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元
媒體報道:目前廣東基本完成對“裸官”任職崗位集中調整工作,其中調整市廳級干部9名。根據該省制定的工作方案,“裸官”要么把家人遷回來,要么限時從重要崗位調整下來,兩樣只能選擇一樣,不能兼得。毗鄰港澳的東莞,共對127名干部任職崗位作了調整;僑鄉江門則有128人被調整崗位。
身在曹營心在漢,是公眾輿論對“裸官”現象一針見血的評價。盡管不能輕易地對“裸官”進行腐敗的有罪推定,但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近年來暴露的外逃貪官,絕大多數都是提前將妻兒及財產轉移境外、而自己卻孤身一人在國內做官的“裸官”。把權力公器交給這么多“外國人家屬”,老百姓委實不放心。“裸官”現象泛濫,增加了權力運行的政治風險、安全風險、廉政風險,同時也極大地影響了權力公信。
為“裸官”穿上制度外衣勢在必行。這件制度外衣的構成要件中,既有對“裸官”的登記管理、重點監督,又有領導干部收入、房產、投資及配偶子女從業、移居國(境)外情況等定期報告等一系列制度,更有為“裸官”劃定的廉政特別紅線、進行的必要從業限制,比如杜絕“裸官”染指重要敏感崗位、禁止其擔任地方黨政正職或部門一把手等。讓“裸官”與核心權力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就等于為公權力裝上了防火墻、護身甲。
不受約束的權力必然走向腐敗,把權力裝入籠子才能確保民眾利益不受侵害。本來,能裝入權力的籠子有很多:有法律法規、道德準則,有社會監督、組織約束,有集體議事、程序管控等。然而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對外交流活動日益頻繁,不少籠子及其管控程序亟待改造升級,否則就難以適應新的形勢變化,難以約束無孔不入的權力變異。愈演愈烈的“裸官”腐敗現象,根子就在于這種權力的破籠和裸行,正是制度管控、制度防范、制度預警能力的滯后,為少數腐敗分子以“裸”謀私、借“裸”滋事,提供了可乘之機。
從浙江溫州原市委常委楊湘洪、遼寧鳳城原市委書記王國強,到福建省工商局原局長周金伙、貴州省交通廳原廳長盧萬里,“裸官”們都是通過安排配偶子女移居境外—里應外合轉移巨額不義之財—自己借機抽身出逃的“三部曲”,輕松完成了腐敗穿越。每起貪官外逃現象,都是對制度防線風險漏洞的另類檢測,都在提醒我們加快漏洞修補、系統修復,有效防范和化解官場權力的“裸”式風險。
當然,廣東開展對“裸官”任職崗位的集中調整,只是邁出了成功一步。為“裸官”穿上制度外衣,這件衣服是否真的做到了量體裁衣、合體有用,亟待現實作出檢驗。公眾也期待這種專項整治行動能夠更加開放、透明,只有引入了更為充分的社會監督、群眾監督,這件衣服才避免成為“皇帝新裝”。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