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陜西抗戰老兵為個案"/>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賈琳珂
(西安曲江出版傳媒投資集團有限公司,陜西 西安 710000)
從口述史角度管窺二十世紀中下層抗戰將士婚姻情況
——以陜西抗戰老兵為個案
賈琳珂
(西安曲江出版傳媒投資集團有限公司,陜西 西安 710000)
抗戰經歷對于原國民黨將士的影響是深遠且多方面的,本文利用所采訪的一手口述史材料,對二十世紀中下層抗戰將士的婚姻情況進行研究。通過研究我們可以了解到,抗戰打破了原有的地域限制、加速了階級流動,在一定程度上沖擊了舊的婚姻制度。而抗戰經歷對于抗戰將士個人婚姻的影響則是多樣的,除了多數傳統的媒妁婚姻外,一些抗戰將士有幸因抗戰與妻子結緣,但也有人因為抗戰致使夫妻雙方異地相隔,乃至海峽相離,甚至有很多官兵因為抗戰經歷而導致一生未婚,煢煢孑立。
抗戰;口述史;老兵;婚姻

“婚姻是人為的儀式,用以結合男女為夫婦,在社會公認下,約定以永久共處的方式來共擔撫育子女的責任。”[1]婚姻的社會屬性,使得“它的產生與發展、性質與特點為生活資料生產所決定,在根本上受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制約”[2]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區域,婚姻表現出的不同的形式。近代新舊文明更迭,這一時期的婚姻形態既表現出了對傳統媒妁婚姻模式的繼承,也展露出時代氣息,新的自由戀愛婚姻模式逐漸興起。
當前對于抗戰時期婚姻情況的研究,學術界有一些成果。如《抗戰時期廣東婦女婚姻狀況探析》從大的時代背景考察整個社會的婚姻情況,《抗戰前知識女性婚姻觀探析》一文則是從特殊群體考察相關婚姻問題。《傳統、革命與性別:華北根據地‘妻休夫”現象評析(1941一1949)》《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的婚姻制度改革》《抗戰時期晉察冀邊區女性婚姻問題的考察》等著重考察某一區域內抗戰時期的婚姻情況,還有從政策、法律角度分析如《抗戰·軍婚·人權——我國近代軍人婚姻立法初探》。這些文章都有助于我們了解抗戰時期的婚姻狀況。然而,這些文章多數是從法律、制度層面或者女性視角宏觀考察此時期婚姻狀況。 目前尚未有人專門從口述史角度考察原國民黨抗戰將士的婚姻情況。
對于曾經參加過抗戰的國民黨抗戰將士,他們的婚姻在近代社會轉型期大的時代背景下,受到其自身抗戰經歷的巨大影響。研究他們的婚姻生活,可以讓我們從另一個更感性的角度去感受抗戰對其人生經歷的影響,同時也是對近代婚姻問題研究的補充。
《孟子·滕文公》“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鉆穴隙相窺,逾墻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中國古代傳統的婚姻制度,是中國長期存在的婚俗體現,是指婚姻由父母做主并通過媒妁來締結婚姻,父母對兒女的婚姻具有決定權。到了近代,“議婚之初,擇門第相當,媒妁通言”[3]仍舊非常普遍。在所采訪的抗戰老兵中,多數人的婚姻模式是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這也符合上個世紀30、40年代的社會現狀,盡管新式“自由戀愛”興起,但傳統的婚姻模式仍舊占主流,尤其是在廣大農村,有著廣泛影響力。國民革命軍38軍17師51旅101團3營的老兵薛民勇2,回憶自己在抗戰期間結婚,當時22歲,老伴是本村人,兩人經過媒人介紹結婚。“那個時候結婚,禮是銀元,13塊”而同村的老兵李文義2卻直到抗戰結束后個人問題才勉強解決,“我回來,我媽趕緊給我問媳婦,我問媳婦那個時候沒錢,那時候就是糧食,八擔麥子,八擔麥問個媳婦,娶回來,給人家一人四擔……媳婦跟我就兩人…可憐”老人回憶時痛哭流涕。抗戰爆發前,陜西關中地區,彩禮的支付基本以銀元,銅錢為主,在陜西扶風縣“男女聘禮以十六兩為全禮,無論貧富皆如一”。抗戰爆發后,通貨膨脹,貨幣貶值彩禮以實物(小麥或玉米)代之。定個媳婦,一般男方需出5-10石(每石300市斤)小麥,有的高達36石。正禮之外,尚有20-40斤棉花,鞋腳錢、衣料錢、首飾錢等,統稱為“押彩錢”。世俗端見,認為彩禮錢的錢越多,說明姑娘越值錢,彩禮少日后過了門,也要招來“拾來的媳婦”、“賤買的貨”等閑言碎語,被人瞧不起。[4]
參加過抗戰、解放戰爭、朝鮮戰爭的老兵王柏樹3老人回憶,自己當年復員回家時年齡較大,經濟條件也有限,找不到合適的配偶。于是在當地一個叫黃蘭娃的介紹下認識了妻子。妻子當時因為前任丈夫在溺水而死,成為了寡婦。而他恰好也沒有對象,于是兩人結成眷屬。青年遠征軍老兵張耀4回憶,建國以后,當時母親寫信言病重,召他回家,他匆匆趕回家才發現“好好的,都沒病,就是干啥呢…說對象呢……(母親說)你都這么老了,三十多了,底下一個媳婦都沒有。”于是母親連著幾天,讓他見了好幾位姑娘“今天來一個,坐著好好看看,明個來一個坐著好好看看”在家住了九天,張耀實在忍不住就回北京部隊了。然而沒多久,父母卻在西安找了一個姑娘,直接送去北京。“我就沒見過,我爸直接給送來了,他們說家里沒人伺候他們”盡管是父母之命,但張耀和妻子婚后感情很好,不久就有了女兒。黃埔軍校十八期學員饒平如,抗戰勝利后,父親從江西老家來信,讓饒平如趕緊請假回家結婚。父親當年的贈詩里還有一句“功成兒解甲,宜室拜重慈”。饒平如1948年和妻子毛美棠結婚。婚后兩人相愛,相守六十年,一同經歷了國共內戰和后來一次次政治運動,熬過了饑荒,度過了貧寒,共同見證了二十世紀中國的動蕩與不安,艱難和坎坷。在老伴美棠去世后,饒平如每天筆耕不輟,手繪了18本畫冊,記述了他與美棠從初識到相處的近六十年時光,取名為《平如美棠——我倆的故事》,并在扉頁上題寫“同生死,共患難,以沫相濡,天若有情天亦老;三載隔幽冥,絕音問,愁腸寸斷,相思始覺海非深”[5]國民革命軍38軍117師補充團通信排排長的老兵李壽5在其自傳中寫道“余年十七與青羊莊女子王氏方蘭結。”3
問:您跟大陸的妻子是怎么認識的呢
答: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問:那您大陸那個老伴性格怎樣?
