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萍+王旭霞+楊筠
內容摘要:本文探討西部12省區城鎮化和經濟增長的時空分布情況,并揭示二者之間的互動機制。從空間分布看,城市化水平自西北至西南依次形成高、中、低三個不同梯度;格蘭杰因果檢驗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與城鎮化水平之間具有對應性;面板數據模型揭示人均GDP每增長1%,拉動城鎮化率上升0.0384%,但不同地區的經濟增長水平對城鎮化率的正向推動作用不一樣。
關鍵詞:城鎮化 經濟增長 互動機制
問題的提出
城鎮化與經濟增長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經濟增長促進人口地理空間上聚集,推動城市發展;城市化進程進一步推動經濟向縱深方向發展。諾瑟姆認為城鎮化與經濟增長存在粗略的線性關系,錢納里提出了經濟增長與城市化水平之間的關系模型。國內許多學者對此問題較為關注,如朱孔來、李靜靜等(2011)通過建立VAR模型研究我國城鎮化水平與經濟增長之間的動態關系;劉耀彬(2006)利用協整檢驗和誤差修正模型,分階段研究我國城鎮化與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關系;鐘陳、陳蘇麗(2012)指出,在短期內我國城市化能夠有效促進經濟增長,而在長期內城鎮化對經濟的促進作用不明顯;杜兆 、羅宏翔(2012)利用內生增長模型,考察了我國省際城市化水平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我國當前正處于提高城鎮化質量,推進經濟集約發展的關鍵時期,對于全國總體,已有大量的研究成果,但不同區域城鎮化與經濟發展水平之間相互關系又如何?為推進對本問題的深入研究和西部地區城鎮化建設,本文對西部12省區的城鎮化與經濟增長互動機制進行探討。
西部區域城鎮化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時空演變過程
本文城鎮化率(URB)采用非農人口比重衡量,單位為%,經濟增長水平(PGDP)用人均GDP來衡量,西部12個不同省(市)分別用NM(內蒙古)、GX(廣西)、CQ(重慶)、SC(四川)、GZ(貴州)、YN(云南)、XZ(西藏)、SX(陜西)、GS(甘肅)、QH(青海)、NX(寧夏)、XJ(新疆)標識,分析時間段為1999到2011年,數據來源于《新中國50年統計資料匯編》、《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經濟信息網、國研網。
我國城鎮化率的地區差異較明顯。從東中西部看,按城鎮人口統計,2010年,東部地區城鎮化率平均為60%,中部地區為45%,西部地區為41%,西部與東部相差19個百分點。就西部而言,城市化水平不高,內部差異較大。從空間分布來看,城鎮化水平自西北向西南依次形成高、中、低三個梯度,呈帶狀分布。城鎮化水平高,增速快的地區為新疆、內蒙、寧夏、青海,形成第一梯度;城鎮化水平相對較高的陜西、重慶、甘肅、四川地區,形成第二梯度;城鎮化水平低,增速較緩的西藏、貴州、云南、廣西等西南地區形成第三梯度,且與經濟發展水平具有一致性。
為粗略探討經濟增長與城鎮化之間的關系,繪制人均GDP趨勢圖(見圖1),可以看出,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地區是內蒙、重慶、陜西、新疆,最低的地區是云南、西藏、貴州、廣西。以2010年為例,人均GDP水平最高的是內蒙,最低的是貴州,二者之間相差3.6倍。可初步推斷,經濟發展水平與城鎮化水平之間具有一致性,即經濟發展水平高的地區,其城鎮化率也就高,經濟發展水平低的地區,其城鎮化率也低。
西部區域城鎮化與經濟增長的內在機制分析
(一)單位根檢驗
在建立面板數據模型前,需對序列進行平穩性檢驗,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單位根檢驗,由于人均GDP增長趨勢較明顯,通過取對數使其更平穩。面板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從五種檢驗方法的結果看,原序列在5%顯著性水平下未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假設,即存在單位根;經過一階差分后,在5%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假設,說明URB和LN(PGDP)均為一階單整序列。
(二)協整檢驗
兩者均為同階單整可以建立協整方程,但還需確定協整關系的個數。通過Johansen檢驗確定協整關系的個數,結果如表2所示。
估計結果顯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不存在協整關系的零假設,同時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接受至少存在一個協整關系的假設,說明URB、LN(PGDP)變量間存在長期協整關系。
