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娟
河南城建學院法學與公共管理學院,河南 平頂山 467036
中日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領土主權爭端存在已久,卻一直未能合理解決。不能合理解決的主要原因是日本完全否認其同中國在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上存在領土爭端和“擱置爭議”這一歷史事實。同時,日本還強化了其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管轄和管理”并使其“國有化”,日本的這些行為遭到我國人民的強烈抗議和堅決反對,我國也采取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并對領海制度進行了加強和完善。中日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爭端中,雙方都有各自的依據和佐證,本文將從國際法的視角對其合理性和合法性進行論述,以分析日本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主權主張的錯誤性和違法性。
日本主張對釣魚島行使主權,并提出了相應的依據,雖然日本對釣魚島的動作不斷,并拋出了許多主權言論和具體行為,但其主張的依據仍是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日本外務省對“尖閣列島領有權問題立場”的相關文件,按照此文件,日本的主張主要源于實效取得、先占取得和條約取得。
日本將釣魚島看做無人島,認為其擁有釣魚島主權完全符合國際法的先占。日本提出,根據明治18年沖繩縣對釣魚島調查的結果,確定其為無人島,且無清朝統治跡象。明治28年日本將此島歸入其統治區域。
對于中國提出的史證,日本承認史證中的資料對釣魚島有記錄,卻認為這些記錄只是把釣魚島作為往返路線的停歇地點,或是在制作航海地圖時使用了釣魚島的名稱,或僅僅是在書寫航海日志時提到釣魚島,因此這些內容不能證明中國擁有其主權。對于日本文獻中關于釣魚島是中國領土的記載,該文獻作者言其依據的是1719年清人編撰的《中山傳信錄》。他按照現有資料將琉球王國地圖同航海圖整合為一體。然而,從此傳信錄中相應的航海圖中,沒有發現任何表明其是中國領土的證據。一八九三年,原琉球王國(即沖繩縣)長官請求建立國標,此后,日本內閣將此島嶼劃入其版圖,歸屬沖繩縣。因此,日本認為釣魚島沒有所屬國家,為無主地,日本取得釣魚島完全是基于國際法的先占取得。并且,日本還出示了其民間對釣魚島的實際管轄。日本人古賀辰四郎在釣魚島劃入日本后向日本租借釣魚島中的四個島嶼進行自然資源開發,獲批后由其子進行繼承,1918年將租借改為有償租用。
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以來,日本一直宣稱,按照《下關條約》第二條,清政府割讓的島嶼中沒有包含釣魚島。在對日條約中,釣魚島隸屬于日本南西諸島,受美國管轄。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日本依據同美國的非法沖繩歸還協定,把釣魚島據為本國。依據上述一些列非法條約,日本主張對釣魚島擁有主權。
日本宣稱,其對釣魚島及其島嶼擁有的主權不只是利用相關條約和先占取得,還有實效取得。日本認為,中國對釣魚島是臺灣島附屬島嶼的承認較晚,直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后期方對釣魚島主張領土主權。綜上所述,日本認為,中國對釣魚島主張主權是基于釣魚島周圍的可能蘊藏的經濟利益,而日本對釣魚島進行了長達七十五年的有效統治,中國政府從未對此提出異議,默認了日本的領有權。
中國從地理、歷史及法理等角度對釣魚主權的擁有進行了論證,本文對其歷史、法理進行論述。
中國對釣魚島的發現、命名及利用均早有文獻記載。在隋朝時期就有此島的記載,時稱高華嶼;宋代后,福建及浙江沿海因容易釣到此島生產的鰹魚而將其改名為釣魚嶼;明代的楊載于一三七二年登陸此島。1403年明代《順風相送》書是現在能讀到的記載此島嶼地名的文獻。該書是鄭和下西洋時的重要航海圖書,書中詳細記載了經釣魚嶼至琉球,此記載為世界上對釣魚嶼的最早記載,可見,中國對釣魚島擁有絕對發現權,此發現比日本的1884年早了480多年,此為歷史鐵證。
中國文獻記載,自1372年至1866年的幾百年間,明清兩個朝代24次派冊封使由釣魚島到琉球冊封,這兩朝的冊封使撰寫的冊封報告充分證明了釣魚島是屬于中國的。如:明代使臣陳侃對琉球路線的記錄中寫道:過釣魚嶼、黃毛嶼、赤嶼,……,乃屬琉球者。清朝使臣徐葆光在其《中山傳信錄》一書中寫道:由福建至琉球,經釣魚島赤尾嶼,……入琉球那霸港。
