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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商公會與近代早期英國印刷出版業的發展與監管?

2015-02-24 21:46:57陳金鋒
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2期

陳金鋒

(安徽大學歷史系,安徽合肥230601)

書商公會與近代早期英國印刷出版業的發展與監管?

陳金鋒

(安徽大學歷史系,安徽合肥230601)

活字印刷技術傳入后的近代早期英國印刷史上,書商公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它既壟斷了倫敦乃至全英格蘭的圖書生產與銷售,同時因為與都鐸和斯圖亞特王室的合作,在近代早期英國書報審查史上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對書商公會早期發展史及其在印刷出版中監管作用的研究,有助于我們更好地把握近代早期英國出版業的發展,以及審查制度、版權制度的歷史。

英國;書商公會;印刷出版;近代早期

公會,作為由中世紀手工業行會向現代公司的中間過渡形式,在近代早期英國經濟和政治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經濟上,公會對所在城市甚至全國的某一行業擁有壟斷權;政治上,公會管理者是城市官員的主要來源,他們積極參與城市的公共事務。1476年,威廉·卡克斯頓在威斯敏斯特安置第一臺活字印刷機后,印刷書逐漸取代手抄書成為文化知識、思想傳播的主要載體,倫敦也逐漸成為英國的印刷中心。而倫敦印刷中心地位的取得與倫敦書商公會在印刷業的壟斷及監管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中世紀晚期向近代早期轉型過程中,英國每一次宗教、政體、文化的革命性轉變都活躍著書商公會的身影,沒有哪個公會像書商公會一樣,如此深入地參與整個民族的思想塑造。因此,筆者擬從書商公會早期發展歷史、人員構成、管理機構,以及對近代早期英國印刷業的監管等幾個方面作一簡單考察,以期對近代早期英國印刷出版史、版權史及審查制度史的研究有所幫助。不當之處懇請方家批評指正。

一、書商公會的早期歷史及壟斷地位的形成

“書商公會”(stationers'company),全稱“虔誠的文具商和報紙制造商公會”,是英國倫敦一個由圖書印刷商、出版商、裝訂工等組成的同業者行會(Livery Company),1557年因瑪麗女王頒發王室特許狀(Royal Charter)而得名。目前國內學者對書商公會的研究多集中于1557年王室特許狀頒發之后,對其早期歷史和壟斷地位的形成鮮有關注。

(一)書商公會的早期歷史

早在14世紀,印刷術傳入英國之前150年的手抄書階段,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大學與世俗文化的發展,普通民眾識文斷字能力提高,對書籍的需求大大提高,圖書貿易就已很活躍。當時書籍的制作仍靠手抄,修道院和大學是圖書的主要生產地。1357年,一些王室信件書寫者在倫敦組成了自己的行會[1]64。這一時期向專業抄書人提供紙張,向書籍需求者提供成書的人被稱作“文具商”(Stationers),到14世紀中期,“文具商”已是抄寫員與買書者之間的中介,他們是中世紀晚期的出版商,是圖書生產各個環節的協調者,又是紙或上等皮等原料的提供者。那么他們又是什么時間組成同業者行會的呢?據記載,1403年抄寫人與書籍插畫家、售書商和裝訂工重組為另一個行會,并得到倫敦市議會批準[2]22-23。在靠手抄制作書籍的階段,這些專門從事手抄書制作與銷售的人被統稱為“文具商”(stationers),他們組成的手工業行會之一——文具商行會(Guild of Stationers),是近代早期控制全英格蘭印刷業的書商公會的最初形態。

(二)書商公會壟斷地位的形成

1.英國印刷業的早期發展

與歐洲大陸的意大利、德國、法國相比,英國印刷業發展遲緩,1476年以后近半個世紀,英國一直是這些國家紙張、成品書的傾銷地,是外國書商、印刷商的聚集地。1500年前,“在2.7萬種已出版圖書中,45%出自意大利,30%出自德國(這里是指講德語的地區),13%出自法國,9%為古時荷蘭以及英國所印,還有3%出自伊比利亞半島”[3]116-117。鑒于此種落后狀態,在1484年議會通過的一項阻止外國貨物涌入英國的立法中,卻給予外國書商、印刷商以下特權:任何外國的書商和印刷商皆可向英國進口已裝訂或未裝訂的圖書,他們及任何外國的圖書抄寫、裝飾、裝訂人員皆可在英國定居,從事印刷業。此法令一方面促進了英國印刷業的發展,據統計倫敦的印刷商數目由1500年的5位增加到1523年的23位,但另一方面大量外國印刷商的涌入損害了英國商人的利益。于是,亨利八世在位時期,1515、1523、1529、1534年接連頒布法令取消外國印刷商在英國的特權,同時任命王室印刷商、授予本國商人印刷特權。因此,有學者指出“1520年代開始一批英國印刷商控制了這一新的行業”[4]12。

