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
電子琴在錫劇樂隊中的作用
■白晶
江蘇省演藝集團錫劇團是最早將電子琴引進到樂隊中的省級院團。早期電子琴使用率并不是很高。因為當時樂隊伴奏的方法主要是以大齊奏為主,因此在傳統伴奏中電子琴也只是彈奏一些單旋律。在屈指可數的幾個有配器的新創劇目中,電子琴也只是演奏些雙簧管,單簧管的配器用以填補木管組的空缺。
隨著時代的發展,新技術在電子琴上的運用,電子琴無論在其性能上以及功能上都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這也使人們對電子琴的功用有了新的認識。同時,錫劇音樂也在改革和創新的過程中產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現在省錫劇團的絕大多數劇目不再以大齊奏的方式來進行伴奏。我們的劇目基本上都分成音樂作曲部分和唱腔設計部分,全劇音樂都有配器。近幾年中錫劇團創排的《狀元情殤》《清風亭》《草命天子》《浪子情緣》等劇目,無一例外地運用了唱腔設計和音樂配器相結合的方式。唱腔設計獨立完成全劇唱腔的構架,唱腔設計者必須完成劇中人物演唱所應該使用的板式、調性的設計。而音樂配器的曲作者則必須根據劇情的需要及導演的要求,創作出一部戲的開場曲,也叫序曲,結束曲也叫閉幕曲。同時,要根據導演的要求及所排場景的情節、情緒、時值的長短,創作出與之匹配的間奏音樂。而電子琴在用這樣的創作方法,創作出來的音樂進行演奏時,它的功能和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和突出。例如:我團2013年7月版的《狀元情殤》一劇,序曲中電子琴的運用及演奏就顯得非常重要和突出。在音色選用上就選用了鋼琴音色,這樣就有效地突顯了序曲的音樂主題。因為鋼琴演奏出來的和聲張力是其他樂器無法比擬的。在序曲的演奏上,不僅采用了和聲演奏、副調演奏,同時為了配合戲曲打擊樂器。我第一次采用了和弦及單音進行節奏型配合的演奏方法。從而彌補戲曲打擊樂器沒有樂音只有聲響和音量的缺陷。一來聽得人就不會覺得戲曲打擊樂太吵了,二來又加強了序曲的音樂氣勢。
電子琴在傳統戲劇的伴奏樂隊中,毫無疑問地充當著色彩樂器的角色。但它的功能已經相對完善和全面,作為電子琴的演奏者甚至可以利用其自帶的程序進行合理而有效的編程,以完成在音樂演奏過程中所要達到的效果。根據錫劇樂隊樂器的配置,可以把錫劇樂隊樂器配置不全的樂器代替進去。在錫劇樂隊樂器沒有完全配全的情況下,唱段需要什么特殊樂器伴奏,電子琴就可以“扮演”這種的樂器為其伴奏。如:在錫劇《小過關》中,關官有一段“牛吃稻草鴨吃谷”的唱腔,這一段唱腔詼諧地表現出了關官對現實狀態心滿意足、得意洋洋的情態,在這段唱腔的伴奏上,我就選用了傳統樂器三弦來進行伴奏,在和琵琶、中阮及揚琴的共同伴奏中,充分表現了唱腔的特點,人物的情態,同時也讓音樂充滿了詼諧幽默感。電子琴里是有各種音色可以供你自己選擇。差什么樂器,電子琴就可以代替它,但是電子琴絕對不能代替錫劇樂隊里的主胡和琵琶。電子琴為錫劇伴奏是根據情況來演奏部分旋律和間奏,和聲豐滿了錫劇音樂,使其更加優美動聽。
省錫劇團伴奏樂隊就目前而言,尚處在戲曲傳統的伴奏范疇之中。因此電子琴在錫劇的音樂及唱腔伴奏過程中,也大多運用弦樂音色,且多用彈性強的弦樂音色,這一方面能有效融合于樂隊整體之中,如:在錫劇緊拉慢唱的伴奏之中,彈性強的弦樂音樂就非常合適。另一方面,彈性強的弦樂音色更能體現出音樂的旋律走向和音樂的律動,在音樂及唱腔的伴奏中,也會用到一些彈性相對弱的弦樂音色。在這方面運用過程中,我多數時候會結合著延音踏板的使用,如:在《玉蜻蜓》中“玉蜻蜓,玉蜻蜓,人說美玉能通靈,你若有人靈性,給我傳話書生聽,并非我,菩提樹下甘寂寞,要恨那三生石上未刻名,我與你,相見恨晚難成對,但愿得,來生再續不了情?!钡倪@段唱腔中,我就選用了彈性弱的弦樂音色及結合了延音器的運用。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因為這段唱腔是《玉蜻蜓》中最抒情、最優美、最動聽的唱腔。它表達了一個青春少女在長期青燈黃卷的環境中,在長期人性被桎梏的痛苦下,青春的萌動及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在錫劇音樂及唱腔伴奏中,什么樣的旋律適合用分解和弦演奏法和琶音演奏法呢?