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2年我國新《刑事訴訟法》將案卷移送方式回歸到最初的全案移送模式。這種模式既符合我國當下的司法現狀,也符合職權主義國家追求實體正義的訴訟理念。但是實行全案移送主義解決我國目前公訴案卷移送制度的某些問題的同時,亦帶來了新的問題。鑒于此,本文主張:設立庭前征詢程序;增設庭前證據開示制度;實行庭前實質審查;確立審判中心主義;規范公訴案卷移送程序。
關鍵詞:公訴案卷;預斷;全案移送主義
中圖分類號:D925.2
一、改進全案移送主義的基本思路
案卷移送雖然只是刑事訴訟程序中的一個小環節,但它卻是提起公訴和審判的連接點。作為銜接性的制度,其作用的發揮關系到后續程序能否順利推進。科學合理地改進公訴案卷移送制度,有利于保障訴訟流程的高效運作,有利于實現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的訴訟目的,也有利于實現程序公平正義的訴訟價值。
(一)基本理念
1.兼顧實體正義與程序價值
全案移送能夠讓法官了解到全部案卷材料,庭前做好充分準備,有利于查明案件真相,但是法官庭前接觸案卷有損程序公正。筆者認為,在改革我國案卷移送制度、改進全案移送方式時,應當充分考慮到我國司法資源有限這一現狀。我們在強調法官中立、審判公正的同時,也應強調審判程序的有效推進。為解決我國司法資源有限和司法任務繁重之間的矛盾,必須重視訴訟的效率,即重視資源的投入和產出,同時注意高效地完成刑事司法抑制犯罪、保護社會和公民個人權利的任務。[1]163可以說,在當前司法資源不足、司法人員專業素養有限的情況下,實體正義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放棄對程序價值的追求,而是要配合司法資源,科學合理建設配套制度,兼顧公平和效率,既重實體正義又重程序價值。
2.立足本國國情與借鑒國外經驗
目前我國對公訴案卷移送制度的研究尚未形成體系。雖然各國的司法體制和司法環境各不相同,但筆者認為閉門造車在當今全球化的大趨勢下并不可取。正如日本學者大木雅夫在其《比較法》中所說:“不知別國法律者,對本國法律就一無所知”。[2]67了解其他國家的公訴案卷移送制度,分析他們取得成果的條件和方式,理性地對國外經驗進行檢驗,吸收其適合用于我國司法制度的部分,不失為一個有效改進我國案卷全案移送制度的重要途徑。然而,法律制度本身就是一個生命有機體,并直接受制于社會、政治、經濟、傳統文化等因素。因此,我們對這一有機體應有最起碼的“尊重”,而絕不能動輒提出一些帶有“人定勝天”性質的觀點。[3]170我們必須從我國國情出發,不照搬照套,充分考慮某些特定程序所依附的訴訟制度的整體性質和相關制度的特點,充分考慮某些制度設置和運行的實際條件,例如,本土資源、主體素質等。在改革公訴案卷移送制度時,應該保持一種改良和漸進的態度,以盡量避免失誤。
3.相對合理主義
相對合理主義是龍宗智教授這些年提出的有關司法改革的觀點,是指在一個不盡如人意的法治環境里,在多方面條件的制約下,我們無論是制度改革,還是程序操作,都只是追求一種相對合理,不能企求盡善盡美。如果不注意實際條件和多種復雜因素的制約,去追求理性化,不僅難以奏效,而且還可能因此破壞既成的有序狀態,使得情況更糟。筆者認為,案卷筆錄中心主義對我國司法制度的影響已經太過深刻,想通過一朝一夕的改革來解決我國公訴案卷移送制度中存在的問題不太現實,因為幾乎所有的司法工作人員都已經形成了相對固定的工作模式,沖擊力過大的改革容易引起逆反心理,一步到位的改革模式難以奏效。因此,我們在完善公訴案卷移送制度時,應遵循相對合理主義,避免激進的做法,要充分考慮現實的需要,尋求一個改良的方法,輔之以其他相關配套制度的構建,從而實現效果最優化。
