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人民幣國際化的思考

賈瑤

摘要:人民幣的國際化自從被提出，就一直熱度不減。無論是學者還是普通民眾，都表現了極大的熱情。本文從人民幣國際化面臨的內部和外部環境，人民幣國際化的利與弊以及人民幣國際化的具體做法三個方面探討這一問題。

關鍵詞:人民幣國際化鑄幣稅利率市場化一攬子商品

一、人民幣國際化的內外部環境

(一)人民幣國際化的內部需求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貨幣研究所2013年6月16日對外發布的《人民幣國際化報告2013》指出，截至2012年末，我國的人民幣國際化指數（RII）已達0.87，相比2011年大幅增長49%。在人民幣國際化趨勢如此強勁的勢頭下，許多人都希望人民幣可以國際化，從而進一步加強我國的經濟實力和國際話語權。今年的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一路走軟，這主要是由于國家宏觀調控，而且被普遍認為是暫時現象。就整體趨勢來看，從2005年實施匯改以來，人民幣兌美元已經升值35%。由此帶來的出口產品價格升高導致我國的外向型經濟嚴重受挫，許多沿海外貿企業由于銷售受阻而破產。大家普遍希望我國的國際貿易和外匯儲備可以永久擺脫美國量化寬松政策的牢籠，取得一定的自主性。

(二)人民幣國際化的外部形勢

當今的國際形勢對與人民幣國際化十分有利。倫敦金融城最新報告顯示，人民幣交易量和倫敦銀行所提供的人民幣產品都大幅攀升。外國對于人民幣的預期普遍較好，在國際貨幣普遍貶值的情況下，人民幣的幣值一直穩定，各國對于人民幣的接受度也越來越高，這與政府一直致力于建立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和擴大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試點等措施有關。與此同時，美國不負責任的量化寬松政策，引起了各國的憤怒。大部分國家都以美元為主要外匯儲備方式，量化寬松政策這種幾乎掠奪的方式導致了許多國家的巨大經濟損失。各國都希望改變這種“一極多元”的貨幣格局。從歐盟、日本、和英鎊等的角度來看，人民幣國際化在短期也都是有利的。日本的經濟自90年代之后就一蹶不振，近期日元的貶值也比較嚴重，而歐洲也面臨著嚴重的債務危機，歐元區內部發展不平衡，內部矛盾很多，歐元的地位岌岌可危。美國作為最大的一極，美元國際化指數為52.34，遠遠超過其他國家。所以，就短期而言，人民幣國際化對于平衡各國力量，保證歐盟、日本等國在國際貨幣市場上的地位，從而聯合起來與美元抗衡都是有利的。

二、人民幣國際化的利與弊

(一)人民幣國際化對我國經濟的促進

1、鑄幣稅

各國如果想通過人民幣交易，就得先購買人民幣。此時，其實是增發人民幣，并輸往國外，換回國外的產品。但很顯然，人民幣的印制成本與面值相比是極低的。如果可以實現，則隨著國際使用人民幣交易的比例的增長，我國獲得的鑄幣稅也會大幅增長，我們幾乎可以從任何發展良好的經濟體中獲益。

2、風險公擔

以美國量化寬松政策為例，美國通過量化寬松政策將國內的危機轉嫁給其他國家。當然，這種有意為之的做法是不道德的，也受到了國際的口誅筆伐。因為即使沒有量化寬松政策，其他國家的經濟仍然會受到美國經濟變化而導致的美元價格波動的影響，實際債務量會隨之改變（如果沒有量化寬松政策，我們承擔美國經濟不景氣的風險會隨美國經濟復蘇而消失，可是，量化寬松讓這種風險轉化為，并且不可逆轉。）。不可避免的，我國的經濟難免會有衰落和不景氣的時候，這是由經濟周期決定的，我們無法避免。如果人民幣實現國際化，在不采用增發貨幣損害其他國家利益的情況下，我們的債務量也會相對走低，可以避免出現內憂外患的局面。也就是說，采取正當的、道德的方式，我們的風險也會因為人民幣國際化而降低。

