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小王子》中的意象象征

金璐

摘 要： 《小王子》是法國著名作家圣·埃克蘇佩里的經典童話作品，這部寫給大人的童話樸實、真摯、動人，言語充滿靈性、發人深省，多年來受到廣大兒童讀者和成人讀者的熱愛和追捧。作品中作者運用了大量象征的表現手法，形象生動地把現實中形形色色的眾生百態展現出來，細膩地講述了人類之間的友情、愛情等，對生活具有深刻的啟示性。本文正是通過對《小王子》中的象征和他們之間的聯系問題進行分析，從而探討其中所映射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 《小王子》 意象 象征 現實意義

引言

《小王子》是一個童話，但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童話。它充滿了對人類生活狀態的思考，是一個所謂的“哲理童話”，一切都蘊藏在這個如詩如畫的故事里，蘊藏在星星、沙漠和清泉里，蘊藏在小王子銀鈴般的笑聲里，就像真理本身那么樸素動人。圣·埃克蘇佩里，這個一直被法國人視為民族英雄的人，對世界各地的讀者來說，他的盛名來自于《小王子》。當二戰最激烈的時候，他被迫流亡到美國。這場殘酷的戰爭摧毀了人們很多美好的信念與夢想，讓圣·埃克蘇佩里不得不重新思考人存在的價值，思考人對物質的追求和那顆被蒙蔽的心靈。這部童話之所以獨具魅力，是因為其中蘊藏了許多象征性的意象。安德烈·莫洛瓦曾這樣評價過《小王子》：“這本給成人看的兒童書處處包含著象征意義，這些象征看上去既明確又隱晦，因此也就格外地美。”①圣·埃克蘇佩里將自己的現實感悟置身于作品的創作當中，通過象征這一藝術手法，使書中所表達的一切具有哲理性，讓讀者在輕快淺顯的文字中領略生活的美好，接觸生活的本質。

從整部作品中看，《小王子》蘊涵的意義極為豐富，為了更好地把握作品的本質，我們就從小王子與飛行員、小王子與六個星球上稀奇古怪的人、小王子與玫瑰狐貍，小王子被毒蛇致死這幾組主要的意象象征入手，分析其中所映射的現實意義。

一、心靈的探索與回歸——小王子與飛行員

小王子與飛行員是《小王子》中的兩個中心人物，他們一個笑聲如銀鈴般，一個則是孤獨且無人傾聽的，很明顯他們一個象征著兒童，一個象征著成人。他們在這遠離塵世的沙漠中相遇，飛行員嘗試接近這個柔弱的王子，然而這是一段奇妙的心旅，他被小王子打動過、驚奇過，最后也是小王子讓飛行員和所有大人們回歸與守望曾經未荒蕪的一方凈土，即是現已沙化的人類精神綠洲。

小王子是一個神秘而且純凈可愛的孩子，他有著一頭金發、一襲長袍、一副天真無邪稚嫩的表情，他來自于一個人類社會之外的國度，在B-612號星球上他是唯一的居民。小王子因為和他的玫瑰鬧了別扭，出來旅行試圖尋找答案，最后他走到了地球。在這里，他的價值觀與成人世界的世俗功利格格不入，對“正經事”這一概念和大人們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所以小王子會生氣嘲諷說很多類似這樣的話：“我知道一顆行星，上面有一位紅臉先生。他從未嗅過一朵花。他從未觀賞過一顆星星。他從未愛過一個人。他什么事也沒干過，只會做算術中的加法。他整天就像你一樣反復地嘮叨：‘我是個正經人！我是個正經人！真是自命不凡，神氣活現。可他不是個人，是個蘑菇！”②小王子游歷在星際間的所作所為，向讀者展示了一個生命體最原始最本質的狀態，他是愛與天使的化身，是作者理想化狀態的象征。小王子帶著好奇心和真情尋找很多問題的真諦，而世俗的滑稽和荒唐讓我們看到了這個小孩的可貴，他的質樸純凈同樣象征著每個人的童年和那顆童心，圣·埃克蘇佩里希望人類在精神上可以回歸到最原始最初的時候，在當時二戰的背景下，小王子通過對“人類之愛”的呼吁，無形地譴責了法西斯的罪惡行徑。