(二)路徑選擇
世界各國的刑事訴訟法中,對公訴案卷移送方式基本上采取兩種模式:起訴狀一本主義和全案移送主義。在我國刑事訴訟法再修改之前,對我國應該采取何種案卷移送方式一直爭論不休,其中認為應采取起訴狀一本主義的主張一度“占據上風”。學界主流觀點認為,在我國確立起訴狀一本主義能夠有效防止法官單方面受到偵查機關和公訴機關的影響而形成不利于被告一方的預斷和偏見,能夠徹底阻斷法官被無關聯證據所誤導,能充分體現對抗制庭審的理念,保障訴訟結構運作的合法性和正當性。但筆者認為,不應該無限擴大起訴狀一本主義的優點,我國當前的司法環境和文化傳統并不適應起訴狀一本主義,而采取全案移送主義有其明顯的優勢。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將我國公訴案卷移送方式回歸到全案移送主義。現將全案移送主義合理性闡述如下:
1.全案移送主義并不必然導致裁判不公
從預斷的形成過程來看,全案移送并不表示法官就必然產生錯誤預斷,預斷也并不必然導致不公正的裁判,因為法官的預判未必就是對被告人的“偏見”。法官預斷形成的基礎是全部案卷材料,這些材料并不只是單方面的控訴證據,也包括證明被告人無罪或罪輕的證據。因此,盡管全案移送必然導致法官預斷,但法官的預斷不是建立在不正確或不充分的信息之上,法官在了解全部案情的基礎上形成的預斷并不必然導致最終的裁判錯誤。從預斷的影響來看,即使法官在庭前形成預斷,但這個預斷會經受庭審中諸多原則規則的規制,例如,法庭上的舉證質證、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等。合議制的審判組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將個別法官的預斷規避掉。此外,裁判文書說理機制也是對法官的預斷進行抵消或稀釋的一種方式。法庭上的說理要求法官說出充分理由來說服控辯雙方,把心中的預斷最終外化為裁判文書,預斷就必須經得住證據的考驗,同時還要說服控辯雙方認同裁判文書,這樣法官就不得不一再考察預斷的正確性。因此,法官在文書中說理的過程,就是抵消自己不公允預斷的過程,只有克服不公允預斷才能外化為裁判文書。
2.全案移送主義有利于案件集中審理
所謂遲來的正義為非正義,這也是要求我們迅速審判和集中審理的原因。只有庭審順利且不間斷地進行以及法官迅速做出裁判結果,才能減少被告人因訴訟帶來身心上的壓力與苦楚。全案移送可讓法官在庭前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全面熟悉案情,了解爭議的焦點,為庭審做好準備,以便在開庭審理過程中,能夠有的放矢地組織事實和證據的調查,防止庭審拖延。全案移送為法官在庭前做好準備提供了條件。在全案移送主義下,法官庭前接觸到的卷證材料,既包括對被告人不利的證據,也包括對被告人有利的證據,法官對案情的認識是較為全面和客觀的,這不同于起訴狀一本主義下法官庭前難以熟悉案情,也不同于主要證據復印件下法官對案件產生片面認識。實行全案移送,法官在庭前不僅能為庭審做好程序性準備,也能做好一些實體性的準備。實體性的準備包括熟悉案情、了解證據、明晰爭議,法官可以通過閱卷發現證據間的矛盾,事實認定和法律適用上的爭議。在期權主義較為濃重的審判模式下,法官對案件事先所做的準備能讓法官游刃有余地主導庭審過程,有針對性地發問和聽取情況,提高訴訟效率,在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中間,尋求到一個平衡點。[4]
3.全案移送主義契合我國訴訟模式和傳統理念
