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明 秦盛豐
摘 要:比較優勢理論的發展路徑是圍繞要素稟賦和要素密集度的組合變化而進行的。通過從比較優勢理論的三條演進路徑反映了國家競爭優勢的路徑,中國對外貿易戰略的發展必須將比較優勢與國家競爭優勢相結合。
關鍵詞:比較優勢;國家競爭優勢;聯系
中圖分類號:F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19-0002-04
一、國家競爭優勢與比較優勢的內在聯系
國家競爭優勢與比較優勢的內在聯系是通過比較優勢理論的動態化演進體現出來的。
大衛·李嘉圖在發展亞當·斯密絕對優勢理論的基礎上,提出了比較優勢學說。李嘉圖對國際貿易發生的原因和國際貿易模式的研究是比較優勢理論的出發點。在李嘉圖看來,比較優勢是不同國家生產同一產品的機會成本差異,該差異的來源是各國生產產品的勞動生產率差異。然而,這一理論存在兩大局限性:一是假定兩個國家的兩種可貿易產品的生產都只使用一種生產要素——勞動,且給定生產要素(勞動)的供給;二是李嘉圖是假設了而不是解釋了比較優勢的存在。由此可見,李嘉圖的比較優勢理論只是一種靜態分析。
李嘉圖比較優勢理論的局限性導致了國際貿易理論的進一步發展。赫克歇爾—俄林把李嘉圖的單要素模型擴展為一個包含兩要素的模型,從國與國之間要素稟賦結構差異以及由這種差異所導致的要素相對價格差異來解釋國際貿易發生的原因。赫克歇爾—俄林定理在一系列嚴格的假定條件限定之下指出,在自由貿易條件下,一國應當出口該國相對充裕和便宜的要素密集型的商品,進口該國相對稀缺和昂貴的要素密集型的商品。簡言之,在一個只有勞動和資本兩要素的模型中,勞動相對充裕的國家應當出口勞動密集型商品,進口資本密集型商品;資本相對充裕的國家應當出口資本密集型商品,進口勞動密集型商品。這個定理說明要素稟賦和貿易模式之間的關系以及由此帶來的貿易利益。
但是,赫克歇爾—俄林理論的假設條件仍然把其限定在靜態分析的范圍內。這也預示著比較優勢理論的動態化是其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這方面的研究主要分兩個階段向三個方向來進行理論演繹。
第一個階段是從要素稟賦和要素稟賦的變動上考察生產要素成本變動對比較優勢和國際貿易的影響。這方面有兩個演進方向:
一是在產品的要素密集度既定的條件下,通過商品流動對要素流動的替代的分析和放松赫克歇爾—俄林模型中生產要素在國與國之間不能流動的假定,把生產要素的國際流動與國際貿易聯系起來,在H-O定理的基礎上相繼提出了要素價格均等化定理、羅勃津斯基定理[1]。要素價格均等化定理指出,即使生產要素只能在國內各部門之間自由流動而不能在國與國之間流動,自由貿易不僅使兩國的商品價格相等,而且使兩國生產要素的價格相等,以致兩國的所有工人都能獲得同樣的工資率,所有的資本(或土地)都能獲得同樣的利潤(或租金)報酬,而不管兩國生產要素的供給與需求模式如何。其原因在于商品流動替代了要素流動對要素價格產生了影響。英國經濟學家羅勃津斯基發現,在商品相對價格不變的情況下,某種生產要素的增長會使密集使用該要素的商品生產擴大,使密集使用其它要素的商品生產縮小。顯然,要素稟賦的變化既來自一國資源配置變化而進行的產業結構調整,也來自生產要素的國際流動。以上兩個定理明確地闡述了比較優勢理論的第一條動態化發展路徑。但是,對于比較優勢如何動態演進并沒有論述。