3、減少匯率波動的風險

盡管人民幣對于美元的匯率有過一段時間的穩定，但是在金融危機爆發之后，美國策劃了讓人民幣升值，使得中國外貿企業的利潤空間越來越小，甚至倒閉。如果人民實現幣國際化，我們可以采用人民幣交易，從而擺脫美元的捆綁自由地進行交易。此時，無論人民幣對于其他貨幣匯率變高還是變低都不是完全有害的。如果利率升高，會有鑄幣稅的實際收入增加作為彌補。匯率降低時，國內企業的成本會降低，可以從國際貿易中獲利。 此時，匯率也可以成為一種調節我國經濟的手段。如果美元對于人民幣的貶值還不停止，隨著越南等國加工制造業的發展和我國勞動成本升高，我國的出口貿易這輛馬車在短期之內可能無法像以前一樣拉動經濟增長。人民幣國際化可能緩解這一問題。此外，人民幣國際化也保護了我國財產的安全。我們的外匯儲備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美元。美元貶值之后，我國的外匯儲備大幅縮水，多年貿易順差積累下來的財富在一夜間蒸發，我國人民創造的財富不翼而飛。人民幣國際化后，我們就沒有必要也不會持有這么多的美元，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

(二)人民幣國際化的挑戰

人民幣國際化對于我國經濟的挑戰一方面來自國際市場的影響，另一方面是由于我們自身能力的缺乏。

人民幣國際化之后，就與國際金融緊緊捆綁在一起。人民幣會隨國際市場的變動而變動，從而會對我們的生產生活產生影響。九十年代亞洲金融危機中，我國之所以獨善其身就是因為沒有放開金融市場，而當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時，我們在遇到這樣的危機時，是否有恰當的措施來確保人民正常的生活，是否可以盡快恢復正常仍有待觀察。

人民幣國際化也增加了我國宏觀調控的難度。我國的金融市場開放程度還很低，對于宏觀經濟的調控主要是通過調整法定準備金率而不是基準利率。之后，我們的宏觀調控應該如何進行？有效性如何？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結論。

其實，人民幣國際化的風險的核心問題是中國現在是否具備讓人民幣國際化的金融實力：一方面，是否有能力保護我國本身的經濟安全，另一方面，是否有能力管理一種國際貨幣。但是，在我看來，現在來自國際的阻力相對較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是一個較有利的時期。機會錯失之后就不會再來，而且，很難有什么特別完美的時機，許多東西都需要在摸索中學習。與西方國家相比，我國的金融已經比較落后，如果還止步不前，那么，以后差距只會越來越大。通過離岸中心，逐步開放金融市場，在摸索中學習，不失為一種更好的選擇。

三、人民幣國際化的具體措施

之前可能是我們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很顯然，即使歐盟和日本不反對，但對這種顯然會影響到美國金融霸主的地位的做法，美國不可能坐視不管。我們是否有機會繞開美國，成立起獨特的人民幣體系。具體，我們又應該怎么做呢？

(一)一攬子商品的具體內容

張五常教授提出了對于實行人民幣國際化的具體做法。對內，人民幣盯住一攬子商品，主要是與人民生活密切相關的生活必需品，如大米，豬肉。對外，人民幣國際化，利率自由浮動。保證人民幣對內幣值穩定，對外，隨國際市場自由變動。這種方法非常具有創造性，最重要的是為人民幣國際化找出了一條具體、可行的道路。

這種方法是很有實踐意義。首先，國內外采用不同的方式，很好的適應了我國當前金融不發達的現狀，也適應了我國公有制為主體，與其他國家在調控經濟的方法和重點上有差異的特點，減少了調控的壓力和阻力，降低調控的風險。其次，將人民幣與生活必需品掛鉤，有效地從根本上保證了物價水平，保證了人們的正常生活不會因為人民幣國際化而長生劇烈的變化。最后，從國際來看，對于我國的經濟發展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因為這種做法有效擺脫了美國以及其他國家對于我國國內經濟的控制。國外即使采取了措施，但是也不會立刻就影響到我國的經濟穩定和政治穩定。

