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云
《蔡邕集》版本源流考論
張根云
作為碑銘宗匠,蔡邕在歷代廣受推崇,其作品的數量及文集的面貌在后世輾轉流傳中變異較大。至今所知最早匯集、收藏蔡邕作品的作家是西晉的荀崧,流傳至今最早的蔡邕集版本是明代的蘭雪堂華氏刻本。影響蔡邕作品流傳的因素有許多,包括其政治節操、碑文寫作、文學才華、史學才能等,還與文學思潮、文學風尚的轉變密切相關。
蔡邕;蔡邕集;版本
張根云/深圳廣播電視大學講師,文學博士(廣東深圳518001)。
作為東漢的詩文大家,蔡邕對后代文學及文化的影響是巨大而深遠的。但是,在流傳至今的漢人著作中,蔡邕作品的數量及文集的面貌大約是歷史發展中變化最大的。眾所周知,閱讀活動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文本的范型,因此,每一個后人追尋、傳播前人著作,其實都是選擇與接受的過程。從漢至清的1700年間,蔡邕之作究竟以何種形式流傳?后人是否為蔡邕編過專集?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編纂者,在確定蔡邕作品的篇數、卷數和版本的時候有無差異?考察這些問題,無疑有助于弄清后人對蔡邕作品進行闡釋的具體情況。
在《后漢書·蔡邕傳》中曾經提到蔡邕的作品“凡百四篇,傳于世”,[1]但并未提及自蔡氏歿后至南朝之時,是否有其別集行世,更未提及別集的卷數。
在《后漢書·文苑列傳》中記錄了一則關于蔡邕作品流傳的故事。
(黃)祖長子射,為章陵太守,尤善于(禰)衡。嘗與衡俱游,共讀蔡邕所作碑文,射愛其辭,還恨不繕寫。衡曰:“吾雖一覽,猶能識之。唯其中石缺二字為不明耳。”因書出之,射馳使寫碑還校,如衡所書,莫不嘆伏。射時大會賓客,人有獻鸚鵡者,射舉巵于衡曰:“愿先生賦之,以娛嘉賓。”衡覽筆而作,文無加點,辭采甚麗。[1]
由以上記載不難推想,蔡邕的文章,尤其是碑文,可能在蔡邕生前即流傳廣遠。蔡邕卒于192年,禰衡于六年后辭世。可以推斷,禰衡生前,蔡邕的別集大約尚未編出。而且,因為蔡氏所作碑文數量多、散布范圍廣,這也就為后人在編訂其文集時確定具體篇目帶來了一定困難。所以后代不斷有人對蔡文進行補遺,所補的文章有很多屬于碑文。
眾所周知,禰衡自視頗高,他能心折于伯喈之文,且達到熟記的程度,實屬不易。他和黃射喜愛的是蔡文的文采,或許是因為蔡文與己文皆“辭采甚麗”,文風相同。據《后漢書》記載,桓彬、邊讓等為文皆麗,且皆為蔡邕所賞識。大約此為漢末文風之主流,蔡邕當時主盟文壇,想必曾推助此風之行。考察此后文壇情勢,蔡邕之文在魏晉以迄南北朝之所以產生深遠影響,這是一個主要原因。正如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所說,“自揚馬張蔡,崇盛麗辭,如宋畫吳冶,刻形鏤法,麗句與深采并流,偶意共逸韻俱發。”[2]劉氏指出了蔡邕文章對后代文學,尤其是魏晉南北朝駢文創作產生的深遠影響。
《文選》卷十七陸機《文賦》李注引臧榮緒《晉書》云:“(陸)機字士衡,……與弟云勤學,……天才綺練,當時獨絕,新聲妙句,系蹤張、蔡。”[3]可見,二陸把蔡文作為典范學習。陸云在《與兄平原書》中稱其讀蔡邕《祖德頌》之后作《祖考頌》,并請其兄品評,“不知可作蔡氏《祖德頌》比不?”其急欲其兄推許之情昭然,可見他是以蔡文為標準的。在信中,他還提到:“景猷有蔡氏文四十馀卷,小者六七紙,大者數十紙。”[4]景猷指荀崧(263—329),與二陸友善。他藏有蔡邕之文,數量可觀,大約是有意搜求,隨手抄錄,積久所得。可見,當時還未出現編成的蔡集定本,但是由這條材料可見當時文士珍愛蔡文之普遍,這是一個契機,表明已經迫切需要有人來做編輯的工作,而荀崧大約可算得上是始作俑者。
