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爽 李翰博
內容摘要 隨著私人領域的民主化,現代婚姻和家庭正在卸去政治、經濟、后代撫育等功能,政策、文化、人際、家庭、觀念等社會變革因素給青年同性戀群體帶來了一系列顯著的積極和消極的影響。同時,社會變革浪潮對青年同性戀群體也造成了多重困境,如何為處于困境中的青年同性戀群體找到更適合的生存空間與生活法則,將成為一個現實課題。
關 鍵 詞 社會變革 青年 同性戀 多重困境
作 者 1 張銀爽,上海立信會計學院講師;2 李翰博,上海立信會計學院。(上海 201620)
魏偉先生在《探索與爭鳴》2013年第5期發表了《同性伴侶關系:親密關系的多重樣態及可能》,用“親密關系”為同性戀人交往提出了一種新的可能模式。這種新模式的衍生與社會的變革不無關系,“政治、經濟、文化功能的嬗變與折衷”,確切地說,工業革命、城市變遷、人際進化、政策更改、道德風向,任何一種變革都會為同性戀伴侶提供可能。
伴隨著私人領域的民主化,現代婚姻和家庭正在卸去政治、經濟、后代撫育等功能,個體不再愿意為集體和家庭的延續而犧牲自己,而是在公共生活的真空中追求個體利益和物質享受,從而對家庭等級制度和代際權力關系發起挑戰。本文將這些社會變革的影響細化為政策、文化、人際、家庭、觀念五種因素。而在對象領域,青年同性戀群體在社會變革中受到的影響無疑最為明顯,學業、婚戀、就業等一系列人生問題都需自食其力,相較于擁有固定工作和家庭的同性戀者,青年同性戀群體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影響青年同性戀者的五大社會變革因素
1.政策變革
當前中國社會的不斷流動、分化使傳統政策正在遭受挑戰,“集體”這一概念也在褪去神圣的光環?!凹w利益”“集體榮譽”,即多數人的利益,曾是一面具有號召力的旗幟,在此語境下,少數人的利益往往被忽視。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社會生活依靠國家機器來運轉驅動,而國家機器是由組織、集體層層組合而成,個體先付出,然后接受“給定”,如果沒有集體,從個體到國家都無法生存。這種串聯模式能夠在經濟基礎匱乏的情況下集中人力物力,但在市場化經濟的今天則不再具有效用。
隨著市場經濟的到來,個人從集體中逃脫,實現了自給自足。不同群體的權益都被提及,底層群體及弱勢群體的賦權也被日漸重視。因為個體的嚴重分化,“大多數人”被拆解為更多的“少數人”,以往政策的構建思路不再合時宜。
2.文化變革
隨著集體主義的淡化,個人與其所在組織之間的連結紐帶逐漸破裂,價值觀念的多元分化也使人們迷茫不堪。如果說社會容納力,即整個社會在組織與道德雙重層面對分散化的個體成員的吸納和保障能力猶如一張柔軟的網,[1]那么在總體性社會,因為集體收縮,容納力雖十分有限,但仍處于一個相對穩固的狀態。而在中國的變革之中,人們的生活工作節奏愈來愈快,社會流動加速,親屬關系淡薄,如同一個個原子四散而開,這張網被逐漸撐大,差異更多,分歧更大,維穩越來越困難。如果再將社會容納力細分為“制度容納力”和“文化容納力”,那么文化容納力的“軟約束”弱化無疑是青年同性戀者更為關注的部分。
3.家庭變革
