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霞 ,郭慧麗,趙紅莉,王玉芹,姚 聰 ,邢鎖霞,劉乃紅
(1.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陜西,西安710004;2.西安交通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陜西,西安710061)
孕期抑郁焦慮發生情況及相關因素分析
陳久霞1,郭慧麗2,趙紅莉1,王玉芹1,姚 聰1,邢鎖霞1,劉乃紅1
(1.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陜西,西安710004;2.西安交通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陜西,西安710061)
目的 通過調查孕期抑郁焦慮發生情況和孕婦一般情況,為預防和減少孕期抑郁焦慮提供依據。方法 向孕婦發放一般情況調查表、焦慮自評量表(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DS),并對結果進行分析。結果 ①328例孕婦中有抑郁者163例,發生率為49.70%,焦慮者16例,發生率為4.87%;②孕期抑郁的發生在年齡、每天工作時間、每周工作天數、孕期是否上夜班以及同住情況方面均有顯著性差異(χ2值分別為9.45、11.07、6.33、5.55、11.00,均P<0.05),而焦慮的發生在每天工作時間、每周工作天數、本次懷孕意愿方面均有顯著性差異(χ2值分別為13.58、12.76、9.58,均P<0.05)。結論 孕期抑郁發生率高,應將妊娠期抑郁焦慮的篩查納入常規產前檢查內容中,早期預防或減少孕期抑郁焦慮的發生,促進母嬰健康。
孕期;抑郁;焦慮;相關因素
孕期抑郁焦慮可增加妊娠期以及分娩時并發癥和剖宮產率,并影響孕產婦正常的社會人際交往,導致社會功能下降和不良妊娠結局[1],甚至可導致產婦自殺等嚴重后果[2]。隨著人們對圍產期心理狀態關注度的逐漸提高,為此而開展的流行病學調查研究也逐漸增多。本研究通過問卷調查,了解孕期抑郁焦慮的發生情況及相關危險因素,并進行統計學分析,為預防和減少妊娠期抑郁焦慮提供依據。
1.1 研究對象
選擇2014年1月至6月在西安交通大學醫學院第二附屬醫院定期進行產前檢查的340名孕婦為研究對象。均為初產、單胎;年齡23~34歲之間,平均年齡29.8歲;無合并癥;孕齡8周~42周,平均孕周34周。納入標準:①既往無精神病史及家族史;②能獨立完成調查問卷的內容;③知情同意。
1.2 研究方法
對定期來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進行產前檢查的孕婦發放一般情況調查表、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共340份,收回340份,有效問卷328份,有效回收率96.47%。
1.2.1 孕期一般情況調查
包括一般情況、病史、此次妊娠情況、工作時間、同住情況等。
1.2.2 抑郁自評量表
20個條目中一半為正性詞陳述,一半為負性詞陳述,評定最近1周的實際感覺和所定義癥狀出現頻率。采用4級評分:偶/無、有時、經常、持續,將20個條目相加得到SDS總分(范圍20~80分),總分/80=抑郁嚴重度指數。0.5以下為無抑郁,0.5~0.59為輕度抑郁,0.60~0.69為中度抑郁,0.70及以上為重度抑郁。
1.2.3 焦慮自評量表
共20個條目,主要評定現在或過去一周癥狀出現的頻度,采用4級評分:沒有或很少時間有、有時有、大部分時間有、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有。20個條目相加為總粗分,總粗分×1.25后取整數部分既得標準分。SAS標準分的分界值為50分,50~59分為輕度焦慮,60~69分為中度焦慮,≥70分為重度焦慮。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8.0統計學軟件,對相關數據進行頻數分析及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抑郁和焦慮評分結果
本研究結果顯示,孕期SDS評分抑郁嚴重度指數≥0.5分者共163例;SAS評分焦慮標準分≥50分者共16例,孕期抑郁和焦慮程度分布情況見表1。
表1 孕期抑郁和焦慮程度分布情況[n(%)]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degree during pregnancy[n(%)]
2.2 孕婦一般人口統計學變量與抑郁癥狀分布情況
本研究結果顯示,孕期抑郁的發生在年齡、每天工作時間、每周工作天數、孕期是否上夜班以及同住情況均有顯著性差異(均P<0.05),而焦慮的發生在每天工作時間、每周工作天數、本次懷孕意愿均有顯著性差異(均P<0.05),見表2。
(轉下表)
(續上表)
3.1 妊娠期抑郁焦慮發生率
婦女在孕期由于生理、心理發生的一系列變化而出現心理退化、依賴性強、精神脆弱等表現,各種刺激都可能引起心理異常,如過度關注自身變化、擔心胎兒是否健康等,均會使其處于一種緊張狀態,從而產生焦慮抑郁情緒。本研究中,孕婦有抑郁癥狀者163例,發生率49.70%,與研究報道的孕期抑郁發生率(48.90%)相近[3],有焦慮癥狀者16例,發生率4.87 %,低于王莉等[4]報告的孕期焦慮發生率21.90%,孕期未定期進行產前檢查,對妊娠和分娩知識缺乏是孕期焦慮發生的高危因素。本組研究對象均能定期進行產前檢查,接受孕期健康指導,能夠正確認識和接受孕期生理、心理變化,因此焦慮發生率相對較低。
3.2 妊娠期抑郁焦慮的相關因素分析
妊娠期抑郁焦慮情緒的產生與生理、心理、社會等多種因素有關。本研究結果顯示,24~29歲孕婦抑郁發生率最高,為56.84%,而國內其他研究發現年齡<24歲組孕婦是抑郁焦慮發生的高危人群[3],Bowen等[5]研究亦發現,年齡小的孕婦處于較高水平的焦慮狀態[3]。本文認為在西安地區,24~29歲年齡段孕婦多為參加工作初期,來自于工作、家庭和社會等各方面壓力較大,易引起孕期生理心理變化,從而產生不良情緒。在職業方面,國內研究認為職業不同與焦慮抑郁的發生率無統計學差異,但隨著社會的發展,在西安地區全職太太作為一個新的特殊人群在社會中的比例逐漸增加,因此本研究納入了全職太太這一人群作為研究對象,研究統計發現全職太太抑郁發生率為62.86%,明顯高于上班族的48.12%,焦慮的發生率也顯著高于其他人群,分析認為這主要與全職太太沒有工作任務來分散其對妊娠的關注度,少與外界接觸和交流,注意力過多集中在自身變化和胎兒健康方面有關,這一結果與工作時間和每周工作天數的調查結果相一致,工作時間越短、每周工作天數越少,抑郁發生率越高。本研究發現夜班工作也是導致孕婦出現抑郁焦慮的一個重要因素,夜班打亂了人體正常睡眠規律,使孕婦的睡眠質量、精神狀態及食欲等下降。因此,常常擔心胎兒健康,進而產生不良情緒。在同住情況中,夫妻單獨居住、與父母同住、與公婆同住相比較無統計學意義,這與國內其他的統計結果[6-7]一致。本研究中參與調查的孕婦中有11例兩地分居的孕婦,因此我們將這一部分孕婦作為一個單獨的人群進行分析,研究發現兩地分居者抑郁、焦慮的發生率分別為63.63%%、27.27%,明顯高于夫妻同住,說明配偶及家庭的關心照顧和精神支持能夠顯著減輕孕婦的壓力和負擔,提高孕婦的自信、主觀能動性和社會應激能力,從而減少了抑郁焦慮的發生。依據本次調查結果,我們認為在西安地區,社會中一些特殊的人群如全職太太、兩地分居者在孕期的精神心理問題值得我們高度關注。