全案移送主義在大陸法系國家得到廣泛適用,主要原因是其符合職權主義的訴訟模式。職權主義下法官不再是消極庭審的裁判者,而是要積極主動地介入證據的收集和調查,以便查明案件事實。庭前將全部案卷移送給法官,讓法官為庭審做出充分準備,有利于法官更加有效地發揮審判職權。雖然當今世界各國當事人主義和職權主義出現相互借鑒的趨勢,但我國的文化傳統和司法環境不能激進地引進當事人主義。我國大的司法環境是即使人們之間出現矛盾糾紛,人們也更愿意接受協商和調解,基本不愿意選擇訴訟。因此,如果我們直接引入當事人主義下的起訴狀一本主義的案卷移送方式,法官的職權將會受阻,調查案件事實的有效手段難以發揮作用。相反,控辯雙方的責任加重,查明案件、收集調查證據、發現客觀真實的任務將會轉移給控辯雙方,其將在法庭上高度對抗來支持自己的主張,而高度對抗和訴訟技巧與我國傳統的厭訟和息訴思想對立。因此,全案移送主義符合我國職權主義的訴訟模式和當前我國的司法環境。
二、全案移送主義存在風險分析
為保證庭審的順利進行,也為了實現法律規定和實踐做法的統一,新刑事訴訟法將案卷移送方式回歸到1979年的全案移送方式。這種回歸符合當前我國司法現實,選擇全案移送有著其合理性,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回歸全案移送主義亦存在一些風險,只有解決其可能存在的問題,才能更有效地促進我國刑事訴訟制度的健康發展。
(一)法官預斷風險始終存在
我國一直試圖通過對公訴案卷移送方式的變革來實現排除法官預斷,但這個目的始終難以實現。新刑事訴訟法回歸到全案移送主義讓法官在庭前能全面熟悉案情,防止法官因單方面接觸公訴人挑選的證據而形成不利于被告人的偏見。但法官作為最終的事實裁判者,仍然可以在開庭前研讀案卷材料,致使法官在庭前形成心證或預斷的問題不能得到解決。值得注意的是,預斷并不能和全案移送主義劃等號,預斷對于法官來說,在某種程度上講是無法避免的,即使是起訴狀一本主義亦是如此。因此,我國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在案卷移送方式上仍然存在著法官預斷的風險。
(二)不當訴訟難以徹底杜絕
案卷移送制度是庭前審查程序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庭前審查程序作用的發揮影響很大。案卷移送方式雖然回歸到全案移送主義上,但開庭審理的條件卻是人民法院對提起公訴的案件進行審查后,對于起訴書中有明確的指控犯罪事實的,應當決定開庭審判。根據這個標準,只要起訴書中有明確的指控犯罪事實,案件屬于本院管轄,就應當開庭審判。這造成了庭前審查程序的虛無化,難以防止檢察院的不當追訴。因此,案卷移送方式改變,對庭前程序而言意義重大,但由于缺乏一個實質意義上的庭前審查程序,故全案移送的一個重要作用未能得以體現,不能通過對案卷進行全面地、實質性地審查,制約公訴權力濫用,防止不當追訴,發揮庭前審查程序過濾公訴案件的功能。
(三)默讀審判無法完全避免
所謂默讀審判是指法官對案件做出裁判的心證不是在法庭開庭審理中形成,而是靠庭下研讀案件卷證材料形成。可以說默讀審判是當前庭審無法實現實質化的主要原因,案卷移送方式的改革始終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全案移送讓法官有充分的時間和條件審讀案卷,審判前與審判程序中呈現出一種前后遞進和接力互補的關系,在偵查階段形成并作為控方指控證據的案卷,實際上成為法院裁判被告人是否有罪的根據,法院的審判不過是對偵查結論的確認而已。因此,大部分法官都習慣性地依賴檢察院移送的案卷,并從心理上產生信任感而忽視了庭審過程的重要性。