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及啟示

湛 冰，王凱珍

（首都體育學院，北京 100191）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及啟示

湛 冰，王凱珍

（首都體育學院，北京 100191）

老齡化是歐洲社會21世紀面臨的最重要的社會和經濟問題之一。采用文獻資料法和邏輯推理法，梳理歐洲21世紀以來采取的促進健康老齡化的體育活動政策，以“S2”計劃的最佳實踐為切入點，探討了歐洲老年體育活動推進中形成的以“個人選擇、社會網絡、地方社區、國家機構支持和歐盟層級”為縱向，以“生活方式、知識、結果”為橫向的，系統的、可持續發展和再次循環的老年體育活動推進模式。研究認為：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具有樹立健康老齡化理念、以制定健康老齡化政策為先導、采用交叉協同策略和多樣化適應性的老年人體育活動“最佳實踐”等4個特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提出推進我國老年人體育活動的啟示：構建我國老年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和“最佳實踐”指南、開展特色“最佳實踐”體育活動的評選和推廣、構建老年體育發展的支持性社會和經濟環境、組織適應性代際體育活動等。

健康老齡化；老年人體育活動；“S2”計劃；歐洲

從人口學角度來看，老齡化是歐洲社會21世紀面臨的最重要的社會和經濟問題之一。到2025年，全歐20%的人口將達到65歲及以上的年齡，到2050年，歐洲將有6 600萬年齡在55～64歲的人口，而15～24歲的人口僅4800萬[1]。這意味著21世紀歐洲勞動力市場的人口結構將逐漸趨向老齡化；從社會歷史學角度看，歐洲的全新文化模式認為“身體”是生命的源泉和承載者，是“自我”的表達之地。這是歐洲體育活動的重要哲學理念，形成了以身體原則、體育活動原則為主的歐洲生活方式[2]。1988年歐盟采納了“各歐洲國家政府有必要鼓勵和支持老年人參加更多的體育活動”的建議[3]。歐洲2007年體育白皮書中明確提出“缺乏體育活動會增加患心血管、糖尿病等慢性疾病和肥胖癥的幾率，從而間接影響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和身體健康，增加老年人的經濟負擔”[4]。

盡管體育活動是促進健康老齡化、改善生活質量和提高老年人獨立生活能力的重要手段，但目前歐洲老年人體育參與率并不理想。以歐洲12個國家2012年的統計數據為例（圖1），各國的老年人體育參與呈現年輕老人體育參與率明顯高于年長老人，年齡越大體育活動參與率越低的特點。歐洲65～74歲老年人的體育參與率普遍在40%以上，75歲以上老年人的體育參與率則在30%上下。分析認為，這主要受到年齡大的老年人身體機能退化、行動不便的制約。另外，年齡越大慢性疾病患病率越高成為影響年長老年人體育參與率的又一因素。

圖1 歐洲12國老年人體育活動參與比例[1]

體育活動是健康生活方式的主要因素。為了促進老年體育活動開展，歐洲21世紀以來采取了多個促進健康老齡化的體育活動計劃。例如，為了提升體育活動在教育、文化、社會融合和公共衛生領域的重要性而推行的“歐洲2009-2010年體育活動促進‘準備行動’方案”等；并形成了以“個人選擇、社會網絡、地方社區、國家機構支持和歐盟層級”為縱向、以“生活方式、知識、結果”為橫向的系統的、可持續發展和再次循環的老年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本研究以“歐洲”、“大眾體育”、“歐洲老年人體育”、“體育政策”為關鍵詞，通過中國知網了解了國內學者對國外老年體育研究的現狀；再以“physical activity for old adults/old people/ elderly”；“sports for all in Europe”,“policy”為主題詞，通過google scholar, google book,Taylor & Francis以及PubMed等網站和電子期刊庫，搜索到歐洲大眾體育、老年人體育活動及其政策的相關論文共43篇，相關書籍5本。在系統梳理國內外相關學術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形成對我國健康老齡化的參考與借鑒，既為總體把握歐洲地區老年體育活動的概貌提供了科學依據，更為我國如何積極應對即將到來的老齡化嚴峻形勢，鼓勵和發展老年人體育，促進健康老齡化提供借鑒和參考。

