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狂熱與寂寞的“數字英雄”

張銳

從清華到麻省

雖然父母都是醫生而很少抽出空來監督自己的學習，但張朝陽卻是格外地自覺。上小學五年級時，偶然一次總分沒有考到全班第一，張朝陽就懲罰自己去冬泳，而且遲遲不愿回家，惹得當時父母親發動親戚朋友滿西安市地找他。不過，盡管酷愛學習，但在張朝陽絕對不是一個“書呆子”。會畫畫，還會拉二胡，參加過西安市的中學生航模比賽，同時也像許多當時青少年那樣偶爾去蹦蹦迪。當然，在所有的愛好中，中學時張朝陽最喜歡的就是學習物理，理想是長大后成為一個物理學家。

沒有出乎意料，高中畢業后張朝陽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清華大學物理系。但在那個時代，電視遠沒有普及，校園流行元素也相對匱乏，清華歲月在張朝陽的記憶中就是一段“苦行僧式的念書的過程”，只有每天晚自習回到宿舍和室友們用電熱爐煮方便面，開鍋時陋室溢滿了香氣，張朝陽說這才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幸運之神從來不會對勤奮與好學者表現出任何的吝嗇。清華畢業那年，張朝陽以全國第39名成績考上了李政道獎學金，奔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學習。到美國不久，張朝陽變得非常反叛，開始恣意地、甚至有些放肆地享受自己的青春。他在銀行里從沒有存款，但他要買車，而且一定是敞篷車，開車路過商店時要來個急停調頭，進去買一副墨鏡戴上；穿衣服一定要穿POLO，甚至他梳過馬尾，即便是在熱鬧的市區，張朝陽也會披著長發毫不顧忌地穿梭在人群之中。這種狂放不羈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拿到麻省物理學博士文憑，甚至從事博士后研究后依然沒有收斂。

麻省實驗室改變了張朝陽的命運。張朝陽的導師是麻省副校長、物理學家，碩士研究生階段主動計算機專業，因此，他對手下研究生計算機知識和操作能力的要求十分地苛刻，甚至發話稱不精通計算機就不能畢業。這樣，當許多人還對計算機保持著神秘感時，張朝陽就已經能夠閑情逸致地在網上漫游，或者通過unix代碼和電子郵件與同學在網上交流。也正是親身感受到了網絡的的獨特魅力和商業價值，在轉攻博士后的幾個月后，張朝陽感到學了很多年的物理學并不太適合自己，他決定走出實驗室進行創業。

ISI公司是張朝陽走出實驗室后接觸到第一家網絡信息企業。為了讓這家企業老板接受自己做ChinaOnline（中國在線）的建議，張朝陽特地用心地準備了他的人生第一份商業計劃書，而且在這份計劃書的封面上，張朝陽寫了這樣兩句話：“Riding the waves of our times，one is the coming of age of the information superhighway，another is the mergence of China as a global power（順應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兩個潮流，一是信息高速公路時代的到來，另一個是中國作為全球大國的崛起）”。 很快，ISI向張朝陽拋出了橄欖枝，而且任命張朝陽為ISI公司駐中國首席代表，主要工作是用Internet在中國收集和發布經濟信息，為華爾街服務。

擔任ISI中國首席代表的一年中，張朝陽不僅了解和收集到了國內的大量信息，而且還敏感地發現ISI公司其實是哈佛大學學生利用風險投資創辦的。繼續跟蹤分析之后，張朝陽被這種全新的投融資方式所震撼。幾乎沒有作任何思考，他決定離開ISI，回到中國親自創業。

艱難融資路

在ISI工作期間，張朝陽先后兩次回國，尤其是第二次陪同自己的導師、麻省理工學院副校長到中國考察，成為了張朝陽決定回國創業的直接催化劑。在這次考察中，張朝陽陪同老師去了北大，接待人是當時剛被提拔為北京大學副校長的陳章良。那年陳章良34歲，張朝陽31歲。張朝陽后來承認，34歲的陳章良能當北大學副校長對自己觸動很大，他覺得憑著個人的學歷背景和能力同樣在國內能夠找到寬闊的平臺。