比較優勢理論的第二條演繹路徑是在各國的要素豐裕度既定的條件下,把產品生產不同“生命周期”的要素密集度與國際貿易聯系起來[1]。在這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是美國經濟學家弗農。弗農的生命周期理論認為,產品生產技術發展的不同階段會造成對生產要素的不同需求,即使各國仍然擁有原來的生產資源的儲備比例,其生產和出口該商品的比較優勢,也會由于產品生產要素密集度的變動而轉移。當某種產品處于發明階段時,所需的主要資源是先進的科學知識和充足的研究經費,新產品實際上是一種科技知識密集型產品,只有少數發達國家才擁有該產品生產的比較優勢。當新產品的技術成熟以后,大量生產成為主要目標,所需資源是機器設備和先進的勞動技能,產品從科技知識密集型產品變成技能密集型或資本密集型產品,比較優勢轉移到資本和熟練工人充裕的國家。隨著新產品的生命周期進入第三個階段,技術和資本也逐漸失去其重要性,而勞動力成為決定產品是否具有比較優勢的主要因素,此時,勞動力資源豐富的發展中國家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第二個階段是在一國要素稟賦結構既定的前提下,通過要素組織管理對比較優勢和競爭優勢的影響來考察產品差異型對國際貿易的影響。這形成了比較優勢的第三條演進路徑。
比較優勢理論的第三條演進路徑是在一國的要素豐裕度和產品的要素密集度既定的條件下,比較優勢向競爭優勢的發展。1990年,邁克爾·波特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把國際貿易的比較優勢理論和投資與競爭戰略融合形成國家競爭優勢理論。他認為,一國競爭優勢的發展可分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要素推動階段,國家競爭優勢主要來源于一國在生產要素上擁有的優勢,具有競爭優勢的產業一般是資源密集型的產業;第二個階段為投資推動階段,競爭優勢主要來源于國家和企業的發展愿望和投資能力,具有競爭優勢的產業一般是資本和熟練勞動密集型的產業;第三個階段為創新推動階段,競爭優勢主要來自于國家和企業的技術創新愿望和能力,具有競爭優勢的產業一般是高新技術產業和經過高新技術產業改造過的傳統產業;第四個階段為財富推動階段,競爭優勢主要來源于一個國家和企業在過去積累的財富,在這個階段,企業創新、競爭能力開始下降,產業競爭力衰退。顯然,國家競爭優勢理論與比較優勢理論有著不可分割的理論淵源,構成比較優勢理論動態化的第三條演進路徑。
從比較優勢理論的三條動態演進路徑可以看出,國家競爭優勢理論已把不同國家不同產業的比較優勢和不同國家同一產業的市場競爭優勢有機地綜合在一起。不僅繼承了自然稟賦產生比較優勢的觀點,而且揭示了非自然稟賦產生比較優勢的可能性和現實性,進一步擴展了比較優勢理論。因此,競爭優勢理論實質上并未脫離比較優勢的理論框架,僅用比較優勢或競爭優勢解釋國際競爭力都難免有失偏頗,都將會誤導理論對實踐的指導作用。如果我們將兩者有機結合起來,構建一個內部一致的理論分析框架,才是科學、合理的。
二、國家競爭優勢與比較優勢的差異
比較優勢理論演進的兩個階段三個演進方向構成了比較優勢理論動態化的完整發展鏈條。如果把第一個階段稱為動態比較優勢階段,把第二個階段稱為國家競爭優勢階段,這兩個階段在一脈相承的基礎上又存在著諸多差異。
1.比較優勢來源于產品生產要素密集度的變化,而國家競爭優勢來源于生產要素組織管理的變化。比較優勢源自于產品生產要素密集度的變化。在產品生產的要素密集度既定的前提下,商品貿易替代了生產要素在國與國之間流動(如果假定生產要素在國與國之間不能流動)的作用或者生產要素在國與國之間的流動改變了一國的要素稟賦結構和資源配置狀況,從而導致比較優勢的轉化。