(二)對于一攬子商品的進一步思考

即使采用一攬子商品的做法，來自各個方面的風險并未消失。美國一直在防范中國的崛起，這種觸及到美國引以為自豪的金融領域的行為必然會遭到美國的沉重打壓。當然，美國作為金融業的鼻祖，金融手段非常老道，如果美國通過向中國傾銷糧食（美國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來擾亂中國的經濟也是有可能的。首先，一定會有人低價買進糧食來囤積和倒賣，為了支持這一部分市場的需求，就會有一部分的人民幣被動增發。而實際上，這部分糧食是超過市場需求的，必然會積壓，最終，這部分增發的貨幣只能是推動其他商品價格的上漲。即使是生活必須品的價格不變，但是，在生活水平發展到今天的程度，其他的商品價格上漲一樣會嚴重影響人們的生活，也影響人們的生產積極性和社會穩定。其次，也可能會出現貿易逆差。國內原材料價格等都會上漲，出口企業的成本大幅提高，利潤會收縮。與此同時，國內的人們也傾向于購買更便宜的外國商品，從而會影響到我國的外貿企業，也影響到就業。對于美國，即使是在傾銷糧食中收入較低，甚至是虧損都沒有關系。因為它完全可以從對中國的出口貿易和占領原來中國的出口市場中獲得補償。雖然從長期來看，貿易逆差會進一步將多發的人民幣向國外疏散，但是在此過程中產生的危害就可能已經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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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糧食方面可能有必要建立貿易壁壘，另一個問題出現了，我國本身的糧食生產情況是否支撐得起作為與人民幣掛鉤的商品。我國的農業現狀是人均耕地面積小，耕地分布不集中，耕地的品質差異大，機器化水平低。之前的大豆和玉米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外國尤其是美國進口，我們是否有自己生產的實力，或者，是否有一個很好的貿易伙伴愿意長期以合理的價格供應。糧食的生產天生就受到氣候等的影響，而豬肉等的市場供求變化有很劇烈。如果價格固定下來，那么這些商品的生產又該受什么因素調節？怎樣調節？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怎樣才能阻止一些人囤積等投機行為，從而保證我國市場上糧食的正常供應。

此外，很關鍵的一點是，糧食不同于黃金這樣的硬通貨，可以測量純度。糧食的品質差異極大，不同品質的糧食應該如何制定價格？因為沒有適當的機制，一旦價格確定下來，只有一個結果，就是糧食的品質會急劇下降，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品質好的無公害的糧食了。在人們對于品質要求越來越高的今天，這樣的供需矛盾又該如何解決？

(三)解決措施

慶幸的是，情況并不像想象的那樣糟糕，我們仍然有辦法應對。

1、應該使糧食的生產集團化

這樣國家可以通過控制幾家集團來控制糧食的供應，降低了調控的難度。同時也便于糧食質量檢測。我認為這是一種比較有效的控制糧食產量，保證糧食質量，防止國內投機行為，保證國內物價穩定的方法。同時，還要防范這些企業過于強大，脫離國家的控制。

2、應當通過恰當的外交方法，同一些國家建立一種長期、穩定、互利的友好關系

因為不可能所有的必需品都由我們自己生產，通過建立長期堅固的關系有利于減少不必要的損失，也可以有效防范來自國際市場的風險，從而保證國內經濟發展的安全、穩定。

我們應當培養懂金融且懂中國國情的人才，積極防范美國等對我國市場的干預。

最后，更加深遠的問題是，人民幣國際化之后，我們的哪些方面需要調整？我們可能需要一個與原來差異比較大的新的經濟發展模式。這個模式又是什么樣的？

四、結束語

人民幣國際化的前景是光明的，但是在實現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隨著我國發展，許多障礙會被逐步掃清，我國的經濟也會跨上一個新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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