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發改委社會發展研究所 楊宜勇
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公共管理系 池振合
中國居民收入差距變化及其未來發展趨勢
國家發改委社會發展研究所 楊宜勇
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公共管理系 池振合
2013年中國居民收入差距下降減緩,這主要是城鎮居民收入差距下降速度減小以及農村居民收入差距上升所致。城鎮和農村低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速度下降是導致城鎮居民收入差距下降減緩和農村居民收入差距上升的主要原因。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改革和反腐敗斗爭的開展將會顯著降低城鎮高收入戶和城鎮居民平均收入增長速度,引起城鎮居民收入差距和城鄉收入差距下降。經濟增長速度放緩所引起的農產品價格下降會明顯降低農村低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速度,所以未來農村居民收入差距會繼續擴大。總之,在城鎮居民收入差距和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共同推動下,中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將會繼續下降。
收入不平等;產業結構;居民收入差距
中國正在經歷經濟和社會雙重轉變,一個轉變是經濟體制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軌,另一個轉變是發展階段由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過渡(劉駿民和季益,2013;厲以寧,2013)。經濟和社會的雙重轉變對居民收入差距變化產生了深遠影響(Nee,1989;Bian and Logan,1996;Walder.1996;Zhou,2000;林宗弘和吳曉剛,2010)。從圖1可以看出,2003~2008年中國總體基尼系數總體處于上升趨勢。2003年總體中國基尼系數為0.479,到2008年上升到0.49,這反映了中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不斷擴大。然而,2009年中國總體基尼系數開始下降,由2008年的0.491下降到0.49。從2009年開始,中國總體基尼系數由上升轉為下降,居民收入差距由擴大轉為縮小(見圖1)。截止到2013年,總體基尼系數已經下降到0.473。與2008年最高值相比,基尼系數已經下降了0.016,年均降幅為0.74%。盡管如此,總體基尼系數的下降速度越來越小。2009~2013年總體基尼系數的下降速度分別為0.2%、1.84%、0.83%、0.63%和0.21%。總體基尼系數下降速度的下降意味著居民收入差距下降減緩。未來中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會如何變化?是繼續下降,還是轉為上升?在收入數據二元條件下,未來總體居民收入差距的變化是由城鎮居民收入差距變化、農村居民收入差距變化和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變化共同決定的(程永宏,2007;萬廣華,2008;洪興建,2008)。因此,只有明確了上述三者的變化,才能確定未來居民總體收入差距的變化趨勢。

圖1 2003~2013年中國總體基尼系數變化
城鎮居民收入差距是中國總體收入差距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總體收入差距的變化具有重要影響。從2009年開始,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由上升通道轉為下降通道。截止到2012年,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已經由2008年的9.17下降到2012年的7.77,年均約下降4.06%。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的下降表明2009~2012年城鎮居民收入差距逐漸下降。國家統計局沒有公布2013年按收入劃分的城鎮居民家庭基本情況,如家庭人均人口數,所以無法直接計算2013年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盡管如此,《中國統計年鑒——2014》公布了2000~2013年按收入五等分法分組的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所以本文以高收入戶(收入最高20%城鎮家庭)家庭人均收入與低收入戶(收入最低20%城鎮居民家庭)家庭人均收入比來反映城鎮居民收入差距變化(見圖2)。從圖中可以看出,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與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在變化趨勢上基本一致,只不過前者較后者變化更為平緩,造成這一現象的因素主要有兩個:首先,前者沒有包含城鎮居民家庭人均人口,而后者則包括這一因素。其次,前者是五等份分組,后者則是根據收入七等份分組。既然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與大島指數變化趨勢一致,那么它就與大島指數一樣能夠反映城鎮居民收入差距變化。
從圖2中可以看出,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從2009年開始下降,已經由2008年的5.71下降到2012年的4.97,說明城鎮居民收入差距逐步縮小。2013年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下降到4.92,表明城鎮居民收入差距繼續縮小,但是它的下降速度在減緩。2009~2012年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年均下降3.41%,特別是2012年更是下降7.1%,而2013年僅僅下降了0.8%。2013年城鎮居民收入差距下降減緩主要是由中低收入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下降造成,特別是低收入戶城鎮居民收入(見表1)。從表中可以看出,2009~2012年低收入戶和中等偏下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大大超過高收入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例如,2012年低收入戶和中等偏下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分別為17.8%和15.6%,而同期高收入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僅為9.4%。2013年低收入戶和中等偏下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下降到10.4%和10.3%,但是高收入戶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為9.6%,基本維持不變。由此可以看出,城鎮中低收入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大幅度下降是導致城鎮居民收入差距下降減緩的主要原因。

