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婷婷 高 晨
(廣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淺論宋詞對唐詩的點化
田婷婷 高 晨
(廣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唐詩和宋詞,是中國文學史上兩大文體,后者對于前者的繼承關系向來為學者所重視。宋詞對唐詩的繼承,鮮明地體現在宋詞對唐詩的化用上。這種化用不僅是移用唐人詩句,更多的體現在化用唐詩中的意象、意境以及意蘊。化用唐詩在宋詞中很常見,典型的詞人有蘇軾、周邦彥、辛棄疾等都在這一領域做出極高的成就,并在不同時期將宋詞逐步推向頂峰。本文將從移用唐人詩句和化用唐詩意境兩方面來探討宋詞對唐詩的繼承。
宋詞;唐詩;繼承;點化
唐詩和宋詞,是中國文學史上兩大璀璨的星系。人們在討論唐詩與宋詞的關系時,更多注意的是唐詩、宋詞的區別,而宋詞對唐詩的運用卻很少提及。宋詞的發展與唐詩分不開。它們在時間上前后相承,詞體的萌芽和成熟直接受唐詩影響。在宋代獨特文化風氣之下,宋詞走上了既不同于唐詩,亦有別于宋詩的發展道路。關于唐詩與宋詞各自的特質及差異,人們已論述得十分詳盡;但對宋詞和唐詩的淵藪,較多的停留在詞起源于詩之絕句這一成說。但實際上,隨著詞在兩宋的繁榮及其本色的確立,宋詞對唐詩的借鑒,還體現在宋詞對唐詩的化用。這種化用包括意象、意境和意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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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用前人詩句作為詩歌創作的手法,是種很普遍的手法。在詞中化用唐詩,有蘇軾、周邦彥、辛棄疾等著名詞人。化用前人的詩句,運用不當反而弄巧成拙,經詞人的巧妙處理,使得原有的詞句產生了新意。下面從幾方面來分析宋詞對唐詩的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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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對唐詩的繼承在于移用、點化唐人詩句,尤其廣泛吸收晚唐詩句。移用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移用原句。
宋人對唐人詩意的化用主要有三種形式。
晏幾道《臨江仙》中“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一字不改移用唐末翁宏《春殘》詩“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幃?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定理 1 假設{1,2,…,N}為一個等級群體,其中1是全局領導者并以恒定的速度運動。對任意t>0,若其中σ=max σi(i=1,2,…,N),則系統(1)可以達到群集運動。
辛棄疾作為南宋詞人的代表,其在詞史中的貢獻是多方面的。他總是在自己的詞中隨意點化唐人的詩句,而且也達到了很高的水平。陳廷悼稱:“辛稼軒詞,運用唐人詩句,如淮陰將兵,不可數限,可謂神勇。”(《白雨齋詞話》卷七)其中,“神勇”一詞表現在他通過點化唐詩而將其豐富復雜的情感和沉郁執著的心態,作了多面的表達。辛棄疾詞《鶴鴿天·送人》中的“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一句,分別點化杜甫詩《夢李白》中的“江湖多風波,舟揖恐失墜”,他的詩中指的是自然風波,以及白居易詩《太行路》中的“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白居易的詩中指的是社會的風波,而在辛棄疾的詞中即將杜詩的淺近化為了含蓄,又化將白詩的直露化為了深沉,這可以說是兼用生新;在他的《賀新郎·甚矣吾衰矣》一詞中,連續化用了李白《秋浦歌》、《敬亭獨坐》和《把酒間月》三詩中的意蘊,通過化用,來表達他那從憂到喜、又由喜到狂的復雜的心態,可是說是連用生新;他的《菩薩蠻·書江西造口壁》一詞中“江晚正愁予,山深聞鶴鴿”,直接涵蘊了白居易的詩《山鶴鴿》中“啼到曉,唯能愁北人,南人慣聞如不聞”這一句的詩意,可以說是深用生新。我們可以從辛棄疾的詞對唐詩的化用中,發現詞發展到辛棄疾,對唐詩的化用已不再像北宋詞人那樣只為了表現詞人個人的感受,而是更多的融入深廣的時代憂患之感。辛棄疾通過自己的詞來點化唐詩,實質上就是用宋詞來觀照唐詩的品格,通過對唐詩的運用來豐富宋詞的創意,從而來提高詞的內在精神,對唐詩的點化,不僅可以使詞委婉怡人,同時也使詞可以豪壯感人,這是詩境和詞境的整合。
