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國際經驗和我國的實踐證明,大力發展高等職業教育,培養一大批掌握技術技能的高素質的員工在現代社會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要正確認識高等職業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必須努力形成政府、社會、學校和家庭都來關心、重視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良好氛圍。
一
葉:2014年可以說是風云際會之年,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都發生了多件超常的重大事件。在職業教育領域,10月24日北京舉辦的“世界職教院校聯盟(WFCP)2014年世界大會”在亞洲也是首次,而進一步加強校際合作、激發職教院校辦學活力、促進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化發展,目前正成為中國職業技術教育的改革發展趨勢。現在羊年在即,社會各界都在展望前景,兩位是否就職業教育的發展狀況談談自己的想法?
張:隔行如隔山,不敢越俎代庖妄語他人之事。還是“在業言業”,評述一下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樣也有點相對的發言權。
我想,隨著社會的發展,從現在開始,且在今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職業教育,當然包括高等職業教育,將會越來越受到全社會的高度關注。從整體上看,目前中國大陸一線企事業單位的很多崗位上,其勞動者的職業技能、職業素質、職業精神等方面,與行業需求處于失衡狀態由來已久。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不僅在經濟領域內將會制約中國大陸社會的整體發展,還會影響到政治和文化層面。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即將出現、或已經出現的一個社會問題。從一個更寬泛的角度上來說,任何一個國家或地區,勞動者職業素養的優劣,將決定民族進步、民族復興道路的順暢和長短。道理很簡單,勞動者不但是創造社會財富的主體,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是最大、最具活力的國民群體。他們的整體素質,可視為社會文明程度的標志,也是促使國家進步的原動力,這在古今中外的社會發展史上是不乏其例的。
葉:你的視點給人一種高屋建瓴的感覺,但同時又不失為是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你剛才說到“包括高等職業教育”,我覺得這個概念需要厘清一下,因為職業教育,古今中外皆有之,但高等職業教育,以前沒聽說過,至少在文革前,甚至是改革開放前的教育體制中似乎沒有。我想,這是否屬于時代的產物?
方:從當今社會現實狀況的角度去審視,可以這么理解。中國大陸的高等職業教育,若要追溯其源,大概是80年代初期,全國各地,尤其是一些中型城市,興辦短期職業大學,理論界一般認為這就是高等職業教育的雛形。所以,嚴格地說,“高等職業教育”這個概念,應該是很具中國特色的。
但有一點需要明確,即我國所稱“職業教育”是一個廣義的概念,它與國外培養技術工人系列人才的狹義“職業教育”有區別,所以如果認可狹義概念,那么我們現在這種性質的“高等職業教育”事實上就不存在。在中國大陸,“高等職業教育”是指培養高級技術員之類人才,即中間人才系列中的高層次的技術教育,而培養高級技術工人的“職業教育”(高級職業培訓)不屬這一范疇。因此,問題的關鍵并不在于名稱的變化,而在于對其內涵一定要有明確的統一認識,否則會因理解上的不一致而帶來管理上的混亂。另外,以前我們曾有“高等職業技術教育”的提法,但現在一般不說了,因為,自我國頒布和實施《職業教育法》以來,在國務院及有關行政部門的正式文件中已用“職業教育”取代了“職業技術教育”,所以“高等職業教育”也順勢取代了“高等職業技術教育”。
葉:我之所以想厘清“高等職業教育”這個概念,那是因為我曾聽說過這樣一件事:幾年前有一個中國大陸的“高等職業教育”考察培訓團前往德國學習取經,但負責接待和組織培訓的德國機構不太明白“高等職業教育”在中國應歸類于哪個教育體系,因為在德國沒有“高等職業教育”這一說法。因為概念模糊,所以在交流時,產生了一些解釋不清的麻煩。