圖2 城鎮居民收入大島指數和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

表1 按收入五等分法分組的城鎮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 %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4》,中國統計出版社2014年版。
2013年以來,相關政策的實施城鎮不同收入群體的收入增長率直接或者間接的產生了影響,并相應地影響到城鎮居民收入差距變化。2003年,中國開始建立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基本制度。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實行年薪制,包括基本薪酬和激勵薪酬。2006年,國有企業負責人股權激勵制度也建立起來。與此同時,國有企業被賦予了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自主決定權(熊志軍,2010)。盡管現行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制度在促進企業發展方面曾經發揮過積極作用,但是它也存在一些問題,最突出的問題是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水平過高。2013年央企上市公司總經理人均薪酬77.3萬元,上漲4.33%。①《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榜》,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3074874.htm?fr=aladdin。除此之外,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還存在監管缺位、結構不合理等缺陷(郝君富,2010)。現行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激勵作用,反而擾亂了收入分配秩序、擴大了城鎮居民收入分配秩序。2014年,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通過了《中央管理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制度改革方案》,規范企業收入分配秩序,實現薪酬水平適當、結構合理、管理規范、監督有效,對不合理的偏高、過高收入進行調整。②《中央管理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改革方案》,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14768614.htm?fr=aladdin。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改革細則也將于近期出臺。《中央管理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制度改革方案》及其細則的實施必將會降低城鎮高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速度。
貪污腐敗和官員的灰色收入是擾亂收入分配秩序、擴大居民收入差距的一個重要原因(王小魯,2006;Eicher,Garcia-Penalosa et al. 2009;李實,2011;許小年,2013)。陳剛和李樹(2010)的研究表明,腐敗一方面增加了城鎮高收入戶居民收入,另一方面減少了其他收入組居民的收入。腐敗是造成城鎮居民收入差距的主要原因。十八大之后,中國共產黨及中國政府開展了深入的反腐敗活動。截止到目前,共有39名省部級干部因腐敗問題接受調查。③《十八大后落馬高管》,鳳凰網,http://news.ifeng.com/mainland/special/fanfu/gaoguan.shtml。反腐敗斗爭鞏固了黨的執政地位、保障了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與此同時,反腐敗斗爭約束了領導權力,減少了官員貪污受賄,獲得灰色收入的機會,規范了收入分配秩序。因此,反腐敗斗爭的開展必將減少官員群體的收入增長速度,而官員處于城鎮中高收入群體,所以反腐敗斗爭的開展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中高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
綜上所述,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制度的改革以及反腐敗斗爭的開展規范了收入分配秩序,導致城鎮中高收入居民收入增長速度下降。因此,2014年城鎮居民收入差距將會繼續縮小,并且縮小幅度較2013年會有所擴大。
與城鎮居民收入差距分析一樣,本文仍采用按收入五等份分組的農村居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來反映農村居民收入差距變化趨勢(見圖3)。從圖中可以看出,除個別年份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與大島指數變化不同之外,其他年份兩者都呈同步變化。之所以兩者會產生不同,是因為部分年份農村高收入或者低收入戶家庭平均人口產生了變化,對大島指數產生了影響,如2007年和2012年。從圖3中可以看出,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呈現逐漸上升的總趨勢。2000年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為6.47,到2011年它已經上升到了8.39,平均每年上升2.33%。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的上升說明2000~2011年農村居民收入差距不斷擴大。2012年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開始下降,到2012年年末它下降到8.21,表明農村居民收入差距開始縮小。與2012年相比,2013年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略有上升,由8.21上升到8.23,這表明2013年農村居民收入差距比2012年略有擴大。
2013年農村收入差距擴大主要是因為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增長速度要小于中等偏上戶和高收入戶家庭人均純收入增長速度(見表2)。表2顯示了2000~2013年按收入五等分法分組的農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的增長率及其均值和方差。從表2可以看出,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平均增長速率為9.57%,而中等偏上戶和高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平均速度為11.57%和11.52%,所以低收入戶與中等偏上和高收入戶的收入差距越來越大,導致農村居民收入差距逐漸擴大。隨著收入水平增加,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方差逐漸縮小(見表2)。例如,農村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的標準差為6.1%,而高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標準差只有3.9%,反映出農村低收入戶家庭收入比高收入戶家庭收入波動更大,這是造成農村居民高收入戶和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比大幅度波動的主要原因。與此同時,農村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增長率大幅度波動意味著它們比高收入戶面臨著更大的收入風險,所以他們的福利水平更低。2012年農村高收入戶與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收入比的下降主要是由于低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迅速上升,而高收入戶家庭人均收入下降所引起(見表2)。盡管2013年低收入戶和高收入戶家庭人均純收入增長率都出現下降,但是低收入戶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增長率的降幅更大,使得他們的人均純收入增長率略低于高收入戶家庭人均純收入的增長率,引起兩者的收入比略微上升。
農村低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對農村居民收入差距具有重要影響。如果未來農村低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率下降而低于高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率,那么農村居民收入差距將會擴大;反之,農村居民收入差距則會縮小。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性收入是中國農村居民收入主要來源(見表3)。與工資性收入相比,農民家庭經營性收入的波動更大,因為家庭經營性收入很大程度上由農產品價格決定,而農產品價格則由農產品供需狀況決定。由此可知,不同收入水平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率的波動大小主要取決于家庭經營性收入占總收入的比例高低。家庭經營性收入占總收入比例越高,總收入增長率的波動就越大;反之,總收入的波動則越小。因此,低收入戶農村居民收入中家庭經營性收入的比例要高于其他收入水平的農村家庭所占比例,所以他們的收入增長率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家庭經營性收入的增長率。隨著農產品價格下行,農民家庭經營性收入增長速度下降,引起低收入戶農民增長速度下降,農村收入差距上升(見圖4)。

