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弦
(西安交通大學 實證社會科學研究所,陜西西安,71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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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網絡交往與政治信任
——基于JSNET數據的實證分析
郭小弦
(西安交通大學 實證社會科學研究所,陜西西安,710049)
文章使用2009年八城市“社會網絡與職業調查”數據,考察了當前中國大城市居民的政治信任狀況,并在此基礎上探索個體網絡交往和公共參與交往對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實證分析發現,春節拜年網和社交餐飲網指標對政治信任水平無影響關系甚至存在負面影響,但是對于公共事務的關心程度和社團參與程度,與政治信任水平存在正向關系。因此,發展社團組織、鼓勵群眾關注公共事務,是提升城市居民的政治信任的有效渠道。
政治信任;個體網絡交往;公共參與交往
人民對政府的認同、支持與信任,是政治信任的根本形式之一,也是維護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的重要基石。與此同時,政治信任對于有效的政府運作和社會治理都具有重大意義。為此,政治信任研究兼具理論意義和政策意義,十分重要。
政治信任研究橫跨社會學、政治學、行政管理學等多種社會科學。相對于政治學和行政管理學,社會學對政治信任的研究重點在于社會資本與政治信任之間的關系。引發這一研究熱點的起源是哈佛大學教授帕特南關于社會資本的研究。在帕特南的理論里,社會資本包括三方面的內容:一是關系網絡,二是規范,三是信任。在這三方面的內容中,關系網絡是基礎,因為有了廣泛的關系網絡才能形成普遍的互惠規范,建立廣泛的社會信任。這里的信任,本身就是社會資本的一項重要內容,它與社會資本的其他方面,如社會網絡、社團參與等息息相關[1][2]。以往的研究表明,社會資本是一個多維度的概念,不同維度的社會資本對政治參與的影響并不相同。社會網絡交往是社會資本的基礎和載體,本研究在考察人口特征、社會經濟地位對政治信任影響的基礎上,試圖分析個體網絡交往和公共參與交往對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
信任具有促進社會穩定、加強社會合作、鞏固社會團結的功能。從不同的信任主體和對象可將信任劃分為人際信任和機構信任兩種類型,而機構信任又以政治信任(或稱政府信任)為代表。人際信任反映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系,而政治信任反映的則是公眾與組織之間的信任關系。Luhmann指出,政府信任與人際信任兩者之間存在顯著差別,人際信任更多的是一種預期,而政府信任更多的是對過去績效的評價[3]。Erikson等學者提出政府信任就是“公眾對政治程度和公共政策的滿意程度”[4]。Newton和Norris基于世界價值觀調查數據的研究發現,宏觀國家層面的人際信任與政治信任存在強相關,但是微觀個體層面的人際信任與政治信任之間則不存在相關性[5]。
國內研究者通常將政治信任定義為公民對政府、政治共同體、政治制度、政治行動者的總體預期和信心[6-7]。以往的研究發現,中國民眾對政府持有較高的政治信任[8]?;?001年世界價值觀調查的中國數據,97%的被訪者表示對中央政府“相當信任”或“非常信任”[8],2006年中國綜合調查也顯示中國民眾的確持有較高的政治信任度[9]。當問題被區分為“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后,往往又顯示出對中央政府的信任比對地方政府的信任水平高[10][6]。