一是借用,如秦觀的《浣溪沙》(二月春花厭落梅)中有兩句為“仙源歸路碧桃催,渭城絲雨勸離杯。”這兩句直接化用了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一詩當中的“渭城朝雨浥輕塵”的意境。陸游的《雙頭蓮》(風卷征塵)詞中的“目斷日平蕪,望煙濃樹遠,微茫如薺”,這一句化用的是孟浩然的《秋登蘭山》一詩中的“天邊樹若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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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點化唐詩意境,顯得高潔而又感傷,構成一種感人至深的意境,借以傳達對人生的體悟和浩嘆。蘇軾《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只有九句,但是里面點化的唐詩有四個地方,是:李白《把酒問月》“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李白《月下獨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戴叔倫《二靈寺守歲》“已悟化城非樂界,不知今夕是何年”;許渾《懷江南同志》“惟應洞庭月,萬里共蟬娟”。由此可見,宋詞所對唐詩的點化,不僅僅只有晚唐,還有盛唐和中唐,對唐詩的廣泛點化增強了詞的表現力;詞人所點化的唐詩,有些詩句在被點化前并不被人們傳頌,因為詞人的點化而被識,由此也證明了東坡詞點化唐詩的成功。
點化唐詩的現象在北宋十分普遍,不是少數人的偶然為之。將唐詩廣泛點化在宋詞之中,并不僅僅只是少數詞作家在做,就算是影響極大又成就極高的詞作家也在他們的詞中廣泛的應用,如蘇軾、周邦彥、賀鑄等。宋詞對唐詩的化用并不僅僅之是一種單純的文學現象,同樣,還是一種文化現象。正因為宋詞對唐詩的點化,使得詞人筆下的意象既產生了一種鮮活的新意,同時還會有歷史文化的折射;不僅使宋詞中的意境有獨創性,還體現了對傳統文化的積累。黃庭堅的《水調歌頭·游覽》一詞中的“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云深處,浩氣展虹霓”一句點化的是杜牧詩中的“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深處有人家”,但是在杜牧的詩中“白云深處”所表現的詩人隱逸的興致,黃庭堅在詞中則在這之上增添了一種奔逸的豪興,同時還兼有“云”這個意象,所包涵的高潔絕俗的意蘊。
黃庭堅《水調歌頭》“瑤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無數,枝上有黃鸝。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云深處,浩氣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紅露濕人衣。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微。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我為靈芝仙草,不為朱丹臉,長嘯亦何為?醉舞下山云,明月逐人歸。”中“只恐花深里,紅露濕人衣。”后句移用王維《闕題二首》其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將“空翠”改為“紅霧”。
蘇軾《減字木蘭花》一詞中“最是一年春好處。微雨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直接是從韓愈的《早春呈張水部十八員外二首》(其二)“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化用而來。
晏幾道《蝶戀花》“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化用的是杜牧的詩作《贈別》中的“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杜詩里的“蠟燭”是多情女子的化身;晏詞中的“蠟燭”,卻有了感情。
