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卓
(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長春 130012;哈爾濱商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哈爾濱 150028)
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
面向生命的哲學追問
金 卓
(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長春 130012;哈爾濱商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哈爾濱 150028)
“人之生命”作為哲學主題,與現實的人都是息息相關的價值問題,也是人們不能逃避的問題。在以往的哲學研究或者人口學的思想觀點中已有所表征,特別是現代很多學科對人之生命的理解已經形成了范式。人之生命的剖析源于人自覺人生的缺憾,需要從某種角度彌補生命存在的殘缺,生命的本質就是人生有意義,從而使人生活的精彩而有意義。追問生命,超越庸常生活,指引生命之途。
人;生命;認識;本質
生命在人類自身存在的時空中,建構著人類社會的完整結構,展現出自身真正的本質,詮釋了自身存在的終極價值。人的生命形成經歷了一個漫長的發展過程,哲學亦對生命本身展開了一個漫長的追問過程。而生命問題卻始終是一個難解的哲學之迷,可以說,一切哲學問題歸根結底都是在追問生命問題,不同的思想者對于生命的詮釋給出了不同的答案,這就使人之生命成為哲學之謎。生命,作為一個名詞,又在無形中帶有時間的有限性,它總是在與時間競賽,成為一維的代表。然而,從人類歷史來看,人在生存和發展之余,所預見的不是生命的有限性,而是生命的未來如何,人之生命總是面向未來。未來的意義不僅僅是生命的結束,而更多地指向對人類社會積極的、自覺的思想和物質的創造,人之生命可以在運動的時空中走向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的未來。
人之生命的存在由自然存在、社會存在、精神存在這三個層面構成,三者呈現出金字塔式的相互關系。自然賦予人類生存的基本條件成為金字塔的底端;人的生命存在永遠是當下的現實生命存在,現實的生命存在總是自覺到自己的存在,這種社會的存在為其中層;而在覺與不覺之中追問生命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即生命何以存在,也就是追問生命的本質是什么,成為金字塔的精神頂端。人之生命的本質理應從這三個角度進行解讀,但是許多學者在研究的過程中都把自然存在或是社會存在歸咎于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的解讀。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完全來自西方的概念范疇,其內涵經歷了思想史的變化過程,不同時期的哲學家都從自己的見解出發給出自己的理解與定義。西方哲學也經歷了不同的理論形態,從古希臘的本體論哲學,到中世紀的基督教神學,再到近代的認識論哲學,最后到現代的存在主義哲學與語言哲學及美國的實用主義哲學。遍觀哲學史,對生命的詮釋似乎沒有固定的特質,無論是把生命定義為自然層面還是社會層面,亦或其他的定義,都不是僅僅歸屬于生命所獨有的內涵定義,就如人類知識的各門學科,雖對生命本質具有不同指向,但也都具有世界觀與方法論的意義,因此以自然層面和社會層面定義哲學并不能將生命本質與其他學科在性質上區分開來。究其根源,就在于這種生命本質的哲學定義只是抓住了生命形態的某些具體特質,而不是生命的根本特質,這些特質并非為生命所獨有,因此無法作為定義生命的有效概念。故欲定義生命,必須延著生命史的發展脈絡追根溯源,在不同的哲學理論形態的表象之下,追問其背后對生命本質追問的發生機制是什么,即在哲學史的維度中,反思生命何以發生,又何以產生不同的生命本質形態。但問題的關鍵是如何確定生命的本性,找到生命本質追問的發生機制。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理論包含著馬克思對生命本質是什么的理論回答,自由就是生命的本質,自由正是馬克思終生追求的目標,亦是馬克思對自我生命本質的苦苦追尋。