英國印刷業發展初期另一特點是各地都有印刷商,倫敦的印刷中心地位并未形成。倫敦以外的印刷所所在地大都有著深厚的宗教和教育傳統,如坎特伯雷(1536年)、約克(1497-1498年)、牛津(1476-1486年)、劍橋(1520年)。此外,中世紀時期有著悠久的書籍制作歷史的地方,如圣阿爾班,在印刷術傳入后的一段時間內仍延續這一傳統。當然還有一部分人完全出于個人愛好自費或贊助印刷商印刷了少量書籍,這些對印刷業發展的趨勢構不成影響。

印刷術傳入后,早期的印刷商(Printers)都是其他行會的成員,而沒有加入文具商行會,如將印刷技術帶入英國的威廉·卡克斯頓是布商行會的,理查·格萊夫頓(Richard Grafton)是雜貨商行會的。但是到亨利八世統治末期大部分印刷商和書商都加入了文具商行會。“16世紀30年代,手抄書與僧侶一起在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后消失”[4]2-3,文具商行會代替修道院和大學成為出版業的主導。

2.書商公會壟斷地位的奠立

16世紀二三十年代到1557年是英國印刷業發展的關鍵時期,1557年特許狀的頒發標志著書商公會的成立和對印刷業壟斷的開始。這一時期,倫敦的印刷中心地位逐漸奠定,以其為中心的主要滿足國內需求的圖書市場逐步形成。“在這一時期(英國印刷業)的基本模式得以確立:面向國內市場,而非歐洲市場;關注本國書籍;發展了銷售機制,使圖書可以從倫敦到各地區傳播。”[4]13短短三十年,哪些因素促成了書商公會的行業壟斷?總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2)通過綜合異常指數自動圈定異常與常規人為圈定異常的對比,建議可以先利用綜合異常指數圈定,再根據地質因素調整的方法來確定最終采用的綜合異常。

首先,市場需求、利潤刺激是其主要原因。雖然這一階段圖書的生產仍是為滿足有文化的社會上層,如教士、律師、法官、富有的大商人、紳士等,但是隨著印刷書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城鎮居民開始與書籍接觸,識字率的提高進一步刺激了圖書的市場需求。商品經濟的發展要求商人具有一定的文化素質,而世俗教育的發展帶動了學校用書、語法書等教材類書籍的出版。政治、宗教環境紛繁復雜的變化不斷促使圖書需求更新,這一時期宗教類書籍仍是獲益豐厚的出版量最大的一類書,由于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1548-1550年英國出版的書增加了5倍,此后20年都沒超過這個水平”[4]22。而“新教文化原則上也是個人閱讀的文化(自己讀,為自己)和責任感的文化(面向自己如同面向他人)”[3]187,新教對個人宗教閱讀的強調,直接刺激了宗教類書籍的出版。印刷業作為新興的行業有著廣闊的市場前景,16世紀30年代開始,越來越多的書商、印刷商加入倫敦文具商行會。

其次,王室印刷特權的授予和圖書審查促使印刷商向倫敦集中,書商公會的行業壟斷地位從而奠定。倫敦在英國印刷史上一枝獨秀局面的形成固然與其作為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地位不可分割,都鐸君主對印刷業的有意控制也不容忽視。16世紀20年代開始,英國本土的印刷商日益增多,與外國印刷商之間的競爭趨于激烈。亨利八世接連頒布1523、1534年兩項法令限制國外印刷商,同時任命王室或官方印刷商,授予某些印刷商印刷出版特權和壟斷專利,這些措施一方面保護了本國商人的利益,同時印刷權向少數商人的集中便于王權對印刷業的控制。