答:彼此不和
問:彼此不和?彼此不和是怎樣,為什么不合?
答:不是自己原因,結婚就陪俺過
問:沒有共同語言?
答:沒有,沒有
問:后來臺灣那個老伴是自由戀愛,感情很好嗎?
答:啊…嗯。4
李壽和原配王氏的結合,屬于標準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種傳統的婚姻模式,夫妻雙方二人一般沒有感情基礎,也談不上志趣相投,李壽自己“私塾苦讀多年……余曾讀民為邦本,本國邦寧之句,而闡釋之,放榜之日,幸被錄取,且名在前茅。報到之后,又參加升級考試,亦勉列榜尾,由二十八級升晉二十七級。”而妻子王氏卻目不識丁。這樣的婚姻更需要婚后長時間相處磨合,然而,當時李壽和妻子沒有相處多久就參軍去了,后來輾轉各地。
根據采訪的統計結果來看,在參軍前已經結婚的老兵,其參軍行為幾乎不受婚姻關系影響,妻子在丈夫是否參軍上沒有話語權,參軍與否更多的是丈夫個人選擇。在參軍抗日后結婚的人,其參軍行為對婚姻的影響有兩面性,有人因為參軍耽誤年紀、或者從軍幾年仍舊貧困,只能降低擇偶標準。但也有人因為參軍經歷,在婚姻市場上處于優勢地位,尤其是對于志愿軍而言的人,如高陵抗戰老兵張宏遠。
問:您是什么時候成家的?
答:那是回來之后,那到啥時候27吧,1944年,6月收麥回來的。
問:我剛才聽您說,您結婚都27歲了?
答:嗯,晚婚,回來都那么大年齡了。
問:那當時你們這種回來的士兵好找對象嗎?
答:好嘛,咋不好。一聽我是志愿軍,當遠征軍回來的。當兵的回來的,那個時候,都是有個口號嘛。“一合緣(音)8,二藍、三黑。”當兵的,都愿意跟當兵的。當時咱農村,一般都愿意跟當兵的。一合緣,二藍、三黑。黑就是教書的,最低等,藍就是這公務人員。所以,我就是當兵回來的。
問:那您當時是自由戀愛還是介紹的?
答:都有,也有介紹,兩人見面。同意就結合嘛。呵呵。情投意合那就對了。吃苦耐勞過日子,那就好著呢。9
造成這種差異原因多種,和所處的部隊待遇,士兵自身軍功晉升等諸多原因有關,不能一概而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的婚姻模式,在上個世紀非常普遍,但因為戰爭的客觀原因及抗戰動員需要,這一時期的婚姻情況也存在對傳統婚姻模式的沖擊。如為了實踐中共婦女解放理念以及讓女性走出家門、服務抗戰的需要,各根據地自1940年初陸續頒布了新的婚姻法規,《西北婚姻暫行條例》(1941年4月1日)、《晉察冀邊區婚姻條例草案》(1944年7月7日)、《晉冀魯豫邊區婚姻暫行條例》(1942年1月5日)、《晉察冀邊區婚姻條例》(1943年2月4日)和《山東省婚姻暫行條例》(1945年3月16日),上述條例均強調婚姻自由,對于解除婚姻關系有明確規定,夫妻均有權向司法機關提出離婚請求,對婦女權益予以重視與保護。到現實中,因為戰爭導致顛沛流離,人口流動,也在某種程度上打破了傳統的地域或者階層限制,反而使得不少年輕人因此結緣。
抗戰將士異地結緣與抗戰時期的人口流動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抗戰時期大量人口內遷。這一時期大量高校、文化機構內遷,對于文化的傳承有著巨大的貢獻,大量工廠以及相關技術人員遷往西南、西北地區,對抗戰后方進行軍需民用產品的生產有重要意義。甚至抗戰時期底層難民的內遷也有重要意義。戰時,國民政府為了避免難民返鄉被敵偽偽軍利用,參與對抗戰不利的因素,采取一些列措施阻止難民返鄉,并加強對難民的訓導,增強國家、民族意義。這些難民,多集中在重慶、成都、西安、昆明桂林等地,對西部的開發,當地城市的發展都有重要意義。[6]
西安抗戰老兵李向榮和為同為抗戰老兵的妻子趙群英的相遇、相知與抗戰有關。趙群英祖籍湖南,因為戰爭導致親人離散,她輾轉逃亡來到成都。與此時在成都黃埔軍校讀書的李向榮相遇,兩人志同道合,結為連理。婚后,高中學歷的趙群英也一直在空軍后勤部從事財務工作,并且隨軍輾轉,從四川到南京再到上海。陜西安康的周秀英,1944年與川軍士兵何俊武結婚,后隨夫充當隨軍護士,離開故土,再未回過家鄉。類似的因抗戰結緣的夫妻,還有南京發現的黃埔13期抗戰老兵陳世勛和妻子戰干三團畢業黃埔16期的何靜芳。