生命的本質是什么?從認識論的角度看,生命的本質不是現實之人直接呈現的“什么”,而是使這種直接呈現的“什么”能夠成為可能的前提條件。從生存論的角度看,生命的本質表現為現實之人的生命為了生存,為了更好地生存,而展開的一系列外展的追尋與行動。對這種生存論中的追尋與行動的基本前提就是生命自身的自由,故現實生命存在的本質需求就是自由。但是這種生命的自由本質在未經反思的人生中是不為人所察覺的,雖然在現實之人的生命認知之中,也會認知和言說著我很自由,或者相反,認知或言說著自我在哪些方面不自由,但是并不知道自我生命的自由本質究竟是什么。因為在現實的生命世界之中無人享有絕對的自由,正如盧梭所言:“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因此現實中人很難具有自由的生命本質,從而人的自由本性成為人之生命隱藏最深的本質。在未經反思的人生之中,雖然人們都在努力追求著現實的生命自由,卻少有人會體認到自我生命存在的自由本質。但在哲學反思的意義上,在現實的生命世界中,正是人之生命的自由本質在無形中外化為人之生命的社會行為,作用于人的社會實踐,轉化為人生的現實目標。以馬克思主義實踐觀論之,人是一種社會實踐的存在,具有超越自然生命有限性的本能,并且借助社會力量實現這種本能,而這種本能的實現及各種社會力量的發揮都只有通過自由的追求才能得到實現和保障。
我們可以說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自由,但是針對每一個個人來說究竟什么是自由,怎么樣體現自由和生命的價值是不同的。每一個個體都擁有尊重生命的權利以及尋求自身自由的方式,因此使每一位社會成員最大限度地得到自由成為現代民主國家的基本理念。但是這種對生命自由本質的理解,只是停留在社會實踐的表面,沒有挖掘生命本質的根源。“一個種的全部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動的性質,而人的類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自覺的活動。”[1]自由是人的生命本質,而不是超越于生命現實存在之外的抽象,故人的生命最基本的自由就是人的生存,人的自由的實現是一個生存的過程,對生命自由本質的理解必須從生存論的角度理解。生命的本質來源于人之生命的存在,人之生命的存在是研究生命本質的前提,故存在主義認為“人的存在先于本質”。自由必須是現實生命的自由才有意義,也可以說自由就是生命存在的最高意義。只有自由的生命才能展現出人之生命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人生的意義并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思考和回答的問題,似乎人生意義問題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作為具有生存自覺的人已經不會自然的去生存,而是要選擇生存的方式與樣法,即我為什么而生活?我怎么去生活?如何對自我探究生存作出一個回答,需要追尋生命的真正本質和人生的意義問題。而在現實的維度上,探究這種生命的本質和意義并不是與生俱來的。因為從現實角度出發,人之生命的存在不需要任何意義同樣可以生存。但如果人之生命沒有任何意義,人與動物又有什么區別?人又怎能忍受自我與動物沒有區別?所以人不甘心于無意義的生活,一定要在生存的過程中不斷追求生命的本質,也就是蘇格拉底所說的“未經反思的人生是不值得一過的”[2]。而這種人生意義的獲得受限于生命存在的自由度,從而自由本身就成為人生意義獲得的最高意義。
自由不僅僅是每個個體對自身的設定,自由反映在人類大生命的整個存在過程中,成為人之生命的類本質。因此,自由成為一種典型的精神信仰,一切對自由的向往都是生命本質的表達方式,都體現出人生的意義。或者可以說當某些人真的追求生命自由之時,早已不需要自由,為的只是追求生命存在的意義,實現人生的價值。自由本身帶有不確定性,人之生命可以隨時失去自由,因為自由是一種精神領域的追求,人可以簡單地察覺自由的得失,但是卻不能領悟自由的真正內涵。從哲學角度出發,生命的自由本質是主體人非對象化的精神領域,是不可以作為具體對象的主觀性存在的。因此,不同的人可以追求不同的行為自由、精神自由等,實質都是在追求自由背后寄托的生命本質,人之生命生長的過程就是生命本質生成、發展、完善的過程,同時也就是人的自由實現的過程,可見生命對自由的追求必將是永恒的。