中國傳統家庭倫理強調家庭至上,家庭利益是家庭成員的最高利益,個人利益必須服從家庭利益,個人的一切活動都必須以家庭為中心。隨著社會前進的步伐,傳統家庭本位思想也發生了嬗變,即傳統家庭本位觀念逐漸淡薄,雖然這種觀念病如抽絲般難以一下消失殆盡,但是家庭模式已發生變遷。[2]從大量文獻來看,未來家庭變遷的理論假設主要是以下三個方面:家庭結構規模轉向小型化、核心化;家庭功能由經濟單位轉向情感滿足;血親關系主軸轉向情感關系主軸。[3]這三條理論假設都符合同性戀者“唯愛至上”的原則,將利于青年同性戀者組建家庭?;谏鲜隼碚摷僭O而形成的未來家庭模式體現在三個層面:一是家庭規模收縮,避免其他親友的歧視干涉;二是財產保持獨立,用情感共同體包裹經濟共同體,減少因法律缺乏而帶來的法律糾紛;三是以情感主軸代替血親主軸,繞開了同性戀家庭無法正常生殖孕育后代的弱點。
4.人際變革
現代社會人際關系冷漠化已經逐漸明晰,個人與傳統決裂,人際交往的不充分性越來越明顯,交往的情感性越來越弱,熟人社群逐漸解體,個體社會逐漸取代整體社會。[4]在熟人社會中,情感作為主導基礎,維系著個體之間的關系。家庭成員的情感以血緣為脈源源不斷,因此他們的支持最為長久有效。熟人群體中的“他人”,即一定情感基礎的朋友,基于種種交友原則提供普遍的社會支持。社會支持網絡的最后一層來自政府,相較于以上兩種支持,其力量微乎其微。
5.觀念變革
在觀念的變革中,個體從舊有的社會性羈絆中“脫嵌”出來,包括一般意義上的文化傳統和界定個體身份的社會范疇。這使得許多傳統概念僵化,例如“階級”“家庭”“鄰里”等。在當代中國,這些特征已經逐漸顯露,龐大的家庭體系解體,譜系中分工明確的子嗣擁有了個人意愿,鄰里淡漠極少往來。
社會的變革發展為青年同性戀群體提供了許多可能性,但變革的方向并不是既定的,還需要從另一個角度思考,即一場深入到道德、生存等領域的變革是否會產生更多的爭議空間?個人主義的膨脹是否會引起道德底線的突破?人與人的疏離并不僅僅意味著隱私的擴張,貪圖享樂、唯利是圖的個人主義在同性戀群體中,一樣是“致病”因素。極致浪漫在一定程度上只是主流社會施加在同性戀者身上的印象,他們同樣期待持久的伴侶關系。
在市場化經濟中,人們正在擺脫傳統信念與傳統支持,卻無可避免地落入勞動力市場的束縛,人際經營變得更為困難,舊式交友準則正在分崩離析,我們應該將這種自由進行分割。若未來社會真的成為感覺多于道德、自由多于自制、權力重于責任的個體社會,新式人際,新式道德勢必將席卷整個社會。因此,從悲觀角度分析社會變革施加給青年同性戀群體的影響是必要的。
社會變革影響下的青年同性戀者的多重困境
1.包容政策的延緩
隨著政策的變革,同性立法的民意基礎不斷上升,包容性政策似乎也勢在必行。包容性政策是以包容性增長為理念,指定消除社會排斥,促進社會包容的社會政策[5],所針對的對象是每個公民,所提倡的是從少數群體、弱勢群體本身出發,倡導機會均等,消滅因背景不同而產生的社會不平等,是一種“全民和諧”,也是現代政策的必行之道。在西方一些福利國家,例如瑞典,福利對象從以家庭為單位變為以個人為單位,這使得人人都能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身為青年同性戀者,經濟基礎薄弱,頻繁出入圈內場所,同時還有可能伴隨而來的艾滋病風險和高昂的治療費用,都亟需出臺相關政策來改變這一境遇。此外,盡管政府干預是艾滋病防控的一個基本要求和主體環節,但政府干預措施往往會對公民自主權利造成一定的限制。可見,政府干預與公民自主之間的沖突也是包容政策舉步維艱的延緩因素之一。如何化解這一沖突,實現二者的相互促進是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6]
