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爽,肖明月,劉藝蕓,張文博
(遼寧石油化工大學 化學化工與環境學院,遼寧 撫順 113001)
據文獻資料報道,近50年中,全球排放到環境中的鉛達到7.83×105t,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進入土壤。目前,國內外土壤鉛污染地區相當普遍[1]。國內遼寧、山東、河北、河南、江蘇、安徽等省的土壤都有不同程度和不同范圍的重金屬鉛污染。土壤鉛污染會產生一系列問題,使生態系統的正常功能遭到破壞,對人類健康和生態系統造成巨大的威脅[2,3]。因此,對重金屬鉛污染土壤的治理和修復,是十分緊迫的任務。
利用植物修復污染土壤費用低廉、不破壞場地結構、不造成地下水環境二次污染[4-9]。花卉可以美化環境,且種植在污染土壤后不會進入食物鏈,因此,如果對污染物耐受性良好或是能夠在體內積累某種污染物,就可以成為比較理想的修復植物,尤其是修復中等或大面積的土壤污染[10-17]。研究花卉對鉛的抗性及對鉛的富集特性,一方面可以為鉛的毒害作用積累資料,另一方面可以為鉛污染環境的凈化和景觀化提供材料,充實耐鉛植物基因庫。
供試品種為多年生草本花卉,種子購自北京中國林木種子公司,參試花卉分別為薄荷(Menthahaplocalyx)、美女櫻(Verbenahybrida)、羽扇豆(Lupinuspolyphyllus),栽培條件明確,具有對水、肥等要求不嚴及良好的抗逆性(表1)。

表1 3種花卉及其自然屬性
依據國家土壤環境質量標準(表2)[18]和已有資料,設定土壤鉛污染處理濃度為1 000 mg/kg,相當于國家土壤鉛環境質量3級標準的2倍,這一污染水平與遼寧地區土壤鉛污染平均狀況基本相符[19]。

表2 鉛的國家土壤環境質量標準值
將供試土壤風干并過4 mm篩后,與固態Pb(NO3)2分析純試劑充分混勻,裝入直徑20 cm,高15 cm塑料盆中,平衡半年后待用,并設對照處理CK(不加鉛土壤)。同時,進行花卉的育苗,首先將花卉種子置于預裝未受鉛污染沙土的育苗盒中,沙∶土為1∶3,待幼苗長出5~6片葉子后移栽到處理好的土壤中。選擇生長一致的幼苗分別移栽入CK和鉛處理的盆中。每盆栽3棵苗,重復3次。花卉成熟后收獲植株[7],將收獲的花卉樣品分為根、莖、葉和花4部分,用去離子水沖洗去除泥土和污物,瀝去水分,烘至恒重,稱出每種植物各部分干重,植物樣品粉碎備用。采用HNO3-HClO4消化法,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計(AAS,Hitachi 180-80)測定植物樣品中重金屬鉛濃度[17]。
植物地上部重金屬濃度( M地上部)計算公式為:
M地上部=地上部各部分重金屬含量之和/地上部重量[20]。
轉移系數(TF)和富集系數(EC)按公式計算[20]
TF= M地上部/ M根
EC= M地上部/ M土壤
在鉛污染土壤中生長的3種花卉各器官鉛濃度的分布情況均為根>莖>葉>花,根中鉛濃度最高,花最低。鉛主要富集在植物根部,從根部向上部鉛濃度逐漸減少。花卉中美女櫻地上部吸收鉛的量最大,富集鉛能力最強,其次為薄荷,羽扇豆鉛富集能力最弱。薄荷和美女櫻根中鉛的濃度超過了1 000 mg/kg(表3)。

表3 3種花卉不同部位鉛積累
注:**表示與對照之間的差異達到了極顯著水平(P<0.01)
試驗中,3種花卉根部及地上部鉛濃度均極顯著高于對照 (P<0.01)。其中,鉛污染組薄荷的根、莖、葉、花中鉛濃度分別為對照組的64.8、15.5、8.5、2.6倍,地上部整體鉛濃度為對照組的8.7倍;美女櫻的根、莖、葉、花中鉛濃度分別為對照組的81.6、101.3、33.1、11.7倍,地上部整體鉛濃度為對照組的53.6倍;羽扇豆的根、莖、葉中鉛濃度分別為對照組的159.3、5.3、4.8倍,地上部整體鉛濃度為對照組的5.0倍。
美女櫻鉛的富集系數最大,具有較強的鉛積累能力,但這些花卉植物的富集系數均小于1,對鉛超積累能力較弱;美女櫻的轉移系數最大,向地上部轉移鉛的能力最強,但3種花卉的轉移系數均小于1(表4),表現為根部重金屬鉛濃度大于地上部鉛濃度。
試驗結果(圖1)表明,土壤鉛污染使3種花卉地上部的生長受到一定的抑制,花卉污染組的地上部生物量均低于對照。羽扇豆與對照間的差異達到了極顯著水平(P<0.01),鉛污染組植株矮小畸形,葉色變淡。美女櫻和薄荷與對照無顯著差異,對鉛的耐性較強,可用作鉛污染土壤的穩定修復植物。