宗教改革后,亨利八世通過一系列法令,加緊對異端言論的控制,企圖建立一種出版前審查機制。1538年亨利八世頒布法令,要求“禁止或避免用英文印刷錯誤及誹謗性觀點(seditious opinions)”。具體規定:任何一本英文書不經國王特許,不得進口,違者監禁、沒收書籍并罰款;任何一本書不經樞密院或指定官員的許可不得在王國內印刷,違者由國王監禁并處以罰款[5]101。根據該法令,除《圣經》仍由主教審查外,所有的書印刷前必須得到國王及其任命的樞密院官員批準,只有那些遵循政府政策的書才會頒給許可證得以印刷。在印刷特權、壟斷專利刺激下,所有想得到印刷特權的印刷商紛紛涌向倫敦,一些獲利豐厚的書如宗教類、法律類、教科書等成為爭奪的目標,并很快被瓜分殆盡。而王室的版前審查適時將印刷業發展引向有利于其統治的軌道。John Feather認為:“1553年Oswen在伍斯特(Worcester)冒險印刷失敗后,各省已沒有印刷商。直到17世紀末印刷業只限于倫敦”[4]31。16世紀50年代,想控制印刷的王室和少數得到印刷特權的印刷商之間形成了一個利益共享集團。1557年前,“書商公會的行會地位遠遠不及在倫敦商業公會中占主導地位的12個大型同業公會,甚至在40多個小型行會中排名相當靠后”[6]。1557年王室特許狀的授予標志著書商公會由中世紀的城市公共機構,轉變為一個獨立的法人。正是書商公會行業壟斷地位的形成及對同業者的有效控制,使王室最終決定利用公會為絕對王權服務。

二、書商公會的機構設置與自我規范

中世紀時期,城市中自由貿易的權利只給予行會中的自由人,而只有在同業者行會中經過一段學徒期后才能成為自由人。書商公會內部也是由學徒(apprentices)、自由人(freemen)和享有印刷權的大印刷業主(the master printers)組成。書商公會內部地位最低的是學徒,他們與大印刷業主訂有一般不少于7年的契約。從公會接受特許狀開始,自由人就分為兩部分:自由人(Yeomanry)和公會會員(the Livery)。當一個學徒契約期滿自然成為自由人,如果他經受得起考驗并得到眾多支持,就有資格參加公會會員的選舉。由于資金、設備等條件限制,自由人可以選擇為大印刷業主工作或從事圖書出版、銷售,但沒有資格從事印刷。在學徒和自由人兩個等級間還有一部分人被稱作同業會友(the brethren),他們都是外國人,是通過繳納一定的費用并宣布服從公會各種規章而獲得的一種類似榮譽會員的身份[2]36。印刷權由少數大印刷業主占有,他們的數量由王室頒布的法令嚴格控制,數量不足時須經過大主教批準由公會理事會推舉。1586年星法院法令頒布后大印刷業主由最高宗教法庭任命。公會會員資格可以世襲,可以購買,娶大印刷業主的寡妻也是獲得印刷資格的方式之一,所以每當一個大業主死了,那些年青的印刷商無不躍躍欲試,通常會出現一個寡婦有幾個候選丈夫的現象。

大印刷業主和公會的領導階層構成公會重要的權力和利益實體。公會的領導階層中地位較低的官職是財務總監(Renter Warden),每年選舉兩位,負責收繳罰款,為理事會做財政預算,有資格選舉理事會成員。記錄員(The Clerks)是最基層的官職,也是所有印刷商必須與之打交道的官員,其具體職責包括印刷權的登記、檔案保管等。理事會(Court of Assistant)是自選的實體,是公會的中央機制和力量之源,由會長、總監、記錄員和8至10名大印刷業主組成。理事會享有獨立的司法權和審查權,主要負責裁決公會成員內部的糾紛。公會成員與其他行會成員間發生利益沖突時,則由星法院裁決。會長(the Master)和正副總監(Upper Warden and Under Warden)由理事會從候選者中選出,副總監三四年后自然成為總監,再過幾年就是會長,而他們卸任后仍是理事會的成員。所以說,理事會控制著公會,而曾擔任過會長和總監的人又控制著理事會。1557年公會獲得印刷特許后,初期的幾任會長幾乎都由書商擔任,但是正副總監的職位一直控制在印刷商手中。16世紀70年代以后印刷商逐漸開始控制公會。“內戰前印刷權控制在不到25個大業主手中(Master printers)。他們的權力得到1586年星法院法令的認可由最高宗教法庭審核。他們把握著公會的政治和經濟命脈,進而通過贊助和特權體系抬高自己的地位。”[4]34

