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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悉人生 重塑形象
——論影片《魯迅》的價值與意義
◎李亞奇
作為中國電影百年之際的扛鼎之作,《魯迅》將20世紀國內影響最大的知識分子形象搬上熒幕,憑借平易近人、不露痕跡的表現力,成功打破偉人固定形象,令其走下神壇,走向人間。本論文結合魯迅人生經歷,分別從宏觀縮影下的微觀人生,紀實再現下的審美表現兩方面聯系電影元素進行深入解析,探索影片的時代價值與借鑒意義。
電影元素 突破 時代價值 借鑒意義
周海嬰談及父親魯迅時曾說道,“或許是由于政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父親的形象都被塑造為‘橫眉冷對’,好像不橫眉冷對就不是真正的魯迅、社會需要的魯迅”。[1]言外之意,與陳獨秀1937年在《我對于魯迅之認識》中所指如出一轍:“世之毀譽過當者,莫如對于魯迅先生……真實的魯迅并不是神,也不是狗,而是個人,有文學天才的人?!盵2]
誠然,一直以來,魯迅先生被后人冠以“眉頭緊鎖”“骨頭最硬”的標準畫像,讓他長時間滯留“神壇”,難以真正“走向人間”,濮存昕在電影版《魯迅》中成功塑造的俠骨柔情、風趣幽默形象,血肉豐滿,至情至真,徹底推翻了這一貫論。
將魯迅跌宕起伏、岌岌可危的宏觀人生經歷,凝練成生命歷程中最后三年的微觀生活,這是電影跟以往傳記類資料全方位展現魯迅生命歷程的最大不同之處,對此,導演丁蔭楠曾說道:“魯迅的一生像一顆鉆石,由許多晶面組成,選擇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完整地拼接在一起,依靠互相折射的作用,形成鮮活的人物形象。”[3]所謂一滴水看太陽,正是憑借電影人見微知著的犀利眼光,獨具匠心的精巧構思,那段逐漸遠去的歷史歲月,那段宏觀縮影下的微觀人生,才得以在短短一百二十分鐘的影像里清晰地再現。
1.時代環境的典型濃縮:影片上下以“黑”“灰”冷色調為主,無論在現實生活還是影視畫面中,暗色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影片在黑與灰背景色調的不斷跳轉變換中,上演了一幕幕令人驚心動魄的歷史事件:丁玲、潘梓年被捕夜晚的大雨滂沱;應修人遇難時的殘酷凜冽;楊杏佛遭槍擊時的猝不及防;瞿秋白被殺前的顛沛流離,人物苦不堪言卻沉默不語的生存狀態,伴隨著尖銳刺耳的防空警報,被逐一呈現。將魯迅身處極度危險的人生遭遇投射到幾個極具代表性事件上的情節安排,更能夠見證一代偉人苦痛、孤獨、掙扎及至隕落的過程。
2.魯迅精神的核心體現:電影開頭,魯迅在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慷慨激昂的演講內容,恰如其分地象征了他一生的精神追求,這一不合時宜的知識分子形象正是魯迅一生精神的核心寫照,就表現人物的精神世界而言,這段講話內容起到了提綱挈領的作用,隨后學生們集體吟誦《自嘲》的畫面極具感染力:“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熙熙攘攘的人流,激情澎湃的陳詞將世人對他的尊重與愛戴之情濃縮進這首簡短的小詩里,從側面反映魯迅精神的廣為傳播、深得人心,終將流芳千古。
鑒于時間、空間限制,電影無法做到原封不動、面面俱到地還原歷史原貌,只能盡力截取最具代表性的一環,化繁為簡,轉抽象為具體,通過環環緊扣的情節安排,將悠悠幾十
載的宏觀人生,以微觀生活的形式呈現給觀眾,達到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豹的效果。然而,有限的時間、空間之外,電影卻帶給我們無限的感觸和思考,這便是它最大的魅力所在。
傳記類電影的最大特色和首要前提是要尊重史實,基于魯迅特殊的歷史地位,巨大的社會影響力,“紀實再現”在本片中被賦予格外的關注,全片運用現實主義的表現方法,力求質感真實,全面恢復歷史原貌。然而,電影作為一門藝術,在尊重事實的前提下,同時要注重調動鏡頭、音樂、對白等一系列元素,融入電影人的自我創造,最大程度上增強影片的表現力,在對時代背景,人物精神的整體把握下,影片蘊含的豐富審美元素與“紀實再現”相得益彰,稱得上一大亮點。