除了客觀戰亂,導致的人口流動外,抗戰時期,社會階層之間流動也加劇,普通將士官兵,可以通過軍官晉升,提高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這點在抗戰將士婚姻問題上也有所體現。陜西乾縣抗戰老兵俱文義,因家貧替兄從軍后,跟隨部隊開始在河北、云南對日作戰。期間因俱老表現良好,反應迅捷,作為普通兵員被推薦入黃埔軍校第五分校學習,后隨軍經緬甸入越南駐防,在越南接受日軍投降。后來,俱文義結識了太太,太太是上海人,家境優越,家里開了間珠寶行。1949年上海戰役,時俱文義已升任連長,他當時的部隊奉命從上海吳淞港撤離。妻子家已經買好去臺灣船票,妻子因為等俱老沒有和家人離開,俱文義因為尋失聯的妻子也未隨部隊赴臺。后來,夫妻兩人相遇,并很快被華東解放軍俘虜,接受教育后兩人一起被遣返回到了陜西關中農村,此后,俱老和夫人一直在乾縣農村務農為生。
從口述采訪的結果來看,這種在戰爭年代因戰結緣的婚姻,多數在日后的生活中夫妻雙方能夠,相濡以沫,相互支持,包括在建國后遇到一些政治沖擊的時候,也能同甘共苦,共同進退。在采訪中,幾乎所有的抗戰老兵,對于妻子感情深厚,即使老妻亡故,老兵們仍以自己方式表達對亡妻的思念。抗戰老兵王從義10在悼念亡妻的《悼妻詞》中寫道“妻生天津市,家在名城。看是小姐身,實系丫鬟命……結婚僅一年,我脫戎衣踏歸程,妻隨我回家來務農,俸父母,養兒女,學紡織習針縫……嘔心瀝血,歷經風霜。克勤克儉,任勞任怨,積勞成疾歸西天,我卻一夜伴淚眠。有妻常覺三冬暖,妻去誰問六月寒。我心碎!我心碎!”5
也有老兵在軍隊駐地,與當地姑娘結緣。在章東磐的《父親的戰場——中國遠征軍滇西抗戰田野調查筆記》一書中講述了一則與關于遠征軍的愛情故事。遠征軍八十七師二六○團二營機關槍連長楊兆勤的營地駐在怒江東岸一個叫五里凹的小村莊,與當地姑娘“老五”相戀,兩人在戰前一夜對天盟誓,定下婚約。戰事的突變,由于重機槍是由進攻倉促轉入防御的遠征軍最重要的火力資源,本來傷亡并不太高的重機槍連,成了試圖突破遠征軍陣地日軍的最大障礙,敵人所有火炮第一要消滅的目標,戰況激烈,楊連長此戰斗中英勇犧牲。而他的戀人“老五”卻并不知道楊兆勤的陣亡消息,于是15、16歲的女孩一直等待未婚夫,從少女等到中年人,等到42歲那年,父母雙亡,一個人孤苦伶仃,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接受了未婚夫陣亡的現實,和鄰村一位年長的人結婚,婚后過繼了一個孩子。直到1900年,四十五年后,“老五”才從楊兆勤戰友姚上尉那里核實了楊兆勤當年陣亡的消息。[7]在采訪過程中,也遇到一位陜西咸陽抗戰老兵朱云6,1943年西南聯大經濟系畢業后,考入軍事委員會戰地服務團,前往云南沾溢機場,擔任美軍飛虎隊地勤,并與當地白族姑娘結為連理,夫妻二人感情極好,朱云說自己“最大的收獲是在云南取到了白族漂亮姑娘”
1949年國民黨敗退臺灣,60多萬國民黨將士也跟撤退臺灣。除了很少一部分將士將家屬一起帶去臺灣。更多的人,和李壽一樣,在踏上臺灣土地那一刻并不知道此后面臨的是幾十年的夫妻相隔、骨肉分離。當時赴臺的老兵,大多處于青壯年時期,婚姻問題是必須直面的問題。因為一系列的原因,多數赴臺的老兵,在婚姻并不順利,不少是從未結過婚,也有在大陸結過婚甚至有孩子,在臺灣單身度日,孤老一生[8]。還有少數如李壽這樣,在大陸有妻兒,但后來在臺灣重新組建家庭。但這類老兵,往往都是在“反攻”無望,臺灣孤身一人過了一二十年后才成家。以李壽為例,抵臺后先在部隊,后因個人原因脫離部隊,在臺中市政府工作三年,再因身體原因,加之“適友人王君伯常函邀余去臺北擔任臺北市影片商公會秘書之職,余遂辭掉三載枯守之工作”。后來于“一九六二年進入經營日本影片之大□(注:字跡不詳)公司,職司監票業務,結識本省女子葉氏元妹,益在此際一年之后雙方同意組成家庭,一九六四年在臺北地方法院公正結婚,當年秋初,女兒馨露降生,連同葉先生抱來之養女金麗,已成四口之家”13。李壽出生于1914年,于大陸原配王氏結婚大約在1931年前后而在臺灣的二婚則是1964年,初婚二婚相差33年。李壽1949年抵臺時35歲,到再婚時50歲,在臺灣單身15年之久。赴臺的老兵處境和待遇差別很大,多數底階退伍的普通士兵,經濟條件并不寬裕,個人問題難以解決,加上當時的“省籍矛盾”,臺灣本省人強烈反對兒女和外省人通婚,導致赴臺老兵中“有相當高的比例與婚姻市場上的弱勢族群(如原住民與身心障礙者)通婚”[9],還有一些老兵娶了菲律賓、越南外籍妻子。李壽的二婚,相較于其他赴臺的老兵而言算是幸運。如果說,李壽和大陸原配王氏的婚姻是“父母之命”而在臺灣和“元妹”的婚姻則更多帶有自由戀愛的傾向。
問:您后來在臺灣怎么認識您后來的妻子的?
