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合作原則解析《老友記》的語言幽默

【摘 要】從英語語言幽默入手，以合作準則作為理論框架，選取《老友記》里的典型例子進行解析，以解釋語言幽默產生的原因。

【關鍵詞】合作原則 《老友記》 語言幽默

【中圖分類號】 G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0450-9889（2014）10C-0118-03

語言幽默是一種藝術，它有很多作用，如促進交際、給人們帶來好心情、改善人際關系等。目前已經有不少人對語言幽默進行了研究，但他們大多致力于其語用特點的研究，而較少有從合作原則來分析和解釋語言幽默產生的原因的。《老友記》是當今最為成功的電視劇之一，由華納兄弟公司（Warner Bro.）出品，是美國NBC電視臺于1994年開始推出的電視情景喜劇，共約200集。故事主要描述了6名主角在紐約10年間所經歷的生活。其中，異想天開的劇情、高潮迭起的故事淋漓盡致地表現了6人因為情感、原則、利益、地位等問題產生矛盾，鬧出笑話。人物對白貼近生活，輕松而詼諧，彰顯其獨特“美式”幽默。本文試從英語語言幽默入手，以合作準則作為理論框架，選取《老友記》里的典型例子進行解析，以期解釋語言幽默產生的原因。

一、合作準則

通常情況下，我們的交談并不是由一連串毫無關聯的話語組成，否則，這樣的會話就毫無意義。也就是說，對話雙方為了使會話能順利進行，達到溝通母的，必須遵循某些準則。語言哲學家格賴斯首先于1967年提出了“合作準則”（Cooperative Principle）。他認為，在人們交際過程中，會話都是有含義的，會話者總是遵循著某一準則，相互配合從而完成交際任務。格賴斯提出的合作準則及其次準則是：第一，數量準則：話語中的信息量：（1）所說的話應包含為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2）所說的話不應包含超出需要的信息。第二，質量準則：所說的話力求真實：（1）不要說自知是虛假的話；（2）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的話。第三，關系準則：所說的話是有關聯的。第四，方式準則：會話要清楚：（1）避免含混不清；（2）避免歧義；（3）要簡短（避免冗長）；（4）要有序。不過，會話者在實際言語交際中， 不一定總是遵守對話的合作準則，有時候為了表達“話語的非自然意義”，就會故意違反合作準則。而此時聽話人就不能按照話語字面的意思來做一般的理解，而是要根據語境來推測詞語中的隱含意義，Grice將這種自然非意義稱為“特殊會話含義”。而這些違反了某一合作準則的“特殊會話含義”在會話過程中制造了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

二、基于合作準則對《老友記》的例句分析

（一）違反數量準則所產生的幽默

（1）Phoebe： OH！ OH！

Ross： No， no！Do not！Stop cleaning my aura！No， Just leave my aura alone， okay？

在這個對話中，菲比希望羅斯能夠盡快從離婚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所以在他面前故意做一些搞笑動作，例如像巫師般在他頭頂“撲捉空氣”，想讓他笑出來。然而，效果并不理想，卻使他更為煩躁。羅斯想讓她停下來，但他沒有說“離我遠點”，而是說：“別再凈化我的靈氣了。不，別碰觸我的靈氣”。換句話說，羅斯所表達的信息量遠超過菲比所需要的，違反了合作準則中的數量準則：所說的話不應包含多于需要的信息，卻使得觀眾捧腹大笑。

（2）Rachel： All right. Whats your news， Amy？

Amy： Oh！ Um…Well…Im getting married.

Rachel： What？ Oh my God！ To who？

Amy： This guy！

在這個對話中，瑞秋得知妹妹艾米要結婚，非常驚訝，大聲詢問：“什么，天啊，和誰呢？”可以看出，瑞秋特別想知道有關新妹夫的一些情況。 根據一般思維，艾米應該隆重介紹她的結婚對象：做什么的？多大了？然而，令我們驚訝的是，艾米只是簡單回答：這家伙。艾米的回答遠不是預料的答案。艾米的回答顯然違法了數量準則：對話者所說的話應該滿足交際所需的信息量，缺失信息的回答引發了觀眾的笑聲。

（二）違反質量準則所產生的幽默

（3）Phoebe： You do not want to win the lottery ？

Ross： Uh surely I do， and I want to be the king of my own country.

