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證明上帝存在惟一可能的證據》中,康德一方面對前哲學家的“上帝”、“存在”、“證明”提出懷疑;另一方面力圖挖掘這些概念的根基,并在批判基礎上對這些概念進行“還原”。通過還原,證明成為證據的可能性問題,存在的根基在于先驗哲學,上帝成為實踐理性的假設,使人們能夠在更廣闊的層面上更深入地理解“上帝”、“存在”的本質,同時提出了上帝存在惟一可能的證據。這些論證是先驗哲學的序曲,在論證的背后蘊含著氣勢恢宏的先驗哲學思想。
關鍵詞:康德;證明;上帝;存在;還原
中圖分類號:B516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
10085831(2015)06018805
前批判時期的康德初步形成對上帝的反思,體現了那個時代的精神,力圖把“上帝”、“存在”、“證明”等“還原”(restitute)①
,尋找一個真正符合“上帝”本性的答案;探求能夠為“上帝”、“存在”作出合理解說的哲學基礎,從而為批判時代的到來奠基。
“還原”問題首先由胡塞爾提出。胡塞爾受到康德的啟發,發展了“目的論的歷史解釋方法”,這種方法中最重要的概念是“還原”,而達到“還原”的基本路徑是“中止判斷”(epoche),通過“中止判斷”將間接的知識放在一邊,直接面對直接知識尋找可靠的開端,防止轉移論題,防止循環論證。康德認為前哲學家們常常把“證明”、“存在”、“上帝”當做探討問題的邊界,把這些當做自明的概念,所進行的論證都立足于感性層面,或者沒有真正深入到理性層面,這樣就避免不了循環論證。康德尋找證據的過程實質上也是對這些概念的“還原”過程,《證明上帝存在惟一可能的證據》標志著康德開始對“上帝”進行系統論證。當人們把這些概念放到理性基礎上進行分析時,事物的本質就顯現出來。康德通過對“證明”、“存在”、“上帝”的“還原”,以追蹤他對這些問題的探索。
一、對“證明”的“還原”
以前的哲學家們力爭證明“上帝”的真實“存在”,拿出了一系列的“證明”,這些證明從原因出發、從結果出發、從世界出發、從存在出發、從自我出發等等。比如從自我出發,康德認為“思維著的我并不是一個如此絕對必然的存在者,我是變化的,別的任何不存在是可能的”[1]51。即使從世界存在結果出發也都是如此。再比如從存在出發,我們卻沒有弄清楚存在的概念而自認為它是清晰可變的,而且拿過來論證一切。康德認為以前的證明都帶著我們一定能夠證明的自信,并為此從各個方面搜集證據。然而集中起來也就三大證明:本體論證明、宇宙論證明和自然論證明。其中最重要的仍然是本體論證明。事實上這些證明并不可靠;“有時候,人們像在形而上學這樣的科學中敢于解釋一切,證明一切;而有時候,人們卻只敢懷著畏懼和懷疑來從事這樣的活動”[1]28。
康德對以前的證明一一駁斥。“大家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在任何時候,所有那些想把我們從他人的錯誤引入他們自己的錯誤的人,都是這種腔調”[1]33。但康德否定的是對上帝存在的證明方法,而不是上帝存在本身。他要對“上帝”“存在”的“證明”還原。以前的哲學家們首先立足于證明,對“我能夠證明”毫不懷疑,充滿信心。然后為證明搜集證據,竭盡腦汁,可是總令人難以信服。康德則逆其道而行之,他要對“證明”予以還原,證明的本質是什么?我們有沒有能力證明?怎樣證明?一旦深入到對證明的反思,便打開了哲學思考的新領域。“康德之所以都從先驗的意義上來探討它們,是由于面對當時的獨斷主義與經驗主義,康德對人類知識的來源重新做了一次界定”[2]3。“旨在指出人類理性的一種誤用,并將這種理性認識能力引向正確使用的途徑” [2]3。
