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刑法視域下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規制研究

伊海燕

（安徽經濟管理學院 社會與公共管理系法律教研室，合肥230059）

民生刑法視域下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規制研究

伊海燕

（安徽經濟管理學院 社會與公共管理系法律教研室，合肥230059）

我國食品安全問題依然嚴峻，刑法規制方面表現為理論研究不足、立法方面不完善。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指導思想為民生刑法而非風險刑法，從民生刑法的視域分析，我國刑法在應對食品安全問題上表現為威懾力度不足、規制類型不全面，當前刑法任務應完善相關罪名、加大打擊力度和范圍、構建以犯罪主體為主線的刑法規制體系。

民生刑法；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

2013年食品安全問題依然嚴重,危害食品安全犯罪時有發生，其原因有政府監管的問題,有食品安全標準不完善等各種因素,從我國法律法規層面來說,首先,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不是每一種行為都會受到刑事制裁,犯罪者有成為“漏網之魚”的投機沖動,其次,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行為,作為一種經濟犯罪類型,刑法目前打擊的力度不足以對犯罪分子產生足夠的威懾力,我國目前的刑法規制對于我國食品安全領域中的犯罪并沒有產生足夠的威懾力,違法成本低廉。2012年國務院印發的《國務院關于加強食品安全工作的決定》中明確提出：食品安全中違法犯罪行為要得到有效遏制,推動完善嚴懲重處食品安全違法行為的相關法律依據。

1 研究的必要性

1.1 現行立法對危害食品安全犯罪行為打擊力度不夠

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是指違反食品安全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規,在生產、銷售、運輸、監管等各環節實施嚴重危害食品安全、破壞國家對食品安全監督管理的制度,對不特定消費者生命、健康構成侵害,依法應當承擔刑事責任的行為。我國刑法規制的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類型主要是兩大類：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中,從寬泛意義上還包括《〈刑法〉修正案(八)》新增加的食品監管瀆職罪。2013年,不少知名品牌被曝出存在安全問題,這折射出我國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法律制度之不足,中央也意識到食品安全問題的重要性,2013年7月國務院將食品安全法修訂工作列入2013年立法計劃，面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

1.2 立法不完善的同時理論界的研究亦尚需加強

目前，我國理論界對食品安全犯罪刑事規制的相關研究成果主要呈現以下兩個特點：

(1)對涉及食品安全犯罪刑事規制的指導思想這一根本性問題尚存在爭議。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刑法規制的指導思想是“風險刑法”還是“民生刑法”、刑法規制食品安全是“提前介入”還是“事后懲處”觀點不一。

(2)從罪名體系研究的較多,從犯罪主體角度研究的較少。吳菊萍等(2013)認為需要對我國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的罪名重構；金澤剛(2013)亦從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罪名體系為視角進行了研究。

以上國內外的相關研究現狀,當前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尚需要進一步研究解決：①明確我國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指導思想,在這一指導思想的的指導下,構建我國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體系；②從犯罪主體的角度構建打擊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體系。

2 食品安全犯罪立法的指導思想應明確為“民生刑法”

“民生風險”的概念最初出現在夏勇先生2011年第4期發表在《法商研究》中《民生風險的刑法應對》一文,夏勇先生認為,食品安全是一項重要的民生內容,屬于民生保障的范疇。”［1］有的學者認為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指導思想為社會風險,但社會風險和民生風險規制的側重點是不同的。首先,社會風險的發生依附于科技,是隨著科技的進步而產生的,而民生風險沒有這種限制,只要危及民生內容的都屬于民生風險,民生風險從人類歷史存在之初就已有之。有一些則為社會風險獨有,如核技術的研發而引起的核爆炸的風險,顯然這不屬于民生的范疇。有些風險例如現代食品生產工藝的改進既屬于社會風險也屬于民生風險,有的風險則是民生風險所特有，例如食品生產和儲藏過程中明知是違禁添加劑而添加行為,這不是現在科技進步所必然的產物。因此,“社會風險”的概念不能替代“民生風險”的概念。其次,社會風險的可控性要弱于民生風險的可控性,例如,自動化生產過程中具有社會風險性質機器故障一般來說可控性要差些,而作為行為人如果故意在食品中添加禁止使用的添加劑,這種風險可控性要強很多。再次,社會風險和民生風險在刑法上的可歸責性也不盡相同,民生風險下強調犯罪性質的主觀惡意,例如，故意在食品中把有毒有害的物品添加在食品中，顯然行為人在主觀方面是具有故意犯罪的主觀特征，具有可歸責性,實施的是過錯責任,而社會風險下危害后果的產生行為人主觀沒有惡性,實施的是嚴格責任［2］。