將自己回國的時間定在10月31日應該是張朝陽的蓄意而為，因為這一天是他31歲的生日，他希望自己的生日能夠帶來一次“新生”。幾天之后，張朝陽就在工商機關注冊登記了一個名為“互聯網技術公司”（Internet Technology Company）的企業，英文縮寫是ITC。不過，在審查資料時，工商機關要求中文名一定要按ITC的中文諧音翻譯，最后落實到了愛特信這三個字。

很長一段時間，張朝陽不知道自己的愛特信究竟要干什么。從最初試圖做防火墻軟件，到后來準備做搜索，及至最終決定做網站，期間經過一年多的躑躅和徘徊。當時，張朝陽了解到美國有一家叫“熱連線”的網站，商業模式是雇用了大量記者采寫新聞，之后放在網上供人們閱讀，讀者流量非常大。不過，這種運作模式的支出成本格外高昂。權衡之后，張朝陽放棄了在網站上做內容的方式，轉而建立一些鏈接，讓訪問者能夠借此看到更多信息。為此，張朝陽花了兩萬元人民幣幣買了一臺服務器，并把這臺服務器放到了北京電信 （現北京網通）剛剛建成的主干網上——這是中國的第一臺商業服務器托管。

效果出奇地好。從東方網景、瑞得在線等一些網站服務性內容的鏈接，到新華社時政新聞的提供，愛特信引來的的流量越來越大。但是，服務器的維護成本、員工工資的發放，很快讓張朝陽并不富余的個人資金用盡。天無絕人之路。張朝陽首先想到了風險投資，想到了“熱連線”的投資人、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主任、《數字化生存》的作者尼葛洛龐蒂。在麻省讀博期間，張朝陽與尼葛洛龐蒂有過交流，直覺告訴張朝陽，找他出資應該有可能。果不其然，尼葛洛龐蒂同意向愛特信注資22萬美元，雖然最終到賬的資金只有17萬美元，但這卻是國內互聯網企業引進的首個海外風險投資。

然而，第一筆融來的資金僅僅用了一年就耗盡，最終張朝陽不得不將最早進入公司的兩名員工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問他們當月的工資可不可以遲一個月發？因為他那時首先要考慮的是交房租。緊接著，張朝陽向董事會求救，并幸運地從董事會手中拿到了一筆10萬美元的“喬治貸款”，而這筆貸款張朝陽日后需要用利息和股權去償還。

“喬治貸款”僅僅讓愛特信維持了一年零三個月，張朝陽再一次感受了資金捉襟見肘的艱難。情急之下，他再一次想到了尼葛洛龐蒂，而在尼葛洛龐蒂的引薦下，張朝陽自費前往美國拜訪加州的億萬富豪。在先后拜會了四家風投企業無果之后，張朝陽最終從英特爾投資公司獲得了210萬美元的風險投資。

得到的資金給養的愛特信再一次進入正常經營軌道，并在次年正式推出“搜狐”產品——中文搜索引擎，同時愛特信更名為搜狐公司。兩年之后的千禧之年，搜狐成功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終于徹底擺脫了饑一頓、飽一餐的日子。當然，今天搜狐已經完全不能與當初同日而語。除了具備與新浪、網易并駕齊驅的國內著名門戶網站的身份外，搜狐旗下還有游戲暢游，搜狗輸入、搜狐視頻、焦點房產以及搜狐汽車，儼然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業務矩陣，在搜狐網站與游戲暢游兩大上市公司引擎的帶動下，搜狐目前的市值已飛至40余億美元。

