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納哥王妃》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王秋麗

摘 要 眾所周知，海報是宣傳電影的重要方式，兼有圖像和文字，因此屬于多模態語篇。依據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以及由此發展起來的 的視覺語法理論，對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影片《摩納哥王妃》的宣傳海報分別從再現、互動和構圖三大意義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進一步探究靜態的圖像和文本語言的符號間際關系，如何構建電影語篇的意義，激發觀看者對電影的興趣，最終實現電影宣傳的理想效果。

關鍵詞 多模態話語分析 視覺語法 《摩納哥王妃》 電影海報

中圖分類號：H313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z.2015.01.074

0 引言

隨著當代高科技和多媒體技術的高速發展，人們的交流和交際的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單一依靠文字的單模態話語已經不能滿足人們日益多元化的交流和信息的傳遞，基于圖像、手勢、副語言、聲音、顏色、印刷版式等多種符號的多模態話語成為構建多種語篇意義、傳遞交際信息的主力。而20世紀90年代興起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為當前的研究指明了方向。自2003年李戰子首次將多模態符號理論引介到國內以來，話語研究轉向多模態話語研究以及提高多模態識讀能力不斷成為主要趨勢，已經引起國內外學者的充分重視。

本文試用系統功能語法和Kress & Van Leeuwen 的視覺語法對第67屆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影片《摩納哥王妃》海報進行多模態解讀，并進一步探析圖像和文字如何共同作用來構建電影語篇的完整意義。

1 理論背景

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認為語言作為社會符號，是構建意義的一種重要手段，具有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而Kress& Van Leewen（2006）認為圖像也是特殊的表達意義的符號，并在系統功能語法的語言的三大元功能的的基礎上，提出了由再現意義、互動意義和構成意義組建的視覺語法分析的理論框架。

2 摩納哥王妃》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摩納哥王妃》又名《為愛璀璨》，選取好萊塢女星格蕾絲·凱莉的故事進行改編，聚焦其身份的特殊性進行微觀描畫。電影講述了格蕾絲·凱莉在獲得奧斯卡影后之后，嫁給了摩納哥國王雷尼爾三世，這場震驚好萊塢和全世界的戀情之后，摩納哥與法國發生了長達6個月的政治危機，同時她的希區柯克向他發出新片邀請，身為摩納哥王后的格蕾絲·凱莉在重回好萊塢和拯救國家兩者之間徘徊，電影正是圍繞自我選擇展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真愛意味著責任，最終王妃認清了自己的認生應該扮演的角色，放棄夢想拯救國家和家庭。

本片為第67屆戛納電影節開幕式影片，獲得歐洲媒體大量好評，并有望沖擊奧斯卡金像獎。

2.1 再現意義

再現意義通過敘事圖像和概念圖像體現。敘事圖像分為反應過程、行動過程、言語和心理過程。敘事圖像的標志是矢量，一般由圖像中人物的部分軀體等元素形成的斜線和人物目光的方向所構成，能夠區分圖像時屬于敘事再現還是概念再現當圖中所有的參與者被這些矢量連接時，參與者之間就被再現為做事情。概念圖像中，參與者之間的關系體現在屬性、類別和特征之中，包括分類過程、分析過程、象征過程。一般來講，概念圖像中是沒有矢量的（李戰子，2003）。

《摩納哥王妃》海報（如圖1）主要展示的參與者主要是王妃格蕾絲、其他皇室成員及記者。海報根據色彩明暗分為中心和邊緣兩部分，王妃位于整個海報版面的中心位置，整個上半身輪廓清晰可見，而且色彩明亮。明亮的色彩和模糊黑暗的色彩飽和度使觀看著情不自禁地將焦點聚集于這位優雅大氣的王妃身上。王室成員的臉上惆悵的表情象征國家正處在危機之中，顯得格外壓抑。明亮的色彩代表著下希望和光明，預示著這位偉大的王妃在重壓之下，身體力行戰勝了恐懼，承擔起拯救國家的責任，從而為國家和人民帶來希望和光明。同時王妃面對記者的聚光燈的眼神，構成了一矢量，對象是整個國民甚至整個世界，都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然而她目光勇敢堅定，笑容淡定，這讓觀看者對她肅然起敬。所以，此海報通過幾個矢量進行謀篇構圖，是敘事圖像，可以說契合了電影的內涵。

