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昕彤
(北京師范大學 藝術與傳媒學院,北京. 100875)
中國版《孤獨的美食家》網絡劇的本土化改編策略
呂昕彤
(北京師范大學 藝術與傳媒學院,北京. 100875)
摘 要:隨著網絡新媒體的蓬勃興起,不同地域的影視作品得以加速傳播并形成更為廣泛的影響,在新媒體語境中形成更加開放的對話格局。以境外劇為創意來源的翻拍劇應運而生,這種“本土化移植”的創作方法使“原作在翻拍過程中被改頭換面,在異域熒屏中重新煥發文化的魅力。”[1]我國首部“漫改美食劇”《孤獨的美食家》正是我國對外引進藝術作品的本土化改編的出色例證:將“源于現實、高于現實”的藝術創作再度與現實的真實相疊,本土人文融入原作特色。本文將結合原作漫畫和日版電視劇,探析其本土化改編的創作策略。
關鍵詞:本土化;翻拍;自制劇
風靡“吃貨界”的著名漫畫《孤獨的美食家》由久住昌之創作,谷口治郎作畫,包含18個美食故事及一個特別篇。1994年到1996年在《月刊PANJA》連載,2008年1月15日起在《SPA!》再度不定期連載。2012年1月24日,東京電視臺系列電視劇火爆上映,截至2014年9月24日共四期,總計49話,“獨食”主義引發眾多粉絲追捧。2015年5月27日,作為國內首部人文美食劇,中國版《孤獨的美食家》網絡劇第一季(臺灣篇)上線,在“優酷網”、“土豆網”、“天貓魔盒”三大視頻點播平臺同步播出。
日劇《孤獨的美食家》被譽為“最喪心病狂的美食劇”。它嚴格遵循原作,講述了獨自經營進口雜貨商店的井之頭伍郎在工作間隙尋找美食的故事。真實存在的大眾餐館帶有濃郁的親切感,對美食的全方位描繪使觀眾的味覺快感得到了視覺和聽覺的滿足,“伍郎”自由酣暢的表演讓人被“萌”感十足的大叔形象深深俘獲。中國創作團隊為了跳出已有成功的桎梏,給予情節更多筆墨,由儒雅帥氣的“趙蜀黍”趙文瑄出演,把美食和本土文化相結合,主打“地域牌”和“情懷牌”。
“伍郎”趙文瑄對媒體表示:“把‘吃’當作必須用真心去感受的東西,本身就是一種很豐富的情節。”然而,要想讓1994年問世的漫畫在新時代新地域煥發新魅力并非如此簡單易行,“任何一個產生過廣泛影響的文本,在不同的時代必會顯現出不同的價值層面,因而產生新的精神需求,作為一種再創造,如果繼承與創新的關系處理得當,能給出新的解釋和新的造型,完全有可能開辟出新的審美境界。”[2]
中國版《孤獨的美食家》自上線之初便爭議四起,主要聚焦在內容處理的大膽翻轉——漫畫和日劇都嚴格地原樣呈現了日本美食,伍郎放空自我,自始至終都完全是表現“吃”的過程。而中國版網絡劇選擇了故事性的加強,集結眾星演繹“吃貨之路”中有著不同故事的過客,用“心靈雞湯”展示人性的細枝末節,如第二集《按時間表生活的老人》定位在鼎鼎有名的上引水產,展示了新鮮地道的生魚片、握壽司、魚骨湯,鹽焗秋刀魚和帝王蟹腿。伍郎通過一張生活時間表找到了收貨人李伯伯——為了追憶年少時的感情,幾十年按照同一張時間表生活,和曾經愛慕的少年一樣穿著筆挺的白襯衫,在固定時間吃一碗豆花、看飛機起落,猶如承諾般的堅守。
盡管敘事和人物設置基本套用原作框架,但卻并不能輕易直接套用日劇形式,歸根結底還是食文化的差異:中華美食大多被“家本位”的情懷構建出大團圓的文化意味,大桌吃飯,合家共歡。而日本美食大多講究對事物原本滋味和其季節性意味的纖細感受、高度講究形與色、執著于器具和環境的追求。[3]臺灣美食可以滿足原作的“獨食”形式,也能帶給觀眾新鮮多彩的視覺體驗——巴登咖啡、寧夏夜市、上引水產、臺南擔仔面、平溪鄉宴、街角自助餐……每一款都別具風味,豐富的情節無疑會讓劇情更加飽滿,劇作更有看點。
單身的伍郎帶著自己的人生觀在社會上游離于社會之外,有一點非主流,有一些神秘,總之人們接觸不到他真正的內心,只知道他吃東西的樣子。乍看,如此簡單的設置似乎并沒有什么精彩的亮點,而《孤獨的美食家》的漫畫卻輕而易舉地火了這么多年,成了一個有著無限開發可能的“IP”(影視范疇里指某個品牌多種開放的項目總稱,好萊塢就有大量由漫畫、小說改編的電影,已有的作品也會衍生系列。內容和關鍵角色即可被稱之為IP。)[4]
“私人化的情感認同”是《孤獨的美食家》打動人心的法寶,究其原因,一是地域,二是情懷。故事是平凡生活的情景再現,每一家餐館都真實存在,每條街巷,每個招牌都是一種情感寄托,“此時的美食并不單單指向人們的口腹之欲,而是上升為一個文化深處的象征符號。”[5]人與食物的簡單關聯被直接超越、縱深指向了與本土文化、地域歷史、現實生活等的多重對話關系。中國版網絡劇使這種對話關系通過加大比重的故事情節直接描摹出整個臺灣的風土人情,將民生不動聲色地注入到了由美食構建成的文化意義體系中,這種情感的濃縮自然會激發觀眾認同。
“獨食”風潮猶如一陣清風吹進焦頭爛額的都市生活,讓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中每日在進餐時間捧著外賣的上班族找到一種“治愈系”的生活態度:正如日版電視劇片頭:“不受時間和社會的束縛,幸福地尋求飽腹時,他可以隨心所欲,不被任何人打擾,無須介懷地大快朵頤,這種孤高行為,正可謂現代人被平等賦予的治愈心靈的最佳方式。”現代都市人大多疏于關愛自己,甚至忽略了對每日三餐的情感傾注,而不要說對身邊人予以關懷。同時,“單身族”不斷擴大,或是自己選擇獨身,或是不得不獨身生活,劇中傳達的樂觀生活、善待自我的豁達情懷同樣給予了他們積極處世的示范和鼓勵,具有普適的正能量。
參考文獻:
[1]謝建華.跨文化語境中的移植與創新[J].中國電視,2010(03).
[2]白小易.新語境中的中國電視劇創作[M].中國電影出版社,2007.
[3]徐靜波.試論日本飲食文化的諸特征[J].日本學刊,2008 (5).
[4]“大IP電影”成最炙手可熱詞匯[DB/OL].中國城市文化網,2015-3-30.
[5]劉濤.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的三重敘事語境探析[J].中國電視,2012(09).
作者簡介:呂昕彤(1993—),女,遼寧阜新人,北京師范大學影視傳媒系2012級本科生,主要從事影視學(影視與傳媒)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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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1674-8883(2015)16-006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