飛行員這個形象就像是作者的真實寫照，他與小王子形成了對立，屬于成人世界。飛行員擁有成人的思想，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仍住著一個孩子，在作品的第一、第二章都對其有很全面的描寫。飛行員從小就沒能找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長大后他不在乎那些無聊的“數字”，而是把生命的全部投入到飛行任務中，拋開一切功利世俗，所以他一直孤獨地生活著。書中的飛行員像是圣·埃克蘇佩里在現實世界的象征，對成人世界往往感到無所適從。1935年12月，圣·埃克蘇佩里和一名機械師試圖創造巴黎至西貢的直飛紀錄，卻在離開后二百公里外的沙漠上空迷失了方向，被迫降落到沙漠中，他們在死亡線上掙扎了三天。正是在面臨死亡威脅的孤獨處境下，作者領悟到了生活的真正價值，這段經歷促使他開始重新思考人生，也讓他對沙漠產生了特殊的感情。這也許是為什么這部童話會選擇在沙漠這個大環境中描寫的原因。我們在飛行員身上看到了圣·埃克蘇佩里的影子，他們身上有太多相似點。

在整部作品中，小王子和飛行員是最早碰面的，他們的相遇是兒童精神世界與成人世界的一種交匯。飛行員是一個仍保持稚嫩童心和想象力的人，但是他覺得自己“很遺憾，我不能透過箱子看到里面的綿羊。也許我有點像大人了。我大概老了。”③小王子與飛行員之間在很多事情上無法溝通，飛行員認為重要和正經的事情在小王子眼中根本不算是事情，他認為綿羊和玫瑰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小王子覺得大人們奇怪得無法理解，他認為飛行員說話像極了大人，令他十分不滿，而飛行員更是想通過各種辦法打動和接近這個純凈的像玻璃的小王子。作者通過描寫他們對許多事物的不同看法和自身價值觀的對立沖突，象征了兒童世界與成人世界的格格不入和種種沖突。小王子與飛行員的相遇，讓飛行員慢慢地用心感受到了生活的本質和生命的意義，他被小王子的一言一行打動并且改變了，他發現自己從未忘卻自己曾經是一個孩子，所以在童話的最后，飛行員與小王子之間建立了一種很微妙的關系，他們之間的對立打破了，這是一段很長的心靈探索和回歸的過程。這里似乎象征著成人世界雖然滿是污濁，但是只要我們凈化心靈，永葆童心，就會讓生活變得更加簡單和美好，也說明了兒童與成人世界的鴻溝并不是不可逾越的。

二、兒童眼中的成人世界——小王子在六星球上的際遇

小王子與飛行員進行一番交談后，決定造訪與地球相鄰的六顆小行星，可以找點事干，順便增長見識。但在這六個星球上分別住著六種奇怪的人，讓他覺得“大人們真怪”。書中從第十章開始描寫一直到第十五章結束，花了大篇幅講述了小王子在各星球的所見所聞：星球上的國王、愛慕虛榮的人、酒鬼、商人、點燈人、地理學家。這些人都像是社會中成人世界的真實寫照，對作品的本質揭示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六顆星球顯現了成人世界眾生相。首先出場的是325號行星上的國王，他無疑是至高無上政治權力的象征，他最關心的是別人是否尊重他的權威，他不允許別人違抗他的命令，是一個典型專制君王的模樣。但是這位國王只是徒有虛名，每天陶醉于權勢中，他能做的只是讓別人做別人自己想做的事。國王的權力在他自己看來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在小王子眼中卻是毫無意義的，好像在理性地告訴我們權威的虛偽和無能。

其次出場的是愛慕虛榮的人，他象征著千千萬萬孤芳自賞的虛榮迷。戴著奇怪帽子的他，只要有人給他鼓掌，他就會脫下帽子向人們敬禮。愛慕虛榮的人希望小王子承認他是星球上長得最俊、衣著最美、家財最富、頭腦最靈的人，但是他的星球上本來就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小王子即使崇拜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愛慕虛榮的人會如此高興，于是小王子又有“大人們確實怪得出奇”的感嘆。

第三個出場的是酒鬼，這個酒鬼讓小王子極為不快，因為這個為了忘記自己難為情地喝酒、又為自己喝酒難為情的酒鬼象征著荒唐。

小王子拜訪的第四個星球上住著一個商人，他在這里已經五十四年了，都沒有時間抬頭，他每天不停地計算星星的數量，不停地做著加法，他認為只要把這些數據鎖在抽屜里就是占有了這一切。如果不是小王子的提醒，那么他已經忘記他占有的是星星，而把它們叫做讓閑人想入非非的金色小東西。這些小東西讓他著迷，但沒有做任何有意義的事情，這一形象象征了人類的貪婪與無知。