“民生風險”理論反應在刑法理論上為“民生刑法”,“民生刑法”理論認為刑法應當嚴格保護民生。其主要觀點為：①對待危機民生基本內容的行為,刑法應當采取零容忍的態度,把這種行為上升為犯罪用刑法予以規范；②對于危害民生基本內容的犯罪行為的界定,并不需要危害結果的發生,只要能夠證明存在足以產生危害結果的行為就可以認定為犯罪,以此把防線提前到犯罪的預備；③針對實際生活中存在的某些成高發態勢的違法行為,可以在認定標準不變或基本不變的情況下,直接把這種危害民生的違法行為上升為犯罪行為,以加大刑法的打擊力度；④提高已經納入刑法規制的民生類型犯罪的刑事處罰幅度,給予重罰。

食品安全屬于民生內容,黨的十八大提出：“必須以保障和改善民生為重點,解決好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努力讓人民過上更好生活。”食品安全關系是民生的基礎和最重要的保障，它關涉到每個人的每天生活的必須，用民生風險刑法理念指導我國食品安全刑事立法，較恰當地涵蓋了食品安全的領域同時保持了刑法的謙抑理念,厘清刑法和其他部門法在規制食品安全犯罪中的職責邊界,保障人權,堅守了刑法的最后底線。在食品安全領域中，用民生風險的刑法理論指導危害食品安全的刑事立法較為合適。

3 民生風險視域下對我國規制食品安全犯罪行為中刑法的完善

在我國現行刑法體系中,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行為被納入在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秩序犯罪一章中，設定的罪名分別是生產、銷售不符合衛生標準的食品罪以及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兩項罪名。2011年刑法修正案八根據 《中華人民共和國食品安全法》規范了這兩類的罪名,更改為生產、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罪,同時取消了對于這兩類犯罪罰金的最低限和最高限的規定,取消了拘役這一刑種在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中的適用,使得對這兩類犯罪的處罰力度得到提高,進一步強化了刑法對民生的進一步保護。針對實踐中表現出來的對兩罪具體適用存在較多爭議的狀況,最高法和最高檢在2013年4月聯合頒發了《關于辦理危害食品安全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嘗試統一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定罪量刑上的尺度,然而,該《解釋》對于危害食品安全犯罪所有爭議問題沒有提出解決辦法,目前主要存在一下問題：

3.1 司法解釋立法效力的質疑

在危害食品安全犯罪領域中,無論是刑法,還是刑法修正案八規定處罰的犯罪對象都僅限于生產者和銷售者兩類犯罪主體,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類型不全。針對這種情況,2013年4月兩高的《解釋》對實務中如何具體適用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做了詳細的規定,并以犯罪主體為主線將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分為兩大類型,即生產、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罪以及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此外,把食品加工、銷售、運輸、貯存等環節中的主體以及食用農產品種植、養殖、銷售、運輸、貯存等過程中犯罪的主體也納入到這兩類犯罪之中,解釋是在食品安全形勢不斷惡化的社會背景下民生刑法思想的一種運用,可以說是目前情況下處理食品安全犯罪最詳細的一部司法解釋,但是,根據我國《立法法》等相關法律的規定,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強制措施或處罰,必須且只能通過全國人大或其常委會制定法律加以規定,刑法是針對公民的犯罪行為就為嚴厲的打擊和制裁,最輕刑種為管制,兩高的司法解釋是具體應用法律的解釋,頒布主體是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首先這部司法解釋法律位階較低,是在我國目前食品安全存在較大危機,法律來不及應對的緊迫的情況下“兩高”所出臺的一部解釋；其次,“兩高”的這部解釋對于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主體作出了擴大解釋,擴大了打擊對象,但是其合法性受到一定程度的質疑,有違刑法的謙抑和《立法法》的嫌疑。