答:她們家開飯館,去那兒吃飯,認識的。是她主動的。
問:那您還記不記的當時她是怎么主動追您的?
答:很簡單。當時我們在她家門口要下象棋,她把桌子椅子搬來,和我們談起了算命,由著算命開始就交往起來。
問:那時您年紀多大?
答:一九五二。
李壽女兒 :不會吧,我六四年出生的。哪有交往那么久。
答:是不對。這個新歷和舊歷把我弄糊涂了。你們自己判辨吧。(笑)
問:那您和第二任妻子結婚以后就一直生活在臺灣?
答:對。
問:您娶本省人的女兒,人家女方家人有沒有反對?
答:家人做不了她的主,她自拿主意。
李壽女兒:我媽媽很好面子,她哥哥都不贊成她嫁給外省人,但是媽媽會表現的過得很好的樣子。14
李壽和臺灣妻子元妹婚后,錦瑟和諧,相濡以沫。李壽失業,閑賦在家,經濟困難之時“元妹曾為餐廳清掃,以賺苦力低賤之酬以補家用”,“此后春去秋來,生活在平淡中安詳過度,”。后來元妹重病,李壽“鼓勵她堅定信心,戰勝病魔,度過此劫,邁向未來,她則搖頭微笑,益談后事”元妹病故后,李壽心痛不已。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抗戰大約了犧牲320多萬軍官將士。而僥幸活著的人中,也有許多人,因各種原因夫妻分離,甚至妻離子散。盡管當時在一些地區,對于因抗戰導致的一系列婚姻問題,有相關規定。如1941年《晉察冀邊區婚姻條例草案》第11條規定:“抗日軍人生死不明四年以上者,他方得請求離婚。”1943年公布的《陜甘寧邊區抗屬離婚處理辦法》也規定:“抗日戰士之妻五年以上不得其夫音訊者,提出離婚之請求,經當地政府查明屬實無下落者,由請求人書具親屬憑證允其離婚。”[10]1944年公布的《修正陜甘寧邊區婚姻暫行條例》第10條規定:“抗日軍人之配偶,在抗戰期間原則上不準離婚,至少必須五年以上不得其夫音訊者,始能向當地政府提出離婚之請求。當地政府接到此項請求時,須調查所述情況屬實,始得準其離婚。”[11]但根據采訪到的情況來看,多數抗屬,盡管丈夫毫無消息,生死未明,仍舊一直等候,最后實在情況困難情況下,有的為了養育子女等多種原因,改嫁或者招夫上門,支撐門庭。采訪中,抗戰老兵張根過9,回憶一同參軍人中,有人新婚7天就去參軍,聽說也有人,因參軍后再無消息,致使未婚妻苦等7年。據媒體報道,[12]浙江抗戰老兵潘志山,上世紀40年代參軍抗日,隨部隊駐扎在福建莆田一帶與當地女子張碎玉相愛。抗戰結束后,回到家鄉,父母為其張羅另外一樁婚事,父母之命難違,潘志山聽從家里安排成親。幾年后張碎玉寄來照片,言兩人有一子,希望他來看看孩子,并且說自己已經有了著落。當時,潘志山已婚,正參加抗美援朝,未能找到合適機會去福建看望張碎玉。文革時,寫有地址紙張和聯絡書信被焚毀,雙方聯絡中斷。晚年的潘志山,越發想念當年的愛人張碎玉,后來在眾多志愿者、熱心網友和媒體的幫助下,永嘉94歲抗戰老兵王完成自己人生的最后心愿,找到70年前在福建失散的妻子和兒子。張淑英,1935年念完私塾,與國民黨官兵鐘崇鑫相戀結婚。鐘崇鑫,原71軍87師259旅中校參謀主任,1937年南京城破前夕犧牲,時年32歲。而他的妻子卻不知丈夫陣亡的消息,尋夫77年,2014年,93歲高齡的張淑英前往臺北忠烈祠拜祭丈夫靈位,完成了她與愛人陰陽相隔77年后的承諾,老人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刻有鐘崇鑫名字的靈位,潸然淚下“這是我這輩子第三次哭,上輩子欠他的,都是為他哭的。我說,崇鑫啊,我來看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從此我們再也不分別”[13]
也有抗戰老兵并非在抗戰時期與妻子分離,卻因為抗戰,在隨后的歲月里,飽受坎坷,夫妻分離。《平如美棠》的作者饒平如,因為是曾是國民黨軍人,1958年,被送到安徽六安某農場接受“勞動改造”,此后陸續在安徽某齒輪廠做工,跟妻子兩地分居長達22年。作為勞教分子的妻子,毛美棠也飽嘗了世態炎涼,饒平如在一幅名為《變臉》的畫中,描繪美棠在背后給街道干部打招呼,對方看到是毛美棠后,原本堆著笑的臉,立刻板了起來。22年間支撐雙方的,除了上千封信件,子女的牽絆,更重要的是相濡以沫的感情。然而不是所有抗戰老兵都幸運如饒平如,妻子在困難時期依舊不離不棄。在采訪中,陜西華陰抗戰老兵趙斌11,1958年在黑龍江北大荒農場,飽受磨難,在那個艱難的歲月,二女兒不堪重負自殺,1972年,妻子帶著另一個女兒離開,留下另外兩個幼小的孩子。
