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古代統計思想文化發展

屠建勇

隨筆漫談

淺談中國古代統計思想文化發展

屠建勇

中國統計思想文化源遠流長，早在商、周時代就已萌芽，距今有3000多年的歷史。漢代經濟學家孔安國在《尚書·序》中說:“古者伏棲氏之王天下也,即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晉葛洪《抱樸子.鈞世》:“若舟車之代步涉，文墨之改結繩，諸后作而善于前事。”說明了古代中國統計的起源發展。結繩記事（計數）是原始社會創始的以繩結形式反映客觀經濟活動及其數量關系的記錄方式。

夏、商朝為掌握對人口、土地等基本國情，對全國進行了周密的調查研究，記載下各州土地、人口、和物產。《尚書·禹貢》雖然沒有使用數字但是采用記述形式按土質的優劣將九州田、賦進行了復合分組，被近代歐洲統計學者譽為是國勢統計學最早的萌芽。

春秋戰國時期，管仲《問篇》是細膩完整的社會經濟統計調查綱目，尤為重視人口統計；《孫子兵法》體現了軍事統計思想，強調了深入調查和全面調查；李悝在實施“盡地力”和“善平糴”的經濟政策時采用了相當于現代統計的估算、平衡法和復合分組法。商鞅“強國知十三數”中體現的統計指標也是相當先進的統計思想。因此這個時期統計思想活躍極一時之盛，是中國統計文化發展的黃金時期。

到了秦朝，嬴政施行“焚書坑儒”的文化專制制度；三國、兩晉、南北朝、五代十國戰爭連年，經濟衰落。這些年代由于政治、經濟、思想、文化方面的原因窒息了統計思想的進步。而在漢唐，國家統一、封建制度不斷鞏固，統計為統治者治理國家提供了決策依據。因此統計人才輩出，統計思想也很昌盛。司馬遷在《史記》中首創了統計表并提出相關理論堪稱一絕；唐代杜佑的統計估算和劉晏重視商情調查的思想均不可忽視。先秦至漢初《九章算術》的完成奠定了我國統計方法的數學基礎。

自唐代至宋朝，科舉考試的科目里均有明算科（數學），凡欲考取功名的士子無不通讀《算經十書》。張敦實、劉貢對上計制度改革的見解實屬不凡，而宋樵的圖譜思想更是堪稱中國統計的創見。宋朝和元朝前半期數學研究更是達到了全盛時期。數學的進步給統計實踐提供了方法支持，統計文化興盛一時。

但是，重文輕理的傳統儒家思想以及數學等自然科學的落后使得中國統計思想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缺乏對數理方面的探索創新從而無法取得突破。待到明清，盡管當時手工業和商業的發展資本主義開始萌芽，同時航運的興起以及對外貿易的增加都對統計提出進一步要求，可是知識分子或理學空談或推崇科舉八股而對社會自然科學研究漠不關心。雖有明代丘浚的統計分析思想，清朝洪吉亮、包世臣統計指標思想的亮點，但此時中國統計思想始終徘徊不前，只滿足于直觀和感性的觀察、整體和定性的綜合，而沒有對大量的經驗材料進行理論概括和科學實驗，流于經驗總結未能上升到理論高度。使得中國統計思想無法產生質的飛躍。

縱觀中國統計思想與文化的發展過程，明代之前封建社會，中國的經濟、政治、科技在一定程度上要領先于當時世界各國。一些先進的統計思想比如復合分組、統計估算、統計指標、平均數、中位數、統計圖表分析等等都比西方要早很多年，但無一例外都是“閉門造車”。由于封建統治階級的長期閉關鎖國（盛唐例外）和理學思想的束縛，中國統計思想在發展過程中幾乎沒有與外界交流過，不能從他國的先進經驗中汲取營養取得突破，中國古代統計思想終究未能有所建樹。

（作者單位：臺州市路橋區統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