3.2 即使“兩高”的解釋沒有任何合法性的問題，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規制還存在問題

3.2.1 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的威懾力不夠

首先,罪名體系安排不當,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被放在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一章中,這對于食品安全犯罪主體的威懾力顯然不夠,沒有體現刑法的“罪罰相當、罰當其罪”的罪責刑相適應原則。應該把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中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應該加以細化,即細分為行為人主觀上有沒有過錯,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行為人在主觀方面是明知自己生產或者銷售的食品中摻入了有毒有害原料,則按照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加以定罪。相反，如果有足夠證據能夠證明行為人是明知有毒有害還摻入食品中去，或銷售明知是有毒有害食品的,說明行為人主觀惡意很大,對于有毒有害食品對人體的健康和生命財產的侵害持故意或放縱的狀態,完全可以歸類為危害公共安全類型的犯罪行為,以加大對行為人的懲罰力度；其次,刑法對于兩類犯罪懲罰力度都不大。法律之所以有威懾力在于其法律責任的規定,如果法律責任較輕,一定起不到懲罰的作用,例如2013的“兩高”的解釋第一條第四款規定的內容：“嬰幼兒食品中生長發育所需營養成分嚴重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應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那么,根據這一法律規定,我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如果一個生產、銷售企業生產的奶粉沒有添加有毒物質,只是沒有足夠的營養,例如奶粉里加面粉,對于食用奶粉作為主要營養來源的嬰幼兒食用之后,發育不良,由于發育不良不屬于“食源性疾病”,也不屬于“食物中毒”造成孩子發育不良,從而影響孩子一生的不良生產商和銷售商得到的最高懲罰是三年有期徒刑和罰金,顯然,這并不能安撫受害者家屬的心理。

3.2.2 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類型不全

(1)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對象不全。刑法中對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的對象規制類型是兩種：生產、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罪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罪兩大類,這種規制對象類型不全。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我國刑法中是指：“生產者、銷售者違反國家食品衛生管理法規,故意在生產、銷售的食品中摻入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或者銷售明知摻有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食品的行為。”這種界定使得打擊范圍太窄,打擊的對象僅僅是“摻加非食品原料”的行為,但是大家要知道,有毒有害的并非都是非食品原料,有的食品原料也還有毒性,例如,有的不法生產廠家為了節省原料,向食品中摻入過期的變質食品加工而成的食品原料,制成的食品也成為有毒有害的食品,應該受到刑法的制裁,也應該按照“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定罪量刑,因此，應當對于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的概念重新進行界定，可以更改為：“生產者、銷售者違反國家食品衛生管理法規,故意在生產、銷售的食品中摻入有毒、有害的物質或者銷售明知摻有有毒、有害的物質的行為。”在這里，把摻入的對象由“非食品原料”改為“物質”從而擴大打擊面,更有效地保護食品安全。