(一)把“證明”還原為證據的可能性問題
康德認為最重要的是證據可能性,他這樣做就能夠做到把證明的可靠性前置,因為只有證據可能,才能夠談到證明可能性問題,否則是無本之木,空中樓閣。前人哲學家習慣于從現實出發,從結果出發,但是從結果出發能夠得出它必然實存,而不能得出絕對必然的實存這種方式。康德認為上帝并不是惟一實存著的實體,我們并不從結果推導出原因,而是完全從絕對必然的東西出發認識存在者。而康德認為上帝存在的證據之所以成立,僅僅因為某種東西是可能的。據此所進行的證明完全可以是先天的。這種證明不能以現實的實存為條件,而是“從絕對必然性的內在標志出發”[1]51而得出。但是從某種東西絕對必然地實存著出發,某種東西是其他東西的第一因是可能的;反過來從某種東西是第一因出發,只能得出“如果結果存在,則它也必然實存,卻不能得出它以絕對必然的方式實存著這種結論”[1]52。
(二)“證據”可能性的基礎:自然知性
在分析證據的可能性基礎的同時,康德對前哲學家和自己兩種不同的理性神學進行界定。以前的神學建立在繁瑣的推理之上,沒有以“自然知性”為基礎。二者雖然都是理性神學,但是基礎不同,中世紀的理性神學建立在經院哲學基礎上,這種哲學雖然也屬于理性哲學的范疇,但沒有對理性進行“深刻的形而上學研究”。 學者到處證明,尋求精確的概念,利用各種規則,試圖達到證明的完善,結果卻難如人意,究其原因是沒有對理性的根基進行分析,對理性的本性沒有深刻的把握。比如在考察“上帝”的概念時,應該把它交給一般的“自然知性”。“自然知性”知道“這種證明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作出的,但是人們還是不得不試圖作出這種證明[1]28。可是在康德看來這是“形而上學的無底深淵”。沿著這條路,我們不可能得到什么好結果。
(三)“證明”的發展方向:關注整體
康德一開始就力圖從整體考慮形而上學的問題。在他看來,只有那些關注著嘗試的整體,通過考察嘗試的主體的部分與一座出色的大廈所能夠具有的關系,這一類的證明才算真正的證明,而那些僅僅盯著一個個的小部分,卻不顧整體的判斷根本就沒有意義。所以真正的證明應該把它們交給“自然知性”,也就是回到所謂的人的認知能力。“天意并不希望我們那些為了幸福而極其需要的認識建立在繁瑣的精巧推理之上,而是把它們直接交給一般的自然知性”[1]28。這位監管人“對爭議雙方的理由都予以考慮,在思想上設身處地為提出這些理由的雙方著想,發現這些理由都非常有力,在任何時候都可能產生,然后才認定自己贊同哪一方”[1]30,這樣一來,意見分歧就會少得多。研究者們就會很快統一到一種盡可能地為對方著想的道路上來,這才是公正合理的態度。
(四)“證明”的艱巨性
康德認為目前還不能證明,證明可能是后人的事情,但至少這種證明還從未被人發明出來,他本人雖然做了思考,但他所提供的也不過是一種證明的證據罷了。但這并不是證明本身,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他所做的思考只是未來哲學家在找到規則后建造大廈的“建筑材料”。康德并不認為自己能夠清晰地指出證據與理論之間的聯系。“我常常只是提出證據,并不自以為現在就能夠清晰地指出它們與結論的聯系”[1]29。 “就像我并不想得知我所提供的東西被視為證明本身一樣,對我所使用的概念的解析也并不就已經是定義”[1]28。這些概念是“事物的正確標志”[1]29,它們自身具有“真實性和清晰性”。
1763年的康德還沒有系統地形成先驗哲學思想,但他已經敏銳地看到了證明問題的復雜性、艱巨性,同時自認為證明問題能夠解決,但要靠一輩輩的努力,因為“這座大廈”不可能一蹴而就,倉促得出結論的證明沒有證明力。這種由證明的自信到證據的可能性反思就是系統先驗哲學思想的前奏。
