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凱山
在當前京津冀協同發展的大背景下,廣電領域的“制播分離”政策,推動北京和河北兩地的文化傳播機構合作,河北衛視今年3月推出“文化雜貨鋪”。由于兩地在資金、人才以及文化上的互補性,這檔節目遵循了如下的兩地合作模式:北京的文化傳播公司利用自身資源,邀約文化傳播領域的專家學者以及影視人才,在雙方共同籌措資金的基礎上,借助河北衛視的上星頻道資源,共同打造以“京派文化”為主題內容的文化類節目。
筆者結合《文化雜貨鋪》最新播出的幾期內容,著重分析其尚存的不足,希望能夠為京冀兩地文化傳播機構的進一步合作提供值得借鑒的經驗:
從北京的文化傳播公司與河北電視臺的合作模式分析,主持人的推出應該是雙方協商的結果。本欄目主持人固然有其天然的優點,但是對主持人的說話要求還需厘清。
目前看,《文化雜貨鋪》主持人有“搶戲”嫌疑,在2014年3月18日播出的“旗袍”這一期,請來的瑞蚨祥非物質遺產傳承人鄒秋明多次要說話,都被主持人李然搶了話頭。例如,在片中說到南京大學旗袍女神一年365天,天天穿旗袍時,當鄒要點評時,李然則硬生生把鄒的話給頂了回去。固然李然由于說相聲的背景出身,嘴皮子麻利,有天然的說話優勢。但是主持人在節目中的職責更多是要穿針引線,保證節目順利進行,而非借機表現自己,凸顯個人。到底什么內容適合主持人說?什么情況下,主持人可以借機表達甚至充分表達?這些都該對主持人有明確的邊界限定。在此范圍內,你可以盡情發揮,出了圈子就要受到限制。
4月1日,40分鐘的《葫蘆有乾坤》節目進行了一半多,邀請來的嘉賓——非物質遺產傳承人季順竟然一句話還沒說,這并不正常。請嘉賓來,自然是希望借助嘉賓的經驗為節目增光添彩,而非當聾子的耳朵——擺設。如果不在節目內部結合嘉賓的特色設置環節,恐怕面對伶牙俐齒的嫦娥、巧舌如簧的李然,甚至見過大場面的紀大舅,嘉賓要想搶上話頭比登天還難。
另一方面,從節目整體形態分析,在節目草創之初,策劃設置了邀請民俗專家的環節;另一方面又沒有在細化節目形態時,考慮好如何充分借智。專家不僅包括非物質遺產的傳人,也包括那些高校里專門研究民俗的學者乃至社科院研究所的研究者等等,他們見多識廣,并且講課機會很多,在攝像機面前毫不怯場。反之傳人們埋頭技藝,拋頭露面的機會并不多,這些非遺傳人HOLD不住場的可能性會更大。
文化的內涵很大,內容寬泛,文化是人們長期生活創造形成的產物,同時又是一種社會歷史的積淀物。確切地說,文化是指一個國家或民族的歷史、地理、傳統習俗、生活方式、文學藝術、行為規范、思維方式等多方面內容的綜合體。從4期節目分析,制作方更多是向觀眾展示一種中國民俗文化的載體:旗袍、葫蘆以及中國化的自行車。由此可見,節目的核心推介物是民俗文化,因此將片名改為《民俗雜貨鋪》更為貼切。反之欄目叫《文化雜貨鋪》,就顯得大而不當,沒有準確找到節目的定位。
這提醒相關節目制作方,很多試圖用文化作為欄目的名稱,一定要慎之又慎,一則類似名稱早已經爛了大街,二則節目不聚焦,實際上反映出制作方沒有更精確的尋找到觀眾的興趣點,這樣對欄目的發展很不利,越往后越有致命的隱憂。
制作方的節目宣傳中特意提到了,要打破常規的做法,充分利用相聲、戲劇、小品、評書、脫口秀、音樂、舞蹈等多種表現方式,以角色扮演結合專家解讀的形式將文化典故、民間傳說、歷史故事等內容生動地展示出來,形成幽默、詼諧、風趣、寓教于樂的基本風格。
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俗和雅的邊界一定要厘清。當我們看到片中一位女子時不時做作的樣子;當我們看到片中非物質遺產傳人量體裁衣時,女主持人跟小伙計就三圍尺碼評頭論足的樣子時,我很難感受到雅的存在。會被一種“這些都是包裝的內容”的感受所影響。幽默與風趣的風格當然要追求,但是這樣的表現方式并不妥。美女的作用一定要圍繞民俗文化傳遞的雅來鋪陳,而非另起爐灶,沖淡觀眾對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