但包容性政策目前只是一種趨勢,距離實現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相比同性立法的緩慢進程,二胎生育政策卻先行一步。需要注意的是,二胎生育政策對于同性戀群體有一定的沖擊力,這種反丁克的行為代表著婚姻中的生育職能再次被放大。在李銀河的提案中,同性婚姻作為一種與二胎政策相對的政策,將共同推進中國人口控制。然而,相較于二胎政策的不斷推進,關于同性的相關立法卻自1997年取消流氓罪后止步不前。我們可以從中窺見當前中國在家庭婚姻方面政策的方向,關于同性戀群體的包容性政策依然將被擱置。
2.文化差異的爭端
官方倡導的主流文化難以再次深入到個體的內心世界,流行娛樂文化形成了一層新的假象信仰空間且簇擁眾多。對于青年同性戀群體,差異恰恰是他們所訴求的。在“黃鐘毀棄,瓦釜雷鳴”的娛樂時代,媒介即權力,點擊量即話語權,流量即金錢。在文化信仰真空的情境下,獵奇、邪典電影等能吸引眼球的主題成了各大娛樂媒體搶奪的噱頭,而“同性戀”話題正符合這一主題,一些帶有似是而非的曖昧關系的偶像明星,被冠上了“同志情侶”的頭銜為網友津津樂道。隨著“宅”“腐”網絡文化的盛行,“造CP”(Couple)成了當下年輕人熱衷的活動,即將兩個同性角色通過想象捏合為一對情侶。此外,BL文(Boys Love)是許多青年女性鐘情的文學類型。這些曾經不可理喻的現象,如今在青年人看來已經心照不宣。加上同性戀群體中輩出的音樂、繪畫天才,潛移默化中,同性戀群體在青年人眼中,不再是舉止神秘的異端,而是特立獨行的精英。
但這種情況的出現,對同性戀群體仍有較大的負面宣傳作用,“葉公好龍”的部分仍大于“畫龍點睛”的部分。在近期上映的電影《閨蜜》中,“Gay”一詞登陸影院,但卻是作為笑點穿插其中。熱衷于同性文化、為同性戀撐腰的“腐女”群體雖然越來越壯大,但“腐女”依然是宅文化的衍生物,并不能代表一種正面的力量。而一些媒體在追逐點擊量的同時,并非發自真心地認可同性戀群體,而是將相關概念生搬硬套,反而造成了大眾的誤解。明星飽受“被同性戀”的困擾,不得不多次澄清身份,使得粉絲們也隨之對同性戀群體產生敵意。差異之中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爭端,隨處點擊一條同性主題的微博,評論區內鼓勵聲溫暖如潮水,但批評聲同樣洶涌。
文化差異增加了同性戀群體的曝光度,也將他們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這種差異與當初所訴求的“自由空間”南轅北轍,“獵奇性”“娛樂性”使得同性戀群體正在成為媒體的棋子。娛樂媒體是否能正視這一群體的權力,“淡藍網”這類正規同性戀網站如何為普通大眾所正確認知,將是文化裂隙中同性戀群體徹底扭轉形象的關鍵。
3.家庭變遷的滯后
從家庭變遷的理論中,我們可以看到未來家庭模式利于同性戀群體建立親密關系,共同構筑家庭。但在當今中國社會,愛人地位大于父母的情況雖然已經被合理化,但還有許多祖孫共居一室、其樂融融的以血親為高度依賴的核心化結構家庭作為矛盾案例,因家庭經濟糾紛而大鬧離婚的案例也依然普遍。在一些地區,宗家—本家這樣的龐大家族衍生不息。同性戀婚姻立法仍遙遙無期,中國當前的環境還無法容納一個合法的同性戀家庭,只存在本質上的同性家庭案例。在這一層面上,家庭變革的本質快于形式。
那么,是家庭變遷理論失效了嗎?首先,讓我們回到家庭這個最初的概念。什么是家庭?或確切地說,什么是新世紀的家庭?在西方,切爾將其定義為:群體成員之間身體上的撫慰和照顧;通過生殖和收養增加新成員;通過愛來維護的道德和動機。耶魯大學在21世紀的家庭研究中把家庭界定為:相愛和彼此關心的一群人。可見,婚配與血統這些傳統因素正在從家庭的概念中剝離,1994年英國廣播劇《屋事生非》中,編劇通過演員之口戲謔地說出:未來的家庭,將由“朋友”組成。西方對于家庭的定義,甚至僅從字面上便已經體現了對同性戀者的尊重,就像1970年代的女權運動以家庭作為性別戰爭的主陣地一樣,西方同性戀群體也率先在家庭概念中奪回了平等地位。這也是西方國家同性戀風氣更為開放的原因之一。
