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新典
摘要:阿根廷作為拉丁美洲國家中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較高的國家,冷戰結束以來在政治發展道路上具有鮮明的特色。特別是在正義黨執政以來,進行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在執政期間拋棄長期奉行的正義主義,進行了極端徹底的新自由主義改革。本文認為阿根廷正義黨的新自由主義改革的原因受制于國內和國際兩個方面,既是阿根廷歷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必然,也是國際大氣候下新自由主義盛行影響的產物。
關鍵詞:阿根廷正義黨;意識形態;全球化;新自由主義
中圖分類號:D7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81(2014)04-0112-05
意識形態是理解現代政黨的政治哲學、核心價值和政策綱領的重要出發點之一。尤其是在西方國家,政黨總是代表著某一個或者幾個利益集團的利益,考察某個政黨在一個歷史階段的意識形態的轉變可以折射出在這一時期該政黨代表的利益集團利益訴求的變化。冷戰后世界局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動,意識形態領域新自由主義大行其道,處在國際地緣政治邊緣的阿根廷處在建國以來國家轉型的十字路口。面對新自由主義掀起的滔天巨浪,梅內姆時期的阿根廷正義黨開始背離其傳統的正義主義,開始了向新自由主義的轉向。這一場改革被阿根廷學者認為可以和1983年結束軍人政權相提并論的變革,“1983年政治民主的恢復和1989年新經濟體制的建立使它幾十年來第一次面臨同時代水平相一致的歷史問題。”[1]梅內姆總統的改革在初期頗具成效,但是隨著極端的私有化和貿易、金融自由化,阿根廷經濟主權面臨著外國資本的蠶食。當20世紀末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席卷全球時,表面繁榮的阿根廷經濟竟然是如此的脆弱,2002年阿根廷經濟下降了135%。經濟的困境引發了嚴重的政治危機,半個月內,先后換了四位總統上臺組織政府。此外,社會治安混亂,民眾哄搶商店、敵視政府的大規模游行引發了嚴重的社會危機。直到2003年基什內爾上臺執政才穩定住了局面。
冷戰后阿根廷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在世界范圍內引起了反思。為什么正義黨作為執政黨上臺之后會一改該黨長期奉行的“第三條道路”——正義主義,而開始了新自由主義的極右改革?一個有著近50年歷史的正義黨為何可以輕易的拋棄歷史上長期奉行的正義主義?阿根廷正義黨在意識形態方面的轉變是外部壓力使然,還是自主的選擇呢?
一、阿根廷正義黨改革的國內原因
1930年這一年打開了通往現代阿根廷的門路。從20世紀30年代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的50多年里,是一段軍人獨裁政府與憲法政府交替的歷史,具體說來它有如下幾個特點:
(一)從政治上看,延續了歷史上的“自由派”和“民族主義者”之間的矛盾。這種矛盾的實質是國家體制和國家發展模式的爭議。“自由派”要的是“由階級統治的、也就是由他們這些主要的生產者和商業利益集團自己控制的政府”;“民族主義者”則主張“階級合作建立凌駕在社會之上的調解型國家。”[2]11這兩派的斗爭貫穿了20世紀阿根廷的歷史一直延續到今天。無論是庇隆政府“民眾主義”的經濟獨立和社會正義、馬島戰爭還是后來梅內姆政府的新自由主義改革都是這種矛盾在特殊時期突出的產物。民族主義成為這段歷史的核心,思想變化主要體現在阿根廷國內民族主義意識空前上升,自由主義在衰落。民族主義重新塑造了阿根廷這個移民國家,并得到了軍人階層和知識分子階層的認同。在庇隆政府執政期間演變成為了一種自上而下的“民眾主義”運動,并且在經濟和社會方面改造著阿根廷這個國家。但是阿根廷的民族主義并沒有使這個國家緊密的團結成一個整體,長期的經濟依附性和社會分裂抵消了民族主義在這半個世紀里本該產生的正能量。馬島戰爭之后,對于一個經歷過庇隆式克里斯瑪政權和有著長久軍事干預歷史的阿根廷來說太需要自由和民主,1983年阿方辛總統上臺阿根廷政治開始了民主的試驗,如同20世紀30年代自由主義讓位于民族主義那樣,80年代兩者又換了回來。
(二)從經濟上看,阿根廷的工業化加重了農牧業的負擔,使得阿根廷在國際經濟分工中處于依附地位。這種依附地位不僅使得阿根廷傳統的農牧業出口更加依附西方市場,也使得新興工業的發展依附于西方國家的直接投資。其實在二戰結束的時候,阿根廷政府沒有外債且還有大量的外匯儲備,這是由于戰爭期間西方國家對阿根廷農牧業產品的需求。隨后庇隆政府大規模的國有化政策和對工業化發展錯誤且有不得不選擇的方案把庇隆政府帶入了經濟惡化的深淵。庇隆之后的歷屆政府,無論是采取發展主義模式、激進經濟還是軍事經濟都嘗試工業化,并努力發展經濟卻都因為貿易赤字、財政赤字或通貨膨脹等經濟問題而提前夭折,短短20年里產生了12屆政府。當傳統的農牧業出口的萎縮所帶來的外匯儲備不足以支撐阿根廷經濟發展所需要的資金的時候,向國際市場舉債就成了阿政府的救命稻草和沉重負擔。例如,在弗朗迪西總統時期“強行向工業化前進,不擇手段,也不顧代價”。[2]10這樣的發展模式使得“1958年阿根廷外貿赤字達到764億美元,外債達到11億美元”。[3]然而更為嚴重的是,對外舉債并沒有導致阿根廷工業的進步和經濟的發展,也就是說新債只是為了償還舊債。阿根廷在“1982年底,外債為436億美元……外債的增加并沒有引起國內生產總值的增加,而是用于維持一種導致非工業化和停滯的政策。”[2]173
(三)從社會上看,阿根廷社會分為地主階級(包括農場主、牧場主)、工商業資產階級、工人階級和軍隊這幾個利益集團,產生了彼此對立的集團意識和經濟利益。它們“每個部分都培育了一個緊密的利益圈子,并在各自特有的機構內扎了根。雖然其中誰也不能光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左右變革的進程,但是每一個都有足夠的力量阻止其他圈子這樣做。1955年以后,各種政策選擇方案都因有這樣一個消極的多元論背景而難以成立。”[2]97然而每一個階級又都不是鐵板一塊,由于缺乏一種普遍的自我認同感,可以說不構成一個嚴格意義上的階級,而只能說是一個階層。阿根廷的這些階層不僅僅彼此之間意識形態對立,而且即使是同一個階層內部也意見不一致。以60-80年代的軍人政府來說,它不同于歷史上的考迪羅式的軍事獨裁政府,而是一種“官僚化的軍人模式”。[4]303這種模式使得軍人領袖把自己當成國家利益的保護者,認為自己具有建立比文人政府更為穩定的秩序。這些官僚化的軍人政府發展起來一種國家安全與發展學說,認為經濟利益和國家安全一樣重要,要拉動經濟的增長就需要吸引國外的投資,而吸引國外投資的前提是穩定國內的秩序。很顯然這樣的學說促成了軍人和工商業資產階級在20世紀60-80年代結盟,正如40年代庇隆的聯合軍官團與工人階級結盟一樣缺乏自我的認同而左右搖擺。這也與阿根廷官僚化的軍人政府自身有關,本質上代表民族資產階級的軍人政府具有妥協性。一方面它要求民族主義的“政治主權和經濟獨立”,另一方面又傾向于自由主義要求的資本和市場,希望自由的市場成為國家的主導。