相比國內異地相隔,更令人無望的是海峽相隔。于右任在《雞鳴曲》中寫“福州雞鳴,基隆可聽。 伊人隔岸,如何不應? 滄海月明風雨過,子欲歌之我當和。 遮莫千重興萬重,一葉漁艇沖煙波。”海峽隔開不僅僅是夫妻、父子(女),隔開甚至割裂的是親情。江蘇目前已知年紀最大的抗戰老兵,有著培養出了“中國第一代女飛行員”的光輝事跡的趙贈熊,婚姻家庭生活卻并不美滿。1949年時任國民黨空軍上校處長趙贈熊剛剛接到命令:所有處級以上人員的家屬,都要先行撤到臺灣。盡管難舍難分,但他還是讓妻子石琳帶著6歲的大兒子趙文正和3歲的女兒趙美琪先走。留下才幾個月大的因患流行性大腦炎正在當地醫院治療的小兒子。未想這一別卻是天各一方。當時趙贈熊任國民黨聯勤總部西北補給區駐渝聯合辦公處處長兼特種空運庫庫長,隨著解放軍的步步逼近,趙所在部隊已由重慶向成都撤退。在部隊撤離前,趙贈熊見到了胞妹趙路林和妹夫巫竟放(后曾任國家旅游局副局長)。他們都是中共地下黨員,抗大畢業。兩人動員趙棄暗投明,“共產黨要成立飛行大隊,需要技術人員,你將來可大有作為。”最終,1949年12月下旬,趙贈熊率部參加了成都起義。這是趙贈熊新的政治生涯的開始。新中國成立后,急需培養一批自己的飛行員,1949年底,遵照中央軍委的指示,成立了牡丹江第一航校,趙贈熊被調往航校當教官。“當時留在大陸的國民黨飛行員很少,航校中只有10來個教官,只有我一個中國人,其他都是投降過來的日本空軍。”隨后的在八年間,趙贈熊為新中國培養飛行員三百余人。因為有“政治問題”1957年,趙贈熊奉命轉業,進入60年代,他更是被分到了當時的四川省機械制造廠,擔任成品保管員,從飛行員變成普通的工人。直到1977年退休,趙贈熊這位曾經的明星飛行員,在四川的大山溝里一呆就是18年。跟他作伴的是智障的兒子——那位1949年妻子離開時患腦炎的小兒子。他日夜盼著國家統一,以便與臺灣的妻子和一對兒女團聚。終于,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后期,通過美國的朋友,趙贈熊終于打聽到臺灣妻兒的下落。1990年,妻子石琳帶著女兒趙美琪經美國回到大陸。此刻距離他們當年的機場一別已是41年之后,一家人抱頭痛哭。然而,歲月無情,四十年隔開的除了有親情,要面對的還有各種現實的落差。因為農村沒有馬桶,農村的廁所讓妻子很不習慣。而在女兒眼中,這位闊別多年的父親也是一個“失敗者”的形象。女兒“抱怨”道,她曾經有兩次赴美留學的機會,然而“政審”最后都因她“有一位在大陸做官的父親”而被刷下。因此簡短幾天團聚之后,這家人再度分別,妻子和女兒回到臺灣。分別時,趙贈熊對妻女說:“我們已經是生活在兩個世界里的人,我現在沒有能力照顧好你們,今后你們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我也要照顧好我自己!”等到趙贈熊再次得知對方消息,是是一張訃告。1994年,也即兩人相隔41年重聚后第3年,妻子石琳在臺灣因病去世,享年79歲。這對曾經萬般恩愛的夫妻,因為時代的傷痕,至死也沒能在一起。[14]

相比,趙贈熊而言,陜西赴臺老兵李壽則幸運的多。“一九四九年世易時移,是年五月,余奉命移遷漢南,出發之日,……父子分手時,余突有難以形容之預感。坐上三輪車,揮手命孩子回家,不禁一陣心酸,淚奪眶而出。……一別竟長達四十年之久。”12盡管李壽與妻子王氏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合,但并非沒有感情,初到臺灣的李壽“經常夢見大陸人,做夢回到大陸”。而他的妻子留在大陸的王芳蘭獨自一人,在困難的年代,獨自將三個孩子養大。后來,兩岸關系緩和,李壽書信聯系到大陸親人,1989年,他計劃和臺灣妻子元妹返鄉,但元妹突發重病,未能成行,后來元妹病故。元妹亡后,女兒小露“見余觸景感傷,痛苦萬狀,促余暫別傷感舊地,余遂于三月八日赴港,九日搭機返回故鄉,機場與家人重逢,不禁相擁而泣,親臨故舊相握無言,幾疑身在夢境”。181990年,在清明祭拜元妹后,李壽帶著臺灣的女兒小露二次返鄉,并帶回兩臺彩電曾與大陸親人,“小露與家人一夕聚首,情至(致)融洽,略無排拒生疏之感,次日與小露同游網川名勝,繼往水陸庵參神禮佛,……小露周旋于家人與及鄰舍伯叔姐妹兄嫂之間,已無生疏隔閡之隙,余如釋重負,心情輕松,我們曾往湯峪溫泉滌除塵囂,再去乾陵瞻仰憑吊,再游罷華清池兵馬俑秦皇陵……”19返回臺灣后的李壽,就準備老伴王芳蘭的來臺手續,1989年12月5日,王芳蘭來到臺灣,李壽在自傳中寫“堂而皇之正式踏上寶島,展開她此生最孤寂又多彩多姿一段生涯。”這對異地相隔幾十年的夫妻,開始了在臺灣的生活,并且共同見證了女兒小露的出嫁“帖上女方家長由余與老伴王芳蘭出名,余與老伴當日應穿之服裝亦系小露所選定”。李壽后來還和王芳蘭,飛渡重洋去美國探望女兒小麗、小露。“小露益為老爸與老娘安排一趟美東與加拿大之旅行,歸來后,由小露陪同暢游大峽谷、拉斯維加斯賭城、迪斯奈樂園、環球影城諸名勝”此后幾年,李壽和老伴王芳蘭就在臺北和大陸之間往返。因為在臺灣的兩個女兒都定居美國,所以李壽最終選擇和老伴選擇回大陸養老,與大陸的親人共享天倫,與大陸的長子共同生活,女兒看望他也是回到西安。臺灣的親人和大陸親人關系融洽、密切。采訪時,李壽原配已經去世,兒媳回憶自己婆婆是非常能干的人,說起婆婆王氏的經歷,提及同村人聽聞王芳蘭隨李壽出國旅游,紛紛羨慕說“你這一輩子出了回國,也算值得”。值或者不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王氏的經歷可能是成千上萬留在大陸的國民黨將士官兵的妻子的縮影,相比那些一輩子再也未見到丈夫的人,她或許是幸運的。但相比李壽,幸運在臺灣覓得愛侶,兩人相伴,留在大陸王芳蘭,卻是孤身一人,一輩子的守候,獨子拉扯三個孩子長大,看似又是不幸的。那個時代的人是被時代洪流裹挾著前進,他們的選擇我們也無法用普通的道德標準去判斷對或者錯,值得或者不值得。李壽在其100歲大壽時,寫了一副對聯“人生如云常聚散,事態似月有圓缺”,這應當算是這位百歲老人的最佳人生感悟。