令公眾普遍接受的觀點是，相比于創建搜狐公司而言，張朝陽對中國互聯網行業所起到的啟蒙作用則更為顯著。這不僅僅是其在國內首開網站免費服務的先河，更重要的是將風險投資的基因植入到了人們的大腦與商業肌體之中，正是搜狐在風險投資領域的嘗試與成功，借用風投創辦公司的融資模式從此開始在國內大范圍被復制，從這個意義而言，作為一位成功的創業者，張朝陽在給國內青年人摸索出一條創業致富嶄新路徑的同時，也將自己推到了為人景仰與學習的位置。因此，在《時代》雜志的口碑中，張朝陽是“數字英雄”，在《財富》雜志的慧眼里，張朝陽是“企業新星”。

明星與達人

搜狐的全新總部大樓——“搜狐媒體大廈”位于北四環的新浪理想國際大廈附近，張朝陽的辦公室置于頂層，這里有一個寬大的私人咖啡廳，一個可以容納十幾人的會議室，室內一側墻壁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LED屏，僅這個屏幕就造價600萬元。從會議室可以通到一個碩大的玻璃屋，以及屋外的露天陽臺，張朝陽喜歡在這里舉辦各種形式的Party。而在參與者中，員工們經常看到一些面孔熟悉的明星人物。

不僅如此，張朝陽在三亞灣還有一艘名叫Sunset的豪華游艇。這艘長達22米、價值為3000萬元的私人游艇完全由手工打造。紅酒柜、雪茄盒、音響設備、小型舞池一應俱全，它們都是按照張朝陽的需要專門定做的。廚房所有餐具都來自英國，因為張朝陽喜歡西式早餐，所以櫥柜上還擺著面包爐、咖啡機和磨豆機。每每周末或者度假，張朝陽都會邀請一些影視明星與自己一起乘坐游艇出海觀光。看得出，張朝陽有著非常強烈的“追星”情結。

張朝陽特別喜歡登上，不僅在海拔5355米的四川四姑娘山的頂峰與萬科老總王石成功會合， 而且登上珠峰海拔6666米的位置拍下了彩信。而在所有的記錄中，張朝陽倍感愜意的是在“奧運之年”率領率孫楠、李冰冰、高圓圓、姜培琳等明星組成的“搜狗美女野獸登山隊”登上海拔6026米的西藏啟孜峰。還有一個搜狐員工都熟知的真實故事是，在北京零下10度時，張朝陽與著名影星劉燁在微博上相約“香山論腿”，同行的還有上百位微博粉絲。與華山論劍七天七夜不一樣，“香山論腿”只用了40分鐘就分出了勝負，在明星之中算得上身體強健的劉燁，敵不過有著豐富登山經驗的張朝陽，在最后沖刺階段停步認輸，并發出了“命才是最重要的！”的感嘆。

在熱衷于與明星同歡共樂的同時，張朝陽對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娛樂先鋒也興趣十足。除了成為《詠樂匯》、《壹周立波秀》、《天天向上》和《楊瀾訪談》等知名作秀節目的常客并在這些場合高談闊論之外，張朝陽還經常接受紙媒體的采訪，而且這些媒體甚至把他當做流行的風向標。“在距離海岸300海里的海面上，叼著雪茄、曬著太陽。”《時尚芭莎》記者這樣描述著他看到的張朝陽。同樣，張朝陽曾裸著上身，登上《時尚健康》雜志的封面，標題是“中國最炫的CEO”。

作為娛樂自己形象的另一個事實是，雖然張朝陽沒有像他的幾位同鄉鄭鈞、許巍和張楚一樣成為搖滾歌手，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張朝陽自稱蹦迪比邁克爾·杰克遜更有創造性，而且自創了一種名為“查爾斯狐步舞”的舞步，保持一個星期差不多兩三次蹦迪。另外，即便是現在年已半百，但只要有機會卡拉ok，張朝陽也能時尚地唱出90年代和00年代的流行歌曲。