為保護本行業利益不被侵犯,同時協調內部成員間的利益關系,防止盜版和侵權,公會形成了一套圖書生產銷售自我規范體系,即嚴格控制學徒及大印刷業主的數目,任何書的印刷必須經過會長和總監的批準并由記錄員登記,違者罰款。一個普通的印刷商要獲得一本書的印刷權,需要經過公會會長和總監的批準,獲得批準的費用一般為6便士,另外還需向記錄員繳納登記的費用4便士。對未經許可的印刷者處以12便士至20先令的罰款,甚至監禁。公會有一個登記簿(Stationers'Register),上面記錄了印刷者、所印的書名、登記時間及所交納的費用等等。在公會登記簿登記之后表明該書籍已經通過公會審查,版權歸所記錄的印刷者所有,其他任何人不得侵犯,違者公會處以罰款。已經記錄在冊的圖書再版時不需要第二次登記。這種因登記而享有的版權被稱為注冊保有版權,或書商版權,是公會進行行業和自我規范的方式。在追溯版權制度形成的歷史時,學者們認為,書商公會注冊保有版權與國王印刷特許版權共同構成現代版權概念的兩種完全不同的起源。國內學者張乃和認為,“由王權特許而產生的印刷出版特權成為英國版權制度創制的濫觴”,而“注冊保有版權制度是走向近代英國版權制度的重要過渡階段”,是版權從國王特許的政治權力領域向私人財產權利的普通法領域的轉變[7]。應該注意的是,書商公會通過版權注冊進行行業監管在先,絕對王權對印刷業的控制在后,也就是說“即使都鐸王室對印刷的宣傳功能沒有那么強烈的興趣,仍會存在一個具有排他性、通過許可和一系列法令法規自我規范的書商公會”[5]99。

三、書商公會與印刷出版業的監管

1557到1695年,英國印刷出版業的發展在一系列跌宕起伏的社會變革中一波三折,書商公會對這一時期印刷出版業的監管權也經歷了由壟斷到完全喪失的巨變。筆者將此間書商公會對印刷業的監管分為以下幾個階段:行業壟斷(1557-1640)、革命初期監管力削弱(1640-1660)和壟斷地位的喪失(1660-1695)。下面分別對這三個階段進行論述。

(一)書商公會的行業壟斷(1557-1640)

瑪麗一世在位時期頒布的1557年王室特許狀奠定了王權與書商公會合作管制印刷業的出版前審查制度的基礎。該特許狀規定:除女王特許的印刷商外,書商公會以外的任何人不得從事印刷出版業,只有其成員才有資格擁有印刷機;獲得官方許可的圖書在印刷出版前必須到該公會登記注冊[1]68。繼任命王室印刷商、授予某類印刷特權及印刷壟斷權之后,王室首次對一個印刷業行會的印刷特權表示認可,標志著印刷特許權又上了一個新臺階。除牛津、劍橋外,印刷業被完全限定在倫敦地區,實際上是被書商公會內擁有印刷權的少數幾個印刷商控制,他們則直接聽命于王室。

在授予公會印刷出版特權的基礎上,法令同時授予公會查處非法印刷品的權力:公會會長、總監及其繼任者有權在任何時候、在國內任何地方,搜查印刷商、裝訂商和書商的店鋪、居所、房屋、建筑內印刷或即將印刷的出版物,并可查封、沒收、扣押、焚毀所有與法令、法規、公告相違背的書籍。任何“阻撓、拒絕、妨礙”審查者公會有權將其監禁3個月,并罰款100先令,一半交給王室,一半交給公會[1]82-83。此規定使公會由中世紀城市的公共機構成為獨立法人,獲得搜查與沒收“非法”印刷品的權力。此前公會只對未經許可的盜版和侵權印刷品進行制裁,之后作為獲得印刷特權的回報,公會開始對誹謗性和異端書籍的查禁,在此后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里書商公會成為國家書報審查制度的一個執行機構。通過特許狀書,書商公會在圖書貿易領域的印刷壟斷權得到了法律的保障,而王室通過承認公會的經濟利益,換取公會對危害王權的印刷品的控制。