菲比問羅斯是否喜歡買彩票，并且問：“你不想贏大錢？”看過這部電視劇的人應該知道羅斯對于買彩票沒有興趣，他回答：“當然想，我還想稱王稱霸?！毕胍幌?，一個平民怎么稱王稱霸呢？顯而易見，這句話故意違反了合作準則中的質量準則：不要說自知是虛假的話，夸大的“愚蠢的廢話”就是點睛之筆。

（4）Chandler： I broke with her.

Ross： Dont tell me， because of the big nostril thing？

Chandler： They were huge. When she sneezed， bats flew out of them.

Rachel： Come on， they were not that huge.

錢德和女友分手了，他告訴他朋友分手的愿意是因為他嫌棄他前女友的鼻孔太大。而且，為了突出大鼻孔，他不遺余力地諷刺——鼻孔太大了，她打了個噴嚏，蝙蝠都從里面飛出來了。眾所周知，人類的鼻孔不可能大到能容納蝙蝠。 所以，錢德所說的謊話立即被瑞秋識破，他辯解說：別胡扯，沒有那么大。錢德并沒有承認自己說謊，繼續夸張說：當她向后仰靠時，我都可以透過閉口看到她的大腦?？吹竭@里，大家都明白錢德所表達的信息是不正確的，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明顯，錢德違反了質量準則：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的話。

（5）Dr. Green： Nice hair. What do you do？ Swim here？

Ross： （to Rachel） Okay， that's it， I can't take it anymore.

Rachel： What？ What？ He's interested in you. He-he likes your hair， he just wants to know how you got here.

瑞秋的父親格林博士不喜歡羅斯。為了諷刺羅斯使用了太多的頭油，格林博士說：發型不錯。然后，他又接著說：“你剛干什么啦？你是游泳來的嗎？”格林博士暗示說羅斯使用了太多的頭油，看起來就像游泳后濕漉漉的頭發，這席話讓觀眾忍俊不禁。格林博士明顯違反了質量準則：所說的話力求真實。羅斯無法忍受格林博士，就向瑞秋求助。瑞秋擔心羅斯可能憤然離去，就假裝聽不明白她父親畫外之音，曲意辯解說：“怎么了？他喜歡你的發型，想知道你是怎么來的?！睂嶋H上，瑞秋也因說謊而違反了質量準則，故而使會話更為幽默。

（三）違反關系準則所產生的幽默

（6）Ross： Rachel！

Rachel： Oh， there you are！ Hi！ Oh， so， so， how was China， you？

Ross： It was， it was great. Oh， what happened？

Rachel： What？

Ross： You're bleeding.

Rachel： I am？ Oh， look at that， yes I am. Enough about me， enough about me， Mr. Back from the Orient. I wanna hear everything！

瑞秋看到羅斯和朱麗葉相擁吻，深受打擊，急于想避開兩人，以致跌倒在地，頭部受傷流血。羅斯問她怎么回事，而瑞秋假裝不明白而反問：“什么？”羅斯再次強調瑞秋頭部在流血，瑞秋卻故意轉向另一個話題：“我？怪怪，我是在流血。別管我了，別管我了，周游東方的旅人。我要聽全部的事，一點也不能漏掉！”明顯，瑞秋的行為違反了會話的關系準則：所說的話是相關的。顧左言右的回答引出了觀眾帶淚的微笑。

（7）Monica：All right， Im gonna so steam my wedding dress okay？ Who wants the responsibility of making sure nothings happens to it？

Rachel： Ill do it.

Monica： Who want it？ Anybody？

Rachel： I said Ill do it！

Monica：Nobody wants to do it？ All right， Ill do it myself.

瑞秋說愿意幫莫妮卡熨燙婚紗，按照會話原則，莫妮卡本應該說謝謝之類的話語。但在老友們的眼中，瑞秋是個總把很多事情“搞砸”的冒失鬼。而莫妮卡生性仔細、做事總是小心翼翼，自然不放心把熨燙婚紗這么重要的事交給她做，即使瑞秋重復兩次說愿意做這事，莫妮卡都裝沒聽見她的提議，故意回答：哦，沒人嗎？那我只好自己做啦。使得旁邊的其他老友們埋頭偷笑。按照關系理論：會話說話應該要有關聯。所以，莫妮卡與會話不相關的回答違反了關系準則，從而使得會話充滿了趣味。

（四）違反方式準則所產生的幽默

（8）Monica： what does she do there？

Chandler： Oh， shes regional Vice President； Shes … just below me.