二是反用,蘇軾的詞《水龍吟》(似花還是非花)中“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有思”的楊花,在韓愈的詩《晚春》“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中的楊花原是“無才思”的。他的《南鄉子》(霜降水痕收)中“萬事到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的“也愁”的蝴蝶,在鄭谷的《十日菊》中“節去蜂愁蝶不愁,曉庭還繞折空枝”,卻是“不愁”,都是反過來運用的。
宋詞對唐詩的繼承,不僅表現在對唐詩的移用上,更多的是將唐詩中的意境運用于詞中,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心境。在宋詞中,不少詞句和詞的意境直接繼承了唐詩。如晏殊《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來自鄭谷的《和知己秋日傷懷》“流水歌聲共不回,去年天氣舊亭臺。”賀鑄《青玉案》中“梅子黃時雨”,來自鄭谷《顏惠詹事即孤侄舅氏滴黔官巫舟中相遇愴然有寄》中“雨熟野梅黃。”韓偓《懶起》中的“昨夜三更雨,今朝一陣寒。海棠花在否,側臥卷簾看”的意境,化成了李清照《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張炎的《解連環·孤雁》對孤雁的刻畫,將家國之痛、身世之感融入孤雁的形象之中,因此稱他為“張孤雁”。而這首詞是化用崔涂的《孤雁》詩,“欲下寒塘”,“暮雨相呼,怕驀地玉關重見”,化用崔詩“暮雨相呼失,寒塘獨下遲。”
第二種移用是改易原詩文字,既保存原句精神,又能適應詞句格律,較移用原句顯得靈活。如:
三是更深一層,白居易的《自詠》中“百年隨手過,萬事轉頭空”,融化為蘇軾的《西江月》(三過平山堂下)中的“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但在意義上卻比原詩更深一層。杜牧詩《嘆花》中的“如今風擺花狼籍,綠葉成蔭子滿枝”,融化為他的詞作《南歌子》(紫陌春去)中的“綠蔭青子莫相催,留取紅巾千點。照池臺”,在杜詩里沒有責備的“綠蔭青子”,在蘇詞中卻受到了責備,同時意義也更為深入。蘇軾的詞作中點化唐詩的手法有許多,而且都運用的十分得當,“東坡最善用事,既切而易讀,又切當。”(宋佚名《漫叟詩話》)用來專指蘇詞采融唐詩最為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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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點化唐詩是不爭的事實,這種現象蘊含怎樣的文學和文化內涵,又給予我們怎樣的啟示。為什么詩中移用點化很少而詞中卻相當普遍?筆者認為這正是唐宋人對填詞的態度造成的,作詩必須要求原創性,寧可“集句”也決不可“移用”。因為“集句”本不屬于創作,而填詞則可以游戲為之,搬用前人成句也好,“集句”也好,“移用”也好,怎么寫都行。宋人點化唐詩主要是出于對唐詩的仰慕和欣賞,移用的過程,也就是欣賞的過程。作者通過對名作臨摹改編獲得與原創者思想感情的共鳴,或因前人創作先獲我心,故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寄托自己的思想感情。
化用唐詩,對于詞的發展十分重要。從詞的創作來看,不僅打破了詩和詞之間所固有界限,而且在一定程度上為原來嬌媚的詞增加一絲了豪放之氣,豐富了詞的風格。在詞的表達之上,比以往通俗、婉媚的詞更顯得含蓄而又蘊藉。從審美方面來分析,化用唐詩促進了詞的尊體意識的確立,同時還引發了關于詞的“本色”與“當行”的討論,這些都為之后詞的發展做出了極為重要的貢獻。
宋人在詞中融入唐人的詩句,不僅使詩詞能夠相互影響,同時也為詞達到與詩比肩而立的地位奠定了扎實的基礎。宋詞點化唐詩,促進了不同文體的融合與發展,給婉約柔媚的詞帶來了典雅之氣,也提高了詞的品位,同時也相應改變了詞的審美情趣。
[1]蘇軾.蘇軾詞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
[2]晏殊.晏幾道.二晏詞箋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
[3]唐圭璋.全宋詞[M].北京:中華書局,1999年.
[4]陳延焯.白雨齋詞話[A].唐圭璋.詞話叢編[C].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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