我個人認為在音樂的伴奏過程中,分解和弦演奏法的運用比較普通,且多在比較抒情、節奏較舒緩的音樂部分中運用;而琶音演奏法則可全面地運用于音樂部分和唱腔部分。運用上訴兩種演奏法時,應注意電子琴的音量。盡可能地不要超過其他樂器,特別是主奏樂器。從而給人以電子琴所發出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出來的感覺。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音樂的層次感。電子琴在樂隊伴奏中協助樂隊在演奏過程中突出音樂主題。
例如在2011年版經典傳統戲《玉蜻蜓》第二場閉幕音樂中,電子琴演奏了幾乎整段的分解副旋律,這一段音樂我使用了鋼片琴的功能,以其清脆,亮麗的音色特點,協同樂隊一起突出了這段音樂所表現的美好,純潔的愛情主題。
例《玉蜻蜓》第五場,當徐元宰和智貞終于母子相認時,此時電子琴演奏了Ⅱ級、Ⅳ級Ⅴ級的和弦進行,同時配合電子琴的表情效果器,對這段音樂起到了強烈的推進作用,和劇情完美融合,使劇情氣氛達到了全劇的最高峰。在佛教音樂演奏中,我就充分運用了電子琴里的人聲效果,同時采用直體演奏加Ⅰ級、Ⅳ級、Ⅱ級、Ⅳ級和聲演奏的方式。用人聲進行直體演奏,從旋律上看或顯得有些單一,然而,單一的旋律恰恰又能突出人聲音色中的氣息,使人聲音色效果更顯得逼真,同時更能清楚地傳遞出旋律的情感及旋律的律動。而在直體旋律中,配以和聲Ⅰ級、Ⅳ級、Ⅱ級、Ⅳ級演奏,一則可以減少直接旋律的單一感,二則在強拍上配以和弦的運用,可以加強音樂在律動過程中的動感。如在“南無阿彌陀佛”一句里,整整十四個小節,我都是采用了和弦的演奏方式,我分別采用了大三和弦,和小三和弦。在佛教音樂結束后,我繼續延用了電子琴里的人聲功能,同時配合兩組三連音到長音的和弦,分別是Ⅱ級三連音和弦到Ⅰ級的長音和弦和Ⅴ級三連音和弦到Ⅱ級長音和弦。再由Ⅲ級小6和弦轉到Ⅲ級大6和弦,由弱起推到最強后急收,協同樂隊強烈地烘托出母子失散十六年,今日庵堂終團圓的感天動地的情節,從而使劇中情節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隨著新技術的不斷發展,電子琴更新換代目不暇接,電子琴功能也越來越全面越來越細化,合理地運用好電子琴的功能,勢必會在錫劇伴奏樂隊中增添民族管弦樂的效果,例:在《狀元情殤》最后一場“一聲爹撕心裂肺換出聲”整段唱中,我分別運用豎琴、鋼片琴、弦樂三個功能,在其中二胡獨奏的一段旋律中,我充分利用豎琴淡雅、優美的音色為二胡獨奏做副旋律分解和弦的伴奏。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了作品的意境以及作品和演員表演的融合。在《草命天子》中,我又選用了單簧管的功能,用于老生唱腔的伴奏之中,這些功能的合理使用。使得原本單一的傳統伴奏升級為民族管弦樂的效果。
事實上,電子琴在錫劇樂隊中早已脫離了其只能作為色彩樂器的范疇,它在整體樂隊的伴奏中起著協同、烘托、以及特殊樂器獨奏的作用。地方戲曲樂隊由于受著市場、地域經濟等諸多方面制約。其發展的進程可謂是艱難困苦,就其編制而言,它永遠也不可能達到民樂團的編制,就更不用說是民族交響樂團。沒充裕的編制,人才的納入就如同紙上談兵,以我們省錫劇團而言,大型演出樂隊人員不受名額限制,我們可派出盡量齊全的樂隊器樂配置。這時候我們的呈現會是完美的,效果也是很感人的。然而一旦送戲下鄉,文化惠民的演出,由于受到經費的制約,演出場地的制約。因此,人員就不得不縮編,所以器樂種類的配置就不全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電子琴的合理、有效的運用就顯得尤為重要。錫劇劇目中既有帝王將相,也有尋常百姓,既有古裝戲,也有現代戲,登得廟堂入得街巷,傳承著古老,又要走向未來。樂隊升華了演員對劇中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喜怒哀樂。電子琴也協助了主要樂器,填補其他樂器演奏中的空白。隨著錫劇樂隊的不斷進步和發展,隨著錫劇音樂的不斷創新及配合,電子琴將會更多地在錫劇伴奏樂隊中發揮其作用,從而更有效地推動錫劇音樂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