人的生命存在是一種時間性存在,總有生死存亡的過程,這就使人生只有一個面向未來的維度,過去的永遠無法重來,只有未來是可以考量與設計的。伊壁鳩魯曾經說過:“當我們存在時,死亡對于我們來說還沒有到來;而死亡時,我們已經不存在了,因此,死對于生者和死者都不相干。”[3]這樣說來,人之生命的有限性就不妨礙人之生命對未來的追求。而關于生命應當追求什么樣的可能性?生命應當追求一種什么樣的未來?不同的思想家都會從自己的生存境遇與生命境界出發給出不同的回答,而馬克思給出的回答就是生命要不斷超越自身的有限性,不斷追求生命的全面自由發展,這樣一種面向未來的生命之路在社會現實中的實現就意味著共產主義社會的到來。[4]人對生命未來的追求成為人之生命存在的自為行為,它不僅可以塑造生命的存在狀況,而且可以反映每一個人的不同的生命途徑,并且在追問生命的過程中滿足人生命的各種需求。
人之生命存在是一種自在的事實,但是人之生命存在的方式和過程是人自身選擇的自為行為,從而一切人生問題皆由此開啟。人要不斷處理自我與這個異己世界的關系,包括自我的身與心、自我與他人、自我與社會、自我與自然界的關系,任何一對關系中出現問題都會導致人之生命無法安頓,人生問題皆源于其中,并且在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作用中,實現自己的目的。人的生命的存在本無問題,是人“自以為是”地對生命生存進行分類而產生了生命的問題,從而此問題也是人類的自為問題。人類的“自以為是”的問題卻是由于人對生存環境的固執而成為現實人生命的問題,人的這種“自以為是”制造出了各種各樣的生命問題,使生命無法安頓。但是也正是因為人對生命的“自以為是”才能清楚生命存在的本質問題,才能認清人有限的生命的追尋本質。
可以說,自然界賦予人類生存的可能,人通過自我抉擇選擇生命存在的未來。故人之生命的自覺是一切人生問題的起點,也是生命追問的真正出發點。生命的有限性使人陷入世界的事實,是人無法選擇的,同樣也使人的存在具有無奈的感覺。當人感受不到生命的崇高、展望不到生命的未來時,生活將變得乏味,就會想突破這種常態的生活狀態,追尋生命的未來。事實上,人的主體意識無法真正詮釋人之生命的存在意義,因為人的主體意識是人之生命的組成部分,部分不能把握整體,主體意識也無法把握人之生命存在的價值,故人之生命的追問是一個歷史的范疇,并且在不斷地發展和改變。
人之生命的有限性決定著人無時無刻不在為超越生存的局限而努力,人作為有限的存在者只能認知有限的存在,而不可能認識存在的整體。如水中之魚可見水中之物,卻無法得見水之整體一樣,從而存在本身只能處于哲學的認知之外,也就是海德格爾所言之西方哲學對存在的遺忘。被認知的有限的存在亦不會全然呈現在人類認知面前,因任何存在者都是多維的時空存在,而人作為受限的時空存在不能將存在者的多維時空同時性全然把握,只能在當下把握到存在者的某個側面,而不是全體。針對生命存在的局限性和人認識的片面性,人的生命只能在正視這種現實的情況下,擺脫這種乏味的生活,充分發揮人的潛能——實現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才有意義,人之生命存在才可能成為有意義的事件。人在意識到生存局限的同時,挖掘自身的潛能和使命,從而使生命更加充實,才會獲得生命存在的價值實現感。生活可能還是曾經的生活,但是有了目標,不僅是生命超越性的體現,還會使人生更有意義。生命的有限性呼喚著生命的超越性,呈現出人之生命的自由本質和人的能動性。簡單的說,人的自由本性在人的生命面向未來的展開過程中顯現出來,從而賦予人之生命存在意義和價值,追尋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就是生命面向未來的原初動力。只有把目光放眼于生命的本身,通過追尋人的全面自由發展才能感受到生命的未來。當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目標成為現實的可能,就會成為人之生命存在的一部分,為生命存在增添動力,使生命充滿活力和激情。
一個社會的未來,應該能讓全體社會成員都全面發展并充分發揮他們的潛能,實現每一個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這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的目標并不是一個空洞的信仰,這與宗教信仰有著本質的區別。它不是將生命的未來寄托在上帝的臨在之中,而是將生命落實到現實的社會生活之中,從現實的角度為生命增添驅動力。而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之中,處于異化生存的人們只能與身邊的金錢、地位做斗爭,使人的物質欲望不斷擴大,這種欲望的存在只是維持生命的方法,并不能賦予生命存在的價值。相反的是,欲望淹沒了生命存在的意義,使生命的存在失去方向。