(2)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主體類型不全。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主體按照刑法的規定是生產者和銷售者,固然,2013年“兩高”的司法解釋把食品加工、銷售、運輸、貯存等環節中的主體以及食用農產品種植、養殖、銷售、運輸、貯存等過程中犯罪行為主體納入到生產、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犯罪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犯罪之中,但是,在我國食品生產前置環節的犯罪主體沒有納入到危害食品安全犯罪類型之中。比如生產銷售違禁添加劑行為、比如生產、銷售違禁原料的行為等等,這些行為在我國刑法規制中是作為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定罪的；如果是生產、銷售用于食品的洗滌劑或者用于包裝食品的各種容器、或者是可以用于生產食品的工具和設備這些行為構成犯罪的,我國刑法則是依照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定罪處罰,以上所列的幾種犯罪行為,都是從污染食品開始使食品變成有毒有害食品,如果行為人明知可能對食物造成污染,并放任對人身健康造成傷害的,應該歸類為食品安全犯罪中,作為七大部門法之一的刑法,是統一的、集中的刑法典。無論從打擊犯罪的量刑的一致性還是從各級法院司法適用的統一性、簡明性上看,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應統一在我國刑法之中,可以考慮在刑法中設置專章系統規定食品安全犯罪各種情形。

4 重構我國打擊危害食品安全的刑法體系，用刑事法律規范規制食品安全犯罪

4.1 加大打擊力度，提高法定刑幅度

市場經濟的本質是法制經濟,商人逐利的本性帶給食品安全很大的隱患,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犯罪行為相對于擾亂社會主義經濟秩序而言對社會的公共安全侵犯更甚,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行為侵犯的是不特定多數人的生命健康權。因此,應當根據罪責刑相適應的原理,把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犯罪行為收編到危害公共安全一章,從而更加有力地保護不特定多數人的生命健康權、公私財產權,更加有力地保護人民的生命健康權和公私財產權［3］。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可以放在刑法“危害公共安全”一章中。這是因為,首先,生產或者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的犯罪,其主觀方面都表現為對廣大人民的人身健康和安全所受到的危害持放任態度的,客觀方面都實施了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因此以“危害公共安全”予以規制較為合適。其次,“危害公共安全”所負的刑事責任相對較重,根據刑法第115條的規定,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最低刑期是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可以判處死刑,這樣的法定刑設置可以有效地打擊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域外也有類似的處理方式,如《意大利刑法典》第444條規定了“銷售有毒食品罪”放在危害公共安全罪中。

4.2 構建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的法律體系

出于對食品安全重要性的認識,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宜在刑法中以專章的形式予以全面的規定。從犯罪的預備行為到實行行為,從“農田到餐桌”,以食品生產流程各環節全面規制食品安全犯罪。以犯罪主體作為主體,以生產流程為主線,構建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的規制體系。

例如在生產前預備環節中,可以設置“生產、使用、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或有毒有害食品原料、工具罪”,此罪名下主要規制的是生產、銷售、使用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或者有毒有害食品的食品原料和工具的行為。其中,“食品原料”包括：化肥、農藥、獸藥、飼料原料和飼料添加劑以及狹義的食品原料、食品添加劑等。“工具”是指：用于食品生產的各種工具和設備,用于包裝食品的材料、容器、消毒劑、洗滌劑。

在生產環節中,可以繼續設置生產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罪和生產有毒有害食品罪,兩罪中,生產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罪是危險犯罪,需要行為人的生產數量達到一定的量,足以產生危害才為罪。生產有毒有害食品罪則是實行犯,只要存在生產有毒有害行為,就可以構成此類犯罪。此外,對于生產商而言,還應新增拒不召回不安全食品罪,加大對不法商家的打擊力度。運輸、儲存環節的犯罪包括明知運輸或儲存的是問題食品而提供便利的,屬于危害食品安全犯罪行為的共犯。銷售環節中的犯罪類型主要是銷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犯罪以及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的犯罪兩種。