國家競爭優勢來源于生產要素組織管理的變化。為了創造高層次的競爭優勢,企業唯一的選擇是進行持續的投資和創新。因此,一系列有利于企業的持續投資和創新的要素條件對企業創造高層次競爭優勢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條件。波特提出“鉆石體系”模型來描述這種投資和創新環境所需要的要素條件及其與比較優勢所需要素條件的區別。“鉆石體系”包括四種主要因素:(1)生產要素,包括初級的生產要素(一般的人力資源和天然資源)和被創造出來的生產要素(包括知識資源、資本資源和基礎設施);(2)需求條件,包括國內需求的結構、市場大小和成長速度、需求的質量、需求國際化的程度等各個方面;(3)相關產業和支持性產業的表現,包括縱向的支持(企業的上游產業在設備、零部件等方面的支持)和橫向的支持(相似的企業在生產合作、信息共享等方面的支持);(4)企業戰略、企業結構和競爭對手,包括企業的經營理念、經營目標、員工的工作動機、同行業中競爭對手的狀況等方面。
按照波特的分析,為了形成低層次的競爭優勢一般并不需要鉆石體系的全部因素來配合。通常,低成本競爭優勢僅僅需要具有足夠豐裕的初級生產要素就能夠形成。依靠廣闊的國內市場來建立生產的規模經濟從而取得成本上的優勢是低成本競爭優勢的另一個常見來源。但是,產品差異型競爭優勢的建立則需要鉆石體系中的各種因素相互配合才能夠形成。比如,高層次人力資本、專業化的研究機構、優良的基礎設施為企業的研究發展活動提供了必要的生產要素條件;國內市場上內行而挑剔的客戶以及激烈的同業競爭為企業的投資和創新活動提供了足夠的壓力和刺激;最后,同樣擁有競爭優勢的供應商保證了設備和原材料的質量。
通過其“鉆石體系”模型,波特解釋了一個國家的企業(或行業)如何取得持久的國際競爭能力。在此之后,波特將這一企業競爭力理論發展成為一種經濟發展理論。按照波特的邏輯,國家經濟發展的目標是使其國民取得較高的收入水平,而收入水平的高低則決定于該國企業(或行業)的生產率水平。既然只有發展高層次的競爭優勢才能夠使企業獲得高層次的生產率水平,那么,國民收入水平的高低也就同樣取決于該國的企業能否獲得高層次的競爭優勢了。這樣,波特就將其企業競爭優勢理論與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聯系在一起并最終將企業競爭優勢理論發展成為國家競爭優勢理論。
2.比較優勢是低成本的資源型競爭優勢,而國家競爭優勢是產品差異型競爭優勢[2]。低成本的資源型比較優勢是以要素豐裕為前提的,來源于特殊的資源優勢(較低的勞動力和原材料成本)、其他競爭者使用較低的成本也能夠取得的生產技術和生產方法、發展規模經濟等。然而,隨著科學技術的日益發展及其在經濟生活中的作用日益顯著,低成本的資源型比較優勢原理遇到了挑戰。比如,低成本的資源型比較優勢理論不能回答不利的生產要素何以能夠造就新的經濟增長點。它無法解釋黃沙遍地的以色列為什么能成為高效農業和相關產業的生產者。土地資源稀缺和自然資源稀缺的中國溫州為何能率先步入市場經濟的行列。再如,按照低成本的資源型比較優勢原理,大量的國際貿易應當發生在具有資源差異的國家,然而隨著科學技術的迅速發展,全球絕大多數貿易恰恰發生在條件相當的發達國家。其原因在于技術的發展可以產生大量的新產品、新工藝,在更高的層面形成新的相互依賴關系,形成一個更高層次的需求和供給。因此,現在的國際競爭不是基于比較優勢的低成本的資源型競爭優勢,而是基于產品差異型競爭的國家競爭優勢。
波特認為,高層次的競爭優勢則是一種“產品差異型競爭優勢”。產品差異型競爭優勢是建立在通過對設備、技術、管理和營銷等方面持續的投資和創新而創造更能符合客戶需求的差異型產品上。產品差異型競爭優勢之所以被稱為高層次的競爭優勢主要是因為:(1)與低成本競爭優勢相比,成功的差異型競爭優勢通常能夠為企業帶來更高的收益因而代表更高的生產率水平;(2)與低成本競爭優勢相比,差異型競爭優勢更難被競爭對手模仿從而更有可能在長期中保持下去;(3)政府和機會是影響國家競爭優勢的兩個重要因素,政府可以通過自己的活動來影響鉆石體系四種核心因素中的任何一個方面,從而達到影響企業競爭優勢的目的。同時,新的需求、新的技術出現等機會因素則為落后企業追趕先進企業提供了最佳的時機。
