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蘭：丹麥外屬地的“先鋒”之處

趙涵

在北京三里屯新丹麥簽證中心成立儀式的現場，一個照片背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照片中是一片壯麗的冰蓋，連著蔚藍的海。“那是格陵蘭的典型景觀——伊路利薩特冰灣（Ilulissat Icefjord），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為文化遺產。”現場工作人員告訴我。同時出現在現場的還有茆海虹一家人，格陵蘭便是他們老少三代人今年4月底旅行的目的地之一。

茆海虹與家人的選擇

每當談到丹麥，很多人不禁會聯想到日德蘭半島、付恩島和錫蘭島以及散布在丹麥海域的其他小島。事實上，位于北大西洋的法羅群島和位于北美大陸的格陵蘭島也在丹麥主權范圍之內，但它們均實行自治。其中，格陵蘭島位于北美大陸，是世界最大的島嶼，總面積達220萬平方公里，其中大約41萬平方公里未被冰川覆蓋。格陵蘭島最北部莫里斯·耶蘇普角離北極只有740公里。

1974年出生的茆海虹在北京從事IT行業，這一次和老公以及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年紀已超過七旬的公公婆婆，在格陵蘭度過了6天5夜的假期。老少三代人齊到如此接近北極的格陵蘭度假，在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游歷過全球幾十個地方的她是從偶然間淘來的一本書上得知格陵蘭的，當時她還在苦苦尋覓自己下一個非同尋常的目的地。看到格陵蘭的圖片和介紹后，她的心一下子澎湃起來。

“當地人的淳樸、信任以及純凈的美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讓中國人了解到有一個這樣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愿意過來的，因為真的很值得！”旅程結束后，茆海虹不禁感慨道。“老人、孩子去都沒有問題，我的公公婆婆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除了體驗狗拉雪橇、觀賞極光、冰原徒步等，在格陵蘭，她還完成了和老公補拍浪漫婚紗照的夙愿，令她找到了兩年前在希臘時都沒能找到的感覺。“那邊景色特別純凈，晚霞也特別美，持續時間很長。”以至于，她的公公婆婆也來了興致，在格陵蘭拍攝了慶祝“金婚”的婚紗照。

茆海虹還堅定地告訴我，接下來的兩年中她打算再去體驗一次夏季的格陵蘭：“帶上自己的爸媽和姐姐，多去一些城市，然后待的時間長一些，比如兩周。”

先鋒者——格陵蘭的文化基因

“1988年起我便在旅游業工作，在我的旅行經歷中，有兩個國家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一個是中國，另一個便是格陵蘭。兩國不僅具有直觀的美感，還能以深厚的文化觸及游客心靈，從這點上講是很相似的。”Tina Jensen說。她是丹麥人，但已定居于格陵蘭，同時擔任格陵蘭政府工業和礦業局經濟發展部部門主管。

Tina口中的“深厚文化”或許與因紐特人（inuit）有關。這是美洲原住民之一、分布于北極圈周圍（包括加拿大魁北克、西北地區、育空地區等地）的黃種人，說因紐特語。不過，因紐特人在格陵蘭找到了自己的國家。他們在其他國家屬于少數民族，但在這里絕對是主要民族。

他們不喜歡被稱為“愛斯基摩人”，因為有說法認為，該稱謂來自于他們的敵人——印第安阿爾岡昆人的語言，意思是“吃生肉的人”。“因紐特”則是他們的自稱，意為“人類”。

史料記載，因紐特人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越過白令海峽到達美洲，之后征服了先于他們到達美洲的圖尼特人（兩者屬于同一民族）。約公元1300年，他們在西格陵蘭建立了定居點。在維京人登陸格陵蘭并向東探索之后，他們與歐洲人有了第一次接觸。他們在海岸邊安家落戶，主要靠獵捕海生哺乳動物和陸地哺乳動物為食，那些動物的皮毛也為因紐特人提供了抵御嚴寒的衣服。比如海豹皮制作的衣服、帽子和鞋，這些在當地不可或缺。

這一群體沒有階級劃分概念和產權意識，除了個人狩獵工具和衣物以外，一切東西都被認為是公共財產。他們的文化傳統是，沒有人企圖擁有不必要的物質產品；他們最為欣賞的是身邊事物的美，尤其是實用的服裝物品。

在嚴酷的北極環境中，因紐特人如何“捱”過了幾個世紀？據說，無所不在的自然力就是潛在的動力。因紐特人的信仰在于“inua”，意味著力量。他們認為，一切生物和自然現象都有一種特別的生命力量，一種神秘的、內在的能量。“生存”并非他們字典中唯一的關鍵詞，此外還有幸福感、自豪、自謙的幽默、輕松開明……這些特點均外化成了本土音樂、藝術和戲劇。

如今的格陵蘭人不僅僅是因紐特人，更多為“混血”，比如當地人Malik的母親是格陵蘭人，父親則是丹麥人。“格陵蘭是一個安靜的民族，男女都不太愛說話，甚至在和別人打招呼時，也只是抬一下眉毛罷了。并不是沒有禮貌，只是我們延續下來的習慣，也許是節省力氣吧。其實格陵蘭人都很務實、友好、樂于助人。”Malik告訴我。

一些東西從不會消失，即便是在最現代的文化背景下。傳統的神話和傳說始終占據著格陵蘭人的意識。

旅游行業“隱藏的寶石”

一種強烈的“文化碰撞感”是很多人在到訪格陵蘭后的體會。無論是乘坐狗拉雪橇、觀賞鯨魚還是穿著特殊冰鞋行走于冰川之上，都是常人一生中也難以獲得的體驗。包括狗拉雪橇、北極極光、冰和雪、先鋒者以及鯨魚在內的景觀，被格陵蘭旅游局稱為“北極五大”，即“五大偶像級別的景觀”。

狗拉雪橇是過去游牧時期的遷移形式，因紐特犬和因紐特人相伴已經有千年的歷史。當地沒有公路，也無汽車火車等路面交通工具，不少人仍以這種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往返于城鎮之間。茆海虹體驗了兩個小時的狗拉雪橇。在茫茫的雪地上，耳畔只有呼呼的風聲，和雪橇犬奔跑的聲音。車夫只說格陵蘭語，無法和你交流，那時我感到了一種孤寂的美。”北極光則從九月底至四月份處處可見，無論在城內還是郊外。茆海虹一家人等來了粉紅色的極光。

Tina認為，格陵蘭就好似旅游行業中“隱藏的寶石”，尤其為旅行經驗豐富的人，提供更加不同的旅游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