方:德國人不理解高等職業教育的概念值得商榷,因為德國早在1970年就誕生了培養應用型工程師的專科大學和職業學院。從學制的設定、學生的培養目標、專業課程的設置來看,它不同于高等專科學校,在本質上而言就是高等職業教育或高等職業技術教育(葉:或許是語言翻譯上的歧義所致)。實際上,技術員之類人才的多層化對于教育來說,也出現了在培養目標上的分化。自上世紀60年代以來,世界各國特別是發達國家,高等教育相繼在培養目標上分化出了專門培養這類職業人才的學制,例如美國有招收2年制專科畢業生(技術員)培養“技術師”的學制(1967年),法國有培養“高級技術員”的短期技術學院(1966年)、英國有培養“技術工程師”的多科技術學院(1969年)。
但是從世界范圍內看,使用“高等職業教育”這一名詞卻是比較鮮見,即使有,也與我們所理解的內涵不盡一致。例如,俄羅斯將“職業教育”泛化地理解為除基礎教育外的一切專業教育,這樣,他們的“高等職業教育”就將所有的高等教育均包括在內,而并非我們所指的與普通高等教育相對的那部分教育。而更多的國家則將“職業教育”狹義地理解為是專指培養技術工人類人才的特定教育類型,即培養那些不需太多理論知識而主要依靠動作技能和經驗技藝,在生產、服務第一線從事現場工作的直接操作者的那部分教育(包括培訓),它不屬于高等教育領域,所以在這些國家也就不存在“高等職業教育”的提法。
葉:我覺得要對高等職業教育這一概念進行界定,需要采用一種相對較為公認的分類標準,雖然很難說分類標準絕對嚴謹和科學,但公認的標準至少可以避免一些個人主觀隨意性。否則,作為一種新興的教育類型,由于在教育界本身就定位不當,那么將陷入無休止的紛爭之中,最終還可能會在相當程度上影響政府的宏觀教育決策。
張:現在,教育界內部公認的分類標準,主要是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1976年公布的“國際教育標準分類”,這套主要用于教育統計的分類標準現已得到世界大多數國家和地區的認可和推行。眾所周知,各國在普通教育方面的學制是大同小異的,而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學制卻相差懸殊,所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國際教育標準分類”中闡明了職業教育的層次、范圍、學制及課程,這不僅是明確職業教育的地位,也便于在國際交往交流中顯示其權威性。所以,我們這里采用“國際教育標準分類”,將高等職業教育歸類,然后再著手對高等職業教育的概念進行嚴格界定,這樣的思考方式是切實可行的。
再者,依據我國的《教育大辭典》中的有關條目解釋,高等職業教育應該屬于“第三級教育層次”,而第三級教育一般被認為與高等教育同義。所以,如果認同這個解釋,那么高等職業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一樣,應包括學歷教育和非學歷教育兩大部分。
方:就字面意義而言,“高等職業教育”是“高等”與“職業教育”兩個概念的復合,但現在業內對這概念的復合有三種理解:一是將它歸入“高等教育”范疇,認為高等職業教育是高等教育中具有較強職業性和應用性的一種特定的教育;二是認為它只是“職業教育”范疇中處于高層次的那一部分,并不屬于高等教育,從而將“高等教育”與“職業教育”視為兩個并列的、互不交迭的教育領域;三是把它泛化理解為凡是培養較高層次的職業技術人才(不管其屬何種系列)的教育都屬于高等職業教育,如把培養技術工人系列人才中的高級技工教育也看作是高等職業教育,從而將“高等”與“高級”等同起來。
依我個人之見,還是比較認同第一種解釋,因為我國的高等教育法明確指出:本法所稱高等學校是指大學、獨立設置的學院、高等專科學校,其中包括高等職業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
二
葉:自十八世紀末英國工業文明以降,職業教育便備受重視,但最初主要還是著眼于大機器生產的需求,所以,在第三次浪潮之前,世界各國的職業教育大都囿于初中級的技術操作范疇。但隨著時代的進步,社會行業發生了滄海桑田般的嬗變,高等職業教育便應運而生,因為實踐證明,培養大批高等技術應用型人才,對優化人才結構、促進人才的合理分布、配合產業結構升級調整,包括緩解就業壓力,都是不可或缺的。我個人由此覺得,是否可以這樣理解,發展職業高等教育,是一條推動社會經濟和諧發展的重要途徑?
