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大就是“大”,辦一個“中國學”的“燕京學堂”都爭議不斷,沸沸揚揚,影響忒大。本不是北大人,但不想關心都不行,正方反方的一通說辭慷慨激昂鏗鏘有力地通過種種渠道向你涌來。
在解釋為何要提出創辦“中國學”時,北大主事者多次提到“東方主義”。據他說,從19世紀后,中國學在西方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此后不同時期研究的范疇有變化,但顯然都是用西方思想、西方思維、西方視角、西方經驗出發來闡釋中國問題,“薩義德的論斷更直接,他把所有東方學視為‘西方用以控制、重建和君臨東方的一種方式’。我們現在提中國學,首先要堅持中國文化的主體性、中國問題的主體性、‘中國學’學科的主體性”。支持者反復強調,北大辦“中國學”是為了打破“東方主義”,以中國的主體性在國際中國學中爭奪話語權。不過,北大有關方面又規定這以打破“東方主義”為目的的“燕京學堂”的授課語言主要為英語(英文網站上連“主要”二字都沒有),而且,燕京學堂的教師也來自全球精選,打造70人的教師團隊,其中30人來自北京大學現有教師,更多的40名則面向全球招聘。
有趣的是,“燕京學堂”遇到北大內外的強烈反對,各種理由,不一而足。其中最“義正詞嚴”的,則是指責北大此舉是“東方主義”,從不以母語而用英語授課、“校中校”,到“與國際一流大學接軌”、“國際化”……直到采用“中國學”這個概念,統統都是“東方主義”。
原來,正反兩方都反對“東方主義”,都以“東方主義”為說辭和立論的標準與基礎,雙方的目的與政治標準居然完全相同。此文無法也不擬細論誰是誰非,只想指出,這說明自上世紀90年代初薩義德的“東方主義”引進中國,現在已被中國學術界完全接受。
其實,如果按時下中國學界理解的 “東方主義”追根溯源,薩義德也難免“東方主義”之嫌。他雖然是巴勒斯坦裔,但其整個學術訓練都是在西方名?!笆苡枴钡模稏|方主義》這本書也是受到西方學術界高度認可、評價,且由西方名出版社出版的。如此經歷,他的思想觀點就不受西方影響?就不是西方視角?
此次正反雙方都反對“東方主義”,都要堅持、建立中國的主體性,確實不錯,但更說明問題恐非簡單。什么是中國的主體性?誰是中國主體性的代表?不必多說,僅舉一例,足證問題的復雜性。是有幾千年歷史傳統的帝制代表中國的主體性,還是在西方“共和”觀念影響下推翻帝制、建立起來的共和制、政黨政治這只有短短百年的傳統代表了中國的主體性?
其實,“東方主義”早已成為中國學界的一把攻防“利器”,在論戰中只要標榜自己反對“東方主義”、指責對方是“東方主義”,就是“政治正確”,就掌握了話語權,并非這次北大“燕京學堂”爭論中才如此這般。然而,他們自己從理論體系到基本概念和術語卻又全部來自西方學術界,諸如M·???、P·利科、J·德里達、F·杰姆遜、E·薩義德……他們或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矛盾,或者認為只有自己才有引進、使用某種西方學術觀點、思想理論的“特權”,而他人引進、使用來自西方的其他學術、理論就是“后殖民”、“東方主義”。
30多年的改革,早已松動了既有秩序。社會轉型是顛覆性的,受教育程度高、離體制近的群體,或快或慢跟上了大部隊。但對爬上田坎不久的,總有不少的落伍者,在多種因素的羈絆下,被越甩越遠。他們看不到領頭羊,能夠看到的是不遠處回眸的笑傲及擦肩超越者異樣的目光。屢戰屢敗的沮喪難免扭曲心靈。追趕沒希望,回頭無歸宿,就連好死不如賴活的勇氣也找不回來了。這時,仇恨就成了扯平絕望的最后力量,而陪葬的多半是他觸手可及的平民百姓。所謂對公共安全的威脅,其實就是群眾用老命無奈的承受。
—水臺明月(讀第16期《失意者為何成為公共安全的威脅》)
地方高校轉型,與其說是 “與市場接軌”的務實之舉,倒不如說是被市場倒逼的改革。隨著這幾年高校的大幅擴招,大學校園里學生激增了,而相應的大學師資力量并沒有及時跟進,為此受到影響的只能是教育質量的下降。 其次,大學教育有越來越浮躁化、敷衍化、應景式的傾向。一些高校教師不安心教學,天天挖空心思搞創收,辦班、開講座、做報告、接手商業性的科研等等。而為了應對日益嚴峻的就業壓力,有的大學畢業生選擇考研讀博,有的人則現實地回爐讀技校。在大學待了4年,結果卻沒有學到安身立命的本領,這不能不說是中國高等教育的悲哀。
—gbw303(讀第16期《地方高校開啟“二次轉型”》)
“獨立戲劇”仍是個冷門詞匯,最近幾年才進入公眾視野。其對精神獨立的追求,和與“主流”日益市場化之間的尷尬地位,決定了生存伊始就注定的艱難。世界各國有類似的文化采購、文化供給單位,在場地、交流、創作上都可以得到各種資助,在我國,除卻個別城市地方政府外,這些資助都是付之闕如的。如何尋求和獲得政府扶持無疑是獨立戲劇謀求發展的重點。但獨立戲劇的特性又決定了其要保持精神文化內核的獨立,不能被政府及市場影響,因此在爭取政府及市場扶持的同時,又要避免被其左右和干擾,也是獨立戲劇人需要警惕和保持清醒的重點。
—天天天藍(讀第16期《獨立戲劇的日與夜》)
貴刊的封面報道《轉基因的利益陷阱》令我思索良久,從“鴉片”陷阱到“島鏈”陷阱、“專利”陷阱、“代工”陷阱、“視窗(互聯網)”陷阱、“美債”陷阱……可以說我們一直在各種泥淖里折騰。雖然我們向前發展,開始有了 “亞信”、“金磚銀行”、“新的海陸絲綢之路”……但是,我們還需要如“窗下人語”說的自己的“話語體系”。我們的專家學者要深入地學習當今世界的各種游戲規則,汲取營養,識別“陷阱”,而且注意不要像目前討論轉基因那樣只去研究“安全性”,當今的各種難解問題都不是單一的,需要我們系統、綜合地去研究解決,從而建立起新的游戲規則。
—桂冠雄(讀第15期封面報道《轉基因的利益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