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保護之因地制宜

潘詠霞

(淳安縣文化館，浙江 淳安 311700)

“方言”保護之因地制宜

潘詠霞

(淳安縣文化館，浙江 淳安 311700)

方言保護該“存”還是“承”？ 保護方言和推廣普通話其實并不矛盾，和諧社會需要營造和諧發(fā)展的語言環(huán)境。方言保護應遵循辯證唯物主義客觀發(fā)展的規(guī)律性，因地制宜而不應強求。

發(fā)展；演變軌跡；一統(tǒng)天下；因地制宜

語言是人類文化的遺產，很多人在“方言保護該‘存’還是‘承’”上爭論不休，保護方言和推廣普通話之間，難道真的有一種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敵對關系？隨著爭論的日益冷卻，人們越來越達成以下的共識：和諧社會需要營造和諧發(fā)展的語言環(huán)境。 筆者認為，方言保護應遵循辯證唯物主義客觀發(fā)展的規(guī)律性，因地制宜而不應強求。

一、方言本身在不斷的發(fā)展

根據文化人類學的觀點，語言作為一種社會交往的工具，其本身是不斷發(fā)展變化的，這也是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有人將方言的衰落與文化緊密相聯(lián)，有人大嘆普通話和英語的強勢地位，還有人建議應立法保護當?shù)胤窖浴?/p>

淳安地處山區(qū)，聚居地比較散亂，方言的種類更多，有的一個村里，村頭和村尾的語系都不在一個系列中，更不用說村和村相同了。因此，淳安現(xiàn)在沒有像杭州、上海等大城市形成自身有代表性的方言體系。隨著經濟的不斷發(fā)展，交通的便利促使人口流動量不斷擴大，現(xiàn)有的淳安方言便發(fā)展變化出了兩大語言體系，即老淳安方言和遂安方言，特別是老淳安方言，種類雜多，交流起來及其不便，隨著時間的推移，老淳安人不自覺地把原有的多、雜、碎的不同方言種類漸漸向一個語系靠近，便形成了大多數(shù)人能聽懂的現(xiàn)有的老淳安語系，雖然某些鄉(xiāng)鎮(zhèn)原有的方言在語調語音上跟現(xiàn)有的通用語系還是帶有一些偏差，但已經是八九不離十，基本的交流已經沒有什么特別的障礙。例如，本人出生于淳安臨歧鎮(zhèn)屏門鄉(xiāng)，20多年前，屏門鄉(xiāng)里據我能說的方言就有5種，還有很多是只能聽懂而不會說的。因此，給當?shù)剜l(xiāng)鎮(zhèn)府的干部在工作上就增加了不必要的溝通困難，尤其是對于一些年老又聽不懂普通話的老百姓，工作難度就更大，需要配備專門的翻譯進行中介交流。隨著網絡電視的不斷發(fā)展，家家戶戶都有了電視機、收音機等現(xiàn)代媒體設施，普通話得到了不斷普及，再加上淳安旅游業(yè)的不斷發(fā)展，如今的鄉(xiāng)村，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說上幾句普通話，即使說不來的也能聽懂大概的意思，交流起來也就方便了很多。與此相適應的是，屏門鄉(xiāng)原有的很多方言也在不斷的交流過程中漸漸形成了統(tǒng)一化，和現(xiàn)在的的老淳安語系靠近，其實，因為普通話的流行和普及。現(xiàn)在的淳安語系中很多通用詞已經在向普通話靠近，形成了二者不經意間的一種融合和同化。

可以看出，淳安的地方方言隨著當?shù)氐陌l(fā)展狀況，自身也在不斷適應社會的需求，以求能在推廣普通話的陣勢中尋求生存的空間。在這期間，淳安地方政府本身并沒有極力要求當?shù)厝ケＷo各自的地方方言，傳承自己的地方方言，這種方言的逐步統(tǒng)一化是隨著當?shù)氐娜穗H交流發(fā)展和經濟的不斷發(fā)展變化而逐步發(fā)展變化的，我們并沒有強求對其進行歸屬。

二、方言的保護應符合其自身演變軌跡

語言有其自身的變遷和演變軌跡，我們應該以一種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來看待語言的變化。即便是某些語種消失了，但其語言所蘊含的文化要素很可能以另一種方式進入新的語言，為人們所傳承。方言一般都是以口耳相傳的方式保留下來，現(xiàn)在進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實際上是把地方的很多種特色方言語匯用書面的形式進行了部分的保留。這也可以算是對方言的一種保護手段了，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文化保存”。

