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七點了,我磨磨蹭蹭,不想去上學,可還是不得不背上書包走出家門。
又是那個熟悉的街頭,只是在那一排整齊的摩的候客隊伍中間,多了一個我不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看起來忠厚老實。好吧,今天就讓他載我上學吧。我帶著好奇心,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微笑著望著我,笑得真是燦爛呀!我有點兒驚訝,但隨即心里又想,他大概是驚喜初來乍到就有生意主動送上門吧。不管怎樣,他是第一個對我笑得那么燦爛的摩的司機,而其他司機“吝嗇”得甚至連一個友好表情都不舍得給我。出于禮貌,我也友好地回了他一個微笑。
“小妹妹,去哪兒啊?”他的笑一直掛在臉上。
“江村中學。”
“好的,坐下吧。小心點,放心,我不會開得太快的。”我又一次感到驚訝,他真是體貼周到。
風兒輕輕地吹,好涼快。雖然它依舊吹亂了我的頭發,可我卻一點兒也不像往常一樣生氣地撥開它們。
突然,我耳邊響起美妙的歌聲:“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我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在這潮濕的陰雨天氣里,心情抑郁的我好久沒有遇到像他這樣陽光的人了。
“小妹妹,讀初中了吧?”他問。
“是啊!”我大聲地回答。
“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今年初二了,兒子還在上小學。”
“我也初二了。他們在哪兒讀書?”
“老家,鄉下。”
“讀書辛苦嗎?”他接著說,“你一定覺得做摩的司機很辛苦吧!其實并不是這樣的。我干這行已經有兩年了,我覺得還行,自由,快樂……”我微笑地聽著,問他:“是嗎?”
“當然啦!”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著說,“就像那天吧,我載了一對夫妻到××農莊去,然后我也順便在那里喝茶,傍晚還看到了許久沒仔細看過的落日。那夕陽,真是‘紅得橙來又帶黃’,好美!”他的眼中是否有快樂,我看不到,我只聽得到,他的話里全是滿足。
……
“到啦!小妹妹,下車吧,小心點。五塊,謝謝!”我想,應該是我謝謝他。我頭一次覺得上學路上的時間是那么短暫,那么快樂。掏錢給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笑容依舊那么燦爛,難道他是一路笑著騎過來的嗎?
【指導教師:陳蘭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