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形的設計隱喻分析

本文從圖形設計方法論的角度，闡述了圖形的設計隱喻內涵，探討了隱喻的替代、比較、互動理論在圖形設計中的體現，預期能為圖形設計的隱喻表現提供理論和實踐上的參考。

隱喻（Metaphor）一詞來自希臘語的Metaphora，原意為一種“由此及彼”的運動，一種“傳送、轉換”，是用言詞來代表與其字面意義不同的事物（Aristotle，1954）。由此可知，隱喻是一種隱含的類比，它以想象方式將某物等同于另一物，并將前者的特性施加于后者或將后者的相關情感與想象因素賦予前者。隱喻是一種認知

方式。

圖形的設計隱喻內涵

隱喻不僅是一種修辭術，也是一種必要的認知策略。認知活動是通過語言與思維歸根結底具有隱喻本質語言與認知存在著緊密關系，它是我們認識世界和語言發生變化的重要手段之一。人的認知能力影響到對隱喻的創造使用。反之隱喻的創造使用對人的認知能力也會有積極作用。隱喻不僅是語言的裝飾，它含有顯著意義的認知表達。隱喻容許人們以一種整體方式進行交際，通過張力情緒的激發，讓人們感知圖形符號之間的總體關系，給這些動態關系提供確切的存在意義，而不是僅僅對圖形符號本身。其次隱喻可以擴大人們認識一些尚無名稱或尚不知曉的事物的能力。如何開拓語言和認知的深度和廣度？隱喻起著人們過去未充分認識到的重要作用。隱喻的作用在人們用語言思考所感知的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時，能從原先互不相關的不同事物、概念和語言表達中發現相似點，建立想象及其豐富的聯系。不僅本體得到了形式，而且喻體也得到了更新的理解。這不僅是一個量的變化，而是認識上質的飛躍。新的關系、新的事物、新的觀念、新的圖形語言表達方式由是而生，它是難以用規則描寫的。

圖形的設計隱喻分析

隱喻是人們用圖形或語言思考和感知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時，把互不相關遠距離的事物依據一定的相似性或內部深層次的關聯性來表達一個新的觀念或事物。圖形的設計隱喻主要體現在：替代、比較和互動三個方面。

隱喻中的替代，嚴格地說，是將一個事物直接替代另一個不相干的事物，或者用不同的詞語來表達這種替代關系。亞里士多德在《詩學》中說：隱喻是用一個陌生的名詞替換，或者以屬代種，或者以種代屬，或者以種代種。本體和喻體是以“甲是乙”的格式表示。表面上看來似乎毫無關聯的事物，只要抓住某一方面相似性含義，通過隱含的類比，它以想象方式將某物等同于另一物，并將前者的特性施加于后者或將后者的相關情感與想象因素賦予前者。按照一定的意念并選擇恰當的表現形式組合在一起，便產生升華。如人與導彈的圖形，直接用抽象的核彈造型代替人的眼睛和嘴巴，以示戰爭帶來的“恐懼”，本體是人的眼睛和嘴巴，喻體是核彈圖形造型，本體和喻體之間具有形態上的相似性，同時也隱含人類對戰爭恐懼的關聯性，借核彈圖形來替代人的眼睛和嘴巴，這種巧妙的異常組合，初看有些荒誕，但實際上使其產生了質變和意義的升華。人的眼睛和嘴巴圖形形象本身的意義得以加深或轉化，形成嶄新的含義。隱喻的替代圖形設計，采用偷梁換柱的手法，置換組合要素中的某一方面或某些部分，形成異常組合，就會形成出人意外的視覺和心理震撼。這種元素置換無疑破壞了原有事物間的正常邏輯關系和語義系統，新的圖形組合從現實情境中蛻變出來