另外,我國刑事案件開庭審理時,大多數證人、鑒定人都不出庭作證,法庭對證人證言和鑒定結論的調查基本也是采取公訴人宣讀材料的方式進行,無法像西方國家那樣貫徹直接言詞原則,導致對這些證據的調查和事實認定必然走向書面化。此外,我國司法資源有限,法官專業素養偏低,受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和追訴實體正義的壓力,法官會擔心檢察官的舉證不完全,擔心僅憑庭審舉證對個案形成準確心證不一定可靠,不可避免地在一定程度上超越雙方的舉證去發現案件的真實。因此,在目前我國司法環境下默讀審判是無法避免的,但因其與直接言詞原則對立,不利于實現審判中心主義,所以必須正視默讀審判問題并思考解決之道。
三、完善公訴案卷移送制度的思考
2012年我國刑事訴訟法再一次修改,此次修改將公訴案卷移送方式選擇為公訴案卷全案移送,這種選擇契合我國當前司法環境和現狀。案卷全案移送模式在我國有生存的司法環境和土壤,但任何制度都會有自身的瑕疵和不足。為切實保障案卷全案移送主義的順利回歸,可從如下幾個方面加以改進和完善:
(一)設立庭前征詢程序
案卷全案移送主義歷來有諸多爭議,究其主要原因是容易引起庭審前法官對案件進行預斷。部分學者始終堅持我國采用起訴狀一本主義,其意旨是希望解決我國法官在庭前對案件預斷這一問題。雖然起訴狀一本主義在防止法官預斷案件方面比全案移送主義稍顯優勢,但其亦不能完全阻斷法官預斷案件這一難題。目前,就我國司法環境而言,起訴狀一本主義在我國實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原因在于其運作效率較為低下,不能解決我國當前審判工作任務繁重的難題。因此,筆者認為,我國采取全案移送主義是較為妥當的選擇,但要通過適當改進與完善,例如檢察院在提起公訴之前,設立一道征詢程序,讓辯護方充分表達己方的意見。控方將起訴書和相關證據向辯護方進行解釋說明,辯護方了解被指控的罪名和證據材料,同時向控方提交辯護意見,辯護方意見需要載明主要辯護觀點。檢察院在收到辯護意見后提起公訴,會同公訴案卷、辯護意見以及征詢筆錄等材料一起移交到審判法院,這樣就彌補了辯護方信息獲取困難和辯護不足的缺陷。[5]在這種情況下,法官對案卷材料內容獲知更加詳盡全面,即便法官對案件事先形成預斷,對被告人的不利判斷也將大大減弱,符合法官在庭前對案件進行全面了解的工作要求。
(二)增設庭前證據開示制度
法庭審理中控辯雙方相互對抗,進而產生了證據開示制度。我國庭審中逐步引入當事人主義,庭審方式趨向控辯式或者類似于相互控辯模式,未來在我國庭審中增設證據開示制度是大勢所趨。證據開示制度最重要的功能在于,使控辯雙方和法官在庭審之前對案件全面了解和熟悉。證據開示制度能夠充分實現控辯雙方對等熟知案情和證據材料,平衡雙方在庭前對案件信息獲取不對等的局面,便于控辯雙方在庭審前對案件爭議的主要焦點進行概括歸納,為庭審做出充分準備,較好遏制了證據突襲的可能,保證庭審順利進行和審判工作的有效開展。當前我國法律規定確立了律師的閱卷權,律師持相關證件可以在審查起訴前,向檢察院申請查閱案卷證據材料,但法律卻沒有規定檢察院能夠向律師了解其對案件證件材料掌握情況,又因為檢察院和辯護律師持不同的立場且一般較為對立,從而導致在實踐中律師的閱卷權很難得到充分保障。如果在實踐中確立證件開示制度,讓控辯雙方的信息獲取途徑平行互通,控方向辯方展示和定罪量刑相關的證據材料,辯方也向控方展示其用于辯護的證據材料,這樣不僅保障了律師的閱卷權,而且保障了控方對辯方掌握證據的知悉權。建立證據開示制度,就我國目前的司法現狀而言,證據開示環節可以由立案庭負責庭前審查的法官主持進行。證據開示在控辯雙方間進行,雖然主體面向是控辯雙方,但是控辯雙方在其中履行的義務卻是不完全對等的,公訴方顯然比辯護方承擔更重的證據開示義務,公訴方必須窮盡其掌握的全部證據材料,包括對被告人有利和不利的全部證據。[6]132此外,還必須在法律中明確規定控辯雙方違反證據開示制度,需承擔的法律責任。