到齊梁,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對蔡邕文學成就作了全面評價。 《銘箴篇》云:“蔡邕銘思,獨冠古今。 ”[2]《誄碑篇》云:“自后漢以來,碑碣云起。才鋒所斷,莫高蔡邕。觀《楊賜》之碑,骨鯁訓典,《陳》《郭》二文,詞無擇言。 《周》《胡》眾碑,莫非清允。其敘事也該而要,其綴采也雅而澤。清詞轉而不窮,巧義出而卓立。察其為才,自然而至。孔融所創,有慕伯喈,《張》《陳》兩文,辨給足采,亦其亞也。”[2]自劉勰之后,蔡邕為碑銘之宗匠,幾乎成為文壇共識。如唐代崔元翰“苦心文章”,“其對策及奏記、碑志,師法班固、蔡伯喈,而致思精密。”[5]
與此相反,也有人批評蔡邕的碑文寫作。南朝宋裴松之上書論及“世立私碑,有乖事實”,“勒銘寡取信之實,刊石成虛偽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貴”的社會問題時,就提到“蔡邕制文,每有愧色”的事實,因而主張朝廷對欲立碑者加以審查,以防虛美不實。[6]但此論并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以致唐代韓愈在作碑文時依然犯了裴氏的大忌。可以推斷蔡文的流傳似乎也沒有因為裴氏指責的“失實”而受到多大的影響。
此外,影響蔡邕作品流傳的因素還有其政治節操問題。陸機在《吊蔡邕文》中批評蔡氏不能明哲保身,這有些近似于班固評屈原。到唐代,裴度在《論魏弘簡等疏》中將元稹晚年失身宦官的行為與蔡中郎相提并論,認為士大夫出處不可茍且。宋人對中郎依附董卓之事有微詞者為葉適、劉克莊等,其中,劉氏雖然口口聲聲指責中郎阿諛,但自己卻巴結權相賈似道,因而為后人不齒。直到清代,四庫館臣在談到四庫收錄之六卷本《蔡中郎集》較之他本缺《薦董卓表》一文時,還依據陸機、裴度、葉適等諸家意見而推斷說:“或新本刊于陳留,以桑梓之情,欲為隱諱,故削之以滅其跡歟?”[7]可見,蔡邕的政治觀點也是導致其詩文集沒有定本的重要原因。
以上大體考察了明代之前蔡邕作品的接受情況。那么,從文本形態來看,蔡邕作品流傳的情形如何呢?
由于年代久遠,也由于歷代書籍遭受無數次的天災人禍,因此目前尚未見到明代以前《蔡邕集》的任何版本,所以只能依據歷代史書、書目、類書、政書、現存各版本的序跋以及歷代詩文集中有關的零星記載來考察其版本流變的大致輪廓。總體來看,明代以前《蔡邕集》的版本見于記載的約有四個系統:
1.二十卷本。著錄于《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和《新唐書·藝文志》。《隋書·經籍志》云:“后漢左中郎將《蔡邕集》十二卷”,又小字注云:“梁有二十卷,錄一卷”。[8]據此,則梁代時《蔡邕集》尚有二十卷本。但清人楊以增、陸心源均認為“二十卷”當為“十二卷”之訛誤。惜舊本不存,只是推測,并無明證。
2.十五卷本。著錄于吳竟《西齋書目》和《崇文總目》,宋歐靜稱《唐志》亦著錄十五卷。
3.十二卷本。著錄于《隋志》和《玉海》。
4.十卷本。著錄于《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錄解題》《宋史·藝文志》和《文獻通考·經籍考》。《郡齋讀書志》所錄蔡集共九十篇,而《直齋書錄解題》所錄只有六十四篇。據清陸心源《重雕蘭雪堂本〈蔡中郎文集〉敘》所言,有北宋天圣元年(1023)歐靜刻本十卷,收文六十四篇,又搜逸文八篇附于后,共七十二篇。
1.蘭雪堂華氏刻本:集十卷外傳一卷。 (1)弘治(1488—1505)年間蘭雪堂活字本。陸心源校刻《蔡集》敘云,此本為清光緒時所傳最古者,乃出于宋代歐靜刻本。正集收文六十三篇,刪去歐序所稱之偽作《宗廟贊》和《祀喬太尉文》,又將《宗廟祝嘏辭》析為二篇。外傳收文八篇。共計收文七十一篇。(2)正德乙亥(1515)蘭雪堂銅活字本。楊紹和《楹書隅錄》與繆荃孫《藝風堂藏書記》皆著錄。民國間,上海涵芬樓曾影印此本,收入《四部叢刊初編》。(3)明覆華刻活字本。孫淵如《平津館鑒藏書籍記》與繆荃孫《藝風堂藏書記》皆有著錄。此本無《宗廟頌》,行格與華刻本稍異。繆氏將其重編,刊刻在《峭蘋樓叢書》中。
2.宗文堂鄭氏刻本:此本刻于明嘉靖甲申(1524),繆荃孫《藝風堂藏書記》有著錄。包括集十卷,外傳一卷,詩集二卷,《獨斷》二卷。此本由正德乙亥(1515)蘭雪堂銅活字本而來。補入詩集二卷與《獨斷》二卷。