在大陸赴臺的老兵中,不少人一生未婚,相當多的人去臺灣前是單身,在臺灣期間也一直過著單身生活。“根據行政院國軍官兵退役輔導委員會(簡稱退輔會)(2004年)統計月報資料,截止九十三年第四季度至,臺灣地區榮民20數共52517人,其中65歲以上的榮民有332055人……在單身榮民中單身這有82414(24.8%),有眷者24639人(75.2%,含大陸配偶,外籍配偶,本地配偶與無配偶等情況),換言之每四人就有一名單身…很多年長榮民,因為年紀長,自覺條件不好,而決定終身不娶,這也造成了在所有單身榮民94935中,六十五歲以上的單身年長榮民就高占86.8%(82414)”[15]還有一些榮民是在大陸家鄉已經娶妻,甚至已為人父,膝下已有子女。到達臺灣后,在兩岸相隔的幾十年間,他們時常思念留在大陸的妻兒。基于對家鄉妻兒的責任感,他們在臺灣一輩子都沒有結婚,辛苦節儉地過日子,積蓄起一點一滴賺來的血汗錢,渴望有朝一日能返回家鄉與妻兒團聚,用這些微薄的積蓄補償多年來作為父親對家庭、子女的責任缺失。[16]他們中有的人幸運在有生之年返回大陸,與妻兒團聚,但更多的人等不到就去世了,或者已經聯系不到大陸親屬,只能留在異鄉。上個世紀上世紀90年代,臺灣報紙的社會新聞中出現了一批被稱作“收尸隊”的女性群體。關于這一群體的報道多是負面,所謂“收尸隊”是指她們刻意游走在單身垂暮、孤單無依的老兵中間。在老兵最后幾年,照顧他們,成為他們家人,這其中有用身體換取金錢的,也有主動貼近、撫慰遲暮之年的老兵,替他們烹煮三餐,帶他們看醫生、掛號、拿藥的,她們的身份既是看護,也是情人與家人。有一心一意服侍老人的,也有習慣性腳踏兩三只船的。“其實老伯伯們一生沒有女人,沒有家的感覺,在晚年有人一起生活,他們明知道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依然很珍惜晚年的情愫。”[17]時代造成的個人悲劇,不僅僅在臺灣,同樣也在大陸。在大陸的抗戰老兵中,也有不少人一生未婚,以致老年孤苦無依。未婚的原因,大多是經濟困難,年紀大,又或者政治原因導致。陜西商洛抗戰老兵楊德全16戰后復員回家時,已經31歲了,當年的新婚妻子早已經改嫁,加之家中連一間像樣的房子也沒有,楊老一怒之下,再未娶妻。浙江的抗戰老兵,應美瑤一生未婚除了戰爭所帶來傷殘外,更重要的政治因素導致其一生未婚。1939年春,應美瑤在浙江東陽考入中央陸軍官校西安王曲第七分校16期,1941年畢業后分發到西安軍政部第19補訓處第3團任少尉、中尉連附。1942年,應美瑤因為侵華日軍飛機轟炸,強烈的爆炸震動振傷眼睛。隨后去洛陽、西安等地治療。1944年3月,應美瑤在醫院治療有所好轉,此后便一直從事軍隊后勤工作。1946年,他因傷病退役為預備役軍官,在家務農,以后就再也沒有回部隊。因為眼疾,他的婚約被女方取消。解放以后,從1953年開始,應美瑤被勞動管制,一直到1976年解除,“開始,是帶槍的民兵看押。文化大革命中天天挨斗、挨揍、挨批判……那時,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每一天的強制勞動使我萬念俱灰……那時,我想:‘早知如此,我爬也要爬到臺灣去!’”[18]在采訪中,一些抗戰老兵因為并非重要人物或者本村村民庇護,躲過后來的政治沖擊。但也有很多抗戰老兵,在文革中因為曾經以國民黨士兵的身份參與抗戰而受到牽連,這段歷史,對于多數抗戰老兵而言,是一段痛苦的經歷,不愿過多回憶,甚至不少人至今仍對此極為敏感,心有余悸,回避談起。
通過對于抗戰將士婚姻狀況的研究,我們可以了解到抗戰,打破了原有的地域限制、加速了階級的流動,在一定程度上沖擊了舊的婚姻制度,而抗戰經歷對于抗戰將士個人婚姻的影響則是多樣的,除了多數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外,還有一些抗戰將士因抗戰結緣認識了妻子。抗戰經歷對于原國民黨抗戰將士的婚姻也會帶來消極因素,有人因為抗戰致使夫妻雙方異地相隔,乃至海峽相離,甚至有很多人因為抗戰經歷而導致煢煢孑立,一生未婚。研究原國民黨抗戰老兵的家庭婚姻問題,對于我們從更細致的角度考察二十世紀的社會生活史有重要意義。
注釋:
[1] 薛民勇, 1923年生,陜西戶縣人,1939年參加國民革命軍38軍,隸屬38軍17師51旅101團3營,傳令兵。參加過中條山保衛戰,廣武戰役,靈寶會戰等。
[1]薛民勇,1923年生,陜西戶縣人,1939年參加國民革命軍38軍,隸屬38軍17師51旅101團3營,傳令兵。參加過中條山保衛戰,廣武戰役,靈寶會戰等。
[2]李文義,1924年生,陜西戶縣人,1940年參加傅作義革命軍35軍,101師,303團2營6連,參加緊隨戰役等。
[3]王柏樹,1924年生,陜西漢中洋縣人,1942年,加入國民革命軍90軍61師181團,任團部警衛員。1944參加豫西鄂北會戰。1949年河南洛陽起義,加入人民解放軍72師23團。1951年3月參加抗美援朝,參加了第五次戰役,與美軍爭奪漢城,后來因負傷進入黑龍江后防醫院治療,并最終因傷于1952年4月復員,回鄉后普通農民。