伊麗莎白一世繼位后,書商公會與王室間互利雙贏的合作方式得以繼續加強。1559年11月伊麗莎白承認瑪麗授予公會的印刷特許,并通過1566年樞密院法令、1586年星法院法令從不同方面對王室與公會的合作做了補充。1566年樞密院法令進一步明確并擴大公會的搜查和沒收權,授權公會總監檢查所有進口貨船上可能容納書或紙的包、桶、柳條籃子等容器,同時根據此法令公會任命休·辛格爾頓(Hugh Singleton)和托馬斯·珀福特(Thomas Purfoot)為檢查員,開始對倫敦及全國各省非法印刷物的搜查[2]70。1586年星法院法令進一步肯定了公會的印刷特權,具體規定:所有印刷商的印刷品必須在書商公會登記;除牛津、劍橋外禁止倫敦市外的一切印刷;大印刷業主的任命需經過高等宗教事務委員會(High Commission for Causes Ecclesiastical)的同意;根據印刷商在公會的地位限定所擁有的學徒數量,牛津大學、劍橋大學的印刷商限于1名學徒。法令的第二條、第六條、第七條再次重申公會的搜查和沒收非法印刷物的權力:公會負責人只要有“恰當的”理由(reasonable cause of suspicion)即可搜查印刷商、書商、裝訂商的工作間、店鋪、倉庫;所有印刷所必須建在公會檢查員搜查范圍之內;公會有權沒收用于非法印刷的設備,將印刷機、字模及其他設備“銷毀、燒掉、打爛、破壞”,并將其返還擁有者以示懲戒[5]128。伊麗莎白一世時期頒布的印刷法令,都是為了達到同一個目的:將印刷權限制在少數幾個大家知曉的可靠的人手中,并利用他們控制整個印刷業,遏制不利于王室的危險言論。

早期斯圖亞特王朝時期,英國政治、經濟、宗教領域的不和諧致使版前審查趨于嚴厲,而在王權、議會、教會的權力斗爭和書商公會對經濟利益的追逐中,書報審查的效果卻大不如前。早期斯圖亞特時期,王室授予的印刷特權較之都鐸時代規模更大、數量更多,但是與都鐸時期授予的印刷特權相比,大量印刷特權在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眼中主要是斂財的工具,而非控制印刷業的手段,而且任意授予印刷許可和專利的做法最終侵害了公會的利益,導致公會對王權的不滿。同時,最高宗教法庭在圖書審查中的權力加大,1611年詹姆斯一世授予宗教法庭特許狀,根據該特許狀教會對印刷的控制擴展到了整個印刷行業,權力達到頂點,“之前,這些權力屬于樞密院,此后宗教法庭成為負責出版前審查的權威”[8]。星法院進一步淪為權力濫用的工具,在這一時期主要用于煽動性誹謗案件的審理和處罰。1633-1636年威廉·普林案中,星法院以煽動性誹謗罪判處其終身監禁,罰款1萬英鎊,割去兩只耳朵,戴枷示眾。各種殘暴的行徑招致各階層人民的強烈反對。真正將絕對王權下審查制度推向墳墓的是三十年戰爭期間新聞報刊的興起和迅速發展。面對新聞業如火如荼地發展,詹姆斯一世發布各種禁令、公告,查理一世頒布1637年星法院法令,與只有9條的1586年星法院法令比,長達33條的該法令被稱作17世紀最詳細、完善的印刷規范法令。三十年戰爭引發的新聞狂潮還沒壓制住,1640年革命的爆發進一步推波助瀾,新形勢下無論王權,還是書商公會對印刷出版業的控制都遭受了重創。

(二)革命初期書商公會行業監管力削弱(1640-1660)

革命初期,無論是書籍出版,還是報刊印刷都得到了飛速發展,印刷出版業的變化主要表現在:

首先,出版物數量激增。革命初期議會無暇顧及出版業,1641-1642年,英國印刷出版業處于短暫的自由時期,同時也是混亂與失控的時期。由于特權、登記、版權保護都不再有效,小印刷所紛紛成立,小冊子、新聞紙漫街飛舞,盜版和偽造猖獗,沒有特權的印刷商趁機印刷被壟斷的印刷品,長期受到壓制的作者和印刷商不時發起對國王、議會和革命者的攻擊。1640-1660年間,英國的出版物無論在總體數量,還是年最高出版量上都遠超當時歐洲其他國家。據統計,英國在革命初期的20年間總共出版的書刊達25 000多冊,在1642年一年就出版了2 134種,遠遠高于1562-1598年宗教戰爭中最高年出版數1598年的362種。[9]

