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
在“四化同步”中尋找新動力
汪燕
2014年底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系統闡述經濟新常態的趨勢和特點的同時,提出了要積極發現培育新增長點,實現發展動力從傳統增長點向新的增長點轉換的要求。
從較長遠的時空來看,經濟新常態可以看作是我國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的一個新階段,在新常態下能否實現增長動力的轉換與接續,不僅關系到我國經濟能否實現平穩轉換和過渡,也關系到能否順利實現十八大提出的“四化同步”目標。從這個意義上看,在推進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中發掘新動力,既是對經濟發展新常態的適應,也符合現代化發展的一般規律。
筆者所在的研究團隊通過對一系列指標和數據的分析研究,評估了近十年來浙江工業化、城市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發展進程及協調程度,以期在尋找差距中發現發展潛力。
從各項發展水平看,目前全省信息化水平最高,已進入發展后期階段;工業化水平次之,已進入中期后半階段;城市化水平第三,處在中期前半段;農業現代化水平最低,即將邁入發展中期。從發展速度看,近十年工業化進展最快,信息化次之,農業現代化第三,城市化最慢。這些成績表明浙江“四化”發展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轉型升級成績單在全國名列前茅。
與此同時,由于我國的現代化進程處于高度“時空壓縮”的背景下,這意味著我們不可能重復發達國家分階段遞進實現“四化”的過程,而必須實現“同步”。根據測度結果,目前浙江“四化同步”的協調發展指數為0.73,處于中級協調水平。從過去十年的發展情況看,“四化同步”發展協調指數略有提高,但一直在初級協調和中級協調之間徘徊,協調發展的水平仍然不高。具體來看:
一是城市化滯后于工業化。根據測算,目前浙江城市化與工業化發展的相對差距在6年左右,且由于城市化發展速度相對較慢,二者之間有進一步拉開差距的趨勢。過去十年間,無論是以大學城建設為主的教育地產模式,還是靠政府行政中心搬遷帶動模式,或者大型房地產企業區域整體開發模式,浙江的城市化發展忽略了應有的產業支撐,造成了產城融合程度不高,制約了城市化的發展速度。
二是信息化和工業化“兩化融合”程度不夠。根據測算,浙江的信息化發展水平領先工業化2-3年左右時間。但由于信息化在工業化領域的應用水平不足,信息化對工業化的帶動作用有限,突出表現在裝備數控化率相對較低,利用信息技術、設備來裝備提升工業的力度不足,也在相當程度上阻礙了工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目前浙江規模以上工業全員勞動生產率僅為全國的70%左右,為美國、日本的20%和25%。
三是農業現代化滯后于其他“三化”。從工農業協調性看,浙江農業現代化滯后于工業化9年左右時間。雖然農業在現代化建設中相對滯后是一般工業化發展的普遍規律,但農業生產經營模式粗放、產業融合度集聚度不高、現代化裝備水平不高等問題在較大程度上影響著農業現代化進程,也削弱了工業化持續健康發展的基礎。此外,從城鄉協調關系看,由于農業就業結構轉換滯后于產業結構演進,大量的人口留在農村和農業,不僅制約了以規模經營為特征的農業現代化進程,也在一定程度上遲滯了城市化進程。
“四化”發展不平衡是現代化進程中的階段性問題,但如果能把縮小差距轉化為發展新動力,則可以為未來發展發掘巨大潛力。因此,在正確認識和把握發展差距的基礎上,進一步激發增長新動力,才能適應經濟新常態,順利推進“四化同步”。
首先,以產城融合為重點加快新型城市化。切實突出產城融合發展,堅持宜工則工、宜農則農、宜旅則旅,依托資源稟賦,以新產業帶動新型城市化發展。充分發揮中心城市的高端要素集聚優勢和外圍地區的空間資源優勢,推進中心城市與外圍地區形成產業鏈上的垂直分工。
其次,以創新驅動深化“兩化”融合。緊抓新一輪產業技術革命的契機,強化信息產業創新要素供給,把信息技術廣泛運用到工業生產和組織中,大力推進“機器換人”,加速傳統產業改造升級,加快向工業強省、“智造強省”轉變。
最后,以現代化要素補平農業現代化“短板”。積極運用工業技術提升農業機械化水平,走技術、資金密集型的現代農業之路,提升土地產出效率。找準信息化提高農業生產效率的著力點,在農業種植養殖、農產品流通等關鍵環節推廣應用信息技術,全面提升農民綜合素質,提升農業勞動生產率。積極引導農民轉移人口市民化,加快形成城鄉配套、相互融合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體系,推進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作者為浙江省經濟信息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