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語言規范是在人們的言語實踐中逐漸形成、變化和演進的。語言規范可變性的原因分為內部和外部。內部原因是指語言本身就擁有發展變化的潛能。外部原因主要指人們言語實踐的自由性與隨意性、其他語言的沖擊及人們的言語心理因素。語言規范的可變性主要表現在正音規范、詞匯規范、語法規范和修辭規范的變化上。
關鍵詞:俄語;語言規范;可變性
一、語言規范的概念
語言規范是在人們的社會語言實踐中逐漸形成、變化和演進的,具有發展性、穩定性和傳承性。語言規范是標準語的顯著特征,它可以劃分為以下幾種類型:發音規范、語法規范、詞匯規范、形態規范、句法規范和修辭規范。
語言規范是由語言學家揭示和描述,并編入詞典的。它不能由政府命令制定、革新和廢止。語言規范主要來源于古典主義作家的作品、大眾傳媒的刊文、當前普遍的使用方式。
二、語言規范的可變性及其原因
С. И. 奧熱戈夫對語言規范的定義是:“規范是最適合服務于社會的語言手段的概括,這些語言手段是對諸多現有的、新生的或從過去消極庫存中提取的語言成分進行廣義的社會評價過程中加以篩選形成的。”[1]由于社會在變化,“廣義的社會評價”也在變化,因而規范作為“最適合服務于社會的語言手段的概括”也在相應變化。語言體系處在不斷的使用當中,波動和變化不可避免。語言規范可變性的原因分為內部和外部。
1. 語言規范可變性的內部原因
從俄語語言的本質來說,其本身就擁有發展變化的潛能,這幾乎是每一種語言都存在的內部發展規律。[2]就形態特點而言,俄語屬于屈折語,詞匯大都有豐富的形態變化,通過一系列的語法形式體現在語流中。俄語的這種復雜性自然會影響到人們的日常交際,從而動搖語言規范的權威性。語言規范的可變性使語言更好地適應社會交際的需要,獲得蓬勃的生命力,成為活的語言。
2.語言規范可變性的外部原因
首先,人們言語實踐的自由性與隨意性。如40-50年代盜賊使用的黑話詞беспредел(指“不守賊規的盜賊團伙”)已成為社會生活常用詞:如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беспредел。Л. П. 卡特林斯卡婭對該詞的解釋是:“令人可怕地、超越一切地不遵守社會生活中法定的各類準則。”[3]其次,是受其他語言尤其是英語對俄語語言規范的沖擊。主要表現在:動搖俄語語音規范:如把俄語單詞Перу(秘魯)的重音按照外語讀法由е上改在у上;沖擊俄語語法規范,如只使用單數形式的俄語單詞開始使用復數形式:гонга вооружений(arms race)[4];動搖俄語詞匯規范,如以-инг結尾的單詞кастинг(casting) 獲得青睞。再次,受人們的言語心理影響,語言領域中的“和諧”被打破。[5]如人們普遍的求新立異心理及為了達到嘲諷效果而故意玩弄熟:Он съел в этом деле не одну собаку(собаку съесть на чём或в чём精通)。
三、語言規范可變性的表現
語言的不斷發展必然會引起標準規范的改變。語言規范的可變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 正音領域,例如不同俄語單詞中чн發音規則的形成過程。依照1935-1940年版的《俄語詳解詞典》,單詞закусочная、булочная、нарочно中的чн依照[шн]發音。根據1983年版的《俄語正音法詞典》,只有單詞нарочно中чн按照[шн]發音的規則。單詞булочная中чн按照[шн]或者[чн]發音。單詞закусочная中чн按照[чн]發音已成為惟一標準。
2. 詞匯領域,規范也在逐步修正和完善。如30-40年代,單詞дипломант指完成畢業論文的大學生,單詞 дипломник是дипломант的口語詞。50-60年代規則發生改變:單詞 дипломник指準備論文答辯的大學生,單詞дипломант指各類競賽的獲獎者。如今,單詞 дипломник指寫畢業論文的大學生,單詞дипломант指獲獎者。
3. 語法領域,規范也在逐步演進。例如,“普希金時代使用復數形式домы、корпусы,А. И. 赫爾岑使用詞組произвести влияние,Л. Толстой寫道:он её очень помнит。而現在我們使用:дома、корпуса、оказать влияние、хорошо помнит。”[6]
4. 修辭領域,規范也在逐步修正和完善。方言詞與俗語詞進入標準語就是很好的例證。如забияка和нытик。Ю. А. 別利奇科夫教授寫道:“俄語標準語的一大特點就是其與俗語的緊密聯系,主要表現在后者以豐富的同義詞對標準語的詞匯進行經常性的補充……”。
四、結語
任何一門語言都有自己的語言規范。語言規范的可變性是語言的本質要求,也是復雜的外部環境對其沖擊的結果。語言規范是一個開放的體系,其發展的每一階段都會吸收新的東西。這種“吸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正如蘇聯語言學家В. И. 切爾內紹夫的論斷:“在每一特定的歷史時期,語言中都有很多讓人不清楚的東西:正在形成,尚未完成的、正在消失,尚未消失的、正在回歸,尚未確立的”。
注釋:
[1]程家鈞. 現代俄語與現代俄羅斯文化[M].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1999. 第204頁.
[2]何瑾, 劉敬敬. 當代俄語規范問題及相關政策[J]. 蘭州學刊, 2011(12).
[3]Катлинская Л. П. Из актуальной лексики//Русская речь. 1993. № 3. С. 50.
[4]Сизов М. М. О влиянии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английского языка на русский. http://www.iling-ran.ru/library/sborniki/for_lang/2009_01/12.pdf
[5]程家鈞. 現代俄語與現代俄羅斯文化[M].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1999, 第212頁.
[6]Крысин Л. Языковая норма и речевая практика // Отечественные записки. – 2005. - № 2.http://www.strana-oz.ru/2005/2/yazykovaya-norma-i-rechevaya-praktika
參考文獻:
[1] 程家鈞. 現代俄語與現代俄羅斯文化[M]. 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1999.
[2] 何瑾,劉敬敬. 當代俄語規范問題及相關政策[J]. 蘭州學刊, 2011(12).
[3] Крысин Л. Языковая норма и речевая практика // Отечественные записки. – 2005. - № 2.http://www.strana-oz.ru/2005/2/yazykovaya-norma-i-rechevaya-praktika
[4] Сизов М. М. О влиянии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английского языка на русский. http://www.iling-ran.ru/library/sborniki/for_lang/2009_01/12.pdf
[5] Языковая и речевая нормыhttp://www.ido.rudn.ru/ffec/rlang/rl5.html
作者簡介:趙靜(1990.10.29-),女,現就讀于蘭州大學外國語學院俄語語言文學專業,研究方向:俄語國家社會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