(三)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人均GDP與城鎮化率之間可以建立協整方程,但何為因,何為果,還需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
由伴隨概率知,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既拒絕“人均GDP不是城鎮化率的格蘭杰原因”,也拒絕“城鎮化率不是人均GDP的格蘭杰原因”,因此,人均GDP的增長與人口城鎮化率的增長互為格蘭杰原因。
(四)面板數據模型的建立
面板數據模型有三種形式:混合估計模型、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在面板模型形式的選擇上,我們采用F檢驗決定選用混合模型還是固定效應模型,用Hausman檢驗確定應該建立隨機效應還是固定效應模型。取顯著性水平為5%,F0.01(11,155)=2.43,因為F=4410.71>
2.43,拒絕原假設,應建立固定效應模型。又由于 Hausman統計量W值為14.83,P值是0.0001<0.05,也應建立固定效應模型。
根據相關經濟理論,建立半對數估計模型為:
urbit=αti+βlnpgdpit+εit,
變截距的固定效應模型估計結果為:
urbit=-9.76+Di+3.84lnpgdpit
t (-6.54) (23.24)
R2=0.9787, SSEr=1.14, t0.05(168)=1.98,
DW=0.31, N×T=166,
從表4看,擬合優度高,截距差異較大。變系數固定效應模型的估計結果如表5所示。
從變系數固定效應模型來看,R2=0.9904,表明模型的擬合效果較好,參數β均通過t檢驗,β均為正值,表明人均gdp對城鎮化率的正向拉動作用明顯。其中β值較大的地區為新疆、重慶、寧夏、陜西,這四個地區人均gdp每增長1%,城鎮化率分別上升7.54、674、6.07、5.55個單位,經濟增長對城鎮化拉動效應最強。廣西、云南、貴州、青海等地區的β值較小,人均gdp每增長1%,城鎮化率僅上升1.34、1.40、1.82、1.26個單位,說明這些地區經濟增長對城鎮化率的拉動效應較弱。
結論
根據研究結果,本文得出如下結論: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說明西部地區城鎮化與經濟增長之間互為因果關系。變截距的固定效應模型表明,城鎮化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之間呈顯著正相關關系,同時表明西部地區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平均每增長一個百分點,拉動城鎮化率上升0.0384%;西部地區經濟增長水平不同,對城鎮化率的拉動效應也不同。新疆、重慶、寧夏、陜西地區經濟增長水平對城鎮化率拉動效應最強,青海、四川、甘肅、西藏次之,廣西、云南、貴州、青海等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對城鎮化率的拉動效應最弱。針對西部人口城鎮化總體水平低、內部發展極不平衡這一狀況,在今后推進西部城鎮化進程的過程中,應根據不同地區的具體情況采取相應的調控措施,內蒙、新疆、寧夏、青海等地區城鎮化水平較高,主要進行經濟結構調整,保持優勢,穩步發展;重慶、四川、甘肅、陜西等地城鎮化率提升較快,對這些地區要加強產業結構的調整升級和經濟結構的進一步優化,保證經濟增長的持續性;而對云南、貴州、西藏、廣西等城鎮化水平較低的地區,國家在政策應給以傾斜和支持,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并充分發揮該地區的比較優勢,找到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促進地區經濟快速和持續發展,只有持續的經濟增長動力,才能實現城鎮化水平快速提升。
參考文獻:
1.錢納里·霍利斯,賽爾昆·莫爾賽斯著.李小青譯.發展的格局:1950-1970[M].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1989
2.朱孔來,李靜靜,樂菲菲.中國城鎮化進程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研究[J].統計研究,2011,28(9)
3.劉耀彬.中國城鎮化與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分析[J].商業研究,2006(24)
4.鐘陳,陳蘇麗.中國城市化進程與省域經濟增長的實證分析[J].新疆農墾經濟,2012(5)
5.杜兆 ,羅宏翔.城市化水平和經濟增長關系的實證分析—基于全國31個省份面板數據考察[J].區域金融研究,2012(8)
6.白仲林.面板數據模型的設定、統計檢驗和新進展[J].統計與信息論壇,2010(10)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