隱喻是一種比較，極具想象力地將一個事物由另一個不相似的事物認同，將后者喻體的某些特性傳送或歸屬于前者本體。隱喻是希臘語的“轉換”：將某物運過去。故隱喻將某物視為另一物。與明喻或類推不同，隱喻肯定一事物就是另一事物，不是僅僅相似而已，（Harris，2001）。比較理論認為隱喻的兩個成分之所以能建立聯系，在于通過比較兩詞的語義特征，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相似點，從而建立兩者的隱喻關系。在比較理論中，作為隱喻兩個成分的共同基礎的有關特性不是“等同”的關系，僅僅是“相似”的關系。當兩個事物進行比較時，便要在本體和喻體的所有屬性和關聯性中找到一個切入點，就是兩者之間的相似點進行比較隱喻，相似點與本體有聯系，但這種聯系又不是很明顯，如畢加索的和平鴿圖形，一只可愛的小白鴿口銜橄欖枝，張開潔白的翅膀，自由自在地飛翔，這幅畫代表了全世界熱愛和平的心愿，和平與口銜橄欖枝的小白鴿都具有純凈、美好、幸福的特性，喻體口銜橄欖枝的小白鴿將純凈、美好、幸福的特性傳送給本體和平，強調本體和喻體之間的

比較。

當代隱喻互動論，把隱喻意謂“概念系統中的跨領域映射”（a cross-domain in the conceptual system）。隱喻涉及人類感情、思想和行為的表達方式，在不同但相關領域間的轉換生成。參與隱喻互動的成分是多重的，不只是本體和喻體的概念及其所指，還有與其相關的知識、信念、特征、關系結構等等。互動過程中喻體提供一種觀察本體的新視角。在隱喻互動過程中，本體和喻體的兩個系統相互作用，與喻體“相關的常識”通過選擇、掩蓋或突顯本體的某些特征來重新組織新組織本體。由此改變人們觀察世界的方式。隱喻圖形互動是用喻體的圖形結構含義去同化本體，因而改變本體原來的圖形概念結構或圖形心理表征，以創造出本體圖形概念結構和喻體圖形概念結構之間的相似性，將兩者在一個新的圖形范疇中統一起來，由此改變人們對世界的看法，豐富人們的知識。

隱喻的主體和喻體往往并不對等，兩者相差愈遠，隱喻內部的“張力”也就愈大，效果越奇特并更具有深刻涵義。因此，隱喻需要某種“依據”來維持自身的存在，“依據”包括事物間的直接類似或人們對之具有的共同心態。隱喻互動在同構圖形設計中得以充分體現，同構圖形是利用事物之間某些相似因素，這些相似因素包含形式的相似性；事物含義的相似性；形式相似與含義相似因素進行雙重同構。雙重同構即兩個概念或事物之間的含義或形式相互疊合，從一個不太抽象的源語域疊合成更為抽象的目標域。如主題是我們一味地向地球索取的圖形，葉子褪去生命綠色的頂部是人類制造的各種工業設施，形象地對人們提出警告。首先，綠葉變得干枯失去綠色與工業制造的環境污染有內在的關聯性，含義上具有相通性；其次，通過圖形互動，把綠葉的形象轉換為聳然豎立的工業設施，外形上有機地組合，兩者具有含義上的相似性，同時也具有外形上的關聯性。雖然兩者之間跨領域非常大，但通過含義與形的關聯性、相似性達到轉換生成，使普通的事物得到飛躍和升華。

結束語

隱喻是人類思維的重要手段，它直接參與人類的認知過程，圖形隱喻能在人們用圖形語言感知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時，從原先不相關的不同事物、概念和圖形語言中發現相似點，建立想象極其豐富的聯系。這不僅是一個量的變化，而且是認識上的飛躍。

（作者單位：南昌工程學院 人文與藝術學院）

作者簡介：歐陽禾子（1970--）女，南昌工程學院人文與藝術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藝術設計。

基金項目：本論文為江西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2011年度項目“隱喻圖形訓練拓展學生視知覺能力的研究”（項目編號：11YB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