其次,報刊業突飛猛進。1640年長期議會召開后,國內政治形勢的發展迅速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社會上層的有意利用,加之印刷商對利益的追求,使革命初期報刊的發展狂飆突進。1641年只有4種,1642年就增加到167種,到1645年達到革命時期的最高點722種,報刊代替私人信件成為政府甚至是個人最鐘情的傳播媒介。“1644年,任何一個倫敦人若想讀報,會有十幾種報刊供其選擇。周一,他可以讀《每日紀聞》、《可靠消息》、《宮廷新聞周刊》,周二是《王國周報》(The Kingdom's Weekly Intelligencer),周三是《一周敘事》(The Weekly Account)或新改版的《續刊》(A Continuation),周四,他同樣要在《不列顛報》(Britanicus)和《公民報》(Civicus)間做出選擇,周五這天有3份報紙,周六它可以讀《真實報道》(The True Imformer),或者不讀報,周日他就可以徹底放松一下了。”[10]

與印刷出版業如火如荼地發展相映照的是行業監管的缺失。隨著革命第一階段王權崩塌,星法院、最高宗教法庭被取締,絕對主義王權下的印刷特權和版前審查制度統統失去了效力。對印刷的控制權先后由議會兩院和克倫威爾獨裁政府接手,期間書商公會的權力逐漸削弱。

1.書商公會與議會合作的初步嘗試

鑒于書商公會的壓力和議會自身的要求,下院一方面敦促公會加大對印刷業的規范力度,另一方面要求任何議員不得將議會的進程向印刷商透露,并要求印刷委員會迅速尋求策略。1641年7月,議會通過一項關于印刷的議案,規定任何議會成員不得散發或透露議會的議事內容,“所有文具商、印刷商和其他從事這一行業的人”必須向議會提供印刷品的作者或將印刷品提供給他們“印刷、銷售、散播”的人。[11]1642年下院又任命一個特別委員會起草了一項法令,并獲得通過,以《兩院關于非法印刷和鎮壓虛假、誹謗性小冊子的特別命令》之名頒布,該法令基本奠定了1643年法令的基礎。

1643年6月規范印刷法令(Ordinance for the Regulation of printing)的頒布,表明規范印刷的真正權力由王室轉移到了議會手中。議會及其任命的各種委員會代替星法院和最高宗教法庭開始對印刷的規范,議會和長老會的審查官代替了王室和圣公會的審查官,議會代替王室成為印刷商和出版商的主人。所有的書、小冊子、新聞紙都需經過議會任命的人選的審查,議會議程必須經過上下兩院的批準才能印刷。書商公會與當權者互利的模式重新得以恢復,大印刷業主享有的版權重新受到保護,公會會長、總監重新獲得了搜捕非法印刷的小冊子的權力。因此,1643年法令的頒布標志著議會主導下版前審查制度的確立。新法令的頒布并沒有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我們看到自1642年以來,各種報紙成倍的增加,直到1645年達到第一個高峰,當年出版的報紙是722種,與1641年的4種相比,短短5年時間增加了近200倍!議會加緊審查的結果是出版物數量的居高不下,并在1648年達到第二個高峰。

2.克倫威爾的軍事管制

克倫威爾執政時期對印刷出版業的規范主要有:1649年1月至9月的軍事管制;1649年9月至1651年9月共和國的印刷法令;1653年1月國務會議的印刷法令;1655年8月克倫威爾的命令。期間,國務會議及其下屬的委員會代替書商公會實施對行業的監管。

由清一色的清教徒組成的國會和國務會議并沒有比以前的政府更民主,對出版和言論自由的鉗制甚至比查理一世統治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以1653年1月國務會議頒布的新印刷規范法令為例,國務會議取代書商公會有權決定印刷所、學徒、印刷機的數量,制定相關規范法規,書商公會唯一的職責是協助實施這些規范。[1]228-229自1557年以來,書商公會對印刷行業的壟斷權力第一次受到有意打壓,公會搜查、沒收非法小冊子和新聞書的權力也被國務會議下屬的幾個委員會接管。1655年8月,按照克倫威爾的命令,新的法令開始實施,3名規范印刷委員會的成員受命執行以下任務:(1)查明大印刷業主及其雇傭的仆人、工人、學徒的姓名、住址,及他們每人操作著的印刷設備的數量,了解每個大印刷業主的名聲、品質、交際范圍及經營狀況,他及他的仆人、工人對政府的態度;(2)查禁和處罰一切未經許可的印刷商;(3)處罰所有交了保證金又違法的印刷商;(4)除護國公和小國會許可的新聞書外,其他一律不準出版;(5)按各項法令鎮壓所有沿街兜售者和婦女信史(mercury women);(6)把所有犯罪者送往布萊德威爾(Bridewell),接受“肉體的或金錢的處罰”,并任命官員負責具體實施。[1]230-231正如克倫威爾大刀闊斧地鎮壓國內各種叛亂一樣,他對印刷出版業的強硬管制同樣彰顯著軍事獨裁的特點,極富成效但曇花一現。1655年法令頒布后一個月,許多官方的和非官方的新聞書、宣傳冊都被查封,到克倫威爾統治末期,對印刷的嚴格規范使地下印刷者和懷有不滿的作者一度銷聲匿跡。

