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學知識聯盟的信任積累行為博弈分析

魏想明， 胡刊逸

(1 湖北工業大學管理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產學知識聯盟的信任積累行為博弈分析

魏想明， 胡刊逸

(1 湖北工業大學管理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從信任積累行為的角度分析產學知識聯盟，并用博弈論的方法討論信任的積累行為。針對分析結果，從信息的溝通、目標的制定和聯盟的管理等方面對產學知識聯盟的實施提出建議，以維持并發展產學聯盟，創造更大效益。

信任積累； 知識聯盟； 博弈論

產學知識聯盟是指由有互補的知識和專業能力的組織，為交換優勢知識和創新能力而建立的動態聯盟[1]。企業知識聯盟是高校、企業為了各自的戰略目的，通過協議或聯合組織等方式，以知識為紐帶的互補性的知識聯合體[2]，它有助于知識資源稀缺的企業從高校中獲取知識資源以創造價值，同時也有助于大學發現新的研究課題、創造新知識。知識聯盟是戰略聯盟的一種，是從知識的角度來分析聯盟的動機和內容[3-4]。。信任積累是信任形成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環節，是信任主體不斷博弈的結果，也是其合作的基礎。知識聯盟是當前知識經濟發展的重要產物，是企業尋求發展的轉折點。產學知識聯盟的發展是知識聯盟資源優化的結果。按照《世界投資報告》提供的數據，目前知識聯盟的合作率只有50%～60%。知識聯盟的合作之所以難以成功，合作主體間缺乏信任是其主要原因。

1 理論基礎

信任積累是合作雙方通過不斷選擇與博弈而逐步形成信任的過程，是在人們不斷修復信任鏈的“斷鏈”中實現的。信任的過程是一個循環的過程，取決于雙方的互動。在互動的過程中，雙方都對對方的滿意度有所評價，這個評價決定了信任是否有下一個良性循環。若有一方或雙方都不守信用，就會有惡性循環，最后導致合作無法繼續[5]。企業信任的積累包括三個要素——員工、合作伙伴和顧客[6]。信任是非理性的選擇行為，這種行為是個體面臨一個預期的損失有可能大于預期收益的事件時所做出的，其本質是相互交易雙方之間的一種關系屬性；信任是有風險的情況下產生的對對方的依賴性，是由信息交流與溝通、目標協調、非正式協議和監督與控制這四個方面所構成的；信任被普特南(Putnan，1993)、福山(Fukuyama，1995)等人看作是一種社會資本，并且信任的差異與文化因素相關。

產學知識聯盟研究主要從知識聯盟形成的動機、治理、管理和知識創新與共享等方面來討論的，并沒有從動態的角度分析影響聯盟的因素。信任問題作為知識聯盟的重要風險，目前對其研究主要集中在知識聯盟信任不足所造成的結果上(即機會成本增加)，沒有將信用機制有效穿插到知識聯盟體中(即合理避免)，信任作為一個積累的過程需要雙方彼此不斷考驗，因而考察在聯盟形成過程中信任積累行為十分重要。

2 研究思路

建立企業與相關知識機構合作的信任是一個積累的過程，知識聯盟信任的形成過程如圖1所示。

圖1 信任形成過程

本文將合作雙方作為研究對象，研究來自雙方合作的信任行為，而聯盟成員在選擇彼此時，主要是通過判斷對方行為而做出動態反應，如將提供信息是否核心、準確等，作為判斷對方誠意多寡、是否值得信任并繼續合作的指標，通過博弈分析并采取對策。

3 要素假設與分析

3.1參與人集合

為研究方便，A代表“產”，B代表“學”。A主要負責將知識轉化為產業形成經濟效益，而B主要產出知識并通過知識轉移獲取反饋。它們具有以下特征：1)雙方是理性的；2)彼此知道對方是理性的；3)雙方對信息有較高的分析和理解能力；4)雙方不是短期的逐利者，而是追求長期知識聯盟合作伙伴；5)雙方所關注的是彼此的內在價值，通過信息的溝通，它們獲得的知識資源是真實可靠的，依靠的是反映在會計核算中的知識產值,并且會計信息披露真實可靠。

3.2每個參與人的策略空間

機構代表{繼續參與，不參與}；企業經理人{提供核心信息，提供非核心信息}={I∩U,I∩U}(U?I);虛擬參與人{知識產值高，知識產值低}={H,L},{好信息，壞消息}={G,B}。

