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就診記（上）

安光系

如果不是病痛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夜晚和一個白天，我想，我還是不會去英國的醫院就診。

上周六晚上，吃完火鍋后胃就痛個不停，中間還嘔吐了三次。一直撐到第三天早上，疼痛還在持續，我無法入睡，更無法進食。于是我離開家門，跌跌撞撞朝醫院方向走去。到了車站，坐上公交，蜷縮著身子，掙扎著不讓自己叫出聲。

對，我打算直接“闖”醫院，而不是預約。英國人引以為自豪的全民免費醫療系統NHS，雖然費用全免，但預約等待太過繁瑣緩慢，所以我決定自己去了。

平時看病，首先需要打電話給你的社區醫生，打完電話還得等一兩天。如果只是頭疼腦熱，見到醫生時，很可能早好了，而且周末診所都不開門。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耐心地等。

前年愛人需要做個小手術，來來回回預約和寫信，一次次因各種小原因而推遲，最終在7個多月后才做上手術。如果在中國，去了醫院，可能當天或次日就能做。

更夸張的例子是女兒看牙。在英國，18歲以下的孩子，看牙是免費的。但正因為免費，就需要漫長地排隊。先是約社區醫生，之后來信告訴你去哪個地方檢查，這是初檢。之后再來信，再跟你預約時間，到另一個牙醫診所，再檢查。到這個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月了。更要命的是，如果你要享受免費醫療，還得再等17個月。或者，你就乖乖交上1000多英鎊（一萬多元人民幣），讓診所優先安排就診。

我不想打急救電話的另一個原因是，痛得實在不想說話，也沒有力氣跟任何人說話。英國救護車要是出診，據說要問一大堆問題。在當時的情況下，我覺得直接闖進醫院，也許是最好的方式。

到醫院大約是早上7點鐘，找到急診，報上名字、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然后就坐在空空的大廳里等。坐在我旁邊的，也是一些病得不輕的人，或緊皺眉頭，或小聲呻吟。等的過程中，我又嘔吐了一次。

接下來，量血壓、抽血、驗尿，之后我被安排躺到病床上做心電圖。醫生幾次來檢查，一直折騰到下午3點。排除了大病的可能，疼痛也沒有那么明顯后，才開藥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