世界著名的戰略競爭專家邁克爾·波特指出,企業往往以最新的技術發展新產品、新工藝、新流程,以彌補資源的不足。他斷言,技術造成的影響,如果不完全淘汰傳統生產要素,至少也可以相當程度地減少這些因素的影響。例如,具有彈性的自動化系統帶來小量、多樣而機動的生產方式,減少了許多產業生產中的勞動因素,創造和掌握新技術比低廉的工資更重要。故此,在20世紀80年代,制造商的生產線通常是往高工資而非低工資的地方移動。波特的結論是,比較優勢原理所以能在18世紀、19世紀風行,是因為當時產業粗糙,是勞動密集型的,比較優勢原理在今天所以遇到了挑戰,是因為產業的提升和科技的進步。
3.比較優勢的轉換路徑是由高層次優勢向低層次優勢轉換,國家競爭優勢的轉換路徑是由低層次優勢向高層次優勢轉換。產品生命周期理論,這個理論作為動態的比較優勢理論,一個特點是產品要素密集度的動態化,而且這種動態變化是基于產品自身屬性的,因此是內生的動態變化。論證了比較優勢的轉換路徑是由高層次優勢向低層次優勢轉換。
針對一系列比較優勢理論所不能解釋的現象,波特提出了國家競爭優勢的概念,用他的著名的“鉆石理論”給予新的解釋。鉆石理論是由四個方面的因素構成的一個體系,包括生產要素,需求條件,相關產業和支持產業的表現,企業的戰略、結構和競爭對手。其中生產要素(指高層次生產要素)處于主導性地位。這四個因素分布于一個菱形圖形的四角,恰如一枚鉆石,故稱“鉆石理論”。波特認為高級生產要素是可以培養的,在高級生產要素的培養中政府起著關鍵作用。他指出,政府最傳統也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創造和提升生產要素,其中包括擁有熟練技術能力的人力資源、基礎科學、經濟信息和基礎設施等。一個國家要從生產要素中獲得優勢,現在擁有什么資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一套能夠提升生產要素的機制,即生產要素的組織管理。波特實際上告訴人們,一個是具有激勵性的制度,對于高級生產要素的脫穎而出是十分重要的。沒有這樣的機制,創新和培養就可能是一句空話。
無疑,波特的理論解釋了科技發達的國家經濟何以發展的事實,與社會發展是一致的,對于處于發展過程中的我們,極富啟發意義。也就說,我們不僅要注重傳統的生產要素,而且要注重高級生產要素。任何國家的經濟發展都是從資源優勢發展起來的,此后再上升到更高的階段,例如高級生產要素起主導作用的階段。作為發展中國家,我們無疑有自然資源相對豐富、勞動力相對便宜的優勢。我們無疑應當發揮自己的優勢,積極尋找與市場的契合和對接。即使是“粗糙”的產業,只要這些粗糙的產業依然為社會所需要,就證明其還有盈利空間。發達國家可能恰恰超越了這個階段,沒有這一方面的優勢。優勢永遠是比較的,或者說是比較而言的,因而只有合適的經濟結構才是有效的經濟結構。只要我們具有這一方面的優勢,只要這樣的優勢在國際比較中還有一席之地,我們就完全有理由把它做得更好。與此同時,我們還要注重提升生產要素,還要有有效的競爭。因為,有效競爭是提升生產要素的杠桿,而一旦講到有效競爭,平等進入就成為了關鍵。平等進入和有效競爭是邁克爾·波特考察了十個經濟發達國家后得出的帶有普遍性的政策建議。沒有平等進入,就沒有有效競爭。沒有有效競爭,就沒有市場經濟的魅力。對于中國而言,要特別關注非公有資本的平等進入。
4.比較優勢的動態發展使得許多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所擁有的比較優勢是輸入性比較優勢,而國家競爭優勢則是創造性的原發性比較優勢。產品周期理論使得比較優勢理論進入了動態化分析階段。同時,在產品生產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投入的要素的密集度不同,這對發展中國家確定自己在產品生命周期的何種階段參與國際分工具有指導意義。例如,東亞的發展中國家吸收美國、日本傳遞下來的產業,采取所謂“雁行結構”的方式進行發展,加上出口導向的經濟發展戰略,經濟獲得了巨大發展,被謄為“經濟奇跡”。但是,發展中國家由此所獲得的比較優勢是輸入性比較優勢,這是值得發展中國家注意的。