3.3 孕期健康指導
多項研究提示,孕婦有抑郁焦慮情緒者產后抑郁癥發生率明顯增高,由于焦慮癥狀與正常妊娠期軀體癥狀(如睡眠障礙、易疲倦及食欲不振)相似,醫生和患者本人常常將其混淆,導致80%的孕期焦慮沒有得到治療和干預[8-9]。因此,應該從孕早期關注孕婦的心理狀態,并貫穿整個孕產期。
社區婦女保健人員、產科醫生和護士應掌握一定的心理衛生知識和心理測驗技術,提高對孕產婦不良心理狀態高危人群的識別能力,并對高危人群實施監測篩查,積極開展心理疏導和轉介服務。依據孕婦的心理狀態、年齡、工作等導致心理障礙的因素進行綜合評估,給予個體化干預,能使其盡快適應母親角色,糾正不良認知,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和助產機構利用孕婦學校、產前檢查、發放宣傳資料等,向孕婦傳播懷孕、分娩和產后的生理心理知識,消除由于缺乏知識而導致的焦慮和恐懼情緒。
綜上所述,孕期抑郁在孕婦中比較常見,且較難準確預測,應將孕期抑郁的篩查納入常規產前檢內容中。孕期抑郁與年齡、工作情況等有關,提示醫護人員應該學習孕產婦心理方面的知識,早期識別孕期的抑郁焦慮等不良情緒,針對性的對孕婦實施干預,預防或減少孕期抑郁的發生,促進母嬰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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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責任編輯:韓 蓁]
Occurrence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during pregnancy and relevant factors
CHEN Jiu-xia1, GUO Hui-li2, ZHAO Hong-li1, WANG Yu-qin1, YAO Cong1, XING Suo-xia1, LIU Nai-hong1
(1.SecondAffiliatedHospitalofXi’anJiaotongUniversity,ShaanxiXi’an710004,China;2.FirstAffiliatedHospitalofXi’anJiaotongUniversity,ShaanxiXi’an710061,China)
Objective To provide evidence for preventing and reducing anxiety and depression during pregnancy by investigating the occurr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and general condition of pregnant women. Methods General condition investigation table, self-rating anxiety scale (SAS) and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 (SDS) were distributed to pregnant women, and the data was analyzed. Results Among 328 pregnant women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was 49.70% (n=163) and that of anxiety was 4.87% (n=16), respectively.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age, daily working time, weekly working day, whether having night shift during pregnancy, and living with husband in terms of occurrence of depression (χ2value was 9.45, 11.07, 6.33, 5.55 and 1.00, respectively, allP<0.05). The differences were significant in daily working time, weekly working day, and pregnancy will in terms of occurrence of anxiety (χ2value was 13.58, 12.76 and 9.58, respectively, allP<0.05). Conclusion Since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is high during pregnancy, the screening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hould be included in routine antenatal examination. Early prevention and reducing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and anxiety at early stage can promote maternal and neonatal health.
pregnancy; depression; anxiety; relevant factors
2015-04-21
西安市科技計劃基金資助項目[(SF1318(1))];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科研基金資助項目[(YJ(HL)201414)]
陳久霞(1973-),女,主管護師,主要從事婦幼保健工作。
姚 聰,副主任護師。
10.3969/j.issn.1673-5293.2015.04.69
R714.2
A
1673-5293(2015)04-085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