1 歐洲推進健康老齡化的相關政策簡述

人口老齡化帶來的老年人的健康問題已成為全球普遍而嚴峻的社會問題。從1987年世界衛生組織將“健康老齡化的決定因素”作為主要研究課題到將其作為解決老齡問題的有效途徑，1990年在世界老齡大會上提出的“健康老齡化”概念成為對付人口老齡化的重要“發展戰略”[5]。1993年第15屆國際老年學學會會議把“科學要為健康老齡化服務”作為主題，各國尤其是歐美國家在健康老齡化的研究和政策制定上更加活躍。歐洲首當其沖致力于推進該地區的可持續發展的健康老齡化政策，將“健康”、“老齡化”融入到各個政策領域（見表1）。

1996年，來自20個國家的多領域專家受邀參與世界衛生組織在海德堡的會議，共同發布《促進老年人體育活動指南》[3]，該指南不僅成為世界衛生組織的立場聲明，而且提出體育是健康老齡化的關鍵要素。2002年，世界衛生組織發布《積極老齡化政策框架》，進一步明確積極老齡化不僅因性別、文化而異，而且受到社會因素、個人因素、環境因素、經濟因素、健康社會服務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它是一項來自政府部門、世界衛生組織、其他國際組織、私營部門、非政府組織和學術部門共同推進的事業[7]。

2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以“S2”計劃為例[8]

2.1 “S2”計劃簡述 20世紀90年代以來，歐洲各國積極開展體育活動促進老年人健康，構建積極的生活方式。以西班牙西部自治區埃斯特雷馬杜拉為例，在2006年至2011年間推出了多項促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舉措（表2）。

表1 歐洲通過體育活動促進健康老齡化的概要

表2 2006-2011年間埃斯特雷馬杜拉地區促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措施

其中，“S2計劃”是由歐盟教育與文化總司主導，從2010年1月-2011年3月開展的老年人體育促進活動計劃。在西班牙地方青年體育部的協助和其他7個歐洲國家的共同支持下，鑒于體育活動能為老年人帶來身心健康、獨立生活能力、社會交往能力等益處，幫助老年人成功老齡化。此計劃的總體宗旨在于通過采取措施促進老年人體育活動參與改善健康，提高老年人生活質量。

2.1.1 “S2”計劃的目標 1）設計開發一種將體育活動引入生活的模式，重建新的生活方式，從而達到預防疾病的目的。即通過衛生、教育和體育部門先確立和執行聯動策略。例如，如何通過培訓教師和老年人，提高地方和國家的積極生活方式的理念。2）如何確定、遴選體育活動的“最佳實踐”能改善健康和預防疾病。即加快歐洲各國政府和事業部門的跨國交流，尋找適應性強的最佳實踐。最佳實踐的選取主要考慮2個方面：體育活動內容的針對范圍和在體育培訓、意識提高、公共衛生等不同領域的體育活動環境。3）構建操作性強的協作模式，以期對所有參與組織和團體有指導意義[8]。

2.1.2 “S2計劃”的合作伙伴 S2計劃在西班牙埃斯特雷馬杜拉地方青年體育部的主導下，與來自7個國家的機構協作，共同推進老年人體育參與，提高老年人生活質量。這些機構主要包括英國肯特大學、芬蘭大學應用科學有限公司、丹麥積極研究所、德國科技基金、意大利CONI水療服務娛樂組織、歐洲地中海民主、知識和共同遺產觀測局（意大利非營利組織）、荷蘭福利斯蘭德商業發展基金等。