4.3 完善相關罪名

(1)完善危害食品安全犯罪中“食品”的概念。食品概念的界定是寬泛亦或狹窄直接影響能否準確定定罪量刑。從公眾的認知角度而言,食品是指一切可以食用的物品,包括附著在食品之上或之內的各類食品添加劑(但不包括以治療為目的的物品和以強身健體為目的的保健品)。但翻閱《食品安全法》我們可以得知,食品在我國目前法律體系中是不包括食品添加劑和可以食用的農產品的。這種認識上的誤差,使得一部分危害食品安全的行為不能得到有效的打擊,例如,生產專供在某種食品上使用的食品添加劑,而這種添加劑是有毒有害的,這種添加劑被人所食用后發生食物中毒事故,但是在對這種行為進行法律制裁時,卻不可以按照危害食品安全的犯罪定罪量刑。因此,“食品”的定義應當從公眾認知為基礎,對于《食品安全法》中的食品予以一定程度的擴張解釋［4］。

(2)完善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罪名。對于此罪名中的“摻入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中的“摻入”一詞應作擴張解釋,有毒有害食品的生產、銷售來源除了在生產、銷售過程中“摻入”以外,還有其他可能的來源,例如,滲入、涂抹、注射等方式方法加入。就本質而言,采用什么樣的方式加入有毒有害非食品原料不是刑法規制的重點,關鍵是這種行為導致的后果是使得食品變成了有毒有害食品［5］。其實,“注射”也是有毒有害非食品原料加入食品中,使得食品變成有毒有害食品的方式之一。例如,到了夏季,為了讓西瓜提前上市、賣出高價錢,黑心商販用醫學注射的針頭為西瓜注射一種被禁用的食品添加劑甜蜜素和胭脂紅,在接受注射后,原本尚未成熟的西瓜一個個變得“瓤紅味甜”,而甜蜜素和胭脂紅只所以被禁用主要在于它們對人體是有害的,存在著一定的毒性,可以導致基因突變或者發生癌變,對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和社會的危害很大。其次,摻入的“非食品原料”應做擴張解釋,食品原料并非可以保障食品的安全,如果是發霉、變質的食品原料,同樣可以使得食品變成有毒有害食品,因此,刑法規制中規定摻入的只要是有毒有害的物質就構成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

［1］ 張紅良.民生風險理論與食品安全的刑法規制［J］.西南政法大學學報,2013(1)：80—85.

［2］ 南連偉.風險刑法理論的批判與反思［J］.法學研究,2012(4)：138—153.

［3］ 黃星.食品安全的風險刑法觀之反思［J］.法學雜志,2011(9)：136—138.

［4］ 黎宏.對風險刑法觀的反思［J］.人民檢察,2011(3)：16—20.

［5］ 夏勇.民生風險的刑法應對［J］.法商研究,2011(4)：6—10.

［6］ 陳燁.反思風險刑法理論對我國現實社會的背離—以食品安全犯罪為視角［J］.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3(1)：105—111.

［7］ 金澤剛.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刑法規制———以危害食品安全犯罪的罪名體系為視角［J］.法治研究,2013(5)：18-26.

［8］ 吳菊萍,葉小舟.危害食品安全犯罪刑法規制之重構［J］.山西省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3(6)：87-90.

Research on Criminal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Food Safety System in View of People's Livelihood

YI Haiyan

（Department of Social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Anhui Economic Management Institute，Hefei 230059，China）

China's food security situation is still grim，showing the lack of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the imperfection of legislation in criminal law and regulation.The guiding ideology of criminal law in the food safety is people's livelihood criminal law but not risk criminal law.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riminal law from people's livelihood perspective，we can find that China's criminal law in dealing with food safety issues lacks of deterrence and the regulation types are not comprehensive，so the current tasks of criminal law are to perfect the related accusations，reinforce striking force and scope and construct the criminal system by taking the subject of crime as the main line.

people's livelihood criminal law；food safety；crime；criminal regulation

DF62

A

1009-3907（2015）03-0091-05

2014-09-09

2013-2014年安徽經濟管理學院青年項目（YJKT1314Q06）

伊海燕（1977-），河南永城人，女，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行政法、刑法研究。

沈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