正因如此馬克思批判現代社會造成的人的物化與異化,因為其使社會發展日益遠離人性的自由本質需求,使人成為片面發展的“單向度的人”。[5]56馬克思認為,真正的生命存在的價值,應當保證每個個體都得到全面而自由的發展,使生命內在的潛能發揮出來,釋放生命的價值,指引人生的方向,它既是生命美好未來的目的,又為建設未來社會提供思想源泉。另外,一個未來的社會,不僅能夠充分表現出每一個個人的充分發展,而且會外化物質社會為共產主義社會,將每一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編織在一起,因為每一個個人的生命的未來與社會的發展是緊密相連的。生命的全面發展是社會未來的基礎,每一個人的生命的充分展示最終會流入社會,與其交織在一起;社會未來的發展成為人之生命的保證,人之生命的發展以社會的發展作為保障,二者的關系是相輔相成的。
人之生命不只有現實的維度與面向未來的維度,還有面向生命崇高的超越性維度,也就是信仰的維度。西方哲學對人之生命的追問建立在“絕對精神”“邏各斯”等基礎上,利用人與萬物共同存在來詮釋人之生命。但是任何詮釋人之生命的理論都沒有成為全民的標準,成為普世精神支撐,只能作為一種學說、一種思維方式、一種理論框架停留在學術的爭論中,成為學者爭論的對象,無法成為人之生命追求的精神力量。馬克思主義哲學很好地完成了這個任務,馬克思主義的超越性信仰通常被理解為共產主義信仰,但只要反思問題的本質,就會發現共產主義只是馬克思主義指向未來的理想,而不是具有終極價值追求意義的超越性信仰,只有人的全面自由發展才是馬克思的終極超越性信仰,自由才是馬克思追求的絕對價值,而共產主義只是實現這一終極價值追求的必經之路。因此在認識論上,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內在蘊含著馬克思對生命崇高的終極價值追問。馬克思說:“動物只生產它自己或它的幼崽所直接需要的東西;動物的生命是片面的,而人的生產是全面的”,這種全面性就在于“人甚至不受肉體需要的支配也進行生產,并且只有不受這種需要的支配時才進行真正的生產”[5]119,這就是不僅“只生產自身”,而且“再生產整個自然界”。
人之生命的存在既是自在事件又是自為事件,人之生命因自然而“生”,但不是自然而活,所以人之生命要在社會實踐中選擇生命存在的方式和生存環境,在此基礎上,選擇人之生命追求的方向。生命價值是人生其他一切價值的基礎,外在于人之生命的一切價值都附屬于生命價值基礎之上。因此生命本身的價值追求亦是對生命意義的追求,外顯為對生命的崇高追問。生命的崇高性意味著人的生命潛能的充分體現,表現出生命的自足感、自由感。現實生命的有限性決定著人總是力圖超越個體生命的有限,獲得某種方式的“永恒”。這種永恒的方式,驅動人在暫短有限的生命中完成人生的目標,并且準確地定位人生的方向。人之生命的方向確定必須有一個根據,不能憑空想象。這樣的根據當然不是每一個人人腦所固有的或者上天賜予的,而是扎根于現實的社會生活之中的。人之生命通過社會實踐完成生命的價值,這種價值是超越生命的有限性,這種價值的確定反映生命的潛能,這種價值的追問成為每一個人一生的目標。
正如馬克思所說,“社會生活本質上是實踐的”[5]79,彼岸世界是不存在的。從而這種人之生命的崇高追求、人生的發展方向只能在人的社會實踐之中,在人的生命成長過程中,在人不斷地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過程得到實現。而現實的世界是一個不完美的世界,不合理的社會存在阻礙著生命崇高的實現,所以現實人性是受壓迫的,是被物化和異化的存在狀態。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人在某一特定社會中的存在狀況是各種社會關系共同作用的結果,因而,馬克思要變革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和社會存在,要讓現實之人的生命成長與自然、與社會形成一種最佳的和諧狀態,這種狀態能夠使人之生命得到最大的發展,從而實現人之生命的崇高理想和人生方向。改變這種狀態表現在個體人的生存和發展中就是樹立崇高的信仰的過程,生命存在的本質、生命未來的追求無疑是滿足生命崇高的信仰。生命存在對物的追求意味著生命對物的依賴,如馬克思所指出的,現代人的獨立性是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人由過去對他人的依賴變成了對物的依賴,人被物化了。所以,當我們研究人之生命存在的問題時,只注意到了生命存在的必要條件,而忽視了作為人之生命存在的另一個維度,即生命崇高信仰的追問。
