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至皖南黃花盛,日晚赴潭州。花似往年遍山頭,風(fēng)過暗香流。聽聞北村風(fēng)光好,客至竟無休。繞山涉水尋宿處,青山崗,汰村頭。”時至今日,每到清明前后,菜花漫山遍野之際,皖南仍掩在這古老的詩篇里。千年之后的我們,仍然在每年“春至皖南黃花盛”的日子,“繞山涉水尋宿處,青山崗,汰村頭。”
2013年端午節(jié),我們再次來到皖南。細(xì)雨蒙蒙的奇墅湖畔,山青水靜,湖畔的野百合吐露淡淡芬芳。山嵐乍起,白墻黑瓦的人家便與青翠的山林一同掩進(jìn)這山嵐,再倒映在湖面上。飛鳥掠過,是水墨畫卷上不經(jīng)意落下的墨點(diǎn)。
蜈蚣嶺則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山間蜿蜒的石梯田,是一整篇?dú)鈩莅蹴绲脑娖_@些靠肩挑人扛建成的梯田,是一個特殊時代的注腳,詮釋著那個時代的人與天地、與自然、與生命不息的抗?fàn)帯W≡隍隍紟X的夜晚,山嵐悄無聲息地掩進(jìn)屋里。潮濕清冷的空氣中,聽著清冽的小提琴曲在安寂的山村里縈繞,這是每次旅途中最不真實、卻也最讓我記憶深刻的片斷。
一夜未曾安睡,清晨即起,來到山頂空曠處,磅礴的云海正從山谷蒸騰而起,如飛騰的云龍般,盤旋著,飛舞著,忽而吞沒山巔,忽而卷走公路,忽而又將安靜的村落含在口中,一番嬉戲后飄然離去。此時,整座大山像一個睡醒的巨人,呼吸吐納間,萬物被喚醒。
整潔安靜的郭村,長滿青苔的小巷,襯著斑駁的老屋,是一幅淡雅的水粉畫;突然躥出的少年,微笑面對鏡頭的婦人,是古村靈動的內(nèi)心。充滿煙火氣息的靈山村,午后坐在巨大牌坊下閑聊的老人,在鏡頭內(nèi)定格成一個永恒的瞬間。千百年來,一輩輩的村人,就在這牌坊下,聊著聊著,光陰就像牌坊下的河流一樣,悄然逝去了。
(責(zé)編:劉建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