張:從目前社會效應看,確實如此。中國大陸的高等職業教育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迄今已發展了30多年,其在國民經濟發展中的效用已為社會所公認。我國的人口數量高達13億,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造就了極其豐富的勞動力資源,但勞動力資源豐富不等于勞動力素質高。資料顯示,在發達國家,工業生產中的專業工程技術人員和經營管理人員占職工總人數近80%,而我國在企業工作的各類專業技術人員還不到員工總數的40%。所以,國際經驗和我國的實踐證明,大力發展高等職業教育,培養一大批掌握技術技能的高素質的員工在現代社會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方:我還想補充一個數據,從1950年到2000年,美國經濟持續增長的半個世紀中,其勞動力結構的變化很大,從事研究和設計的高級專業人員相對穩定,始終保持在20%左右,而技術應用型人才,則從原來的20%猛增至65%,不需要技術的一般勞動力卻是直線下降,從60%跌到15%。這說明,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高新技術被廣泛應用于生產、生活領域,所以高職人才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而傳統勞動力的需求量越來越小。
葉:在現代社會中,一個人想要變換職業崗位,就要接受新的職業教育以獲得新的職業資格證書,在提升自己的職業能力后,才能走上新的工作崗位,這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隨著社會發展以及經濟模式的不斷變化,一個人終身從事固定職業的現象已大大式微,這從我國現階段的勞動者,特別是80后、90后的職業經歷中得到佐證。由此而言,高等職業教育的出現,就是順應了職業教育“高移化”這一世界性趨勢。有一點我想求證,即隨著現代高科技產業的迅猛發展,高等職業教育是否將在數量上和層次上進一步擴展?
張:我認為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剛才說了,高等職業教育的出現和發展是時代的需求。教育部在《關于以就業為導向深化高等職業教育改革的若干意見》中指出:高等職業教育是我國高等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我國職業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幾年,高等職業教育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勢頭,高等職業院校數、在校生人數和畢業生人數持續增長,其規模已占普通高等教育的一半左右。據業內專家預測,到2020年,高等職業教育在整個高等教育體系中將占到比現在更大的比例和規模。國外近半個世紀、我國近30年的社會實踐證明,高等職業教育至少產生了兩個方面的社會效益:一是能提高產品質量、增強國際競爭力,二是能產生較高的經濟效益和勞動生產率。
方:張老師說高等職業教育至少產生了兩大社會效益,我覺得還有三點社會意義:首先是高等職業教育能使國民更多地享受高等教育公平化。隨著社會的進步,以培養精英為目的的普通高等教育,不可能、也不適合以大多數普通人為培養對象,因此高等職業教育作為高等教育的一種重要補充類型,是面向社會各個方面、各個階層,面向大眾的教育形式,它為國民提供了相對公平的享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其次是高等職業教育提供了一個廣闊的就業技術面。據權威統計,我國農村約有1.5億以上的剩余勞動力需要向城市和城鎮流轉,這個就業瓶頸如出現梗阻,將對社會產生極大的不穩定,因此高等職業教育不但為年輕人提供接受高等職業技術教育的平臺,同時也緩解了社會就業壓力。最后是高等職業教育有利于縮小城鄉差距。因為歷史的原因,我國的教育資源,特別是高等教育資源,在地區上的分布極不均衡,很多偏遠和貧困地區的年輕人享受教育資源遠低于城市地區,而高等職業教育為這部分青年提供了高等教育的機會,使他們能對發展當地經濟、縮小城鄉差距作出貢獻。
三
葉:厘清了高等職業教育的概念,認識了高等職業教育在現代社會中的作用和意義,我還想提一下當前高等職業教育存在的問題。如果簡要地歸納一下,大概有哪幾個方面?