信任重要性評價反映知識投入者對公開披露信息的需求，理性的聯盟參與成員在選擇參與與否時不會拒絕盡可能多的來自企業的真實信息，并有能力從中選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當企業提供的信息能為高校或科研院所在信任選擇上提供幫助，這些信息是否屬于核心信息與信任正相關，而核心信息具有輔助高校等主要知識提供方決策的效用。

3.3每個參與人的支付函數

假設1:在企業高知識產值狀態下，知識機構參與將獲得的收益是3%；反之，收益率是-2%。

假設2:給出先驗概率，企業處于高盈利狀態的概率是0.4，低盈利狀態的概率是0.6。以此為基礎，計算知識機構對參與的期望值。

情況一：企業經理人提供核心信息(表1)。

表1 會計信息1

根據對會計分析的經驗，企業的知識產值高時，會計披露則有80%的可能顯示是好消息，20%的可能顯示為壞消息；企業的知識產值低時，則有10%的可能顯示為好消息，90%的可能顯示為壞消息[7]。由以上數據得知：

P(H)=P(L′)=0.4;

P(H′)=P(L)=0.6;

P(G|H′)=P(G|L)=0.1;

P(G|H)=0.8

P(G)=P(G|H)P(H)+P(G|H′)P(H′)=

0.8×0.4+0.1×0.6=0.38

應用貝葉斯公式計算得到后驗概率

P(H|G)=P(H)P(G|H)/P(G)=

0.4×0.8/0.38=0.84

P(L|G)=P(L)P(G|L)/P(G)=

0.6×0.1/0.38=0.16

得出知識機構可以得到的期望收入，并得到企業經理人提供核心信息時所期望收益率

RH=3%×0.84=2.52%

RL=-2%×0.16=-0.32%

情況二：企業經理人提供非核心信息(表2)。

P(G)=P(G|H)P(H)+P(G|H′)P(H′)=

0.2×0.4+0.9×0.6=0.62

應用葉貝斯公式得到：

P(H|G)=P(H)P(G|H)/P(G)=

0.4×0.2/0.62=0.13

P(L|G)=P(L)P(G|L)/P(G)=

0.6×0.9/0.62=0.87

RH=3%×0.13=0.39%

RL=-2%×0.87=-1.74%

表2 會計信息2

提供非核心信息降低了信息加工所需要的大量投入，同時減少了核心信息被他人利用的風險，而成本的降低必然增加產值，所以企業提供非核心信息的獲得，大于企業提供核心信息所獲得。根據知識參與機構的期望收益計算和企業經理人對效用的考量，假設企業在博弈中提供核心信息支付得到效用為2個單位，提供非核心信息得支付效用為3個單位，得到如表3所示博弈矩陣。

表3 博弈矩陣

由于每個參與人都是理性的，且都知道其他參與人是理性的，因此總是千方百計最大化自己的支付效用。在這個動態博弈中，如果知識機構代表選擇繼續信任并合作，則企業選擇提供非核心信息，故(2.2%，5)不是納什均衡。同樣(0,2)，(-1.35%，6)都不是納什均衡，而唯一的均衡是(0,3)，即知識機構代表不再繼續合作，企業經理人提供非核心信息，所得為3，大于核心信息披露的2；同時，當企業提供非核心信息時，知識機構由于信息的不充分會做出不繼續參與的決策并選擇不再信任，所得支付0>-1.35%，所以此博弈的均衡點為(0，3)。

在納什均衡這個僵局中，所有參與人都沒有改變行動的積極性。但個體理性不一定產生團體理性，要達到帕累托最優需要改進對策。在這種情況下，對企業有用的信息被隱藏了起來，企業獲取不到知識支持，為避免淘汰轉而由內部開發，由此增加開發成本，同樣，知識機構由于缺乏資金面臨開發停滯的危險。為了打破僵局，企業與知識機構繼續合作，企業也需要進行信任選擇，其決定因素源于支付效用。企業提供核心信息會吸引外界的知識機構的參與，此時合作的知識機構會因為規避以往已形成的知識外溢風險和收益的降低而選擇加強交流、提高企業支付效用。在此情況下，不妨假設此時增加的企業支付效用增加2個單位，可得到改進后的矩陣(表4)。

表4 調整后的博弈矩陣

這個矩陣的改變是為每個參與人所知的，因此知識機構代表知道(A,[1])是企業所能接受的選擇，知識機構代表會選擇(B.[1])。新的納什均衡(2.2%，7)將會出現，知識機構代表得到2.2%的支付，企業得到7個知識支持。博弈的結果是企業愿意同知識機構代表繼續合作，社會總效用達到帕累托最優。