張朝陽的拉風與出位引來了外界的非議與批評之聲，不過，張朝陽并不在意人們怎么評價他，對于自己的明星娛樂化行為，他有著另類解釋。“在美國，除非你是Bill Gates，其他大企業家很少受到公眾像對明星Tom Cruise，歌星Mariah Carey或籃球明星Michael Jordon那樣的關注。而在中國，企業家和明星可以合二為一的。在一個越來越商業化的社會里，知名度與財富與成功越來越能畫等號。那么能當明星何樂而不為呢？況且當明星對企業品牌也是一種帶動…… 讓我們既做企業家，又當明星吧！”

張朝陽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搜狐的銷售人員至今津津樂道的是，當時很多不愿見搜狐銷售隊伍的企業聽說張朝陽親自來談合同，一切就變的極為容易。甚至當年很多企業的員工在門口等著，就是想親眼見見這個明星。《北京青年報》曾經登載過這樣一個笑話：一位麻省理工回來的留學生，拿著《北京青年報》報道張朝陽的那期報紙找總編，要求《北京青年報》以同樣的篇幅報道他：我是張朝陽的校友，我也做網站，為什么宣傳他，不宣傳我。為此，張朝陽還特地將這則消息拿到董事會上念給董事們聽。

同樣，對于自己混跡于明星之中的行為，張朝陽也有著自己的看法。“企業老總通過產品跟用戶溝通，但明星通過形象、語言、風度與受眾直接溝通，影響力非常大。所以我對明星很尊重，也很看重。” “明星能出名，能對社會、公眾有很大影響力。影響力就是牛，我就認這個。”看得出，無論是杯光交映的PARTY，還是邀約比賽爬香山，抑或是率領美女隊勇攀雪峰，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張朝陽放大與裝點搜狐形象的噱頭而已。

兩年的“閉關”

也許是張朝陽出鏡率太高，或者是他的“明星形象”引來了太多人的注意，當他突然離開公眾視線時，很多人又發出了“張朝陽去哪兒？”的猜疑與追問。的確，去年之前的近兩年時間，張朝陽脫離了電視作秀節目的視線，也沒有出現在一年一度的財報發布會現場，而是選擇了獨來寡居，他將這種生活稱為“閉關”。

對于“閉關”的解釋，張朝陽說是由于某次登雪山時腦部缺氧，極度焦慮導致抑郁，自己跟自己搏斗。在接受采訪時，張朝陽也坦率地談到了自己的病情“腦子里總是有某些虛妄的想法趕不走，這些想法非常恐怖。”張朝陽說，以前用腦過度，導致腦子出現一些死循環，對與人交往產生了某種恐懼。這些恐懼沒有辦法描述，難以言說，導致對自我的成功管理出現問題，因此，“我就想做一個實驗：當我停止思維的時候，可能我就不得病了，也不衰老了，可能也不死，就會活得很長，活到150歲。”

閉關期間，張朝陽練過瑜伽，打過禪坐，甚至曾嘗試去美國找心理醫生、大量閱讀心理精神類書籍，同時嘗試在東方哲學中尋找自己焦慮的原因。最終他發現抑郁來自于自視太高，而對工作成就看得又太重。接受媒體采訪時，張朝陽用“有錢有有名的第一人”來形容自己，并且直言不諱地對外袒露：“從骨子里看，我自己是一個對未來很有期待的人？。當然給他這種自信的有自己事業的成功，還有周圍人群及媒體的追捧。這樣就滋養了我的虛榮和自我膨脹，我表面上很謙和，實際上非常傲慢，而且這種傲慢的尺度是我見過的周圍的名人、明星所沒有的。”