方:如果從具有普遍意義的層面去審視,我覺得主要是有以下幾點:
一是辦學規模擴張過快,導致辦學條件嚴重滯后。1999年開始,中國大陸高校招生“大躍進”,高等職業學校亦被裹挾其中。大幅度擴招帶來三大后果,首當其沖是師資極度匱乏,而后是實驗設施、實訓基地的數量和質量皆遠不能跟上教學需求,最后是課程設置、教學教材疲于應付不配套。辦學條件的先天不足,直接導致了高職院校的社會認同感較低。
二是社會對高等職業教育的認識有誤區。這個誤區的產生在于現行的高校招生體制,因為進入高職院校的大都是普通高校的落選考生,所以社會上就用睥睨的眼光看待高職院校,致使高職畢業生在就業和創業時處于相對弱勢地位。社會上很多行業在錄用高職院校畢業生時受觀念誤區左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一種社會不公現象。
三是學校的定位和專業設置不盡合理。很多高職院校的辦學模式,步普通大專院校的后塵,所以體現不出高職學生動手能力強的特點。眾所周知,動手能力的培養,主要靠大量的實踐教學,但實踐教學需要投入較大的資金。因為受經費來源的掣肘,高職院校在實踐教學上難有作為。盡管現在社會上對技能型人才的需求量很大,但高職學生卻沒有占據這個地盤。
四是缺乏真正具有專業能力的師資。高職院校的執教老師一般被人稱作是“雙師”,就是既有理論知識又有實踐經驗和動手能力的教師。道理很簡單,即什么樣的先生教出什么樣的學生。但現在很多高職院校卻忽視了這一點,在聘用教師時東施效顰,也盲目追求學歷,追求所謂的學識水平,這就墜入一個怪圈中去了——“雙師”型教師匱乏已使學校教學困難重重,而高校教師職稱晉升一刀切的評審條件,更使“雙師”教師隊伍建設雪上加霜。另外,在高職院校中,出于教師資格認定制度及教師專業標準評價等多種原因,職教師資的專業化發展與規范化建設受到一定程度的約束,這既不利于教師隊伍的穩定,同時由此造成的教師頻繁流動又會明顯影響高職院校教師隊伍的結構優化進程。
五是高職教育教學中的專業特點不明顯。應用型的技術教育教學,應該是高職院校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礎,但恰恰在這關鍵點上,很多高職院校卻失之偏頗。很多用人單位早就訾言很多高職學生沒有專業特點,完全是普通大專院校畢業生的壓縮版模樣,在崗位競爭中無半點專業優勢可言。究其原因,除了“雙師”師資匱乏外,主要還是制定培養目標的計劃失誤所致。
張:剛才方先生所歸納的高職院校辦學上的五點不足,直接導致了高等職業教育質量上的欠缺,這種欠缺也影響了高職畢業生的社會認同感和就業率,反之又妨礙了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這兩年上海高校招生中錄取高職生的比例年年有所下降,而一些辦學、教學條件比較好的高職院校不是被并入大學,就是“升格”為普通高等學院,這在某種程度上弱化了高等職業教育,與社會對技能型的高級藍領和灰領人才的日益增長的需求是背道而馳的。由此可見,要正確認識高等職業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必須努力形成政府、社會、學校和家庭都來關心、重視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良好氛圍。政府職能部門應盡快調整當前教育政策以規范教育秩序,應盡快出臺相應的保障措施。高等職業教育要逐步形成主動適應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特色鮮明、具有高水平的人才培養模式,辦出特色、辦出水平,推動高等職業教育持續、健康、穩定地向前發展。
四
葉:張老師,你在打理本刊前,曾在本校執教多年,不管怎么說,不是專家也是行家。就今天的對話內容,你還有什么個人見解?
張:從大處論,如何發展高等職業教育現雖已成為當前我國整個教育界的一大熱點,但在理論上還有三大問題沒有得到明確:1.高等職業教育在整個教育體系中究竟應如何定位?2.它與普通高等教育的本質區別應如何理解?3.它的培養目標和發展途徑以及招生對象、辦學模式、課程計劃、教學過程應如何確定?目前業內對這三大問題的認識見仁見智。如果長期辨識不清,那對發展高等職業教育會產生不小的負面影響。
就小處說,高職院校的人才培養,既要注重普遍提高素質,又要注重各類專業人才的開發培養。理想的目標是培養出數以千萬計的高素質勞動者,數以百萬計的各類專業技術人才,數以萬計行業、產業專業尖子,數以千計的專業領域學術帶頭人,最好是有幾十或上百個在國內外拔尖的具有向世界先進水平沖擊能力的領軍人才。社會對人才的結構需求是講層次的,高校對人才的培養也應該分層次的,不可能也無必要都去上本科,更談不上都去讀研究生。因此,就高校發展的規模和方向而言,必須堅持高職(專科)、本科和研究生教育的協調發展。
葉:現在國際國內的經濟界和產業界都已有一種共識,即勞動力是產業結構調整的主要推動力,勞動力素質的提高也是技術進步的核心內容。所以,沒有勞動力素質的提高和勞動方式變革的產業技術進步是極不充分、極不完整的。就我國高職院校目前的實際情況,你有何看法和建議?