通過雙方的博弈分析可以看出，在已經建立的這種產學聯盟體內，要不斷獲取信任，完成信任積累并繼續合作，雙方給予的信息質量非常重要。企業需要不斷向知識機構代表提供真實有效的知識產值信息，而知識機構代表所提供的知識支持也要不斷滿足企業的發展要求。隨著博弈次數的增加，知識聯盟由不信任轉為信任，但是信任的積累也會要求雙方的支付效用不斷提高，直至達到一個峰值才趨于平衡，這往往需要聯盟成員注意溝通與交流。考慮雙方的利益，在注重契約的同時，需不斷培養聯盟體共同目標，維持博弈中的平衡，在平衡中維持信任使聯盟持續不斷地發揮作用。

綜上所述，如果需要選擇信任和繼續聯盟，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博弈次數和合作次數的不斷增加，擁有良好信任度的參與者會獲得超額利潤，同時也可以得到其他參與者的信任，獲取其他知識以加強自己的競爭力(圖2)。

圖2 誠信參與獲利趨勢

由圖2可知，隨著博弈次數的增加，誠信度也增加，經t次后，幾乎達到完全信任程度。

4 產學知識聯盟中應該注意的問題

4.1注重聯盟體內部溝通與交流

知識聯盟體內的穩定需要信任的不斷累積，因而溝通和交流是信任不可或缺的方式。在很多情況下，這種信任的積累源于雙方依次博弈的結果：一方提供的信息不準確或者虛假直接會激發對方的反應，所以提供真實有效的信息是產學知識聯盟體長久生存的基石。注意溝通的方式與方法，避免信息在傳遞過程中的失實，在這種以知識為媒介的聯盟體內應盡量避免間接的溝通方式，必要時可以互派員工專門負責溝通，共同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4.2加強共同目標的培養

產學知識聯盟作為一個有共同依附關系的組織，對成員的素質有較高要求。為了避免不信任的產生，在合作產生的初期雙方常以契約的形式來約束各自的行為，要想增加信任，不斷擴大規模以持續發展，就需要在聯盟體內不斷強化其共同目標，為聯盟共贏做好工作，在考慮利益問題時應該以聯盟體利益作為重，提高聯盟體內信任，為產學知識聯盟健康發展創造條件。

4.3注重投入和分配公平

由于聯盟的信任程度與投入和產出相關，聯盟成員收益呈對稱性，以維持聯盟的長期穩定，相反，投入上的不對等會讓聯盟成員產生隔閡，影響投入者的積極性。根據博弈均衡點原理，在信任的博弈中，雙方的投入與信息的真實性有著非常大的關系，處理投入和分配的過程也是對產學知識聯盟的重大考驗。

4.4加強聯盟的管理

優秀的管理模式會加強聯盟體內的信任，使其能夠創造最大的價值。運行規則不偏不倚，能增加彼此的信任。由于所處的行業和發揮的作用有分工并對對方的信息不完全了解，產學知識聯盟成員之間很容易產生不信任，加之所提供給對方的分屬不同的內容，所以更應該注重聯盟的運行管理。

[1] 許 廣，李小娟.高校知識聯盟合作創新影響因素與創新績效的實證研究[J].湖南大學學報，2011(05):58-61.

[2] 簡世德，付孝泉，黃鍵美.大學——企業知識聯盟的內涵、特征與構建策略[J].紡織教育,2007(04)：14-18.

[3] Inkpen. Learning knowledge acquisition, and strategic alliances[J]. 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 1998(16):223-229.

[4] 王月平.知識聯盟R & D投入與績效的關系——基于知識勢差視角的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0(09):133-1 371.

[5] 張東暉. 積累信任[J].現在班組, 2012(07):166-1 721.

[6] 池向東. 做企業就是積累信任[J].企業管理, 2011(08):12-13.

[7] 朱順泉. 經濟博弈論及其應用[M]. 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3(01):113-124.

[責任編校：張眾]

ProductionofKnowledgeAllianceTrustaccumulationbehaviorgameanalysis

WEI Xiangming, HU Kanyi

(SchoolofManagement,HubeiUniv.ofTech.,Wuhan430068,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accumulation of trust behavior, the paper studied a particular union organization: the production-knowledge alliance, using the method of game theory to discuss the accumulation of trust behavior. According to the results of the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goal setting, and alliance management, the paper finally put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roduction-knowledge alliance, in order to maintain production alliance to develop and create more social benefits.

trust accumulated； knowledge alliance； game theory

1003-4684(2014)03-0020-04

F224

： A

2014-04-21

魏想明(1965-)， 男， 湖北應城人，湖北工業大學教授，研究方向為質量與品牌，虛擬企業，企業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