“顏色”筆記書,按紅黃藍綠紫等八種顏色組合,封面也都按色系印制成不同顏色,能很快引起讀者的注意;其次是針對特定消費群體,裝幀個性,印刷精美,猶如藝術品一般,讓人愛不釋手。
三是圖文契合。筆記書文字雖少,但句句精彩,圖片也個性化、私人化,而且圖文契合,相互增色、互相提升。
四是銷售渠道多元。筆記書在網店和書店銷售時,既可在普通圖書區出售,又可在文具、筆記本售賣區出現,還可拓展到精品店、文具店、百貨店、超市等其他銷售渠道,此外,還可根據大公司、大品牌的需求進行禮品定制,實現銷售渠道多元化。
在紙介媒體式微和數字閱讀興起之際,筆記書的成功,為紙質圖書應對電子書的挑戰提供了范例,面對未來數字出版的挑戰,傳統出版社必須找準自身的競爭定位、充分發揮內容優勢,在加快實行數字化轉型的同時,策劃創意出更多受市場歡迎的差異化產品,在差異化競爭中提升自己的市場競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