第五個人物是點燈人，他是小王子到地球之前，唯一認為可以做朋友的大人。點燈人是一個比較復雜的形象，他行為荒謬，但有無私奉獻的精神。只是他因循守舊、終日忙碌、缺乏獨立思考，是社會人類盲目的最好象征。

小王子最后一個遇到的是地理學家，他看上去好像很有學問，他知道哪有大海、江河、城市、山脈、沙漠。但是他從不親自勘探所居住的星球，對那里一無所知。當小王子對他說“我的星球還有一朵花兒”的時候，他毫不留情地說花兒是不需要記錄下來的，它是轉瞬即逝的。他勸告小王子去訪問地球，因為地球遐邇聞名。這個學氣十足、脫離實際、自命清高的地理學家象征的正是人類的教條。

圣·埃克蘇佩里用極度夸張的手法把成人世界中的眾生相描繪出來，展現出了人們扭曲的生命形態。書中國王等人物形象象征著成人世界中的權力、虛榮、荒唐、貪婪無知、盲目和教條，而這些正是人類社會的產物，他們源于生活，性格突出，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小王子看到的那些大人們為了權勢、虛榮、職務、學問之類的表面東西忙忙碌碌，那個自以為很有權威，其實卻成了對權威的追求的犧牲品的國王；那個要求別人向他不斷脫帽和鼓掌的自負的人；那個為喝酒感到慚愧，為忘卻慚愧而拼命喝酒的家伙；熱衷于統計星星數目的商人；自己從不出門的地理學家；拘泥于職責的勞累的點燈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把真正美好的東西忽略了。小王子說：“使沙漠如此美麗的，是它在某處藏著一眼泉水。”④也許我們可以簡單地把這句話理解為：那一眼泉水是我們藏起來的真誠與純凈。純真是兒童生命所固有的，深入骨髓地浸透在兒童價值觀中的屬性，在兒童眼中的成人世界是污濁腐敗的，人類經過滔滔歲月的磨礪后，純真對于大部分成人而言好似垂掛蒼穹的星斗遙不可及。小王子那不曾被玷污的、純凈的內心世界里，沒有貧富差異，沒有物質利益，更沒有仇恨與貪欲的立錐之地。于是，他撐起了純真的桅桿，揚起了質樸的風帆，在自我想象的河流中乘風破浪，勇往直前，他的一路風景嬌美、詩意盎然，那正是小王子代表著無數的兒童在用純凈、詩意的眼光觀望世界。

三、愛與責任——玫瑰與狐貍的啟示

《小王子》中還有兩個并非人物的意象象征，它們是全書的點睛之筆，也正是因為玫瑰花和狐貍的出現才讓這部童話豐富了許多，它們既浪漫又深刻，在作者筆下它們也有了另一層真正的寓意。是她們教會了小王子怎樣愛，也是她們教會了人們怎樣對生活負起責任。

玫瑰花象征愛情，也是根植于大地，自由幸福的象征。書中的她光彩奪目、任性、狡黠、喜歡打扮自己，她渴望王子對她的關心與照顧，但又會裝出一副很堅強很驕傲的樣子。如果我們從作者圣·埃克蘇佩里的角度去看這朵玫瑰的話，她似乎就象征著他的妻子康素愛羅·森琴。小王子因為和玫瑰鬧脾氣，決定離開玫瑰出去旅行，而作者也像愛上這朵玫瑰一樣愛上了他的妻子，他們移居美國后的一天，因為發生了一些摩擦，導致了他離開妻子，于是他借小王子的口說出了想法：“我那時什么也不懂！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為，而不是根據她的話來判斷她。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該離開她跑出來。我本應該猜出在她那令人愛憐的花招后面所隱藏的溫情。花是多么自相矛盾！我當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她。”圣·埃克蘇佩里曾警告過康素愛羅：“你要是老那么瘋來瘋去，你將來會成一朵只剩莖稈而無花瓣的玫瑰了。”⑤我們不難發現，這里的玫瑰就是對他妻子的一種象征，通過小王子訴說著他的心聲，同時他告誡我們：愛的執著是來自于一次次的澆水、呵護和傾聽。如果不是因為這朵嬌嫩的玫瑰，小王子就不會到處周游，更不會有一系列的故事發生。可以這樣說，這朵玫瑰教會了小王子怎樣愛，讓小王子明白了心中最摯愛的東西是什么，告訴他事物最本質的東西是用眼睛看不清的。當他走到一片玫瑰園，傷心地發現獨一無二的玫瑰原來只是一朵極其平常的花時，他哭了，但是后來他終于懂得，這一朵玫瑰是他精心澆灌培育出來的，它永遠是他心中的唯一，其他任何花是無法取代的。這正是一種愛與責任的象征，小王子和玫瑰的故事告訴了我們愛情的忠貞。