二、對“存在”的還原
“我的出發點不是對上帝存在、靈魂不朽的研究,而是純粹理性的二律背反:‘世界有一個開端,世界沒有一個開端’等等。正是這個二律背反,把我從獨斷論的迷夢中喚醒,使我轉到對理性本身的批判上來,以便消除理性似乎與它自身矛盾這種怪事”[3]242。雖然出發點不是上帝存在等問題,但是在對實踐理性的批判中,康德又回歸到對存在問題的探析。同樣地以前的哲學家們并沒有對“存在”作出嚴格的區分,上帝“存在”成為一種信念。“因為信念完全是感性的,從而是非常生動的,受人歡迎的,據此也是通常的知性的易于領會的。”[1]73所以在他們看來,上帝存在、三角形存在、金山存在與尤里·凱撒存在等等一樣,其中的“存在”是一回事。對“存在”問題的分析在他們看來純屬多余,因為他們把存在視為再清楚明白不過了。但是在康德看來,正是由于“存在”才產生一系列的紛爭,這個概念作為哲學的表述才會產生歧義,“這一方法并不足以說明就是哲學的,而且還經常阻礙哲學認識的傳播”[1]74。
康德認為任何事物都有其規定性,上帝也不例外。尤里·凱撒具有許多規定性,包含著身高、體重、視覺等等,甚至還有時間和地點,但是尤里·凱撒仍然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最高存在者”給予這個世界所有的謂詞,但“最高存在者”在對事物進行表象的時候,實存并不包含在內,在對事物認識的時候,它能夠認識所有的謂詞和規定性,但把它們僅僅當做可能的事物。對于事物來說,它不缺少任何謂詞。實存的問題仍然由“最高存在者”決定。如果實存它們也不多包含一個謂詞。所以對“存在”意義的混淆使人不能夠看到上帝的真正本性,必須對存在進行還原,要讓存在回歸到人的實踐理性上才能夠看清楚存在的意義。
(一)“存在”不是一個謂詞
到底何為“存在”?如何理解“存在”成為問題的關鍵。首先康德認為“存在”不是一個謂詞(后來他改為存在不是一個實在的謂詞,這樣顯得更為準確),用存在表述事物根本就不能給事物增添任何的規定性。之所以這樣做是由于人們的一種習慣性表述,這種表述作為日常用語僅僅是為了使人理解方便,無可厚非。但是如果成為一種準則的話,將會在哲學范圍內產生歧義。因此,在普通用語中,與其說“存在”是事物自身的謂詞,不如說它是人們關于該事物思想的謂詞。所以說“獨角海獸實存”不如說“某個實存著的海洋動物具有我在獨角海獸身上所設想的全部謂詞”[1]34。
(二)“是”不能推出“存在”
“是”與“存在”的關系是個難題。以前哲學家認為“是”與“存在”是一回事,或者由“是”可以推出“存在”。康德認為,“是”的概念僅僅表示兩個邏輯概念之間的關系,“上帝是全能的”只表示“上帝”與“全能”兩個概念之間的關系,至于上帝是否“是”,是否“實存”,則沒有設定,因此不能夠由“上帝是全能的”中的“上帝是”推論出“上帝存在”。“如果說‘上帝是全能的’這一命題是真的,因為上帝概念是與能力的無欠缺相一致的,那么‘存在著上帝’這一命題則‘像任何實存性命題一樣是綜合的’”[4]271。
所有的謂詞與其主體的關系都絕不表明某種實存的東西,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主體必須已經被“假定”為實存的。“上帝的存在必須直接屬于他的概念如何被設定的方式。因為在謂詞自身中是找不到他的存在的” [1]36 ,“上帝是一個實存著的事物,那么,這似乎是我表述了一個謂詞與主體的關系。然而,在這一表述中還蘊含著一種非正確性。準確地說,應該是某種實存著的事物是上帝,即一個實存著的事物具有我們借助上帝這一表述所表示的全部謂詞。這些謂詞是與這個主體相聯系被設定的,但事物自身連同全部謂詞都被無條件地設定了”[1]36。因此上帝存在是一種設定。“肯定或設定的概念是非常簡單的,與是的概念完全是一回事”,“倘若不僅僅是這種關系,而是自在自為的事物本身被看做是被設定的,那么,這個是也就無異于存在”[1]35。