也許張朝陽的自我解讀的確有道理，但必須正視的是，“閉關”之前的張朝陽所面臨的事業壓力非同一般。當時，奉行追隨戰略的張朝陽在新浪微博之后推出了搜狐微博，并且集中了旗下最強陣容參與微博攻城略地大戰，與此同時，搜狐微博斥資數千萬元拿下了包括北京、上海、廣州在內的街頭公交車身廣告，發起了“微博相親”和打造“微博公益平臺”等系列活動。然而，就是這樣一款被張朝陽看成“搜狐最重要的產品”最終還是在新浪微博的較量中敗下陣來。不僅如此，騰訊的微信以一股新銳的力量搶奪市場流量。最終，張朝陽不得不在“微博和微信左右扇了我兩個耳光”的哀嘆中宣布搜狐微博的完敗。強大的壓力之下，張朝陽說“想過隱退和放手，因為第一代創業者的心路歷程太漫長、太累了。”如此看來，外界認為張朝陽“閉關”是一種逃避的輿論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智慧有時是一種痛苦。外部環境的不盡如人意也成為了張朝陽“閉關”的推動力量。在一次高峰論壇上，張朝陽炮轟“不完全的市場競爭在無時無刻地妨礙競爭”，指出“ 沒有充分的、公平的市場競爭，就沒有品質，沒有優秀，沒有就業機會，沒有穩定，沒有中國真正的崛起”，他呼吁矢志不渝進行市場化改革。這樣的聲音令業界刮目相看，甚至引起“中國市場經濟之父”吳敬璉的關注，并委托記者去問問張朝陽，“為什么從吃喝玩樂的富豪一下子轉變得這么深刻？” 當然，只有張朝陽明白，從出國到歸國，從創業到守業，他心底的理想主義一直沒有泯滅，只是或明或暗，或隱或現。現在，當遭遇他認為不理想的市場環境時，理想已無法繼續埋藏下去，痛苦也就自然而生。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張朝陽將出關之后自己的工作與生活形容為“重新進入地球”。在接受《楊瀾訪談錄》專訪時，張朝陽總結閉關結束后有三個變化：接地氣、謙卑和幸福觀。在他看來，“幸福跟錢多少真的沒關系，我這么有錢，可是我這么痛苦”，“人是不可以凌駕于慣例之上的，所有凌駕于慣例之上的人最后都是很慘的。”“我現在一個是謙卑，還要更接地氣。”同時，張朝陽明示：“繞了一圈之后回來，我發現高速前進的車不容易熄火。如果老是安靜下來，想這想那，亂七八糟的雜念，反倒要熄火，還得要重新發動……。”

回到“舞臺中央“

出關以后至今的一年多時間中，張朝陽做了兩件讓業界側目的事：一是拍板出資一個億讓搜狐視頻攬下《中國好聲音》第二季網絡獨播權，一度讓搜狐視頻拿到多個行業指數第一；二是招徠騰訊向搜狗注資4.48億美元，讓這個控制了80%以上電腦用戶的“動物”更加肥壯。兩大得力舉措讓搜狐收獲到了一個大紅的成績單。年報顯示，搜狐2013年收入達到14億美元，整體同比增長31%；其中全年品牌廣告收入達4.29億美元，同比增長48%；視頻業務年收入增長超過100%；搜狗總收入達到2.16億美元，同比增長65%。

厘定與穩固矩陣式業務構架的同時，張朝陽確定了搜狐的市場主攻目標——將搜狐打造成“中國的時代華納或者新聞集團”。從目前來看，由于瀏覽搜索、即時通訊以及門戶頁面等方面自己并不完全占有優勢，搜狐視頻成為了張朝陽將要集中發力的核心板塊。為此，搜狐前不久宣布調整搜狐視頻管理架構，張朝陽親自出任搜狐視頻的CEO，開始全面負責搜狐視頻工作。