表2 2001~2013年收入五等分法分組的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增長率 %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4》,中國統計出版社2014年版。

圖4 農產品生產者價格指數
從2010開始,中國城鄉收入差距進入下降通道(見圖5)。圖5顯示中國城鄉收入比(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比)從2009年開始逐年下降。2010年城鄉收入比為3.33,而2013年它已經下降到3.03,共下降了0.3。從2010年開始的城鄉收入比下降說明中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正在逐漸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縮小是中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縮小的重要原因之一。始于2010年的城鄉收入差距縮小主要是由于農村居民收入增長速度超過城鎮居民收入增長速度所致(見圖5)。從圖中可以看出,2010年以后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增長率迅速上漲并且大大超過了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速度。2010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增長率為14.86%,而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率為11.26%。農村居民更快的收入增長速度推動中國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不斷縮小。
按照收入來源劃分,農村居民收入包括工資性收入、家庭經營收入、財產性收入、轉移性收入,其增長速度由不同來源收入的增長速度及其占總收入的比例共同決定,
(1)
式(1)中,g代表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增長率,gi代表不同來源收入的增長率,si代表不同來源收入占人均純收入的比例。表3顯示了2001~2013年農村居民不同來源人均純收入增長率及其占人均純收入比例。從表3可以看出,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性收入是農民收入的主要來源。例如,2001年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性收入分別占當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31.17%和63.34%,兩者合計占當年農村居民純收入的94.51%。隨著工業化的推進,工資性收入占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的比例不斷上升,而家庭型收入占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的比例則不斷下降。2001~2013年,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占家庭人均純收入的比例由31.17%上升到43.55%,而家庭經營性收入占家庭人均純收入的比例則由63.34%下降到44.63%。因此,工資性收入和家庭經營性收入已經成為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的主體。與家庭經營性收入相比,工資性收入增長率變化幅度小并且維持在較高水平(見表3)。2005~2013年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的增長率基本維持在16%以上(2009年除外)。由此可以看出,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較高的增長率以及占人均純收入不斷上升的份額是導致農民收入快速增長,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逐漸縮小的主要原因。