Monica： She did WHAT？

Chandler： BE-LOW me！

錢德的同事回老家過圣誕節，他很熱情地為他們送行。最后辦公室只有兩個人留下來了：錢德和溫蒂。而此時錢德的妻子莫妮卡在紐約打電話祝他圣誕快樂。得知錢德此時和溫蒂單獨呆在一起，莫妮卡的心情晴轉陰。于是她問錢德：“她在那里干什么呢？”這個句子意思本身就模糊不清，錢德就認為莫妮卡想知道溫蒂現在的工作，他的回答是：她是區域副總裁，她剛好在我的下面。然而， 莫妮卡只聽清了后半句，前半句沒有聽到。結果，莫妮卡誤會錢德和溫蒂發生了性關系，情緒頓時失控，大喊道：“她做了什么？”?？吹竭@里，大家都笑了。錢德再次回答： “在我下面啊”，更是令觀眾捧腹大笑?？措娨暤挠^眾都知道莫妮卡其實是想知道溫蒂和她丈夫當時在辦公室干什么，可她那個含糊不清的問題讓錢德理解錯誤，從而制造了一連串的笑話。 莫妮卡的話語違反了方式準則：避免歧義，正是幽默語言形成的原因。

（9）Monica： Are you okay， sweetie？

Ross： I just feel like someone reached down my throat， grabbed my small intestine， pulled it out of my mouth and tied it around my neck.

Chandler： Cookie？

羅斯剛和妻子離婚，極端沮喪，當莫妮卡看到哥哥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關心地問：“你怎么啦？”羅斯故意用間接的方式來表達他的痛苦：“我感覺好像有人從我喉嚨伸手下去，拽住我的小腸，從嘴巴里拖出來，再把它們繞我脖子上?！贝丝?，羅斯的感覺本來是可以用“傷心之至”或者類似的話來表達，可他偏偏運用了一個較長而且比較隱晦的句子來描述，這就違反了會話中方式準則的“避免晦澀”和“簡練”準則。正是這樣，在旁邊的錢德一頭霧水，沒明白羅斯話里的含義，以為羅斯是餓了，就詢問：要吃餅干嗎？幽默從而產生。

（10）Joey： I can't tell you what I know.

Rachel： Well then I can't tell you what I know.

Joey： Okay， fine.

（Silence ensues.）

Joey： You don't know！

Rachel： All right， how about I go over there and I will walk into Chandler's bedroom and I will see that thing that I think that I know is actually the thing that I think that I know！

莫妮卡和錢德不愿意別人知道他們成了戀人。但瑞秋和喬伊分別在無意中發現了該秘密，兩人都承諾不會將秘密說出去。但彼此都感覺對方似乎也知道了這件事，就相互試探，于是展開了以上的對話。Joey故意煽動說：“你不知道。”瑞秋不愿認輸，很想證明自己，但偏偏又要遵守諾言，就故意用了一個非常復雜的長句子暗示自己知道這個秘密：我認為我知道其實是我認為我知道的東西。瑞秋的行為就違反了會話中方式準則的 “避免晦澀”和“簡煉”準則。喜劇效果油然而生。

三、結語

本文運用格賴斯的合作準則對老友記的語言幽默作一個大概的分析。通過對《老友記》中語言幽默的分析，我們不但可以深入了解此作品中語言幽默產生的原因，從而幫助觀眾更好地理解和欣賞情景喜劇；而且也使我們對日常生活中的會話幽默有更好的理解，促使我們更有效地進行會話交際，并在對外交流中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從某種程度來說，本文有助于英語學習者更好地理解幽默形成的方式，促進對于這一流行的情景喜劇《老友記》中美國式幽默的理解，從而進一步領悟美國文化。

【參考文獻】

[1]Palmer， Jerry. Taking Humor Seriously[M].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19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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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戴煒棟，何兆熊.新編簡明英語語言學教程[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0

[4]張愛榮.幽默言語的語用分析[J].中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4）

【基金項目】廣西高等教育教學改革工程立項項目（2013JGB324）

【作者簡介】歐陽玲利（1980- ），女，湖南岳陽人，廣西職業技術學院講師。

（責編 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