[4]張耀,1927年生,陜西西安人,青年遠征軍,后編為新一軍 坦克3團1營3連,坦克駕駛員,二等兵。后隨傅作義部隊起義,建國后在北京給解放軍當坦克教員。
[5]李壽,1914年生,陜西藍田人。曾從國民革命軍陸軍第38軍無線電人員養成所、國民黨西安軍需學校學員班畢業,任38軍177師無線大隊少尉通信排長,赴中條山抗日作戰。1949年赴臺灣,先后任郵政局、中國時報雇員,1987年退休,1995年返鄉定居西安。
[6][13][17][18][19]《李壽自傳》,未刊,由李壽書寫,賈琳珂,王海廣,楊劼整理成電子版。本文中引用的關于李壽老人經歷,均來自其自傳內容,后不一一注明。
[7][14]李壽采訪:賈琳珂、楊劼采訪,楊劼整理、錄文,未刊。
[8]因為老人年紀大,吐字不清,外加方言等一系列原因,“合緣”二字為筆者,根據讀音推測,也可能是“合眼”。根據其他內容推測,也可能是是代指“從軍”的某個詞匯。具體細節,有待考證。
[9]張宏遠采訪:賈琳珂、韓世陽采訪,賈琳珂整理、錄文,未刊。
[10]王從義,1941年西安戰干團5期學習畢業,進入16軍預3師做指導員,1944年,參加豫中會戰。 1945年抗戰勝利后,移防北平進入101軍272師814團2營4連任連長。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脫離部隊回家務農。
[11]王從義:《悼妻詞》,韓世陽,賈琳珂搜集、整理,未刊。
[12]朱云,19198年生,軍事委員會戰地服務團,美軍空軍第15航空隊,云南沾益機場,從事后勤財務管理工作。賈琳珂,采訪、整理,未刊。
[15]張根過, 1926年出生,陜西韓城人,1941年10月在韓城參加國軍22軍86(87?)師22軍86師257團。后一直駐防榆林,直到1948年3月因負傷原因回鄉修養。
[3]王柏樹,1924年生,陜西漢中洋縣人,1942年,加入國民革命軍90軍61師181團,任團部警衛員。1944參加豫西鄂北會戰。1949年河南洛陽起義,加入人民解放軍72師23團。1951年3月參加抗美援朝,參加了第五次戰役,與美軍爭奪漢城,后來因負傷進入黑龍江后防醫院治療,并最終因傷于1952年4月復員,回鄉后普通農民。
[4]張耀,1927年生,陜西西安人,青年遠征軍,后編為新一軍 坦克3團1營3連,坦克駕駛員,二等兵。后隨傅作義部隊起義,建國后在北京給解放軍當坦克教員。
[5]李壽,1914年生,陜西藍田人。曾從國民革命軍陸軍第38軍無線電人員養成所、國民黨西安軍需學校學員班畢業,任38軍177師無線大隊少尉通信排長,赴中條山抗日作戰。1949年赴臺灣,先后任郵政局、中國時報雇員,1987年退休,1995年返鄉定居西安。
[6][13][17][18][19]《李壽自傳》,未刊,由李壽書寫,賈琳珂,王海廣,楊劼整理成電子版。本文中引用的關于李壽老人經歷,均來自其自傳內容,后不一一注明。
[7][14]李壽采訪:賈琳珂、楊劼采訪,楊劼整理、錄文,未刊。
[8]因為老人年紀大,吐字不清,外加方言等一系列原因,“合緣”二字為筆者根據讀音推測,也可能是“合眼”。根據其他內容推測,也可能是代指“從軍”的某個詞匯。具體細節,有待考證。
[9]張宏遠采訪:賈琳珂、韓世陽采訪,賈琳珂整理、錄文,未刊。
[10]王從義,1941年西安戰干團5期學習畢業,進入16軍預3師做指導員,1944年,參加豫中會戰。 1945年抗戰勝利后,移防北平進入101軍272師814團2營4連任連長。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脫離部隊回家務農。
[11]王從義:《悼妻詞》,韓世陽,賈琳珂搜集、整理,未刊。
[12]朱云,19198年生,軍事委員會戰地服務團,美軍空軍第15航空隊,云南沾益機場,從事后勤財務管理工作。賈琳珂,采訪、整理,未刊。
[15]張根過,1926年出生,陜西韓城人,1941年10月在韓城參加國軍22軍86(87?)師22軍86師257團。后一直駐防榆林,直到1948年3月因負傷原因回鄉修養。
[16]趙斌(趙重興):1922年生,陜西華陰人,國民黨1軍1師,1942年赴黃埔七分校國民戰干訓練團第四期培訓,1944年畢業留校成為到導練員。1949年,中共渭南第委干校學習,后分配至胡宗南西北野戰軍,到潼關做軍需后勤工作。1951年,赴丹東,為西北野戰軍運輸連四連,醫療軍需連長。1958年復員,黑龍江北大荒農場。1964年,因病回鄉
[20]榮民,全稱為“榮譽國民”,臺灣地區指的1949年后隨國民黨來臺的60多萬士兵,由于國民黨1950年在臺灣實行義務兵制,這些隨國民黨到臺灣的大陸士兵逐漸被臺灣本省新兵取代。大批士兵退伍,他們在臺灣沒有親人,自己也身無長技,退伍后的生活成了一個大問題。在這個背景下,臺灣當局于1954年11月設立了“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簡稱“退輔會”,以安置和輔導這些退伍士兵轉業。抗日戰爭8年,解放戰爭4年,退伍的“臺灣榮民”中,可能有一些榮民沒有參加過抗日戰爭。但筆者資料有限,不做具體區分。參加過抗日戰爭的“臺灣榮民”普遍年紀偏大,因此年長榮民成為考察重點,即由年長榮民的婚姻狀況,基本可以推測出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赴臺國民黨官兵的婚姻狀況。
