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雨琦敘述 楊虎林整理
一家三代十口人的兵工“接力棒”——從曾駕吉普車護送周恩來總理去大寨的我爺爺說起
■ 周雨琦敘述 楊虎林整理
參軍報國一直是我爺爺的夢想。現在想來,當年在眾多工廠招工中,選擇兵工廠當兵工人,或者是對未能當兵的一種情感彌補,也是記憶中爺爺總喜歡戴老式軍帽的最好解釋,更成為我的父親、媽媽、叔叔、姑姑、嬸嬸等及我本人,我們一家三代10口人奉獻兵工,傳承接力棒的信念之基、力量之源。

我的爺爺周振,1931年10月出生于河北保定,1948年進入國營第一〇四廠(中國兵器工業集團公司北方特種能源集團晉東公司前身)參加兵工廠創建,1949年入黨,長期負責軍品運輸工作,1990年退休。在辦公室擔任司機期間,于1973年駕駛小吉普車護送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去山西昔陽大寨參觀并安全返回,受到國家有關部門領導的贊譽。
爺爺從小就遭受日本侵略戰爭的摧殘,他父親參加抗日活動失去聯絡,家里剩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為了逃生,他們從河北保定、石家莊幾經輾轉,于1947年來到山西陽泉。幼年時期親身耳聞目睹了日本鬼子實施“三光政策”殘殺傷害老百姓的罪惡行徑,燃起他對日本侵略者的熊熊怒火,萌發了抗日報國的念頭。來到陽泉后的第二年,正趕上兵工六廠往陽泉搬遷,兵工廠招工,我的爺爺毅然報名參加,成為一名光榮的晉東兵工人,就此拉開他長期駕駛軍品運輸車,保質保量保安全地把彈藥輸送到部隊的不凡經歷;也陸續展開我們一家三代十口人傳遞兵工接力棒、奉獻國防裝備事業的新畫卷。
在晉東化工廠建設初期,廠區亂石遍地雜草叢生,租用的工房破舊不堪,設備少且老化,廠房、宿舍都是邊生產邊建設,工作和生活條件十分艱苦。我的爺爺跟著這些從武鄉、長治、河北、河南等地兵工廠轉移過來,有的還穿著軍裝的兵工戰士們一起裝制炸彈,燒木炭、碎硫磺,制做黑火藥,并逐步被兵工戰士們身上那種“艱苦奮斗、自強不息”的老兵工精神所感染,更加堅定了他建設兵工廠的信念。隨著工廠的不斷建設,生產規模的擴大,彈藥輸送成了問題。為了把彈藥及時運送到抗戰前線,我爺爺響應工廠號召,不怕臟累險阻,主動到運輸隊擔任軍品搬運工。因為他有裝制手榴彈、制作黑火藥的知識和經歷,懂得軍品裝卸和運輸過程的安全措施,在彈藥搬運中業績突出,被選拔為軍品運輸司機。

周雨琦一家三代中有十口兵工人
上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老一輩晉東兵工人積極響應黨中央、毛主席的號召,響亮地提出“工廠是戰場、機器是武器,多生產一枚手榴彈,多打死一個侵略者”的口號,制訂愛國公約,晝夜生產,我的爺爺和他的同事們一道,深知握著方向盤、拉軍品就是握著生命、扛著責任,始終秉持任務就是命令的理念,風雨無阻、毫無怨言、保質保量保安全地把工廠生產出來的彈藥及時輸送到目的地,有的甚至還運送到邊境,為抗美援朝、抗美援越和邊境自衛反擊戰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彈藥。
70年代初,由于他駕駛技術高,思想素質好,被廠辦主任看準,再次“提拔”擔任辦公室司機,于是就有了駕駛小吉普車護送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去山西昔陽大寨參觀并安全返回的故事。這個經歷雖然只是在廠史中留下一點寶貴的記錄,沒有照片,留給老人的是在坎坷不平山區小道上小心地駕駛著“212”小吉普前進,車里坐著敬愛的周總理,心情緊張、手心冒汗的記憶。這種記憶成為他一生中難以忘記,在晚年始終回味的珍貴經歷。
許是對日本侵略者的仇恨,更是保家衛國信念使然,參軍報國一直是我爺爺的夢想。現在想來,當年在眾多工廠招工中,選擇兵工廠當兵工人,或者是對未能當兵的一種情感彌補,也是記憶中爺爺總喜歡戴老式軍帽的最好解釋,更成為我的父親、媽媽、叔叔、姑姑、嬸嬸等等以及我本人,我們一家三代10口人奉獻兵工,傳承接力棒的信念之基、力量之源。
1981年,在我爺爺的影響教育下,我的父親光榮入伍了。三年后年退伍,再次做了與我爺爺同樣的選擇,回到了晉東化工廠,成為了一名司機,繼承了我爺爺的“事業”,繼續回放著爺爺“一腳油門、一個方向盤,一踩一轉就是四十年,四十載春夏秋冬,四十載兵工情懷,四十載如一日無私奉獻”的不凡經歷。
除了父親之外,我的母親是晉東化工廠的一名火工品裝配工,責任心強,努力鉆研操作技能,產品質量穩定、工作效率高,2006年她被公司聘為技師職稱,2010年被公司選入人才庫。還有我的叔叔、姑姑、舅舅、嬸嬸、姑父等,共同構成了我們三代十口的兵工之家,現實生動地詮釋著老一輩兵工人“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的優秀品質。
今年初,我經過招工考試、考核和層層選拔,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晉東兵工人,接過了祖輩父輩傳承下來的兵工接力棒,從事火工品裝配工作。祖父輩用他們的熱血建設了晉東兵工事業的昨天和今天,而我也將盡自己最大努力譜寫晉東事業光輝燦爛的明天,傳遞著兵工接力棒,堅守著這塊兵工熱土,共筑著我們一家人的兵工夢。
(作者單位:特能集團晉東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