2.1.3 “S2計劃”中“最佳實踐（Good Practice）”的特點 “S2計劃”篩選了來自英國、希臘、丹麥、荷蘭、意大利的14個“最佳實踐”（表3）。

表3 歐洲14個老年人體育活動最佳實踐簡介

據芬蘭健康與福利國家研究所的“最佳實踐”(GP)判定要求，最佳實踐是指在不同的促健活動、計劃和舉措中運用的可操作的方法和模式。這些模式在體育活動開展過程中能帶來有效的、積極的結果[9]。簡而言之，最佳實踐主要包括以下7個方面：1）以實際需求為引導；2）功能性和實用性（與其他項目相比有明顯優勢）；3）示范性和可復制性（材料齊全）；4）可借鑒性和可利用率高；5）轉化和傳播能力強；6）環境針對性強；7）參與部門的平等協作責任制[8]。國家建立最佳實踐數據庫或網絡平臺，監控老年人體育活動最佳實踐的運行和操作，最佳實踐的運作過程圖不僅經歷“最佳實踐”確定—評價—描述—合法化—傳播5個環節（圖2），同時，每個環節相互影響，才能帶來最好的實施結果。

圖2 “S2計劃”最佳實踐運作過程圖[10]

2.2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推進模式 從“S2計劃”的最佳實踐案例來看，歐洲的老年人體育活動開展是否能促使老年人選擇積極的生活方式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成功的最佳實踐推進模式主要涉及到5個領域：個人選擇、社會網絡、地方社區、國家機構支持和歐盟層級。由圖3的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推進模式圖示可知：1）社會網絡主要包括親戚朋友、配偶、鄰居、同事、團隊成員、教練員、教師、搭檔、甚至醫生等。2）地方網絡主要指社區。通過地方政府政策、指導員培訓、社區大學和私營健身機構對個人的終身體育參與提供第2層支持。3）國家機構支持主要包括政府機構和大學的協助、指導和保障。4）歐盟的支持主要涉及歐盟在資金、科研等領域的舉措（還包括協調、推進和確保多方合作）。縱向的時間尺度代表個人參加體育活動（例如，“S2計劃”最佳實踐）的持續時間，共分為8個時間段。盡管沒有嚴格劃分，但1～4代表體育活動參與時間為4～16周；5～6代表體育活動參與時間為4個月及以上；7～8代表體育活動參與時間為9個月左右。橫向軸上分別是生活方式（個人當時的生活方式）、知識（個人對自身和積極的生活方式的認識）和結果（選擇正確的生活方式后，個人的身心健康的變化）3項。其中，人口學因素決定參加某項體育活動的人數和老年人類別；持續性是指體育活動項目的口口相傳的傳播；質量指不論通過個人評價還是外部評價，該體育活動的傳播能力和效果。

圖3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推進模式[8]

每個領域通過多種方式影響到老年人體育活動和生活方式的選擇。在影響老年人體育參與機會中，較為突出的是個人的生活方式、知識和體育活動的結果。例如，如果一個重要的朋友戒煙會對戒煙者產生積極的影響。也就是說，同伴的行為強化有助于老年人體育參與，即“同伴支持”會產生積極的影響。時間尺度主要是指體育參與初期階段個人選擇對體育參與和健康生活方式選擇起到主要作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社會網絡的心理支持和鼓勵能有助于個人持之以恒地參加體育活動。而地方政府結構網絡如果能組織相關的體育活動，則進一步強化個人的參與和訓練動機，進而如果國家組織相關的體育活動，這種體育參與的動機將提高體育參與的經驗（即體育知識）和產生改善身心健康的良好結果。這無不是人口學角度、體育參與可持續性和高品質結果的綜合考慮。

3 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模式的特點

3.1 從個人層面樹立健康老齡化的理念形成體育參與的內在動力，從社會層面形成體育促進健康老齡化的環境 有相當數量的研究證明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參加體育活動對身心產生積極影響[11]。如何促進老年人的體育活動參與是健康老齡化政策的重要部分。由圖4可知，在青少年和成年時期，積極參加體育運動的人群在老年后才能保持較好的身體功能和自立能力，擁有高品質的老年生活，如藍色曲線所示；反之，成年未能積極

圖4 生命歷程中各階段身體功能變化[12]