[21]楊德全:1924年生,陜西商洛人,1944年,入孫立人的新1軍新編37師,炮兵。1946年4月14日至18日,東北民主聯軍經過激戰,解放了長春。后隨部隊南下,打到了海南島。1955年退伍復員。
[20] 榮民,全稱為“榮譽國民”,臺灣地區指的1949年后隨國民黨來臺的60多萬士兵,由于國民黨1950年在臺灣實行義務兵制,這些隨國民黨到臺灣的大陸士兵逐漸被臺灣本省新兵取代,因此退伍,“榮民”這個指代退伍士兵的概念由此產生。大批士兵退伍,他們在臺灣沒有親人,自己也身無長技,退伍后的生活成了一個大問題。在這個背景下,臺灣當局于1954年11月設立了“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簡稱“退輔會”,以安置和輔導這些退伍士兵轉業。抗日戰爭8年,解放戰爭4年,退伍的“臺灣榮民”中,可能有一些榮民沒有參加過抗日戰爭。但筆者資料有限,不做具體區分。參加過抗日戰爭的“臺灣榮民”普遍年紀偏大,因此年長榮民成為考察重點,即由年長榮民的婚姻狀況,基本可以推測出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赴臺國民黨官兵的婚姻狀況。
[21] 楊德全, 1924年生,陜西商洛人,1944年,入孫立人的新1軍新編37師,炮兵。1946年4月14日至18日,東北民主聯軍經過激戰,解放了長春。后隨部隊南下,打到了海南島。1955年退伍復員。
[1]費孝通:《鄉土中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444頁。
[2]張顏修:《婚姻 家庭 氏族與文明:<家庭、私有制和國家起源研究>》,中國:北京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年,第2頁。
[3](民國)《寶雞縣志》,卷十二,風俗。
[4]郝明麗:《民國時期陜西關中傳統婚俗研究》,陜西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論文,2013年,第15-16頁。
[5]饒平如:《平如美棠——我倆的故事》,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1頁。
[6]程朝云:《抗日戰爭時期人口內遷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第234-244頁。
[7]章東磐:《父親的戰場——中國遠征軍滇西抗戰田野調查筆記》,山西人民出版社
[8]陳肖英:《“臺灣老兵”的婚姻狀況調查及原因分析——以浙江籍“臺灣老兵”為個案》,《浙江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
[9](臺灣)王云東、楊培珊、黃竹萱: 《臺灣地區年長榮民生活照顧與婚姻狀況的研究——社會排除觀點的探析》,《東吳社會工作學報》,民國96年12月,第17期,33-64頁。
[10][11]韓延龍、常兆儒主編:《國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根據地法制文獻選編》(第四卷),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807頁、810頁。
[12]騰訊網:“溫州抗戰老兵和前妻夢圓七夕 失散70年后再聚首”
[13]騰訊網:“組圖:抗戰老兵為保衛南京犧牲 妻子尋夫77年”
[14]新華網:“抗戰老兵與妻子海峽相隔41年 身份被女兒"抱怨
[15](臺灣)王云東、楊培珊、黃竹萱: 《臺灣地區年長榮民生活照顧與婚姻狀況的研究——社會排除觀點的探析》,《東吳社會工作學報》,民國96年12月,第17期,33-64頁。
[16]陳肖英:《“臺灣老兵”的婚姻狀況調查及原因分析——以浙江籍“臺灣老兵”為個案》,《浙江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3期。
[17]張典婉:《“愛情買賣”:臺灣老兵“收尸隊”》,《.看歷史》,2012,第6期、
[18]方軍:《最后的抗戰老兵》,濟南:山東畫報出版社,2012年,第74-79頁。
注:本文為2014年陜西師范大學勤助科研創新基金項目:《西安抗戰老兵口述史》階段成果。項目編號:QZZD14002
K206.6
A
1671-864X(2015)12-0000-06
賈琳珂,陜西西安人,2015年畢業于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現就職于西安曲江出版傳媒投資集團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