現有的關于中國政治信任或政府信任的研究中,以理論研究為主,實證研究相對較少。農村的研究居多,城市的研究較少。胡榮等利用廈門市的數據進行的分析發現社會資本和政府績效都能夠有效地增進城市居民的政府信任水平[6]。熊美娟針對澳門的研究發現,社會信任與政治信任之間存在很強的正向關系,但這種關系可能需要一定的條件作為基礎,而政府績效可能是解釋政治信任更為有力的因素[11]。盛智明利用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據,分析了社會流動與民眾政治信任的影響,發現社會經濟發展為人們帶來的向上流動的經歷與期望有助于維護社會政治穩定[9]。余敏江和梁瑩針對南京市的研究顯示,公民對政府的信任度與公民參與意識之間存在正向關系[12]。鄒宇春等利用廣州市的數據分析社會資本對人際信任與制度信任之間的影響差別[13]。有意思的是,這幾個研究都是針對某一地區的研究,當前中國正處于經濟社會的轉型期,經濟發展水平、市場化程度、現代化進程等各方面在不同地區、不同城市間都存在差異,這就需要一個跨地區,多城市的實證研究進行分析。
帕特南在其成名作《使民主運轉起來:現代意大利的公民傳統》一書中,通過對上世紀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意大利進行長達20年的追蹤調查,發現意大利北部地區的民主績效比南方地區高。他發現地區政府的績效與該地區社會資本的豐富程度之間存在關聯,社會資本的解釋力遠比經濟發展的解釋力更強。一個地區的社會資本越豐富,地區政府的運轉也就越有效。他指出,意大利北部地區公民與政府信任關系比較成熟,這些地區的“社會網絡和政治網絡的組織方式是水平式的而非等級制的”,這些地區的大多數民眾都“熱切地關心社區事務”,“為公共事務所吸引”,“相信地區政府”[14]。帕特南的理論從非政治的社會互動中發展出政治后果,由此得出結論,想要提高政府績效必須增加包括政治信任在內的社會資本。
社會資本視角下的個體網絡交往可以分為正式和非正式兩種。正式的社會交往主要表現為社團的參與[14]。出于對公共事務的關心,不同類型社團的參與,構成了個體正式的組織交往;而非正式的網絡則以情感溝通、目標達成的形式出現,包括外出聚餐、節日往來等等。以往研究表明,發達的社團組織和大量的中間組織有利于信任的建立。帕特南在量化社會資本時也側重于對正式社團組織參與的測量。但正處于轉型期的中國社會,社團組織、自主的中間組織并不發達,人與人之間的聯系更多地表現為以個體為中心的非正式社會網絡。個體中心網絡以個體為中心,在中國社會更是呈現出“差序格局”的結構形態,網絡中的成員存在親疏遠近之別,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網絡形態。在這種網絡中,如果包含有政府及相關部門的領導工作者,個體有更多的機會了解到政府信息,由于有相熟的人,這時的政治信任很可能從對無情感的機構信任轉換成了對具體人、具體群體的信任狀況。同時,社交餐飲場合通過實現個體與社會的連接影響一般信任[15],也通過提供“信息傳播”和“目標達成”的渠道和平臺影響政治信任[7],這些事實上構成了一種間接的政治參與行為。
與封閉的個體中心網絡不同,個體參與到不同類型的社團組織中去,則是進入了另一種形態的網絡中。這種網絡中的成員來自不同群體,網絡成員之間是平等關系,是一個相對開放的網絡形態。此外,出于對不同層次的公共事務的關心,通過與他人的討論、交往,事實上也形成了一個平等、開放的社會網絡。在帕特南的理論中,公共事務關心程度高,民主性的程度也高,從而帶來較高頻率的政治參與,進而提升政治信任。不同類型的社會群體和組織被認為是可以具備像學校一樣的教化功能,教習各種技能,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促進公民的政治參與。在這樣開放的社會網絡中成員之間對公共事務的關心和談論、對不同社團組織的參與,是直接政治參與的一種形式,成為影響政治信任的另一種渠道?;谏鲜鰧ι鐣煌愋偷膭澐郑狙芯吭诳疾觳煌丝谔卣?、不同社會經濟地位的群體政治信任的影響基礎上,同時進一步分析兩種不同類型的社會網絡交往——進行間接政治參與的個體網絡交往和進行直接政治參與的公共參與交往——與政治信任之間的關系。
(一)實證數據
本研究使用的實證數據為2009年中國大城市“社會網絡與職業經歷”調查(JSNET2009)。該調查在長春、濟南、天津、上海、廈門、廣州、蘭州、西安八個城市展開,采取多階段隨機抽樣的方式,每個城市從區、街道、居委三層抽樣,再使用地圖法進行社區內抽樣,進入家戶后,選擇生日最接近7月1日的家庭成員成為被訪對象進行調查。八城市最終收集有效問卷共7102份。本研究涉及的信任部分出現在調查問卷的F部分,該部分分為甲乙兩卷,各城市按單雙號原則對半進行。而本研究的政府信任一題廈門市并未進行調查,因而該部分的實際樣本數為3176。
(二)變量設計