(三)實行庭前實質審查
目前,幾乎所有法治國家基本上都設有一個中立機構,主要負責對檢察院移送到法院的案件進行實質性預先審查。刑事案件庭前審查是法庭在對案件正式審判之前,在對案件做出的初步審查的前提下,決定是否把刑事案件移交給法院審判的訴訟行為,是連接公訴和審判的重要紐帶。可以說,庭前審查是制約國家公權力、實現程序正義和保障人權的重要制度。在法官對案件進行正式開庭前,對案件進行實質性審查,排除不符合開庭審理的案件,用司法權力制約公訴權力,防止錯訴或濫訴的發生,保障被告人的權利。但是,目前我國法院庭前審查沒有實現完全意義上的庭前預審,而是實行一種程序審查,只要案件指控的事實被初步確認且案件歸屬本地法院管轄,法院就會開庭審理,導致庭審帶有“易發性”特征,法官在案件審判前所做的工作只是對庭審的一種事先準備。因此,我國目前由庭審法官主持進行庭前審查是一種程序審查,是開庭前的一種準備活動,可以理解成是一種庭前預備會議,而不是庭前實質性審查。[7]進一步完善公訴案卷移送制度,需要實行公訴案件庭前實質審查。考慮我國目前司法現狀,可以由法院立案庭法官對案件進行庭前審查,將符合開庭條件的案件移交給審判庭審理。
(四)確立審判中心主義
建立健全我國案卷移送制度和案件庭審方式,目的是改變我國一直以來過于注重案卷筆錄、書證和口供的證明作用,忽視案件庭審的功效,要實現庭審實質就必須確立起審判中心主義。顯然,要達成這一目標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完善諸多制度和程序。一方面我們需要借鑒傳聞證據排除規則,確立直接言詞原則,保證法官在法庭上接觸到的是第一手信息資料。通過觀察被告人、證人、鑒定人等在法庭上的表現,獲取書面筆錄上無法得到的信息。直接言詞原則還能減少法官閱卷審判的機率,增加庭審的實質性。另一方面,需要我們完善證人出庭的相關保障機制,例如,完善證人出庭作證的經濟補償機制、證人人身財產安全保障機制等。法律需要明確規定證人出庭作證的義務,以及違反該項義務的責任。與此同時,司法機關加大教育宣傳力度,鼓勵證人出庭作證。重視辯護律師的閱卷權、會見通信權和調查取證權的落實,不僅要從法律上做出明確規定,更要從實踐上加快追訴方觀念的轉變,避免在實際操作中阻礙律師正當行使辯護權。
(五)規范公訴案卷移送程序
檢察官在審查起訴后形成的公訴案卷,內卷由檢察機關自己歸檔保存,外卷包括起訴書、證據材料和訴訟文本,應當同辯護方提交的辯護意見一起在提起公訴時隨案移送給審判法庭,但公訴人不打算在法庭上使用的證據材料應當剔除,不能隨案移送。為了后續程序不受影響,庭前檢察院向法院移送案卷和辯方意見應當一次性進行,不能分批次移送。庭前未移送的案卷材料,在法庭審理中出示、宣讀、播放,視為新證據,需經過對方質證,并應當庭提交給法庭。沒有當庭提出的證據,未經過質證的證據,在庭下則不應該再移送給法庭。明確公訴案卷移送范圍,體現了程序的公正性和規范性,同時也有利于維護被告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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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田飛(1986―),男,四川安岳人,云南大學法學碩士。研究方向:訴訟法學、環境資源法學。
(責任編輯: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