波特通過其“鉆石體系”模型,解釋了一個國家的企業(或行業)如何取得持久的國際競爭能力。按照波特的邏輯,國家經濟發展的目標是使其國民取得較高的收入水平,而收入水平的高低則決定于該國企業(或行業)的生產率水平。既然只有發展高層次的競爭優勢才能夠使企業獲得高層次的生產率水平,那么,國民收入水平的高低也就同樣取決于該國的企業能否獲得高層次的競爭優勢了。這樣,波特就將其企業競爭優勢理論與國家的經濟發展水平聯系在一起并最終將企業競爭優勢理論發展成為國家競爭優勢理論。因此,國家競爭優勢則是創造性的原發性比較優勢。
三、幾點結論
1.比較優勢是競爭優勢的基礎。具有競爭優勢的產品一定具有比較優勢,良好的要素稟賦條件是形成競爭優勢的基礎,兩者是一致的。競爭優勢在一定條件下也可以脫離比較優勢去培育,但其形成過程漫長而成本高昂。如果從比較優勢向競爭優勢轉化,則可以大大加快產業競爭力的提升進程。
2.競爭優勢是比較優勢的動態化發展,具有綜合性。產業尤其是相對落后國家的產業,完全按照比較優勢參與國際競爭也能得益,但國際貿易利益份額將會越來越少,而且得到的是眼前的靜態利益。因為在不完全競爭的市場條件下,比較優勢已不能直接形成競爭優勢并提升國際競爭力。要獲得長遠的發展利益,必須將比較優勢和競爭優勢結合起來,將產業的潛在優勢轉變成現實的競爭優勢,才能改善不利的貿易條件和提高國際競爭地位。而比較優勢向競爭優勢的轉化是資源、資本、技術、政府等各種要素綜合作用的結果。
3.國家競爭優勢戰略的發展具有變動性。一國貿易發展戰略選擇和相應政策制定尤為關鍵,貿易政策與產業政策的結合有助于推動產業高度化發展,也有助于形成傳統優勢產品(即使是低位產品)的壟斷優勢,逐步提升產業國際競爭力。一個國家的產業結構根本上取決于國內要素稟賦的變化,要素稟賦升級是產業結構升級的基礎。
波特認為,在競爭優勢戰略發展的要素推動階段、投資推動階段和創新推動階段競爭優勢是不斷上升的。但第四階段即財富推動階段很容易產生惰性,反而有可能被后來者超越。
4.實施國家競爭優勢能改變按比較優勢貿易的利益格局,具有可持續性。按比較優勢分工的國際貿易格局有利于產業高度化的國家,而使產業低度化國家陷入貧困化增長的境地。比較優勢陷阱之所以形成,一是比較優勢是本國產品間的比較,在國內具有優勢的產品不一定在國際市場上具有競爭優勢;二是比較優勢在完全競爭條件下可以形成競爭優勢,但在現實不完全競爭條件下,商品價格大于邊際成本和平均成本,不能如實地反映一國的比較優勢;三是現有貿易條件有利于產業高度化國家,其維持固有貿易格局的愿望日益強烈,因而,長期執行單純的比較優勢戰略會固化已有的貿易利益格局。
實際上從羅勃津斯基定理的推論中得出要素稟賦的變化使比較優勢具有動態性質。將具有動態比較優勢的產業或產品向國際競爭優勢轉換是發展的必然趨勢。
我們把比較優勢和競爭優勢結合起來,考慮到國家競爭力就是產業競爭力,必須強調政府的影響力,由此建立一個拓展了的產業國際競爭力分析框架。即對在不完全競爭和規模經濟條件下,價格競爭優勢決定比較優勢,非價格競爭優勢決定競爭優勢,在政府的推動下,競爭優勢和比較優勢有機結合共同決定產業的國際競爭力水平。它的最終目的在于形成具有競爭優勢的產業。
因此,中國的對外貿易發展戰略必須要從比較優勢戰略為指導轉換為以制度創新為核心,以自主創新為主線,以國家利益為導向,以人力資源培育和要素稟賦為支撐,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綜合競爭優勢。提高整個國民經濟的生產效率和國際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