重回中國,由于“家”這一概念伸縮性極強,并不僅僅是指一處房產或者共同居住的行為,可能涵蓋了整個世族;同時,儒家孝文化中的雙向哺育是為了解決老有所依問題,贍養成為一種法律義務,使得家庭難以收縮。包辦婚姻、安排工作現象的大量減少,迫使青年進入經濟的“叢林法則”之中,即使擁有純美的愛情力量,但如果想要生存,必然須有經濟支撐,家庭內部經濟合作程度極重。基于以上兩種原因,中國家庭變遷的展開緩慢而滯后,而這些陳舊的家庭模式成為了“僵尸模式”,成為同性家庭發展的障礙,毫無生命力可言,卻大量存在。
4.脆弱人際的爆發
人際與道德一直是同性戀群體的關鍵詞。社會冷漠化使得熟人群體中的“他人”支持逐漸消解,家庭防線也開始弱化。這給同性戀群體帶來了新的思考,在對同性戀的社會歧視無法全面消除的前提下,隱瞞身份、規避接觸、弱化關系、保留本真性——對他人進行保留而只對自己誠實,用具有表演性的自我展演代替誠懇真摯的吐露傾訴,是同性戀者一種自我保護。但這種保護是否行之有效?在電影《美國麗人》的結尾,一個教育兒子去憎惡同性戀群體的上校向鄰居坦白了自己同性戀的身份并吐露情感訴求,遭到拒絕后對鄰居叩響了扳機。在這部深刻描繪時代細節的電影中,親人、朋友、同事關系都在疏離,人們生活的圈子自由散漫,大家互不關心,但同性戀者并沒有得到解脫,相反,沖突長期積蓄后爆發得更為猛烈。
與傳統社會支持社會等級、家庭成員、熟人群體不同,同性戀者的社會支持排行中,熟人群體所處的等級較異性戀更高,甚至有超過家庭成員的趨勢。除卻電影藝術加工的部分,在生活中我們經常可以聽到這樣的抱怨:大家太忙了,都沒有時間一起吃飯。經濟的獨立使得每個人都失掉了保護,為了生存疲于奔波,以往那種把酒言歡、吐露煩惱的聚餐正在減少。缺乏傾訴的人們變得敏感、易怒,處于惶恐不安的矛盾和憂慮中,心理疾病持續蔓延即將成為人類身心健康的最大殺手。人際沖突不是消弭掉了,而是因為忙碌積累起來了。在這種情況下,當煩惱爆發時,可能出現與其他人情緒的“雙向爆破”。人際關系的脆弱,使壓抑到爆發的轉變更為頻繁,追求個性的人們如孤單的原子般四散,可能因一些瑣事便成為“原子彈”。近年來,同性戀自殺率在持續攀升。美國兒科學會調查研究發現,同性戀傾向少年試圖自殺的比率高達21.5%,明顯高于異性戀傾向少年的4.2%。
道德底線的收縮同樣成為了一把雙刃劍。同性戀選擇愛情時追求“唯愛至上”,自由時代人們追求“享樂主義”,這兩種看似殊途同歸的價值觀,當它們結合起來時卻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伴侶頻繁更換,濫交、賣淫現象充斥圈內,艾滋病魔糾纏不休。性的愉悅與自主是不同形式同性戀親密關系的基礎,但當性凌駕于道德觀念之上時,就成為一種無秩序的混亂。加上青年學生群體缺乏足夠的觀念教育和判斷是非善惡的客觀標準,自我感覺便成了唯一的道德指南。
追究一些人“恐同”的根源,正是同性戀圈子中個別人混亂狀況使人心生反感。一些同性戀情侶甚至害怕接觸同性朋友,因為“一頓飯的時間身邊的情侶可能就移情別戀了”。這種行為更加堂而皇之,即使是異性戀,道德感也在降低,或者說,是道德觀念在革新。而一向沒有傳統道德保護的同性戀,一方面享受這種無拘無束,一方面也因被危機感包圍而焦慮不堪。
5.自我同一性的阻隔