本研究的因變量是“政治信任”。由于政治信任這一概念本身具有不同層次的內容,既可指公民對整個政治共同體即所屬國家的信任狀況,也可指對各級政府的信任狀況,也可指對具體的政府政策的信任狀況,或是對相應的制度性機構的信任狀況。因而在以往研究中,政治信任的測量不盡相同,往往需要通過多個具體測量構建政治信任的指標。比如對各級政府的信任狀況進行提取公因子[6];通過政府工作不同方面的評價提取的政治信任因子[16];通過不同信息渠道的信任程度構建政治信任的指標[7]等。
JSNET2009調查問卷要求被訪者回答13類不同對象的信任程度。其中既包括了“家人”、“鄰居”、“外地人”、“陌生人”等人際信任,也包括了“商人”、“居委會干部”、“政府”、“警察”、“科學家”、“媒體新聞”、“法官”等制度信任。雖然“居委會干部”、“警察”、“法官”曾被視為政治信任的組成部分[7],但本研究所指的狹義的“政治信任”僅適用直接測量對政府的信任水平,即直接詢問被訪者對政府的信任程度如何。這是一個4分的定序測量,選項為“完全信任”、“比較信任”、“不太信任”、“根本不信任”,原問卷中“不知道/說不清”的答案未進入分析。
本研究的解釋變量包括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為基本的人口特征變量,包括:性別、年齡、教育程度、婚姻狀況、民族、宗教信仰、所在城市;第二部分為個人的社會經濟地位變量,包括:是否本地人、政治面貌、職業類別、職業環境(體制環境、市場環境)、主觀社會經濟地位、職業地位(管理層/非管理層)、個人年收入、是否有房產;第三部分為社會網絡交往變量。本研究中的社會交往包括:個體網絡交往和公共參與交往兩個部分。個體網絡交往涵蓋拜年網變量、社交餐飲因子;公共參與交往則包括社團參與因子、公共事務因子。
春節拜年網和社交餐飲網都是個體社會網絡的重要測量手段[17][18][19]。在本研究中,春節拜年網的指標主要測量網絡中是否有政府及相關部門工作的負責人(政府機關負責人、黨群組織負責人);社交餐飲網的指標則由三個指標構成:“請人在外就餐”、“被人請在外就餐”、“陪朋友在外就餐”三方面的頻率強度得到的社交餐飲因子;社團參與因子則來自五種不同類型社團的參與頻率狀況,分別是“同鄉、校友、戰友聚會”、“居委物業阻止的會議活動”、“宗教聚會”、“興趣群體的活動”和“志愿者活動”;公共事務因子指的是公共事務的關心程度,包含“工作單位的事情”、“居住小區的事情”、“本市的事情”以及“國家的大政方針”。主要的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的原始分布見表1。
(一)我國政治信任的現狀
以往的研究發現,中國民眾對政府持有較高的政治信任[8]。基于2001年世界價值觀調查的數據中,有97%的被訪者表示對中央政府“相當信任”或“非常信任”[8],基于2006年中國綜合調查的數據也顯示中國民眾的確持有較高的政治信任度[9]。本研究使用的2009年大城市數據資料仍然維持了這一趨勢,近80%的城市居民被訪者表示對政府為“完全信任”或是“比較信任”的狀態(見表2)。具體到不同地區,各城市在信任水平的分布趨勢上基本一致,但比例仍有差異(通過了統計顯著性檢驗)。政府信任水平最高的是調查中的兩個直轄市上海(90.3%)和天津(85.7%)。

表1 主要變量的統計描述
注:因篇幅有限,所有控制變量分布未列出

表2 不同地區政府信任水平的分布
(二)兩種類型的社會網絡交往與政治信任
表3反映的是本研究的兩組核心指標:個體網絡交往、公共參與交往與政治信任水平之間的相關關系。可以看到,兩組相關系數呈現出正反相異的結果。個體網絡交往的指標來自春節拜年網和社交餐飲網。春節拜年網指標呈現出微弱的和政治信任的負相關,但系數較小。根據參與不同類型社交餐飲的頻次提出的社交餐飲因子和政治信任之間的負相關關系則更為明顯。也就是說,網絡中包含有政府及相關部門領導者的群體反而傾向于擁有較低水平的政治信任,同樣,參與社交餐飲頻次越多的那些人傾向于擁有較低水平的政治信任。

表3 個體網絡交往、公共參與交往與政治信任水平的相關分析
公共參與交往的指標包括社團參與因子和公共事務因子。在相關分析中,這二者與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之間都呈現了正向相關的關系。社團參與越多、對公共事務越是關注,則政治信任水平越高。但相關關系是簡單的對兩個變量之間關系的直接測算,現實社會生活中,居民的政治信任水平同樣可能會受到其不同身份特征的影響,不同社會經濟地位的影響,不同的群體歸屬也可能造成政治信任水平的差異。因此,需要在同時考慮以上影響因素的條件下,再分析個體網絡交往與公共參與交往對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