狐貍在整部作品中所占比例不多，但是很多人認為，這一意象是最能打動人心的。狐貍提出了“馴養”這一概念，它解釋說“馴養”就是建立聯系。狐貍和小王子在建立關系之前是兩個相對獨立的個體，但是當小王子馴養了狐貍之后，他們開始彼此信任、彼此需要，它讓小王子懂得了愛與責任的真諦。小王子與狐貍間的馴養，因為灌注了愛，建立了友誼，承擔了責任，于是對方之于自己，自己之于對方，都是唯一的、無可替代的。在這里，狐貍是智慧純凈的象征，它通過與小王子的交談，讓他忽然醒悟，他必須對他的玫瑰負責，那朵玫瑰對他來說是多么重要。狐貍也點破了整部童話的真諦：用心才看得清楚，用眼睛是看不見事物的本質的。圣·埃克蘇佩里曾說：“不要以輕率的態度來對待這一部作品”⑥。人與人的心靈溝通了，建立了互相“屬于你的”關系，那么對方便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玫瑰花和狐貍都分別與小王子有一段故事，我們可以把它們理解為作者在向讀者闡述愛情與友情的深刻內涵。小王子與玫瑰花象征著愛情的可貴和美好，那小王子與狐貍就象征著友情是需要彼此維護、彼此珍惜的。然而愛情與友情都是人類生命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作者在書中用這樣特殊的象征手法表現出了生命中這兩大重要課題。

四、理想與現實的沖突——小金人之死

在《小王子》的最后，總有一幅圖畫浮現在我的腦海中，不同于前面所有插圖，它是黑白色的，小王子柔弱地坐在沙漠中，遠處有他愛的玫瑰和一顆永遠為他閃耀的星星，那就是他的歸屬地。他來到地球似乎在尋找一種純凈，但是最終結果令他失望至極，所以他選擇了超脫，也就是死亡。現實的殘酷永遠讓充滿理想的人們找不到方向，小王子的死就象征了這一沖突。

蛇是使小王子致命的動物，它出現在童話的第十七章中，它也是小王子來到地球后遇到的第一個有生命的物種。它神秘且具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西方，蛇象征著一種神秘力量，而在書里它象征著是一個恐怖卻又充滿誘惑的死神。它告訴小王子：“跟人在一起也孤獨”，說自己掌握著生命的謎。最終蛇用自己的毒液幫助小王子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回到了他心愛的玫瑰花身邊。小王子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回到自己的國度，這真正象征了什么呢，人性的冷漠還是生命的不可測呢？也許都有吧。蛇這一意象讓我們不禁聯想到亞當和夏娃這一經典的圣經故事，上帝造了一個男人即亞當，抽出他的一根肋骨創造出一個女人即夏娃，他們生活在伊甸園里，然而有一天蛇出現了，它就像是絕對權威的謎一樣，慢慢引誘它們偷吃了禁果，最終被逐出伊甸園。好像蛇可以預知一切，在《小王子》中，它是讓小王子解脫的神秘動物，蛇充滿著無窮的力量。

小王子選擇了最簡單、最不痛苦的死亡方式，就是用毒蛇的唾液，他的死象征著質樸心靈與圣潔沙漠的融合，象征了他遠離荒誕無聊、錯綜復雜的世界的超脫，也象征了美好生活的開始。他本來以為來到外面的世界可以發現許多美妙的事情，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外部到處是荒唐和黑暗，讓他失望至極，所以選擇了在安靜且悲傷的氛圍中離開地球。他在人類世界看不到任何希望與美好，只有死亡可以讓他回到自己的星球，回到心愛的玫瑰身邊。小金人的死是作者對當時現實社會所謂的“現代文明”無聲的控訴，是對理想破滅的無奈，還有對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

