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還原”的

楊孔柱

這可以說是一條亙古不變的規律：不管什么人，到頭來都是要“還原”的——“還原”成自己。

老人是從孩子“還原”過來的。一個人從小到大，由年幼到年邁，就是一個“還原”的過程。人一進入老年，其語言、形態、神情，甚至包括心智，往往又要“還原”成“孩子樣”，所以民間有“老如頑童”一說，老人就是“老小孩”。

傳說一個人的出生是由其死后“托生”而來的，所以民間有“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一說。你看地球上那么多的人，生生死死，循環往復，周而復始。老一輩的人常說一個人一個命，一個人頭上一盞燈，燈熄了。人便死了；燈亮了，又一個人便生了。光生不死，人就把地球撐炸了；光死不生，人就絕種了。生必有死，死必有生。可以想見一個人從生到死的過程，不就是人生“還原”的周期嗎，從哪里來還要回到哪里去。化作俗語就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

做官亦如此。官是由民產生的。當今任何為官者，不管他是多大的官，都是從一個“草民”做起來的。當初都是平民百姓，后來做了官，身份變了，地位變了，但最終還要“還原”為“民”，過平民百姓的日子。最怕的，是認不清自己從哪里來，不肯“還原”，不屑“還原”的人，不過這樣想的人，等待他的，往往是連平民百姓的日子都不如的生活——身陷囹圄。

一個人，懂得“還原”的道理，便會珍惜人生，好好生活。活著的時候，便會想想怎樣做人；有權的時候，便會想想怎樣為官。人，最終都是要“還原”的，但愿不要等到人老珠黃那一天，才明白這些道理。

（摘自《莫愁·天下男人》2014年第17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