(三)政治信任的影響因素分析
為檢驗在不同因素對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關系,本研究使用O-logistic(定序邏輯回歸)的嵌套模型,依照人口特征模型、經濟社會地位模型、社會網絡模型依次展開。實證結果見表4,從左至右依次進入嵌套模型中。表格左側為人口特征模型,性別、年齡、婚姻狀況的差異沒有帶來政治信任水平的統計差異。而伴隨教育程度的增長,政治信任狀況在下降。國內已有研究呈現這種規律[5],并且在另一些研究中,盡管教育程度對政治信任不具有統計顯著性,但也發現了伴隨教育程度的增高政治信任下降的趨勢[6][11]。在人口特征模型中,本研究還考察了民族和宗教信仰對政治信任的影響,發現少數民族居民的政治信任水平較高,無宗教信仰的居民政治信任水平較高。同時,各地區間的統計差異十分明顯,以上海作為參照項,僅有天津一地的政治信任水平相對較高,而其他幾個地區則相對上海居民的政治信任水平較低。
表格的中間列為社會經濟地位模型,在人口特征模型的基礎上加入了個體的一系列社會經濟地位特征變量。政治面貌對政治信任有顯著影響且系數為正,即中共黨員的政治信任水平比非黨員高出0.23即四分之一個等級(如從“比較信任”到“完全信任”)。在依據不同勞動力市場類型劃分的職業環境中,體制環境對政治信任有正向影響,市場環境對政治信任并未發現影響作用。具體來說,體制內工作者的政治信任水平較高,而在依據高端勞動力市場和低端勞動力市場中無差別。而收入和職業地位的差異對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無顯著的統計差異。
表4最右邊一列為社會網絡模型。從實證結果中可以看到,城市居民個人中心網絡中是否有領導階層工作者這一指標對于個人的政治信任水平無影響。在相關分析中發現的其與政治信任之間微弱的負向關系為節省空間,標準誤差未給出。

表4 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影響因素分析的嵌套模型
在回歸分析控制了其他變量的影響后消失了。也就是說,無論網絡中是否包含有在政府及相關部門擔任領導職位的勞動者,對于居民的政治信任水平沒有影響。以往有研究利用春節拜年網的網絡指標發現其對普遍信任的影響[20],但在本研究中沒有發現其對政治信任的影響作用。而個人中心網絡的另一個指標,社交餐飲因子對個體的政治信任水平存在負向影響,這就是說,那些參與社交餐飲越頻繁的群體,更傾向于擁有較低的政治信任水平;而那些在社交餐飲的參與頻率相對較低的群體,則傾向于擁有較高的政治信任水平。根據前文的敘述,個體網絡交往帶來的對政治事務了解、聽聞,構成了間接的政治參與。但這種間接的政治參與并沒有帶來政治信任水平的提升,反而造成了下降。
與個體網絡交往的情況不同,模型中的兩個公共參與交往變量——社團參與因子、公共事務因子則對個體政治信任水平都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與個人中心網絡相對封閉的狀況相比,這些公共的社團參與相對開放,把不同類型的人聯系起來,有助于形成特定的互惠原則、規范,加強團結,更好地實現和原本不熟悉的群體融合,提升對他人、對社會、對政府機構等一系列的信任水平。公共事務因子對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系數更大,那些對公共事務更為關心的人,傾向于擁有更高的政治信任水平。此處的公共事務因子來自對工作單位、所在居住小區、本市、全國大政方針幾個層次事務的關心程度,帕特南認為,真正公民性程度高的地區,公民普遍關心公共事務[14]。公民性程度的提高,有助于促使公民的政治參與,進而提高政治信任水平。這種由公共參與交往帶來的直接的政治參與,在當代中國的城市社會里,仍然發揮著提升政治信任水平的作用。
我國當前正處于社會轉型的關鍵時期,政治信任對于政府運作和社會穩定具有重大意義,在市場經濟飛速發展的當代中國社會,居民對政府的政治信任狀況是關乎整個社會人心向背和社會治理的重要議題。本研究從社會資本的視角,分析城市居民對政府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因素。在帕特南的理論中,信任和個體網絡一樣,本就是社會資本的一部分,與社團參與、公共事務參與等息息相關。本研究在考察不同人口特征、社會經濟地位對政治信任影響的基礎上,同時分析了個體網絡交往和公共參與交往兩個不同角度的社會網絡交往對城市居民政治信任水平的影響關系。結果發現,個體網絡交往對政治信任水平并無直接的影響關系,甚至出現了負向影響;而通過不同類型的社團參與,對不同層次公共事務的關注,則可以提升城市居民對政府的政治信任水平。與此同時,實證結果還發現,不同的收入不同職業類別之間的政治信任水平并無顯著差異。而黨員身份、體制內的工作者、以及主觀社會經濟地位的提高會帶來政治信任水平的提升。