2.2 互動意義

互動意義討論的是圖像的制作者、圖像所參與者和圖像觀看者三者之間的關系，以及圖像觀看者對對圖像所展現的世界的主客觀態度。互動意義由接觸、社會距離、態度和情態四個原則體現（王紅陽，2007）。

2.2.1 接觸

在圖像分析中，接觸是指圖像中的參與者和圖像觀看者，通過目光對視建立起來的一種想象中的人際關系。Kress & Van Leeuwen 認為圖像可以分為索取和提供兩類，區分二者的關鍵是索取類圖像參與者與觀看者有無目光接觸。當參與者的目光對視觀看者時，稱為索取類圖像，向觀看者索取信息；反之，則稱為提供類圖像，即只向觀看者提供信息。

圖像中女主角和其他成員沒有注視觀看者，想象中的人際關系沒有建立，只向觀看者提供了一些影片的相關信息，諸如導演、主演、影片名、和制片商等，是提供類圖像。例如：Grace OF MONACO；A FILM BY OLIVER DAHAN；NICOLE KIDMAN TIM ROTH FRANK LANGFLLA PAZ VEGA等。此外，筆者認為海報上還有句重要的一句話就是“THE GREATEST GRCE KELLY WOULD EVER PLAY”。正是這句話揭示了這部電影的主題，雖然永遠地離開了好萊塢熒屏，但她同時上演著人生的另一部劇，傾注全力演好人生每一階段的角色——敬愛的王妃，忠貞的妻子，深情的母親，這必定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

2.2.2 社會距離

圖像的鏡頭取景框架大小決定著圖像中參與者和觀看者之間的關系的遠近。親近距離指只看得見臉部或頭部；個人近距離指看得見頭部和肩部；個人遠距離指看得見腰部以上； 社會近距離指看得見整個人；社會遠距離指看得見整個人并且周圍有空間環繞；公共距離指至少有4 ～5 個人的距離（Kress & Van Leeuwen，1996）。

本海報呈現的是女主角和其他人膝蓋以上的距離，可以說是個人遠距離。這樣不僅可以拉近參與者和觀看者的關系，顯示了王妃的親切和優雅的姿態。而且還適當地讓參與者與觀看者保持了一定的社會距離，揭示著電影所述的是發生在20世紀60年代的故事，充分體現了電影的真實性，同時是對已逝王妃Grace的深切緬懷和悼念。自然而然地引起觀眾的共鳴，激發觀看電影的興趣。

2.2.3 態度

態度是指觀看者對參與者的某種主客觀態度，一般是通過視角來體現的。圖像的視角可以分為水平視角和垂直視角。水平視角又可分為正面視角和斜面視角。正面視角，觀看者可以融入圖像之中，而斜面視角則把觀看者排斥子圖像之外，處于旁觀者的地位。垂直視角，分為俯視、平視、和仰視三種角度。俯視的角度代表觀看者凌駕于參與者，平視的角度說明觀看者和參與者處于相對平等地位，仰視的角度則體現參與者高于觀看者。（Kress& van Leeuwen，1996）

圖像采用水平視角來展現多位參與者，代表觀看者同參與者處于相對平等的地位。同時采用斜面的角度，這說明影片參與者尤其是王妃和觀看者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觀看者并沒有融入其中，大家所看到的只是格蕾絲王妃的童話般的戀愛和婚姻，但無人體會到她在面對角色轉換時內心的躊躇和掙扎，最后她舍棄了夢想，她支撐起了她的家，她的王國。她身上所背負是我們所無法企及的。這樣讓觀眾不禁以一種客觀的態度去思考王妃所帶給世人的影響，這也說明了電影故事的真實性，引發觀者進一步了解王妃的興趣。