3.徐子器刊本:集十卷外傳一卷。此本刻于萬歷二年(1574),一說刻于萬歷八年(1580),時徐子器為陳留令。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與繆荃孫《藝風堂藏書記》皆有著錄。此本出于華本,但篇目次序有異。
4.馬維驥刻本:集十卷外傳一卷。此本刻于萬歷三十九年(1611),前有歐敘和王乾章敘,后有徐子器跋,大約出于徐刻本。傳世較少。馬氏與徐氏一樣,當時皆為陳留令。
5.茅一相刻本:集與外傳合計十一卷。此本刻于萬歷八年(1580)。丁丙《善本書室藏書記》有著錄。據茅氏自記,此本綜合三本而成,即華刻本、徐刻本、喬世寧與俞憲合刻本。此本將《獨斷》分為二卷,置于集首,其余的篇目順序則與汪士賢八卷本完全相同,共計九十篇。
6.程榮(萬歷間人)刻本:十卷。此本傳世較少,《中國古籍善本書目》有著錄。
丁丙《善本書室藏書記》著錄此本,嘉靖二十七年(1548)刊,喬世寧與俞憲校訂,楊賢刊刻。此本首卷為《獨斷》。據俞憲識語,此本分六卷,九十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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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生堂書目》有著錄。為萬歷天啟間汪士賢刊刻。時汪氏輯《漢魏諸名家集》,此本為其中之一,是汪氏在喬刻六卷本之上進行增補而成。不收《獨斷》,增加《上漢書十志疏》《被收時表》《薦太尉董卓》三篇,皆為華刻十卷本所有者。共計收文九十一篇。汪氏開明人輯刻通代總集叢編風氣之先。此后數十年間,此風大盛。汪本出現以后,陸續有人據此本翻刻,比較有名者為萬歷葛寅亮刻本。
明天啟間,張溥(1602—1641)輯《漢魏六朝百三家集》,《蔡集》為其中之一。據張氏《漢魏六朝百三家集題辭注》可知,此本編輯時曾參考了張燮的《七十二家集》。張氏廣搜各類書籍,務求全備,收文共計一百三十一篇,數量遠過前代諸本。
1.張燮刻本:天啟崇禎間,張氏輯《七十二家集》,所輯成《蔡集》十二卷附錄一卷,收文共計一百二十八篇。
2.葉紹泰刻本:見于葉氏所刻《增定漢魏六朝別解》集部,無卷數,《中國叢書綜錄》有著錄。
明代是雕版印刷發展的輝煌時期,印刷技術大大提高,書坊林立,書籍市場需求很大。總體來看,十卷本系統大約因為承襲了宋代的十卷本,似乎更為接近《蔡邕集》的原初面貌,因而流傳最廣。而六卷本、八卷本、二卷本都是因為不滿于蔡集的殘缺不全而編輯,是明代后期興起的輯佚之風的結果。此外,文體分類學在明代達到鼎盛,各類專門文體選集以及斷代文集大量產生,這也是促使蔡集不同版本不斷出現的重要因素。
清代批評蔡邕碑文者比前代大有增加。《日知錄》卷十九《作文潤筆》條云:“《蔡伯喈集》中,為時貴碑誄之作甚多,如胡廣、陳寔各三碑,橋玄、楊賜、胡碩各二碑。至于袁滿來年十五,胡根年七歲,皆為之作碑,自非利其潤筆,不至為此。史傳以其名重,隱而不言耳。文人受賕,豈獨韓退之‘諛墓金’哉!”[9]此后紀昀、王廷燦等皆附和此說。但也有人從比較客觀的立場上看待這個問題。毛奇齡在《敕封文林郎內閣中書舍人劉先生墓志銘》中說:“予惟近代多諛墓,非好為佞,亦以其人無可述,不得不張門閥、鋪官階,夸飾所無有。獨顏光祿誄陶征士,蔡中郎作郭有道碑文,第約舉大概,而其人已見。”[10]自從有別集以來,大多數的文集中都收入很多的碑文,毛氏此論應該說是切合文壇實際的。從這一爭執中也可見蔡邕碑文確實已深入人心。
根據現在所知,清代的《蔡邕集》的版本已經不像明代那樣繁雜。總體來看,以十卷本流傳最廣,已經占據壓倒多數的位置,其次為六卷本。
1.順治劉嗣美刻本:十卷。據康熙四十八年(1709)劉嗣奇刻本中許遇《敘》所述,劉氏此本共收蔡邕詩文七十五篇。《中國古籍善本書目》著錄為十卷。