社會網絡交往是社會資本形成的基礎和載體。結合以往對社會資本與政治信任的研究可以知道,社會資本本身是一個多維度的概念,不同維度的社會資本在對政治信任的影響上不盡相同。正如Knack所言,社會資本本身是一個異質性的概念,其不同維度對政府信任產生不同的影響,那些對社會資本不加區分,籠統對待的方法是有局限的[21]。居民社會網絡交往也并非同一形態,其對政治信任產生的影響也極可能不是一個單一的過程,而是多種不同的路徑甚至結果。個體參與到不同的社會網絡交往中去,既有可能伴隨著政治信任的上升,也可能伴隨著政治信任的下降。發展不同類型的社團組織,推動各種社會團體的建立,鼓勵居民關注公共事務,可能促進政治參與,從而成為提升居民對政府政治信任的一種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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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司國安)
Social Networks and Political Trust——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Data JSNET
GUO Xiaoxuan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Empirical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Institute, Xi′an,710049, China)
Based on survey data "JSNET2009",this paper explores urban residents′ political trust and further analyses how social networksinfluence political trust.The empirical results reveal that one′s"Spring Festival Network" and "Social Eating Network" do not make an impact on his/her political trust.However,one′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associations and one′s care about public affair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political trust.Therefore,developing different types of associations and encouraging residents to care about public affairs are channelsthrough which to increase political trust among urban residents.
Political Trust;Ego-center Network;Public Affairs Associated Network
10.15896/j.xjtuskxb.201501002
2014-06-26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3&ZD177)
郭小弦(1986- )女,西安交通大學實證社會科學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助理。
C912.1
A
1008-245X(2015)01-00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