(四)從文化上看,阿根廷深受伊比利亞移民“伊達戈”文化的影響。作為拉丁美洲最大的移民國家,阿根廷人口中有95%的人是白人和印歐混血人種,且多屬西班牙和意大利后裔。這樣的人口構成加上阿根廷本身地廣人稀使得相比較起其他拉美國家而言,較早的培育了一個龐大的中產階級。這些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深受到伊比利亞傳統的“伊達戈”影響,熱衷于奢侈品消費,包括現任總統克里斯蒂娜·基什內爾穿著奢侈號稱“普拉達女王”。[5]這樣的文化背后導致的是“阿根廷人超前消費意識強烈,儲蓄率難以提高。1998年阿根廷儲蓄率為174%甚至低于拉美平均水平。”[6]
阿根廷政治上的迷失造就了經濟上的依附性和社會利益階層的分離,而這兩者的相互作用又加深了彼此矛盾的程度。也就是說經濟上越是依附越是加劇了利益階層的矛盾,利益階層越是爭斗越是使得阿根廷陷入依附的深淵。地主階級、工商業資產階級、工人階級和軍方在政治上相互爭斗使得阿根廷政治上迷失了方向,經濟上陷入了依附,社會走入了分裂。軍人政府的輪流執政,大規模的社會抗議和蓬勃發展的勞工運動在20世紀阿根廷歷史上屢見不鮮。這樣的一個迷茫的國家便成為了各種主義生長的溫床,從70年代末期軍人政府的新自由主義萌芽成為后來梅內姆政府的蓬勃發展就見怪不怪了。
二、阿根廷正義黨改革的國際原因
阿根廷正義黨領導的新自由主義改革深受以下三個事件的影響:石油危機、蘇東劇變和全球化。
(一)石油危機對阿根廷的影響
第一,石油危機誘發的戰爭和債務危機瓦解了軍人政府,造成了阿根廷國家的改組;第二,軍人政府開始了新自由主義模式的嘗試。
20世紀70年代的石油危機分為兩次。第一次危機雖然給阿根廷帶來了經濟的壓力但是對其影響并不大,相反大量的石油美元流入拉美,在各國尋找著投資機會。“由于當時的利率低于通貨膨脹率,也就是說,貸款的償還按實際費用折算,比借款成本要低。”[4]299銀行貸款甚至是在缺乏詳細資料的情況下還愿意貸款,面對這種國際形勢,包括阿根廷在內的許多發展中國家走上了負債發展的道路。“1973-1981年,阿根廷外債累積年增長率為232%,其中公共外債為2611%,私人外債為196%。私人外債的增加反映了國內金融市場已經與國際金融市場融為一體,而公共外債的增加則是由于政府決定讓國營企業和國庫到國外融資,以緩解國內利率過高這一壓力。”[7]然而軍人政府的這種經濟政策沒有能夠阻止經濟的衰退,僅僅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通貨膨脹,延緩了經濟衰退的程度。經濟形勢的惡化把軍人政府引入了戰爭,以期轉移民眾對國內經濟嚴峻的視線。最早是由于與智利在比格爾海峽的爭議問題,造成了阿根廷1979-1981年連續3年軍費持續上漲,雖然最終彼此保持了克制,但是擴張的軍備為后來的馬島戰爭埋下了伏筆。1981年底加爾鐵里將軍上臺,開始改善與美國政府的關系,通過與里根政府合作在中美洲反叛亂作戰中為美國提供情報,經濟上實行自由主義減少國家在經濟中的作用以抑制通貨膨脹。隨后加爾鐵里政府面對國內反對派的壓力和軍人政府合法性的危機,發動了對馬爾維納斯群島(福克蘭群島)的戰爭,馬島戰爭的失敗加速了軍人政府的瓦解,迎來了阿根廷歷史上新的民主時期。
石油危機結束了資本主義的黃金時期,西方國家普遍陷入了經濟的滯漲,新自由主義隨著里根總統入主白宮和撒切爾夫人入主唐寧街在西方世界確立了統治地位。原本運行良好的資本主義制度出現了結構性危機,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對國家干預經濟提出了質疑。一時間新自由主義之風刮遍了包括拉美各國在內的全球,阿根廷在1976年軍事政變之后就開始受這種自由主義的影響:何塞·馬丁內斯·德奧斯把智利皮諾切特政府的新自由主義加以改進在阿根廷實施,隨后的加爾鐵里政府、阿方辛政府都沿著自由主義這條路繼續開放經濟,這也和石油危機之后新自由主義被西方國家普遍采納的國際大背景分不開。
