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淳 胡陽秀
(安徽人口職業學院,安徽 池州 247000)
我國在1999年底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7.6%,已開始進入老齡化社會〔1〕。近年來,隨著中國城鎮化進程的加快,人口老齡化也伴隨著城鎮化急速加劇,2010年,我國65歲以上人口已占總人口的8.9%,人口數已接近1.2億〔2〕。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的快速發展,一個日益龐大的“新城市老人”群體正在形成。“新城市老人”是指在城鎮化進程中,就地轉化為或遷入城鎮的老人。這部分人隨著進城居住方式的變遷、生活方式的改變、鄰里環境的變化,相對于“舊城市老人”而言,其總體健康狀況更甚堪憂。因此,如何在城鎮化進程中提高老年人特別是“新城市老人”的生活質量和健康促進顯得尤為必要和迫切〔3〕。本文基于健康促進和生活質量理論,以安徽省池州市為例,以健康快樂為綜合衡量指標,從人口學變量、親子關系,經濟特征、身心健康、生活環境等五方面全面考察影響老年人口幸福指數的主要因素,并對比分析“新城市老人”與“舊城市老人”差異及成因,從而給出提高老年人特別是“新城市老人”健康促進的對策與建議。
1.1對象 在池州市貴池區各社區中抽取了18個社區的504名60歲以上的老人作為被試,其中獲得有效數據437份,回收率為86.71%。其中“舊城市老人”262人,占60.0%;“新城市老人”為175人,占40.0%。

1.3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8.0軟件進行描述性分析、t檢驗及向后逐步回歸分析。
2.1老年人主觀幸福感描述性統計 見表1。
(1)整體上看,“舊城市老人”與“新城市老人”在各變量的指標上的均值差距不大,但在主觀幸福感方面,“新城市老人”中感覺到幸福的僅占26.3%,而“舊城市老人”為34.7%,由于主觀幸福感為0、1的二分變量,中間值為0.5,兩種老年人群體主觀幸福感的均值分別為0.65、0.74,均>0.5,說明老年人普遍感覺不到幸福,而這種不幸福感,“新城市老人”的感受更為明顯。獨立樣本t檢驗顯示,F值為15.035,p為0.000。
(2)從人口學變量來看,只有年齡變量的均值差異較大,說明新進入城市的老年人年齡普遍偏大,這可能與其子女在城市中生活穩定的周期較長有關,子女們在城市里事業成功和生活穩定后才有可能將自己的父母接到城里,而這時其父母已日漸年邁。
(3)從親子關系來看,孝順子女占大多數。“舊城市老人”選擇獨居或與僅與配偶同住的比例較大,而“新城市老人”與子女同住的較多。盡管很多“舊城市老人”未選擇與子女同住,但認為子女孝順的比例并不低。
(4)經濟特征方面,整體上看,老年人的經濟狀況不容樂觀、醫療保障匱乏、住房條件較差以及以子女養老為主,政府對養老事業的支持力度不夠。說明處在高速城鎮化建設的今天仍還沒有改變中國傳統的養老方式。住房滿意度較低。
(5)身心健康方面,整體上,老年人的健康水平不容樂觀,說明“舊城市老人”的健康狀態分布相對均勻,雖然在自我照料程度上不如“新城市老人”。
(6)從權益維護角度看,“舊城市老人”相對于“新城市老人”,自我維權意識較強,后者的維權主要依賴社會網絡關系。但整體上,所有老年人對于權益受侵害后的處理都應該更以積極主動的態度去解決問題,對社區服務滿意度較低。因此,提高老年人社區的服務質量進而促進老年人的幸福生活已亟待加強。
2.2回歸分析主觀幸福感影響因素 當被試來源為“舊城市老人”時,性別、年齡、婚否、自我照料、健康自評、子女數、對社區工作滿意度、收入來源等8個自變量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有顯著影響,當被試來源為“新城市老人”時,性別、經濟狀況、醫療費用負擔、住房滿意度、自我照料、子女孝順、收入來源等7個自變量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有顯著影響。見表2。
雖然被試來源不同,但性別、自我照料、收入來源是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共同因素。當被試來源為“舊城市老人”時,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力由大到小的自變量依次為自我照料、性別、收入來源;當被試來源為“新城市老人”時,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力由大到小的自變量依次為自我照料、收入來源、性別。在兩組被試中,自我照料程度均為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力最大的因素,自我照料的越好,自我幸福感水平就越高;收入來源也是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重要因素,但對于先后進入城市生活的兩種老年人群體來說,收入來源對其幸福感的影響方向卻是不一樣的。在性別方面,“舊城市老人”中女性老人不如男性老人幸福感強,而在“新城市老人”中,較男性而言,女性老人的幸福感要強一些。

表1 老人主觀幸福感描述性統計表〔n(%)〕

表2 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綜上所述,先后進入城市的“舊城市老人”與“新城市老人”的生活質量和幸福指數確實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整體上,前者比后者更幸福,并且影響他們幸福感水平的因素以及這些因素的影響力大小都存在著差異。因此,為促進老年人的幸福生活,提高老年人的健康水平,開展老年人健康促進工作應從以下方面著手:(1)城鎮化進程中“新城市老人”的心理、社會適應狀況著實令人擔憂,需要通過心理關懷等提升其生活質量,這就需要從影響老年人生活質量的關鍵因素入手,優化老年服務內容,進而提高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4~6〕。例如,自我照料程度是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首要因素,這說明老年人特別在意自身對于社會的存在感,部分老人可能不同程度喪失了自我照料的能力,而這種存在感的心理缺失才是我們最需要關注并需要社會提供相應的服務〔7〕。因此,國家制定更加科學的養老方面的政策、健全社區養老服務機構、完善各項社會服務功能體系、提高為老年人服務能力的水平已迫在眉睫〔8〕。(2)隨著年齡的增加,機體功能衰退,應變能力減退〔9〕。面臨新的生活環境,“新城市老人”容易發生各種急慢性損傷,需要家庭、社區醫務工作者及全社會共同參與老年人的健康預防與促進〔9〕。在衛生知識宣傳、教育的同時,還需社會各部門的參與,如制定合理的政策、創設有利于健康的居住及養老環境、幫助人們提高作出健康知識水平和技能等,促進健康老齡化的實現。
3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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