(三)書商公會壟斷地位的喪失(1660-1695)

1660年斯圖亞特王朝復辟后,盡管國王努力恢復早期斯圖亞特王朝對印刷出版業的控制,但是歷經革命的滌蕩,星法院一去不返了,議會已經牢牢掌握了出版管制的權力。美國學者F.S.西伯特認為一種控制和規范印刷的新模式在后期斯圖亞特王朝開始實施,這種模式“既不是早期斯圖亞特控制模式的重建,也不是清教革命各階段印刷規范的繼續”[1]237。筆者認為這種所謂的“新模式”是以議會權力為基礎,以絕對王權為補充的,是權力調和的產物。

1662年,議會頒布了一項新的許可證法,除1679-1685年間斷實施外,這一印刷法令成為后期斯圖亞特王朝實施印刷規范的基礎。與1586、1637年星法院法令相比,議會許可證法的變化表現在:第一,對教會在審查中職責的剝奪。內戰前絕對主義王權下的印刷規范對教會有很強的依賴性,坎特伯雷大主教和倫敦主教在審查中擔任重要角色,這主要是源于中世紀時的觀點,即認為審查是教會的職責。1661年政府拒絕了將印刷控制權給予坎特伯雷大主教手下的12名印刷商的請愿,1662年許可證法無論在內容上還是運作上都是世俗的。第二,對國王授予印刷許可權力的約束。1666年,議會法庭將國王授予的印刷特許認定為壟斷。緊接著,1668年國王授予印刷普通法書籍的特權也被禁止。第三,書商公會在輔助審查中作用的減弱。議會的各項舉措使長期以來王室與書商公會的同盟從根本上發生了斷裂,1662年許可證法確立了議會權威下的許可制度。

因查理二世1679年解散議會,1662年許可證法失效,期間盜版、非法印刷猖獗,1685年詹姆斯即位,許可證法得以恢復。但不久隨著君主立憲制確立,資產階級掌權,對印刷出版業的管制法令最終退出了歷史舞臺。1694年11月,由輝格黨控制的政府命令下院成立了一個委員會,負責調查“近期內到期或即將到期,適合修訂或繼續實施”的法律。經調查,該委員會拒絕重新修訂1662年許可證法,并將結果上報給上院,當上院發現需要修訂的法律中沒有許可證法后,補上了該法并將議案返回下院。但是下院態度堅決,提出18條反對重修法律的原因。1695年4月18日上院最后妥協,許可證法最終被廢止。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結果,標志著1557年以來政府與公會互利關系的結束,體現了新興資產階級保護自己利益和追求更大發展空間的要求。許可證法的廢止標志著英國以預防為主的出版前審查制度的結束,是集權主義控制時代的結束,此后對圖書業的控制轉向以懲罰性措施為主的出版后審查階段。17世紀末、18世紀初,當整個英國社會處于辭舊迎新、向工業社會大踏步邁進之時,英國印刷出版業的發展也是喜憂參半。一方面,自由的氣息撲面而來,版前審查制度取消了,王室的印刷特權一去不復返了,書商公會的商業壟斷地位也最終被打垮了。另一方面,議會對印刷出版業的規范正在醞釀之中,許多已有的規范仍在發揮作用,誹謗法仍在發揮作用,政府也在醞釀通過征稅來規范印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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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穎超

K56

A

1673-9841(2015)02-0182-07

10.13718/j.cnki.xdsk.2015.02.023

2014-03-10

陳金鋒,安徽大學歷史系講師,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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