2.嘉慶黃顧合校本:集十卷外傳一卷。海源閣刻高均儒輯校本 《蔡集》前有楊以增 《敘》,稱高氏所據校本有黃丕烈(1763—1825)和顧廣圻(1770—1839)合校本。 另外,海源閣本又收黃氏嘉慶乙丑(1805)所作《黃校題識》和顧氏嘉慶丙寅(1806)和丁卯(1807)所作《顧校題識》,由題識可知黃、顧所據本為述古堂藏六卷本,香嚴書屋所藏舊鈔十卷本,徐刻十卷本和蘭雪堂活字本。二人以舊鈔本為最佳。
3.嘉慶吳志忠疏證本:集十卷外集一卷補一卷。吳志忠為吳中藏書家,與顧廣圻友善。此本據張溥本、《藝文類聚》《初學記》《御覽》《廣文選》及《古文苑》,共補入蔡邕詩文五十八首。但查今傳宋張樵注《古文苑》,吳氏所補《柳賦》實題為王粲作,《溫泉賦》與《觀舞賦》實題為張衡作,《誚青衣賦》為張超作,《終南山賦》題為班固作;又,吳氏補《羽獵賦》自注出于《古文苑》,但今傳本實無此篇。其他各家《蔡集》皆不收此六篇。不知是吳氏誤錄還是所據《古文苑》為其他版本。
4.咸豐楊以增刻高均儒輯本:集十卷外紀一卷外集四卷傳表一卷。此本刻于咸豐二年(1852),為楊氏海源閣仿宋刊本。書前收楊氏敘、黃顧校本題識、徐子器敘跋及歐靜敘。書后附清王昶所編《蔡邕年表》。高氏《跋》稱其外集四卷乃從喬本、汪本、張溥本、劉本輯錄。此本共計收文一百三十四篇。所收數量為諸本之最,為世所重。《四部備要》所收蔡集即此本。
5.咸豐許瀚校楊刻本:集十卷外紀一卷外集四卷傳表一卷。楊氏海源閣刻本刊行不久,咸豐四年(1854),當時著名校勘家許瀚(1797—1866)有見于楊本真偽雜糅以及僅從版本異同中判斷是非的局限性,因而廣征群書,從文字、音韻、訓詁入手,引漢碑作佐證,又用類書引文作考據,對蔡文真偽進行了考訂。
6.光緒陶氏校楊刻本:集十卷外紀一卷外集四卷傳表一卷。此本刻于光緒庚寅(1890),為番禺陶敦復、敦臨、敦勉共校楊本而成。
7.咸豐羅以智校本:集十卷外集四卷。丁丙《善本書室藏書記》著錄此本,羅氏用華氏蘭雪堂活字本、徐子器刊本、喬氏六卷本、汪士賢八卷本、張溥二卷本、康熙劉嗣奇刻本互校。孫詒讓盛稱此本,可惜未曾刊行。
8.光緒陸心源校刻本:集十卷外傳一卷。此本刻于光緒七年(1881),題為重雕蘭雪堂本。陸心源(1834—1894)自敘稱因嫌蘭雪堂本校讎不精審而予以重校。
1.康熙劉嗣奇刻本:六卷補遺一卷。此本刻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據許遇《敘》可知,嗣奇在其兄嗣美十卷本的基礎上,據喬氏本增補蔡邕文十九篇,共九十四篇。
2.雍正陳留刊本:六卷。此本為《四庫全書》所收,據《提要》,共收詩文九十四篇。此本大約出于劉嗣奇刻本。
1.清嚴可均輯本。嘉慶間,嚴可均(1762—1843)輯《全后漢文》,將所得蔡邕詩文編為十二卷,收入《獨斷》。其后,他繼續鉤稽蔡文殘篇,輯成《蔡集》十四卷本(張之洞《書目答問》有著錄,但未刊)和十九卷本(僅有鈔本行世)。后者共收文一百四十八篇,為當時搜羅最完備之本。
2.近人丁福保(1874—1952)輯本。丁氏輯有《漢魏六朝名家集初刻》,此為其一,刊于宣統三年(1911)。
明清兩代的許多總集中皆收蔡文,尤其是李兆洛的《駢體文鈔》,所收蔡文相當可觀。而且,可以看出,東漢人之文流傳至明清者,從數量上說,蔡文冠首;而《蔡集》之版本的復雜與多樣亦無與倫比。
總之,歷代對蔡文之評價及其流傳與對蔡邕政治節操、碑文寫作、文學才華、史學才能的評價密切相關,也與其書法藝術有關,又與文學思潮、文學風尚的轉變密切相關。
考察《蔡邕集》的流傳情況,可以真實地看到一代文宗的文學影響,也可以看出文學演變的軌跡。限于篇幅,許多具體問題尚需留待專文研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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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4)24-0023-03
責任編輯:丁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