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龍 李 佳 肖 瑤
上海政法學院社會管理學院,上海201701
周某的案例是犯罪社會學中一個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案例。本文首先回顧周某的主要歷程,接著全面分析犯罪社會學的重要理論——社會標簽論,然后從社會標簽論的角度出發,嘗試分析周某的“最初的”越軌行為和他之后“派生的”的越軌行為之間的聯系。最后提出相關結論和對策,同時也提出青少年越軌矯正方面的建議。
曾在1985年的時候,周某15歲外出打工期間,因為公然調戲婦女被派出所行政拘留兩周,25歲時在重慶市一家裝卸集裝箱的公司打零工出賣勞力,三年后與一名姓徐的女子結婚后成為一名中巴車司機,因為后來一次超載事故失去了工作,妻子也在不久后與其離婚。
2000年左右,周某被公安機關帶走勞教,稱其在武漢被查出非法持有槍支。當公安機關對其進行拘捕時,周某拒不繳槍并朝天開槍,后來又前往警方處稱要回槍支。對于本次被強制勞教兩年,周某對周圍人稱其冤枉。
釋放后的2004年4月22日,34歲的周某第一次出手。當日,在重慶市江北區,兩名酒店女職員取款后走出銀行便遭搶劫,他打死1人打傷1人后逃逸,搶走現金7萬元。不到一年后,周某再次行兇,搶劫地點改在家門口附近。此后,周某遠赴云南,長期在邊境地區活動。2005年,因販賣槍支,周某被捕,經云南鐵路法院判刑后即在當地服刑。
2009年10月14日,長沙市南郊公園內,周某射傷了一名剛進城不到一星期的農民。當年年底,長沙市天心區一家銀行門口,一男子被槍擊致死,4.5萬元現金被搶走。10個月后,長沙市雨花區一公司負責人遭槍擊身亡,兇手搶走一臺手提電腦。8個月后,2011年6月28日,長沙槍聲再起,一名雷克薩斯轎車車主下車時,被歹徒開槍擊傷。
2012年8月10日他在沙坪壩區鳳鳴山康居苑中國銀行儲蓄所門前持槍搶劫,打死一人、打傷兩人后,搶走遇害婦女挎包(內有現金7萬余元)后迅速逃竄。后正在開展安全巡線調查的便衣鐵路民警朱某某上前盤查迎面而來的周某,連中3槍,光榮犧牲。
8月14日6時50分在重慶沙坪壩區覃家港鎮童家橋村萵筍溝被重慶警方正義的子彈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8年的時間,周某作案10起,打死11人、傷5人,于2012年8月14日清晨被蹲點干警擊斃。他生前的累累罪行,背后又是什么樣呢?。之后,我們靜下來思考,到底是什么讓周某犯下滔天罪行?
我們來看一下周某的歷程,1986年3月起,因調戲婦女被治安拘留14天。那年他才16歲(當時恰逢建國后第二次嚴打,流氓罪涉及范圍很廣)。可以說,自從這次治安拘留,社會和刑事司法系統已經把他貼上“犯罪”的標簽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大家眼里已經是一個“罪犯”了。他也就給了自己一種暗示“我是壞人”。此后,壞人做了更多的壞事,“順理成章”。從中可以看出,周某殺人的動機不是一時形成的,而是社會對其評價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的。用標簽理論來解釋,就是他被社會貼上了標簽,大家對其的認可降低,其受到歧視或者偏見,從而使這個小伙子逐漸走向罪惡的深淵。從周某青年時周圍人調查得知,周某那時本質是不壞的。周某最開始調戲婦女,可能只是輕微的越軌行為,可能僅是對某位女性吹了幾聲口哨,挑逗了幾句。如果當初對他進行正確引導,可能不會引發后面一系列慘案。
由調戲婦女被刑事司法系統貼上“犯罪”標簽的周某一步步走上了不歸路,最終成了窮兇極惡的真正的犯罪分子。從標簽論看來,他實際上是刑事司法系統的受害者。系統公開合法地給他貼上“犯罪”的標簽,直到他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犯罪分子。如此一來,本是為預防和減少犯罪而設立的控制犯罪的社會機關通過與社會犯罪行為的相互作用,實際上變成了一個“制造”犯罪并將它帶入到我們社會中來的機構。其效果與本意恰好相反。
“非犯罪化”與“非監禁化”是標簽理論提出的重要的對策。對于社會危害性較小,或因形勢變遷使其減小及至消失的犯罪行為,可以轉化為其他非刑罰的處罰,直到合法化。對一些社會危害性較輕的犯罪人。尤其是少年犯罪人,可以從矯正機構轉移到社區內進行矯治。
顯然,社會標簽論只注重犯罪因素中外部條件的因素,忽視了犯罪行為和行為人之間的內在聯系也有一定的缺陷,它具有一定的缺陷。標簽對青少年的成長影響很大,他們心理還不夠成熟,我們應該給予他們更多關懷。壞的標簽不能輕易貼給他們。從預防犯罪的角度來說,對于這些青少年不適當的行為應該正確引導,而不是直接給他們貼上犯罪的標簽。
[1]吳鵬森.犯罪社會學[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
[2]王宇鵬.標簽理論青少年犯罪中的作用——從馬加爵事件談起[J].法制與社會,2008(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