有位國外語言學家說，“一種語言從地球上消失，就等于失去一座盧浮宮”。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認為，多一種語言在地球上存在，就等于人間多了一堵隔離墻。每一座“盧浮宮”都意味著一堵高高的宮墻。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一些大的語種還不會消亡，一座座大的“盧浮宮”還不會傾倒。可是，在那些宮墻之內，還有什么理由竭力去保護橫七豎八的方言壁壘，阻礙同一語種的人們相互交往呢？

當前有人提出要立法保護方言，從兒童做起，實行雙語政策。我個人覺得不太可取。要求一個人同時掌握普通話和方言從小做起談何容易？一個說方言的人很難同時說好普通話，反之亦然，因為二者難免“串味”。既然方言的實用價值已經被它的文物價值和收藏價值代替得差不多了，正如祖?zhèn)鞯乃惚P、出土的瓦罐，今天的人已不再用來算賬、盛水，其實用價值已經完全被時代所淹沒，那好，就讓收藏家去做方言的收藏，讓考古家去做方言的考古，至于我們的下一代，就請允許我們把有限的精力用于學好一門極具實用溝通價值的普通話吧。

現(xiàn)在推普沒有什么很大的困難，大家已經認識到普通話會帶來現(xiàn)實好處，現(xiàn)在很多家長主動放棄方言讓孩子學習普通話。但是如果我們也不會強制性讓他放棄原有語言。推廣普通話就像我們建設高速公路，是一種強交流的渠道，除了高速公路外我們還有其他的小橋流水，也可以進行有效的溝通。可能在有些時候小橋流水比高速公路來得更直接，更快捷。我們不能把全國都建成高速公路，其他的溝通方式都取消了。所以，在建設現(xiàn)代化的今天，在推廣普通話的過程中，各地的方言還是有著其自身存在的價值的。例如，杭州臺好幾個頻道熱衷于開辦方言臺，包括一些影視節(jié)目等都會夾雜很多的地方方言風格，而且很受當?shù)厥忻竦臍g迎。這也屬于地方方言保護的一種手段和措施吧！從筆者個人角度看，開辦地方方言臺等并沒有太大的負面影響，既然有那么多的群眾熱衷于方言，感覺有一種親切的回歸感，那就繼續(xù)辦下去吧，畢竟這只是一定范圍內的群體需要而已。我想不至于那些不懂杭州話的受眾面天天對著你這個方言臺，并且為了能聽懂你所說的方言，而不斷努力去學習你播報的方言吧？我曾經聽說過杭州的某個方言臺某個主持人很受群眾歡迎，嘗試著去收看過杭州的方言臺，但最終還是因為不懂杭州話，感覺聽著吃力而最終放棄了。

如果方言有利于地方的發(fā)展，不用提倡保護也會自然存在，但是隨著發(fā)展將方言擠進淘汰的行列，無論你使多大的勁來保護，也是無用的，不是你想保護就能保護的。 現(xiàn)在，國家在大力推廣普通話的過程中，也允許在一定范圍存在和使用自己的方言。這也是因我國特有的國情所實行的過渡時期的特有方式，是為了保障中國的統(tǒng)一、中華民族的團結而實行的有效措施和手段。

三、方言最終的消亡和普通話一統(tǒng)天下

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申小龍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經濟發(fā)展越快，人口流動越大，方言消失得越快，這在物質上是一種進步，但卻是一種文化上的損失。”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語言是人類的文化遺產，值得珍惜和保留。但另一個事實是，語言的種類在不斷減少，一種語言能否有生命力，關鍵要看它是否能適應歷史和時代轉變的需要。

方言只是一個歷史范疇，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就應該進歷史博物館了。我們這個時代擁有了電視、廣播等強有力的語音傳媒，以普通話統(tǒng)一中國方言，是歷史賦予我們這幾代人的使命。中國現(xiàn)代化的進程，也必然是作為中華民族共同語的普通話不斷普及和各地的方言不斷消亡的進程，我們只能樂觀其成。方言的消亡固然令人惋惜，卻也是時代進化的必然。

普通話有自己的獨立性，因此推廣普通話便有了得天獨厚的天時地利人和。如果其他方言都消亡了，普通話一統(tǒng)天下，那時候，普天之下，莫非國語，率土之濱，莫非國人，我們走遍中國，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都不會有陌生感、異鄉(xiāng)感，國家更為統(tǒng)一，同胞更為親密，中華民族更有凝聚力，我實在想不出來那有什么不好！

總之，實行方言保護，保留地方一點點方音、異文，也算是一種時代的紀念，有著一定的文物和觀光的價值。但我們在方言的保護過程中一定要順其自然，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否則便會引起很大的波瀾，阻礙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不利于我國的建設和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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