歷史上的觀念變革都以個人主義的自覺為主題。在中國傳統觀念中,個人不是獨立的,個人隸屬于君、隸屬于父、隸屬于夫。“父綱”、“夫綱”作為一種精神枷鎖長期存在。對于青年同性戀者而言,“夫綱”封妻,“父綱”蔭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不娶無子,絕先祖祀”,這些與道德掛鉤的儒家思想迫使他們為了父母家人不得不違背個人真實意愿,陷入愚忠愚孝的泥淖中,最終選擇與異性婚配,由此催生了“同妻問題”等各式悲劇。迎合他人、放棄自己,將家族榮譽、親友利益凌駕于個人情感之上,這是傳統觀念施與青年同性戀者的鎖鏈。
隨著觀念的變革,傳統鎖鏈正在掙脫。這也與伴隨著升學壓力的增大,越來越多的青年因為學業的原因早早脫離了家庭,被送入全日寄宿制學校有關——學校時間遠遠大于家庭時間,同學間的陪伴多于家人。家族榮譽、親友利益的概念均被淡化。在北上廣等地區的外來務工家庭,這種校園寄宿代替傳統家庭的現象更為普遍。
但需要注意的是,青少年脫離對父母的依賴,對父母去理想化,在心理上與父母分離,獲得獨立與自主,并建立自我同一性,對于青少年來說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心理階段。但并不是所有簡單的脫離依賴都有利于個體發展,只有在親密的情感聯接關系下,安全的親子依戀才能促進積極的分離。隨著親緣家屬的紐帶弱化,這個分離的進程被加速了,許多青少年還未建立起與父母的依賴關系,強行完成分離——個體化,這也給他們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埋下了許多不安定的因素。
對于同性戀群體而言,自我同一性的形成同樣重要。這個過程使同性戀者對自身生理性別、生理和心理上的性取向皆指向同性產生認同,對自己的心理取向坦然接受,對自己的同性戀身份不再困惑并且可以樂觀生活。自我同一性形成的過程被影響后,他們不可避免地產生迷茫和驚慌,只能靠自己的幼稚想法來面對和處理問題。一些同性戀青年在大學期間便過早的成為MB(Money Boy),依靠出賣自己的肉體獲取金錢,皆是因為不了解后果,不考慮后果。在家庭變革中他們脫離父母的不僅是情感依賴,也有經濟依賴。而自治能力,不僅是現代婚姻的根本,也是生存的根本。
中國“同志”正在努力探索新的生存方式,這種探索與社會變革的影響是雙向的,相較于異性戀群體,他們對未來的境況擁有更多的期待,這種努力將令時代變革的特征更加深刻。青年同性戀者可以宣揚愛的信條,享受自由的空間,也可能成為“無道德的個人”, 因愛而生恨。是放任自流、隨波追流,還是選擇做一股清流,依然要看個體的選擇。
隨著社會的發展與變革,青年同性戀者也在尋求時代中所暗含的各種突圍的機遇,在這種立場下,多重困境的提出并非是一種定語與結論——與魏偉先生對于“親密關系”的可能性分析相同,青年同性戀者的困境亦是一種變革中的防微杜漸。在這一點上,樂觀態度與消極觀點并不構成矛盾。真正矛盾的是,中國日益開放的社會環境與依然處于隱匿狀態下的青年同性戀群體。如何引導青年同性戀群體尋找到新的突破口,將是一個現實課題,筆者希望求教于魏偉先生,也希望以此思考為契機,共同為處于困境中的青年同性戀群體找到更適合的生存空間與生活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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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編輯 高苑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