(三)“存在”的根基在先驗哲學
頭腦中的一百元與口袋中的一百元不是一回事,這個比喻形象地說明了物自體的存在和現象界的存在也不是一回事。物自體范圍內的存在是一種懸設,不在我們的認知范圍,而經驗界的存在則是一種實存,一種“絕對的肯定”。 “存在是對一個事物的絕對肯定” [1]35, “獨角海獸實存,而獨角陸獸不實存” [1]34。為了說明命題的正確性,我們不是在概念中尋找,在概念中尋找只是一個分析命題,在這里人們只能找到可能的謂詞;可是人們要在認識的起源中尋找,比如有人說我見過獨角海獸,那么這就成為一個綜合命題。而上帝存在,我們沒有在經驗中看到它,而只是在概念中認識它,那么存在就只是一個可能的謂詞,既可能存在,又可能不存在。由于我們的知性能力有限,認識的對象的本性不允許超出認識能力范圍,一旦超出范圍,我們就不能夠對事物的概念進行分解。對存在的解釋就是如此,解釋清楚的前提是對我們的知性能力進行分析,這是先驗哲學思考的主題之一。
三、對“上帝”的還原
通過對“證明”、“存在”的還原,康德對上帝的闡釋也會達到更深的層面。他立足于先驗理性,把有血有肉的上帝請下神壇。使上帝還原為理性的設定,以及種種目的和完善性的根據,乃至一種不可知的超越的純然的對象。
(一)“上帝存在”是一種道德的設定
“不是神學道德,因為神學道德包含著預設一個最高的世界統治者的存在的道德法則,與此相反,道德神學是對一個最高的存在者的存在的信念,這種信念建立在道德法則之上”[1]184。
在概念層面上,我們在討論主體的時候就已經對主體進行了設定。比如我們想到張三這個概念,就會對它的形象、聲音、行動等特征進行設定,而它否是實存是另一回事,同樣上帝也是如此,上帝存在這個命題中,并沒有對上帝這一概念附加新的謂詞,因為我們開始就對上帝這個概念進行設定,這個概念本身具有上帝這一表述的全部謂詞。一個實存的東西并不比單純可能的東西設定更多,“上帝實存”與“上帝”從規定事物的謂詞來說,并沒有設定更多的規定性。但“三角板”比“三角形”有著更多的規定性,這里涉及對事物自身的絕對肯定。
而在實踐理性層面上,“上帝”就是一種懸設。由于實踐理性對于“至善”的不懈追求。而至善的實現需要道德與幸福的同一,然而這二者沒有必然的統一性或者匹配性,道德并不必然導致幸福,在這種情況下,上帝存在就成為一種懸設。在這種信念下,人們在追求理念的時候就會減少痛苦。所以上帝存在是道德的公設(Postulat)
Postulat來自拉丁文postulo,該詞的詞根posco為“要求、懇求、吁請”之意。可見康德的公設也意味著一種吁求,一種必須。。,此所謂“道德必然導致宗教”。
“假定一個具有最高充足性的存在者的存在為一切可能的結果的原因,以便使理性容易找到它所尋求的解釋根據的統一性,這是可以允許的。然而如此放肆,以至于人們甚至說這樣一個存在者必然實存,就不再是一個可以允許的假說的謙遜表現,而是一種不容置疑的確信肆無忌憚的僭妄了;因為人們自稱認識到其為絕對必然的東西,對此的知識也必須自身帶有絕對的必然性”[1]138。
(二)關于“必然存在者”特性的推導
特性一:必然存在者是永恒的。
因為1.必然存在者的存在是一切其他可能者的前提條件。
因為2.必然存在者以任何別的方式實存是不可能的。
所以1.必然存在者以自己的方式實存。
另外1.凡是存在的都有規定性。
2.必然存在者之所以可能在于它事實上存在著(等于說:必然存在者的規定性是“是其所是”)。
所以2.必然存在者不能以其他方式被規定或改變。