慢鏡頭的合理使用:影片開頭,烏篷船、石板路,江南小鎮上,一襲黑袍的魯迅緩緩而來,滿臉凄苦,頭發蓬亂的祥林嫂繼續追問著靈魂的問題;蓬頭垢面,驚慌失措的狂人瘋子喊著“吃人了,吃人了”;手持鋼鞭,衣衫襤褸的阿Q振臂高呼“革命,造反”,這些都是在魯迅小說世界里極具代表性的意象,此處使用了大量慢鏡頭,慢鏡頭作為特殊的影像表現手段,不僅在視覺上增添了畫面的詩意和美感,同時從側面加深觀眾對人物的認識,導演獨具匠心地讓其筆下的人物與煢煢孑立的魯迅相會在這樣一個魑魅魍魎的世界里,棕黃的影調將周圍籠罩在迷蒙如煙、恍然如夢之中,放慢的節奏使魯迅歷經掙扎、彷徨、吶喊、希望、絕望的心路歷程悉數展開,在蒼涼的背景音樂襯托下更容易讓觀眾感同身受。影片中間,魯迅和瞿秋白在深夜吟誦《雪》的場景,同樣采用了慢鏡頭,漫天的雪花晶瑩剔透,緩緩而降,“雪是不死的雨,是雨的精魂”,象征著魯迅與瞿秋白深厚純潔的忘年之交,渲染了他們永別時悲涼傷感的氛圍,這樣的構思,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將魯迅的代表作融入影片當中,依托緩慢、感傷的慢鏡頭,增強電影的感染力,使影片具備濃重的文藝氣息。
夢境的多次穿插:在大多數人的認識里夢境是虛幻、不足信的,然而弗洛伊德卻從精神分析學的角度斷定“夢是可以解釋的”,以其天才式的、令人嘆為觀止的開創精神指出“夢是愿望的滿足”[4]。以紀實類影片見長的丁蔭楠導演在這里使用了七個夢境貫穿這個文學巨匠跌宕起伏的一生,這些冷色調的夢境仿佛潛入了魯迅潛意識的深海,將他內心深處最為根源的東西展現出來。利用海市蜃樓一樣的夢境,影片展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一個是現實的,一個是夢境的,一個是具體、寫實的,一個是抽象、虛幻的,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在虛實之間,魯迅和他創作的人物之間交流,和自己最后的歲月抗衡。在魯迅的夢中,我們“讀”出了《藥》《無常·女吊》,感受到了鐵屋中沉睡者、愚昧者的覺醒,看到了清醒者、冷靜者的彷徨,將魯迅看得見的苦痛與看不見的孤獨雜糅在一起,引導觀眾在現實主義以外的意象中飄蕩,帶領觀眾在魯迅先生的精神世界里穿梭。
不拘泥于客觀再現的單調,同時也不沉浸在主觀的世界里失真,導演丁蔭楠以一貫詩意、詩化的風格,以大氣中不失細膩的筆觸,把魯迅內心的愛與痛外化成可以看見的影像資料,貼近生活,觸動人心,引發共鳴。
1881年,魯迅出生的年代,正好臨近帝國的懸崖,是時間的斷裂帶,中國的現代化,在民族的屈辱中蹣跚起步,可以說,魯迅來自中國黑暗的最深部,也來自現代文明的源頭,[5]勢必要承受“新”與“舊”,“生”與“死”之間難以調和的矛盾與沖突,在國民逐漸習慣于奴隸的非人處境,變得麻痹、茍且、逃避自由的時代潮流中,他遺世獨立,從不茍同,奮筆直書,揭露黑暗的現實,抨擊人性之丑惡,然而,正如他所言:中國實在太難改變了,即使搬動一張桌子,改裝一個火爐,幾乎也要血。在抗爭的過程中,他受到威脅與恐嚇,遭到打擊和鎮壓,他的一生便在這種緊張、危險的時代背景下度過,最后在民族魂的廣泛認同中與世長辭。
任何人的一生,都很難用一句話,一部書或者一部電影來概括,尤其對于影響深遠的魯迅而言,然而,“電影太容易理解,因為它太難于分析;電影太難解釋,因為它太容易明白”[6]。電影的意義就在于與其將歷史束之高閣,逐漸被后人漠視、邊緣化、終至遺忘,不如以一種親切開放、平易近人的方式走進普通民眾的日常生活,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熟知遠去的歷史,將偉大的精神一代代流傳下去,發揚光大。
魯迅的孫子周令飛曾經說過,他對魯迅的了解,并不比那些魯迅研究者多。當今時代,對于魯迅精神的研究,可謂不勝其數、面面俱到,因此,電影《魯迅》對于魯迅精神的挖掘與弘揚的使命已經不那么迫切,如何把握有限的資料,運用影像的力量,還原魯迅生活中簡單平凡的一面,令其從神壇走向人間,就顯得彌足珍貴,而關于魯迅,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一次嘗試。
[1]周海嬰.《還父親一個真面目》[J].《領導文萃》,2006年05期;
[2]陳獨秀.《陳獨秀文章選編》[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4年版;
[3]丁蔭楠.《再現與表現——電影〈魯迅〉導演闡釋》[J].《中國電影市場,2005年第9期》;
[4]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著.孫明之譯.《夢的解析》[M],北京:國際文化初版公司,2011年9月;
[5]林賢治.《魯迅的最后十年》[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年1月版;
[6]克里斯蒂安·麥茨著,王志敏譯.《精神分析與電影》[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6年1月版。
(作者單位:西藏民族學院文學院)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