搜狐在人們的印象中似乎總是一個“萬年老二”的形象，但驀然回首，優酷土豆集團第一的席位無人能越，愛奇異和PPS的合并之后，搜狐視頻屈居第三。當然，搜狐視頻的競爭對手尚不止于此。PPTV或被并購，新浪視頻、騰訊視頻紛紛從細分領域出發，蠶食行業份額，小米、樂視則在“視頻內容+軟件+硬件”三個環節布局，打造一個類蘋果的閉環……網絡視頻江湖愈發刀光劍影，撲朔迷離。根據“七二一定律” 即待行業成熟，第一占有約70%的市場份額，活得滋潤，第二占有20%的市場份額，活得下去，其余10%份額由余下的公司占有，活得艱難。可見，搜狐視頻目前“老三”的位子，坐著并不舒坦。對此，張朝陽對外宣稱：“我們不希望像足球候補運動員一樣到場外，我們希望在舞臺中央。”

的確，搜狐視頻在與各路勁旅的競爭中也不是完全沒有底氣。產品特質的非壟斷性與搜狐視頻的先發優勢正是張朝陽將新坐標定位在視頻的決定性因素。在張朝陽看來，網絡視頻的壟斷性不像微信這么強，所以允許幾家同時存在。重要的是，從僅僅能編輯、轉摘傳統媒體稿件，到逐步在娛樂、體育、科技領域建立話語權，再到微信、新聞客戶端帶來的新媒體平臺崛起，每一次張朝陽和他的班底都參與其中。作為資深的視頻從業者，搜狐視頻對于視頻本質的理解以及對中國整個娛樂業的把握和搜狐娛樂的基因，決定了自身擁有相當競爭力。

實際上，從正版元年到大劇元年，再到美劇元年和綜藝元年，搜狐視頻最近幾年在本行業刮起的陣陣旋風讓外界領略到其敏感的市場圈占能量。而本著差異化的競爭戰略，瞄準19至49歲娛樂屬性較重的目標群體，張朝陽又為搜狐視頻敲定了美劇、獨播劇和自制劇三大拓展方向。

從重金購買《紙牌屋》開始，最近兩年多的時間搜狐先后引進《生活大爆炸》、《緋聞女孩》和《吸血鬼日記》等熱播美劇，而且今年覆蓋美劇播放量將超過170部。與此同時，在去年耗資7000萬美元投到獨播劇的基礎上，今年搜狐視頻仍將掌握如頂級大劇《步步驚情》（步步驚心2）在內的一批獨家頂級精品。在動漫方面，搜狐視頻將打造新的王牌品類，冠壓全行業，持續引入占據動漫排行榜前三的《海賊王》、《全職獵人》、《妖精的尾巴》，以及重制版《灌籃高手》、《名偵探柯南》等，40余部熱門日本新番動漫全力爆發，2014年搜狐視頻擁有的動漫數量占日本全國的80%。另外，歐美頂級動漫內容也將全球同步上線。

《屌絲男士》、《極品女士》以及《我的極品是前任》等劇目是搜狐推出的首批自制劇，其中《屌絲男士》自播出至今的兩年時間中累計的播放量已超過7億，僅有6集的《屌絲男士2》首播當日13個小時播放量超過500萬，目前累計播放量達到3.3億。據搜狐財報，目前《屌絲男士》憑借節目前貼片廣告已經收回成本，實現規模盈利，成為視頻行業第一個憑自身能力盈利的自制劇目。

按照張朝陽的計劃，2014年是搜狐的“自制元年”，以后搜狐視頻將沿襲“夢工廠”戰略，即以每年8-10部的速度生產自制劇。資料顯示，目前在搜狐視頻的內容板塊中，流量最大的是“電視劇”，其次是“綜藝”和“其他”內容，自制劇還屬于最小部分，但按照2014年戰略，自制的流量份額應僅次于電視劇，產出流量超過80億，為此，搜狐視頻今年對自制的投入將是2000萬美元，自制內容的流量產出將是去年的4倍。并且，除以往具備鮮明網絡劇風格的《屌絲男士》外，搜狐視頻還計劃推出以電視劇為標準的網絡長劇，研發并制作《匆匆那年》等劇情大劇，每集時長45分鐘，以此形成更強大的口碑與市場覆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