張:我想,現在發展職業教育的核心問題就是如何全面提高職業教育的人才質量問題。就當前的社會前景而言,職業技術教育的整體發展趨勢是越來越重視關鍵能力的培養和創業教育的推進,重視通過教育機構、就業部門、產業環節的聯動合作,實現職業技術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去年,國家相繼出臺了《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等指導性規章制度,目的就是進一步完善和健全受社會廣泛關注的職業技術教育得到政策性的理順與提升,在學校教育中進一步強化職業教育,以使學生更容易地融入未來的社會生活與工作。所以高職院校作為教育部門,最關心的就是學生就業技能是否與社會各界的職業需求相匹配,學校核心學科的教學是否良好地強化了學生學習與創新技能、信息與技術技能、生活與職業技能。在這樣的意義上,豐富的學習實踐、充足的人力環境是拓展學校變革傳統的創新教育策略,是考量學校能效提升的根本教育策略。
葉:人們在論述職業教育時通常是將德國“雙元制”職教體系、日本企業內職業培訓體系、澳大利亞TAFE職教培訓體系、美國社區學院產教融合培訓方式等,視作是代表世界職教水平的辦學理念與辦學實踐。這種評價,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張:這實際上是基于本土意識的教育洞察與教學依據,因為可教可塑是教育以人為本、因材施教、擇善固執的根本。在我國,古代有顏之推的“以技立身”、王安石的“致用于天下”、黃宗羲的“學貴適用”,現代有陶行知的“學做真人”、黃炎培的“手腦并用”、蔡元培的“兼容并包”,都是在中華文化底蘊的主導下論證人如何卓越性地獲得全面發展的問題。因此,對國外職業技術教育經驗的借鑒不是將其看成是教育的萬能器,而是通過細察其核心的潛在的價值信息,夯實當前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戰略實施路徑,以使我國的職業技術教育領域建構出富有國際交流意義的新價值。
愛因斯坦說過這樣的話,“要是沒有獨立思考與獨立判斷的有創造能力的個人,社會的向上發展就不可想象”。照這個意義理解,我國職教領域重申提出“以人為本”的理念,就是為了體現全球時代我國職業教育的特點與特色,體現我國職教改革步驟的整體性、連續性、預見性與創新性。譬如我所在的上海城市管理職業技術學院,這幾年立足“以德育為宗旨、以能力為根本、以就業為導向”的辦學思想,在高職教育領域發展得非常迅速,所擁有的“上海市建設與房地產管理類公共實訓基地”、“上海市物業與智能化管理公共實訓基地”、“上海市建筑技術公共實訓基地”、“上海市工程機械運用與維護公共實訓基地”、“智能化樓宇公共實訓基地”,以及園林實訓植物展示溫室和樹木標本園、環境藝術教學工場、酒店管理實習基地、工程招投標實訓室、項目管理實訓室等,為學生的就業技能培訓提供了專業級、高深級的培養渠道,并將教育質量評估過程融入社會性的行業關注焦點環節里,為高職實踐教育的聯盟化發展提供了一條人才資格論證與職業準入制度相結合的教育新路。對高職教育體系里的創新創業教育而言,這樣的基地與實訓室還延伸到80余家企事業單位,既強化了人才培養模式的特色,也為這些專業的學生提供了廣闊的就業途徑。
葉:作為有廣泛前景的、還承擔強國戰略的職業教育,國際國內都是圍繞著競爭求生存、競爭求發展、競爭求轉型的辦學模式進行的,而關于行業人才培養的職業教育尺度,更是研判現代職業教育制度“成事成人”的標識。百丈竿頭須進步。今天的話題很大程度上還是一種關于教育理想的探討,衷心祝愿未來的職教領域體現更健全更完善的教育體制,為我國的現代化建設提供更有學業成果的合格人才。
責任編輯:施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