很明顯，《小王子》中的象征意義是通過兒童的視角并且借助童話這一體裁完成的。作者沿襲了希臘、羅馬文化傳統中的敘事模式，并對其加以發展，以童話為橋梁，展示了“一個延綿不斷地經驗中的人生本質”⑦。書中的諸多象征至今仍具有相當重要的現實意義，這也是為什么作者圣·埃克蘇佩里“不喜歡人家不當一回事地讀我這本書”⑧的原因。在這部哲理童話中，特殊的時代背景，加上多層次相互獨立與相互聯系的象征，讓我們看到作者對人生對整個人類社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1939年，圣·埃克蘇佩里投身到反法西斯的戰斗當中，在戰斗間隙，他拿起筆做刀槍。如果說《戰區飛行員》是對《我的奮斗》最有力回擊的話，那么“《小王子》中‘愛是一種責任的命題更是用一種高度凝練的方式，對當時的社會環境產生了緊迫而深遠的影響。”這在當時就像是“一聲戰斗號令”。童話主人公小王子帶領我們用兒童的視角去審視生活，教會我們如何去愛，如何去看清事物的本質，更讓我們時刻記住保持一顆純凈的童心是多么的珍貴和必要，這顆童心是成人世界與兒童世界這座橋梁維系的關鍵。不要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堅持最初的夢想，抵制金錢的誘惑，回歸原本。圣·埃克蘇佩里也想告訴所有經歷過童年的大人們，多一點純真，多一點愛與包容，我們的世界會更美好。戰爭給人類帶來的苦難需要我們慢慢地平復，但是對于生活和情感，我們必須要加倍投入與付出，因為這才是人生的價值所在。在現實生活中，大人們整天忙忙碌碌，像無頭蒼蠅般躁動著、拼命著，他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時光的流逝，讓他們一天天長大，童年已經悄悄地離開了，而兒時的稚嫩與純潔也已悄然逝去，歲月腐蝕了他們心底最深處的童稚與純真。于是大人們沉醉于塵世間的浮華，專注于那復雜而誘人的“數字”，他們忘記了自己是誰。《小王子》中的典型象征一針見血，讓人們看到人世間丑陋的寫照，它給人們帶去的是一種心靈的凈化，一聲對靈魂深處的吶喊。

結語

《小王子》是一本不僅能讓孩子聽懂、讀懂，更能讓大人們受益匪淺的哲理童話。《小王子》從出版以來，一直受到小孩和大人們的追捧，許多成人都會為這種孩子式看待世界的態度所感動。書中所有意象的象征意味都甜美而憂傷，一心向往純真童年的圣·埃克蘇佩里把所有想表達的東西都傾注在了這部童話中。兒童的視角、兒童的心聲，讓成人在這五彩斑斕的童話世界中返璞歸真，重新認識生命的價值，控訴現代文明中人們的貪念物欲、心態的浮躁、各種誘惑嘈雜的聲音。對于廣大讀者來說，讀《小王子》有一個秘密，那就是用眼睛，也要用心看。我們都愿意相信，小王子還活著，和他的玫瑰、他的小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笑起來聲音像銀鈴一般。我們可以肯定，這部童話是圣·埃克蘇佩里留給世人無比珍貴的精神財富。

注釋：

①袁樹仁，譯.安德烈·莫洛瓦.安東尼·德·圣-埃克蘇佩利.南寧：漓江出版社，1987.

②[法]安托萬·圣埃克蘇佩里著.林珍妮，譯.小王子（插圖本）.第30頁.

③[法]安托萬·圣埃克蘇佩里著.林珍妮，譯.小王子（插圖本）.第19頁.

④⑥[法]安托萬·圣埃克蘇佩里著.林珍妮譯.小王子（插圖本）.導讀部分.

⑤李清安編.圣埃克蘇佩里研究.編者選序.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

⑦普安迪，著.陳玨，譯.中國敘事學.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6.

⑧圣埃克蘇佩里，著.馬振騁，譯.圣埃克蘇佩里小說選.人的大地，北京：外國文學出版社，1999.

參考文獻：

[1][法]安托萬·圣埃克蘇佩里，著.林珍妮，譯.小王子（插圖本）.南京：譯林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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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戴蔚然.小王子導讀部分.文化藝術出版社[A].2004.

[5]李清安.圣愛克蘇貝里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A].1992.

[6][法]莫洛瓦，著.袁樹仁，譯.安東尼·德·圣·埃克蘇佩利.從普魯斯特到薩特[A].桂林：漓江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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