同時由于2.必然存在者的不存在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3.必然存在者的起源和毀滅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4.必然存在者是永恒的。
特性二:必然存在者包含著最高的實在性。
“最高實在性”不同于“所有實在性”,“最高實在性”是根據。而錯誤觀念認為:“人們把所有的實在性都當做謂詞不加區分地賦予上帝或者必然存在者,卻沒有注意到它們根本不能作為規定性彼此并列地出現在一個惟一的主體中。物體的不可入性、廣延性等諸如此類的東西,不能是具有知性和意志的存在者的屬性。借口不可把設想出來的屬性當做真正的實在性,也是枉費心機”[1]46。
“在這一存在者自身中設定了實在屬性的最高程度,這種程度只能始終內在于一個事物” [1]46。
因為1.必然存在者成為一切可能的實在性的最高根據。
所以2.必然存在者肯定可以發現一切可能性的材料。
3.所有的實在性都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通過必然存在者而被把握。
4.所有其他的存在者也都只有通過必然存在者才是可能的。
“這樣一個存在者也就是一切可能的東西中最實在的東西,因為甚至所有其他的存在者也都只有通過它才是可能的” [1]46。
(三)“上帝存在”的證據
當一個概念被視為理論體系的邊緣時,我們不可能對其進行更豐富的解釋,然而當建立更為宏大的理論,并反觀這些概念時,那么這些概念的意義就會更豐富,康德要讓這些概念經過先驗哲學的檢驗,使它們的本質得以顯現。“雖然敏銳的研究者到處為缺少證明、缺少被精確的規定的概念或合規則地聯接起來的理性推理的準確性而若有所失,但健康理性的那種自身尚處在一般認識的局限之內的運用,畢竟還是提供了關于這一存在者的存在和屬性的足以作出證明的證據”[1]28。因此,從這種意義上就會成為胡塞爾意義上的還原。胡的還原正是通過中止判斷回歸到先驗哲學。“胡塞爾認為最本質的規律不是通過推論得出,它反而是一切推論的前提。它是通過本質直覺或者本質還原的方法得到的”[5] 。
康德認為在我們的體系中,存在著自然規律,這種規律按照一個目的,最終必然地導向秩序,“而由于我們在生活中發現了一種和規則性,以及大自然沿著協調和優美的軌道,人們就被導向了對一個根據的猜測”[1]98。所有的秩序、優美與完善都以一個存在者為前提。事物依照秩序完善就像從一個主要根據出發,必然存在者是一切可能的東西的充足實在根據,那么在它里面能夠找到這些關系。反過來不以符合知性的意志作為前提條件,外在的優美、完善就不充分。
“有某種東西絕對必然地實存著。這種東西就其本質來說是惟一的,究其實體來說是單純的,就其本性來說是一種精神,就其實存來說是永恒的,就其狀態來說是不變的,就所有可能的東西和現實的東西來說是最充足的。這就是一個上帝”[2]50。所以必然存在者具有意志與知性,是一種精神。絕對必然存在者是唯一的、單純的、永恒的、不變的、最充足的理由,這種精神就是上帝。
通過對這些概念的還原,康德對自然神論提出懷疑,“這兩個方面的證明在他的實踐理性批判和判斷力批判之中,很少受到康德的學生們的注意。正是由于這兩個批判我們才得以對康德的上帝概念形成正確的判斷”[6]。基于思考奠定了他的理性神學的哲學基礎和先驗哲學的體系。“我僅僅滿足于使證據變得完美無缺。我的意圖并不是闡述一種規范的證明”[1]49。從某種角度說,對上帝存在的證明也是他形成批判理論的思想來源。正是這些涓涓細流的匯聚才成就了他的偉大的批判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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