1701年琉球國向清康熙帝進獻《中山世譜》地圖,圖中詳細記載了琉球國統轄的島嶼及其俗名和正名,圖中無釣魚島。另外,日本的《府縣改正打日本全國》、《三國通覽圖說》、《中山世鑒》等均無釣魚島的記載。記載釣魚島是中國領土的歷史文獻較多,本文不一一累述。
首先,按照國際法原則,中國對釣魚島擁有絕主權。根據時際法原則[1],釣魚島主權歸屬適應于十五世紀的國際法,此時的國際法關于取得領土實行的是單純的發現及取得主權的原則,十九世紀后,構成領土主權的必要條件就是有效占領[2]。按照國際規則,應按照發現取得領土的取得方式來判斷釣魚島的歸屬。由上述史料看,中國在隋朝時就通過發現取得了釣魚島的主權,直到日本竊占此島時。其次,日本必須遵守已接受的國際文件。二次大戰期間,中國通英美簽訂了促日投降的《開羅宣言》,1945年中美英聯合發表了《波茨坦公告》,同年8月,日本簽署了上述公約,等于日本歸還包括釣魚島在內的所有非法占領的中國領土。在1945年臺灣回歸中國時,釣魚島一直屬于臺北州管轄。由日本法院對釣魚島歸屬爭執問題的判決文件為證。同時,中國否認了美日勾結下簽訂的損害中國主權的協定,且按照《中日聯合聲明》,日本必須履行和遵守二戰期間的國際文件[3]。所以,日本必須將釣魚島主權歸還給中國。
通過上述中日對釣魚島主權爭議的論述可知,釣魚島爭議主要是甲午戰爭時,釣魚島的主權歸屬問題和日本的先占取得及有效統治可否成立。下面將從國際法角度對其主張分別進行分析。
先占取得領土的條件:必須是無主地;必須是被國家取得,而非個人取得,必須是有效且以主張主權為目的;公海不適應此法,對于無人居住的島嶼或領土,領土權主張過可以將土地閑置;且以先發現為主導,也就是說意識到某土地的存在。同時,領土先占取得要產生法律效用,必須是持續有效占領,要采用象征行為來表示占領,如升旗及其他方式。可見,國家先占取得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是國家有占領此無主地的意識,二是,國家通過行為表示占領或控制的有效性。然而,釣魚島是否為日本所說的無主地,大量史料證明,其自古就是中國領土。1885年沖繩縣長官派人秘密登島調查,發現該島已被清朝使臣知道并命名寫入書中,外務省迫于怕引起清朝警惕沒有設立國家標樁。甲午戰爭前,日本雖有占有此島企圖但仍未采取行動。甲午戰爭后,日本將其納入版圖,強迫清政府簽訂《馬關條約》,非法占領了臺灣及其附屬島嶼。可見,日本對釣魚島的主權并非先占,而是預謀的侵略。此外,釣魚島自然環境惡劣,無人類居住,并非是無國家管轄。日本將無國家管轄同無人居住混為一體。根據國際法,無國家管轄的島嶼同無人居住島嶼的概念完全不同。無國家管轄的島嶼屬于無主地,而無人居住的則屬于某一國并受該國管轄,卻因自然環境等客觀條件所限而不適合人類居住,對于此類島嶼,管轄國持續行使管轄權,如定期巡邏等。大量文獻資料表明,中國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管轄最晚是在明代。但因此島嶼自然條件惡劣不適合人類生存,因此無人居住,但并非沒人管轄,中國對此擁有絕對的主權。而日本提供的證據是以天皇的十三號敕令表示對釣魚島的實際控制,而此敕令只是表示沖繩縣的行政編制,日本將其偽造成實際控制釣魚島并在此島嶼上展開了一切活動,也只是幾十年前的事,并不是源于明治維新。因此,不能以此斷定日本在爭議發生前已對釣魚島進行有效控制[3]。
所以,從國際法原則看,日本提出的先占及有效控制的論點都是無依據的,不具備擁有主權的法理根據。
時效是國際法中取得領土的一種方式,是指一國占領別國領土,通過和平地長期行使管轄權而擁有該領土主權[5]。由此可知,時效取得必須具備三個條件:國家占有他國領土;占領未受到他國的任何干擾;占有持續的時間非常長。這種假定前主權國的默認和時間的流逝來確定主權的合法是國際法體系中對穩定性的需要。由此可知,時效同先占完全不同,其首先是國家對主權的主張,而并非是個人的努力,其次是必須是公開占領,讓所有相關國家都知曉,且是和平及不間斷的。顯然,日本是不具備這些必要條件的。首先,上述文獻資料證實,日本對釣魚島的調查是秘密進行,從未公開過。所以,日本的占領不具備任一時效條件。其次,日本所謂的占領是通過侵略戰爭實現,二戰之后,日本多次侵犯釣魚島,使中日關系緊張,近幾年來,日本的侵犯動作不斷,妄想實際控制釣魚島,可見,日本對釣魚島的活動是非和平和非法的,不具備任一時效條件。最后,中國大陸和臺灣當局的官方及民間對日本的侵犯不斷抗議,對日本的時效取得進行了阻止。由此可見,日本對釣魚島的行動不能構成時效取得條件。
總之,無論是從歷史上,還是從法理上,日本對釣魚島均不擁有主權。大量歷史資料證明,中國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擁有絕對的主權。在國際法準則中,日本妄想的通過時效和先占取得釣魚島主權是不符合國際法法理的,是自相矛盾的,中國對釣魚島擁有的主權是無可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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