參加體育活動的人群在老年后將增大失能的可能性，如橙色曲線所示。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動模式的起點（即圖5中的橫軸第1項和縱軸第1項的交叉區）正是從個人角度出發針對個人生活方式的調整。通過提高對體育活動的認知，改善體育促進健康的理念，形成體育參與的動機是推動老年人參與體育的內在動力。另外，解讀該模式縱軸的第2個層面“社會支持網絡”不難發現，老年體育參與離不開親朋好友的物質和精神關懷，社會體育俱樂部或好友的支持都是影響老年體育參與的重要因素。通過參與社會組織，能使老年人更好地融入社區和社會，有助于老年人提高自我認同和獨立生活的能力和信心。因此，整個社會在經濟和社會環境下形成“關愛老人”的氛圍成為老年體育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3.2 從各級政府層面制定促進健康老齡化的相關政策，形成體育參與的外在保障 隨著歐洲老齡化程度的加深，歐洲國家老年體育的相關研究成為學術界的關注點，其政策的制定也呈現出遵循健康老齡化理念，以制定健康老齡化政策為先導促進老年體育發展的特點。由于歐洲沒有關于大眾休閑體育的統一休閑政策，老年人一直以來也并不是休閑體育活動的主要人群。歐盟只有少數國家有針對老年人的休閑政策。例如，2009年的英國《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國家藍圖》和2012年芬蘭制定的《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國家藍圖》。因此，歐洲促進老年人身體活動的政策主要分布于大眾體育和健康促進政策之中（表1），這些政策突出了體育政策不止步于體育領域的特點。例如，《2009-2010年體育活動促進“準備行動”方案》提出通過教育、文化、社會融合和公共衛生領域的共同協作下推動體育活動參與。

3.3 多領域和多部門的交叉協同機制是體育活動推行的重要條件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推動得益于多領域和各部門共同協作。主要有教育、醫療和保健、社會福利、政府、商業聯盟和宗教組織；涉及的組織包括私營組織、志愿服務組織、制定法律的政府部門和商業機構。歐洲老年體育促進模式中提到的第3級“地方網絡”層級，社會組織參與針對老年人進行健康和體育信息的傳播、科技攻關的資助、社區設施建設和服務等多個環節的工作。例如，S2計劃中的14個最佳實踐中，大學也可承擔老年體育活動的研發，并協調其他社會組織和政府部門一起推廣體育活動促進項目。再如，“老齡化和體育活動歐洲行動網”（EUNAAPA）是全歐最具規模的專門推進老年體育活動的組織，該組織致力于通過開展和推廣體育活動改善老年人健康，提高老年獨立生活的能力。其專家團隊的成員來自不同的國家、政府部門、專業領域、社會組織和不同地方層級。在歐洲，老年體育活動開展不是某個部門的專屬。表1中現行的“歐洲健康老齡化策略和行動計劃”中的“歐洲關愛老年環境行動（AFEE）”是2014年歐盟加快關愛老年創新性政策中的標志性舉措，該政策是在歐洲健康城市網（European Healthy Cities Network）的倡導下，聯合歐盟委員會就業、社會事務和包容總司（European Commission, DG Employment,Social Affairs & Inclusion）、積極與健康老齡化的創新合作機構（Innovation Partnership on active & healthy ageing），通過環境政策促進老年人體育活動[13]。建設“歐洲關愛老年社區”作為歐洲老年環境行動的重要舉措，從安全性、便捷性、經濟性和人際交往等16個方面改善社區環境，推動老年體育活動開展（圖5）。

圖5 促進老年體育參與的“關愛老年社區”建設[14]

3.4 歐洲的老年人體育活動呈現復雜性和多樣性 整體看來，歐洲的老年人體育活動開展呈現復雜性和多樣性。從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的組織類型來看，在德國、荷蘭、北歐的聯盟運動較多，但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國多在醫療領域開展老年人體育活動，其他領域較少。從體育活動類型來看，主要分為3類：1）以訓練力量、拉伸等有氧活動為主；2）以針對行動不便的老年人進行的坐和站立等訓練為主。3）專門針對疾患者開展的體育活動。其內容主要有小器械、水中鍛煉、舞蹈、技能發展課、滿場和小場地網球、混合排球等；自定節奏運動如保齡、高爾夫等、傳統游戲如騎車（荷蘭、丹麥、比利時開展較多）、爬山等（英國、瑞典、法國、意大利較多）[15]。在德國、芬蘭、波蘭、瑞典、荷蘭等國家都有專門的老年人體育活動師的培訓課程，由不同的部門培訓[16-18]。例如，目前荷蘭奧委會和運動聯盟也參與開設老年人體育活動師的訓練課程[15]。而在西班牙馬德里，訓練課程通常指向來自不同領域的多類對象，如內科醫生、心理學家、社會學家、身體理療師、護士、體育活動教師和學生。其內容主要包括不同老齡化階段的各種問題。例如，如何針對不同特點的老年人開展分類體育活動項目和如何開展大眾化的老年體育活動。