表4 3種花卉鉛的轉移及富集系數

圖1 鉛污染對3種花卉地上部生物量的影響
3種花卉植物的鉛富集系數和轉移系數均小于1。美女櫻地上部富集鉛能力最強,其次,薄荷,羽扇豆的鉛富集能力最弱。羽扇豆對鉛污染耐性較差,美女櫻和薄荷耐性較強,可用作鉛污染土壤的穩定修復植物。
參考文獻:
[1] 孫鐵珩,周啟星,李培軍.污染生態學[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1.
[2] 柳丹,潘凡,楊肖娥.鉛富集植物對鉛的吸收及其耐性生理機制進展研究[J].池州學院學報,2007,21(5):88-91.
[3] 王志勇,廖麗,袁學軍.重金屬鉛對草坪植物的毒害研究進展[J].草原與草坪,2010,30(2):5-15.
[4] 周啟星,宋玉芳.植物修復的技術內涵及展望[J].安全與環境學報,2001,1(3):48-53.
[5] Shuang Cui,Tingan Zhang,Shanlin Zhao,etal.EVALUATION OF THREE ORNAMENTAL PLANTS FOR PHYTOREMEDIATION OF PB-CONTAMINED SOIL[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ytoremediation,2013,15(4):299-306.
[6] 廖鋼,張志飛,王俊麗,等.鎘脅迫對野老鸛草和長刺酸模種子萌發的影響[J].草原與草坪,2011,31(1):47-49.
[7] 張敏,胡輝麗.氣源性污染對園林草坪植物的影響及植物自我修復研究進展[J].草原與草坪,2006(6):9-14.
[8] Wei S H,da Silva J A T,Zhou Q X.Agro-improving method of phytoextracting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oil[J].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2008,150(3):662-668
[9] Turgut C,Pepe K M,Cutright T J.The effect of EDTA and citric acid on phytoremediation of Cd,Cr,and Ni from soil using Helianthus annuus[J].Environmental Pollution,2004,131(1):147-154.
[10] Cui S,Zhou Q X.Effects of exogenous chelators on phytoavailablilty and toxicity of Pb in Zinnia elegans Jacq[J].Journal of Hazardous Materials,2007,146(1):341-346.
[11] 魏朝丹,周蘭英,李嫦平.利用觀賞植物白雪姬修復鉛污染的潛力研究[J].環境科學學報,2011,31(10):2290-2297.
[12] 孫宗連,肖昕,王倩.3種多年生草本植物對土壤中鉛的富集性研究[J].徐州工程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2011,26(3):72-76.
[13] 邵澤強,李翠蘭,張晉京.花卉植物修復鉛污染土壤的研究現狀及展望[J].環境科學與管理,2010,35(9):23-25.
[14] 羅于洋,王樹森,閆潔,等.土壤鉛污染對密毛白蓮蒿莖葉解剖結構影響的研究[J].水土保持通報,2010,30(3):182-185.
[15] 韓志萍,王趁義.不同生態型蘆竹對Cd、Hg、Pb、Cu的富集與分布[J].生態環境,2007,16(4):1092-1097.
[16] 彭克儉,秦春,游武欣,等.沉水植物龍須眼子菜(Potamogetonpectinatus)對鎘、鉛的吸附特性[J].生態環境,2007,16(6):1654-1659.
[17] 崔爽,周啟星,李萍,等.幾種觀賞花卉對土壤鉛的吸收特性和抗性能力研究[J].江西科學,2009,27(1):157-160.
[18] 夏家淇.土壤環境質量標準詳解[M].北京:中國環境科學出版社.1996.
[19] 周啟星,宋玉芳.污染土壤修復原理與方法[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4.
[20] 崔爽,周啟星,晁雷.某冶煉廠周圍8種植物對重金屬的吸收與富集作用[J].應用生態學報,2006,17(3):512-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