生命個體是一種意義的存在,是一種在否定和流動之中展現自己,確認自己的存在。面對世界的多樣性,人之生命將面臨多重選擇,追求崇高的生命才能選擇人生的正確方向,確定人生的正確軌跡,實現生命的完滿。這種對人之生命崇高的追問,能使人之生命的最大潛能發揮出來,實現人生的最大價值,獲得人生最大的意義。在對人之生命崇高進行追問時,應該以人之生命的自由本質的充分實現為基礎,以人之生命價值的最大化為依據。而這種生命崇高的追問外化為現實的社會實踐就是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人的全面自由發展是人之生命崇高性在社會實踐過程中得以充分實現的必由之路,即人的主體意識在人的存在的各個方面的充分顯現,是人的主體精神對人的存在,是人的創造活動對人之生命的各種必然性的全面改造。人之生命存在首先要確定人生方向,然后再追問生命的崇高理想,而生命的崇高就體現在不斷地追尋人的發展的過程中,從而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人之生命的自由是人之生命各個方面的總體自由,只獲得了自然存在的自由,人并沒有獲得生命全部的自由;只獲得社會存在的自由,人之生命并沒有獲得生命的自由;只獲得了精神的自由,人之生命同樣也沒有獲得人之生命自由。所以可以這樣理解人之生命,人之生命尋求生存的價值,人生價值實現表現為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只有獲得了自然存在的自由、社會存在的自由、精神存在的自由,人之生命才擁有存在的終極價值。也就是說,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確定人之生命的方向,人之生命的方向確定人之生命的崇高理想,而這種崇高理想又反作用于人之生命的生存實踐過程,成為人之生命的生長之路。
生命的崇高追問是人類獨有的文化現象,既是人之生命的一種精神需求,又是決定人之生命自為行為的精神動力,因此,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是生命崇高的外化表現,是人之生命的坐標。未來是人之生命的向往,而貫穿于未來與現實之間的支柱是對人之生命的崇高境界即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的追尋。人是尋求意義的存在,人無法生活在無意義的世界之中,精神世界的喪失是物質世界無法彌補的。因此,對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的追尋是人之生命的生存方式,人就是在追尋全面而自由發展的過程中獲得了生命的超越和心靈的安頓,這是人之生命流動的方向,是人尋找的精神家園。“人以一種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說,作為一個完整的人,把自己的全面本質據為已有”,才能表現出人之生命的存在和價值。
[1]張維祥.需要、勞動和人的本質[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3,(3):44-46.
[2]張踐明,黃信.“歷史”與“邏輯”關系的兩種表述[J].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4):100-105.
[3][德]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6:299.
[4]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68.
[5]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余明全 曹 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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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28
金卓(1983-),女,黑龍江哈爾濱人,博士后,哈爾濱商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哲學博士,從事當代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