4 歐洲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模式對我國的啟示

“十二五”時期是我國發展老齡事業的機遇期，《中國老齡事業發展“十二五”規劃》中將“老齡國際交流與合作”單列為主要任務的最后一部分，提出“廣泛開展雙邊、多邊國際交流，增進相互了解……積極借鑒國外應對老齡化理念和經驗”等。據2010年第6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我國65歲及以上老年人占8.87%，截至2013年底,我國老年人口已達2.02億[19]。根據北京市第2次群眾體育現狀調查與研究的結果顯示，2008年，參加社區群眾體育活動的人群以51歲以上的年齡段為主，離退休人員占總數的85%[20]。根據“2014年我國30各省市自治區16歲以上城鄉居民參加體育活動的現狀調查”數據顯示，70歲以上參加鍛煉的人數占28.7%，以“獨自”形式鍛煉的人數比例高達44%[21]。根據2008年國家衛生服務總調查的結果顯示，我國高齡老年人多，慢性疾病患病率高，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的“兩綜”患病率是43.2%，慢性病的患病率為43.8%[22]。因此，借鑒歐洲老年體育活動推進模式，對我國大中型城市開展社區老年人體育活動具有積極的價值。

4.1 聯合體育總局群體司、民政部門、衛生部門，借鑒歐洲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構建我國老年體育活動推進的模式和“最佳實踐”指南 “用改革與創新去破解體育發展中的難題……需要構建寬泛全面的觀念體系、為國利民的目標體系、協同聯動的制度體系、良性互動的組織和機制體系、發達完整的賽事體系[23]。”顯然，正如老年體育發展的問題不是體育本身的問題一樣，老年人體育活動自然也需要各部門的相互配合與協作，它是一個涉及多層次、多部門和多領域，需整體認識的問題。歐洲各國尚可達成共識，形成推進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整體模式，中國如何不能發揮政治優勢，打破職能制和層級制融合的體育體制，將“條塊”分割的封閉狀態轉變為跨級、跨部門的協同機制。沖破體育總局群體司、民政部門、衛生部門的限制和壁壘，構建如學校體育對社區體育的跨界、單位體育對社區體育的跨界協同等，是保障老年人體育活動開展的重要途徑。

4.2 多部門資助，以老年人體育協會為主導，在全國大中型城市開展特色“最佳實踐”體育活動的確定、評選和推廣 歐洲各國制定體育政策的部門不同，例如芬蘭的《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國家藍圖》是在2012年由教育文化部主導制定，而英國的《老年人體育活動活動推進國家藍圖》則是在政府部門的倡導、英國心臟基金的主導和眾多大學科研機構的協助下共同制定完成。正如前文提及，歐洲各國積極開展豐富的老年體育活動，逐漸形成了完整的老年人體育活動推進模式。當前，我國老年人體育活動豐富多彩，但其科學性、適宜性、組織性亟待深入研究。

因此，在響應老年人等弱勢群體“共同享有社會成果”的號召下，如何發揮政治制度優勢，探索老年體育的專門相關政策是老年體育發展的前提和保障。另外，在中國老年人體育協會的倡導和社會組織的協助下，關注地方個性化和差異化，深化開展“一區一特色”的老年人體育活動，發起“最佳實踐”網絡征集和投票，總結我國老年人體育活動的特色并進行評選和推廣，既有利于構建我國老年人體育活動數據庫，也有助于促進社區老年人體育活動開展指南的制定，是有效指導我國老年人體育活動科學開展的重要思路。