(二)蘇東劇變美國獨霸全球
這給阿根廷一種歷史的似曾相識:認為只有依附大國才能有所發展,當下必須服從于美國的霸權。美國式的價值觀在阿根廷上層社會深入人心,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對阿根廷開出的藥方照單全收,以最為徹底的方式開始新自由主義改革。20世紀90年代初是國際政治格局重要的分水嶺。蘇東巨變結束了二戰以來的兩極格局、隨之而來的是世界共產主義運動受挫,資本主義席卷全球,歷史的終結、新自由主義及其華盛頓模式在全球大行其道。世界局勢的變化使得國家間政治和軍事的對抗退居次位,取而代之的是在世界經濟全球化下謀求參與國際競爭,增強本國實力,以期在新的國際格局中占據有利的位置。
阿根廷面對國際社會的風云變幻采取的應對辦法是:主動依附于美國的霸權,全面徹底的開放,實行外圍現實主義以期建立與美國的同盟。這樣的依附在阿根廷的歷史上是一種傳承:早在1816年阿根廷建國之前,拉普拉塔總督轄區就與伊比利亞半島有著千絲萬縷的依附關系。19世紀末期阿根廷成為拉丁美洲最為繁榮的國家也是得益于這樣一種依附,當時英國成為世界頭號強國在全球進行殖民擴張,小小的英倫三島顯然不能滿足英國殖民體系對食品的需求。19世紀末期來自阿根廷的大量小麥和冷凍牛肉源源不斷的運往歐洲,可以說正是阿根廷的小麥和肉類支撐了英國的海外擴張,那一時期阿根廷的繁榮正是依附于英國,成為其殖民體系大后方下取得的。20世紀末期,美國像100年以前的英國一樣成為世界的霸主,阿根廷人希望成為這樣的依附再次復制歷史上發生過的那種繁榮。
(三)全球化的加速
自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者到達美洲以來,拉丁美洲在經濟上就不再與世隔絕。拉美地區從來都沒有游離于全球化的浪潮之外,但是卻從來也沒有成為它的推動者,而只是作為被動的承受者來接受全球化的洗禮。20世紀80年代經濟全球化延伸到政治領域,這一時期自由、民主和人權等西方價值觀在全球推行,拉美地區的軍人政府紛紛被民選的文人政府取代,民主化的浪潮席卷整個拉美地區。阿根廷經過一個半世紀多的風雨歷程早已融入了全球化的浪潮之中。民主的力量在阿根廷國內增強,戰后軍人政府退出了阿根廷歷史的舞臺,尋求發展與穩定,都成為了20世紀末期阿根廷新自由主義改革的推動力。
全球化的問題并不在于科技進步導致的生產力提高,也不在于跨國公司所帶來的新的生產和組織模式,而在于這種進程背后是誰在起著主導。正如阿根廷前總統阿方辛所說,“全球化的過度行為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國家的地位, 把國家置于越來越快速流動的金融資本控制之下, 置于市場原教旨主義的控制之下, 置于肢解工人權利和社會計劃、排斥居民中大部分人的經濟集中的控制之下。”[8]
綜合上面的原因不難看出阿根廷正義黨意識形態的轉變一部分原因是迫于國內巨額外債的壓力甘于接受西方國家開出的良方;但是更重要的還是以梅內姆為首的阿根廷正義黨主動接受新自由主義,過高的估計了阿根廷的綜合國力。在以梅內姆為首的正義黨執政期間,阿根廷政府退出不結盟運動,派軍隊追隨美國參加海灣戰爭,同美國一道對古巴問題指手畫腳。這種意識形態的急劇轉變還深刻的影響了正義黨自身,導致了正義黨內部派系林立,各自為戰,嚴重缺乏行政效率。意識形態的混亂分裂了正義黨,而正義黨執政能力的退化隨后直接作用于阿根廷經濟的衰退,為21世紀初經濟危機埋下了伏筆。