圖5 2000~2013年城鄉收入比和城鄉人均收入增長率
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之所以多年能夠保持較高的增長率,對農民工的旺盛需求是一個重要原因。在消費、投資和出口三大需求中,中國經濟增長主要依賴于投資。圖6顯示了消費、投資和出口三大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除了2011年和2012年以外,投資(資本形成)對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的貢獻率大于消費和凈出口的貢獻率,這說明投資是中國經濟增長主要動力。中國的投資以基礎設施為主,推動農村勞動力需求增加,提高了他們的工資性收入,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盡管2008年以后對基礎設施的大規模投資維持了中國高速的經濟增長,但是投資導向的經濟增長不可持續,因為對基礎設施的投資扭曲了產業結構,造成鋼鐵、水泥等行業巨大的產能過剩。與此同時,產業結構的扭曲引起就業結構矛盾,一方面對農民工為代表的低端勞動力需求巨大,另一方面以大學畢業生為代表城鎮勞動力則需求疲軟。從長期看,產業結構調整將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必經之路,而這會導致對農村勞動力的需求減少,同時隨著劉易斯拐點的來臨,農村勞動力無限供給的局面也隨著結束。因此,農村居民將維持在較高的經濟增長率。從短期來看,穩增長仍然主要依靠基礎設施投資,為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的高增長提供了支撐。無論從短期還是長期來看。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都將維持較高的增長率,并且占總收入的比例將會不斷上升。與此同時,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制度改革以及反腐敗斗爭的開展會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城鎮居民收入增長速度。因此,未來城鄉收入差距會進一步縮小。

表3 2001~2013年農村居民不同來源人均純收入增長率及其占人均純收入比例 %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數據庫。
(一)結論。
通過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論:首先,從2010年開始城鎮居民收入差距繼續縮小。隨著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改革和反腐敗斗爭開展等直接或者間接影響收入分配秩序政策的實施,城鎮中高收入戶居民收入增長速度將會明顯下降,這將會推動城鎮居民收入差距顯著縮小。其次,隨著經濟增長速度的下降,農產品物價水平將顯著下降,降低農民經營性收入的增長速度,直接拉低低收入戶農民收入增長速度。與此同時,投資導向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將增加農民工的需求,維持農民工工資較高的增長速度,將高收入戶農民收入增長率維持在較高水平。未來農村收入差距將進一步擴大。最后,國有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的改革和反腐敗斗爭等措施的實施將顯著降低城鎮居民收入增長速度,農村勞動力無限供給的結束和短期內投資導向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模式將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增長率維持在較高水平,并且占農民總收入的比例逐漸升高,推動城鄉收入差距繼續縮小。綜上所述,在城鎮收入差距和城鄉收入差距縮小的推動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將會進一步下降。
(二)政策建議。
盡管未來中國總體居民收入差距繼續下降,但是并不能說明已經建立起合理的收入分配秩序,未來應從以下方面入手,規范收入分配秩序,調整收入分配結構,實現經濟和社會和諧發展。
首先,推動產業結構升級,調整勞動力市場結構性矛盾。收入分配格局的最終決定力量是勞動力市場供需狀況。勞動力市場結構性矛盾是中國城鎮就業所面臨的一個主要問題。產業結構發展不合理引起大學畢業生需求量增長緩慢,加之大學畢業生供給增加,兩者共同作用導致大學畢業生工資增長乏力,不利于城鎮收入差距縮小(石丹淅和劉青桃,2012)。因此,要大力調整中國經濟結構,推動高新技術產業發展。要通過優化市場競爭環境,引導企業發展高新技術產業,實現產業的優化升級,如完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等。通過產業結構調整逐漸緩解就業的結構性矛盾,推動大學畢業生工資增長,縮小城鎮居民收入差距。
其次,推動農村低收入戶居民增收的同時降低他們所面臨的收入風險。農村低收入戶居民收入中家庭經營性收入占重要部分,使他們面臨巨大的收入風險。一方面,促進經濟增長,吸納更多的農村勞動力到第二、第三產業就業,提高工資性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特別是對低收入戶農村居民。另一方面,加強針對農村低收入戶的社會保障制度建設,提高新型農村養老保險和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保障水平,使農村低收入戶居民獲得穩定的收入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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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26.2
:A
:2095-3151(2014)72-00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