4.3 倡導“人人健康老齡化”，在全國開展支持型的軟環境（社會環境）和硬環境（經濟環境和設施環境）建設 歐美國家在倡導樹立“健康老齡化”的理念和健康老齡化相關政策的制定方面較為活躍，正如表1提及的促進健康老齡化的政策是歐洲老年體育發展的重要前提。中國是一個有著“尚老敬老”的優良傳統的東方國家，國家處于經濟快速發展和重要轉型期，快節奏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壓力促使人們在中年時期疲于奔命地工作，在老年時期完成自己的使命后退出社會中堅力量的舞臺時才有空余時間理解“健康老齡化”的深意，但為時已晚。只有在生命歷程的每一階段都保持健康，才是保障步入老年后保持健康的重要條件。因此，如何讓全社會樹立正確的體育觀念，倡導“人人都會老，人人健康老齡化”的觀念，在全國倡導構建“關愛老人城市”、“關愛老人社區”、“關愛老人家庭”的理念，集結社會志愿服務和慈善組織，形成全社會關愛老人的氛圍，提高社會經濟環境建設的邊際效應，這些是解決老齡化問題的根本和第1步。

4.4 發揮社區的平臺功能，聯合大學、衛生、民政部門，因地制宜地開展以家庭為核心、志愿服務為依托的代際間有組織的體育活動 參與老年人體育活動是老年人延年益壽、提高老年人生命質量和晚年福祉的重要措施。老年人體育活動的開展依賴于政府向社會組織購買服務，提供充足的志愿服務和必要的設施，社區提供便利的環境和場地，教育機構培養所需的老年體育指導員和研發適宜并起到緩解疾病作用的體育活動。通過完善“三邊”工程，開發和推廣科學的、基于家庭為主的、改良性的代際間體育活動，把握好“普惠型”體育活動和“適應型”體育活動的度，提高老年人的體育活動參與。

“十二五”時期是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關鍵時期，也是我國發展老齡事業的機遇期。在中等或低死亡率假設下，中國65歲及以上老人2050年上升到3.37～4.0億（占總人口的23.9%～26.9%）[24]。2030年到2050年是我國人口老齡化最嚴峻的20年，歐洲的老年體育活動推進與我國有諸多相似之處，同樣面臨著我國老年體育活動多樣、組織分散、參與動機各異、人口年齡和健康差異性等問題。通過借鑒歐洲較為系統的體育活動推進模式，有助于我國推進科學、合理、特色的老年體育活動，促進健康老齡化，提高老年人的生命和生活質量，增進老年人福祉，為構建“不分年齡，人人共享的和諧社會”作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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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elation and Model of European Senior Sports Activity Promotion

ZHAN Bing，WANG Kai-zhen
(Capital Univers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s, Beijing 100191, China)

Aging is a vital European social and economic problem in 21st century. Adopting methods of literature consultation and logical deduction, the paper combs sports activity policy promoting healthy aging in Europe since 21st century. Taking best practice of “S2” plan as entry point, this thesis discusses systematical, sustainable and recyclable senior sports activity promotion model, with “self-selection, social network, local community, national authority support and European level” as vertical axis, “lifestyle, knowledge, outcome” as horizontal axis. Research shows: European senior sports activity promotion possesses following 4 characteristics: establishing healthy aging theory, formulating healthy aging policy as premise, adopting cross collaborative policy and “best practice” of various and adaptive senior sports activity. “Stones form other hills may serve to polish the jade of this one”, revelation to promote senior sports activity in China are proposed: establishing senior sports activity promotion model and “best practice” guide in China, implementing evaluation and promotion of characteristic “best practice” sports activity, constructing supportive social and economic environment for senior sports activity development, and organizing adaptive inter-generation sports activity.

healthy aging; senior sports activity; “S2” plan; Europe

G811.4

A

1004 - 7662(2015 )04- 0009- 08

2015-03-25

北京市教育委員會社科計劃面上項目“北美和歐洲老年體育政策研究”（項目編號：SQSM2011510029003）；北京市委組織部青年支持項目“健康老齡化背景下北京市老年人體育活動的推進模式研究” （項目編號：2014000020124G148）。

湛冰，講師，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體育人文社會學與體育教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