三、冷戰后阿根廷正義黨意識形態轉變給發展中國家的啟示
第一,基于本國政治傳統的政治規范是發展中國家政黨的立黨之本。二戰結束至今許多國家的政黨在學習西方政治發展模式時迷失了自身,面對迅速實現現代化和鞏固執政基礎這兩個問題上選擇了前者,進行極端的、激烈的變革進而忽視本國的政治傳統和社會心理制約導致失敗。當今世界成功改革的例子并不多,但是這些成功的國家往往都執行了一種基于本國政治傳統的政治規范下,漸進的、相對溫和的改革。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都有其根深蒂固的歷史文化傳統,植根于這些傳統的政治規范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任何國家、政黨和個人所改變。梅內姆領導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就是在這個方面進行了極端徹底的改革,分裂了正義黨,搞垮了阿根廷的經濟。
第二,利益集團之間的相互妥協是政黨長期執政的基石。阿根廷正義黨意識形態轉變的根本原因是正義黨所代表的利益集團發生了轉變,早期的胡安·庇隆本質上也是一個官僚軍人政府,它代表的民族資產階級游離于民族主義要求的政治主權、經濟獨立和自由主義要求的資本和市場自由化之間。60-80年代是阿根廷工商業資產階級迅猛發展時期,在全球化下希望國家讓位于市場。加上原本的大農場主和大牧場主面對國際市場的沖擊也積極尋求出口,擴大國際市場。宣稱代表民眾利益的正義黨,需要引導這些利益集團的社會精英在國家發展方向上做出妥協,減少在現代化道路上出現的動蕩。引導這些利益集團的達成妥協,引導社會精英達成和解正是當代政黨政治的精髓所在。
第三,政黨應引導國家和民眾從全球化視野下考慮本國的發展模式,結合并發展本國傳統優勢應對全球化的挑戰。當今世界是高速全球化的時代,開放的發展戰略已經成為共識,國內政治和國際政治息息相關、不可分離。作為執政黨有必要引導國家和人民正確認識全球化,具備全球化視野的國家、企業和民眾也更容易在全球化競爭的浪潮下立于不敗。但是開放的目的不是為了開放,而是要更好的借鑒他人經驗改造自身。全球化不等于西方化、美國化,從冷戰后阿根廷正義黨意識形態轉變的原因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全球化的目的不是為了否定自己,而是為了更好的服務自己。作為執政黨應引導國家立足于自身的社會傳統和政治規范,積極地在國際舞臺上吸取別人的經驗才能在全球化下找到適合自身政治發展的道路。
總之,改組后的正義黨統一了意識形態,進入了“后正義主義”或者“新發展主義”的時代。但是意識形態在黨內的統一并不直接作用于阿根廷國內的經濟,正義黨主導的新自由主義改革遺留下的弊端依然存在。2013年9月美國紐約上訴法院判決阿根廷政府向包括“禿鷲基金”在內的債權人償還133億美元的債務;收歸國有化之后的YPF石油公司首次通過發行5000萬美元的國際債券尋求國際融資;阿根廷政府出臺的預計回籠40億美元的資金漂白計劃僅收回341億美元,不得以繼續延期。意識形態轉變對阿根廷正義黨,乃至阿根廷國家發展模式的影響依然存在,它分裂了正義黨,重創了阿根廷經濟,正義黨領導下復興阿根廷的道路依然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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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陶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