2.2.4 情態

情態被歸納為高、中、低三類：高感官情態指圖像使用了高飽和度的色彩；中感官情態指圖像色彩不太飽和；低感官情態指圖像只是黑白的（韋琴紅）。

《摩納哥王妃》海報采用了下端、左右暗，上端和中間明亮的高感官情態，色彩對比鮮明，給觀看者與一種很強的視覺沖擊力和震撼力，很自然地再現了當時的真實故事和情景。本海采用金黃、棕、銀白、黑、白等高飽和度色彩。從語境化來分析，畫面的背景，從周圍皇室成員身上的模糊的灰暗色過渡到王妃身上明快亮麗的色調，形象地再現了當時王妃所處的復雜陰森的宮廷環境，同時反映了王妃的學習、成長、融入、成熟、抉擇的曲折過程。層次分明的亮度照明，體現了20世紀60年代摩納哥處在危機動蕩之中，以及王妃應對危機和挑戰的勇氣和責任，從而傳達了電影歌頌王妃的主旨。

2.3 構圖意義

構圖意義是指文字與圖像如何通過整合原則或者圖文關系來構建一個完整的語篇整體。構圖意義通過信息值、取景和顯著性三種元素體現。

2.3.1 信息值

信息值是通過元素在圖像中的位置的放置來實現的，以此來評判圖像中各個元素的角色和重要性。圖像左邊的信息是已知信息，右邊的是新信息；上方是理想的信息，下方是真實的信息；置于中間的圖像處于主導地位，彰顯了信息的核心性和重要性，而四周邊緣上的元素則處于從屬的地位。

海報中王妃的上半身置于整個畫面的中央，占據主要位置，而且色彩明亮，代表著希望和光明，表明王妃用愛和責任為深陷危機中的國家貢獻力量，驅散了籠罩在國家上方的陰霾，契合了電影要傳達的主題。影片的四位主要著名演員名字置于海報的上方，他們深受觀眾喜愛并得到認可，達到了“理想”境界。影片的名字位于海報的中下方，全部大寫，明亮醒目，尤其是Grace字幕加粗，大寫的G飄逸灑脫，同時白色與后面的黑色背景形成鮮明對比，還有黃色的字幕“THE GREATEST GRCE KELLY WOULD EVER PLAY”，從而高度評價了Grace 王妃，電影的真實性。海報的下方還觀看者提供了影片的相關信息，如導演、制片方和發行方。

2.3.2 顯著性

顯著性是指圖像中的元素吸引觀看者注意力的不同程度。可通過被放置的位置，前景或背景、相對尺寸、色調值的對比（或色彩）、鮮明度的不同程度等來實現。

王妃是整個海報的焦點，占據著海報的一大部分空間。臉部清晰可見，所穿的白色禮服，白色長手套，色彩鮮明，說明王妃的一顰一笑、言行舉止是受眾人矚目的。海報的左上端和右上端有燈光閃爍，這與四周背景形成鮮明的對此。王妃被置于前景化，背景則被虛化，但為觀看者展現了復雜的人物關系及心理動態。給觀看者以強烈的視覺沖擊，吸引了觀者的關注。

2.3.3 取景

取景指運用一些取景手段比如分割線條或實際分割框架的線條來割斷或連接圖像中的元素，以說明它們在表達意義上是屬于還是不屬于的。在本海報中不存在分割線條或分割框架。

3 結語

本篇文章基于Halli-day 系統功能語法和 Kress & VanLeeuwen 的視覺語法理論基礎，對《摩納哥王妃》的電影海報展開多模態話語的全面分析，分別從圖像的再現意義、互動意義、構圖意義三方面討論探究圖像與文本語言是如何共同作用以期構建海報的整體意義。證實了運用多模態話語理論分析海報的可行性和可信度，使觀眾運用語言之外的模態欣賞電影。在當今日益高速發展的信息時代 ，多模態識讀能力顯得尤為重要。

參考文獻

[1] 韋琴紅.論多模態話語的整體意義構建——基于一個多模態媒體語篇的話語分析[J].天津外國語學院報，2008（6）：16-21.

[2] 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系統功能語法概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

[3] 李戰子.多模態話語的社會符號學分析[J].外語研究，2003（5）：1-8.

[4] 王紅陽.多模態廣告語篇的互動意義的構建[J].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7（6）：31-34.

[5] Kress，G.&Leeuwen，T.V.Reading Images[M].Bur-wood：Brown Prior Anderson，1996.

[6] Kress， G. & Van Leeuwen， T. 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second edition）[M].London： Routledge，2006.

[7] 韋紅琴.視覺環境下的多模態話語多模態話語研究[M].科學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