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商幫會計價值觀模式的當代應用價值淺析

段海燕

(楚雄師范學院，云南 楚雄675000)

早從遠古時代起，云南就已經和外界有著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各種聯系，到了西漢時期之后，以商品交換為主要形式的聯系更是日益緊密。隨著這種方式的不斷發展和演變，以及商業資本的不斷積累，再加上商人由分散走向聯合的內在需求，一些處于交通要道的地區開始逐漸形成了具有地域性和民族性的商幫團體。根據地域劃分，云南商幫可分為迤西商幫、迤南商幫和昆明商幫，其中迤西商幫又可具體劃分為騰越商幫、鶴慶商幫和喜洲商幫，迤南商幫可劃分為建水商幫、蒙自商幫和個舊商幫等;根據民族劃分，云南商幫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大理一帶的白族商幫、麗江一帶的納西族商幫和回族商幫等。本文所研究的滇西商幫也就是按地域劃分的迤西商幫，其在近代滇西地區商品經濟的發展及滇緬、滇印進出口貿易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此研究其會計文化的價值觀模式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

一、“會計亞文化觀”概述

“會計亞文化觀”是西方國家經歷了以荷蘭學者霍夫斯泰德(Hofstede)為代表的社會文化研究框架、以荷蘭學者霍夫斯泰德(Hofstede)和蘇格蘭格拉斯哥大學教授葛雷(Gray)為代表的會計亞文化理論框架，以及以美國學者哈里. H. E. 費克納和艾倫. 基爾戈為代表的修正后的會計亞文化理論框架的三大理論框架基礎上逐步演變而來的會計文化觀。

荷蘭學者霍夫斯泰德(Hofstede)以價值傾向文化取向理論為基礎展開研究，他通過對52 個國家和地區的IBM 員工進行問卷調查，歸納出了四項社會價值層面標準(A View of social Value)，用以區別民族文化特征。

第一，利己主義與集體主義(Individualism versus Collectivism)，指社會成員之間保持結合的程度，也就是指人們在社會環境中個人與群體的關系度。

第二，大跨度的權力結構與小跨度的權力結構(Wide －ranged power structure versus narrow －ranged power structure)，指社會成員所接受的機構跨度或組織中權力分配的程度。

第三，強避免與弱避免不確定性取向(The strong desire of uncertainty a voidance versus The weak desire of uncertainty a voidance)，這是指社會成員對不確定性和模糊性能夠容忍的程度。

第四，陽剛與陰柔(Masculinity versus Femininity)，是從社會中兩性作用的角度來劃分男性特點和女性特點之間的差異度。

1988 年，霍夫斯泰德(Hofstede)和鮑德(Bond)在對中國儒家文化進行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上述四個維度之后的第五維度，即短期目標與長期目標(Short－term versus Long－term Orientation)。他們認為，注重實現短期目標的社會，為實現自身社會責任甚至愿意不計成本，投資理念更加注重短期回報;相反，在注重長期目標的社會中，更多的是關注怎樣通過不斷地持續努力而實現長期目標。

之后，葛雷(Gray，1988)在此基礎之上，進一步分析了不同文化價值觀對財務亞文化價值觀是如何影響的，并試圖將兩者結合起來，力求能提出一套可以反映對具有不同財務行為特點的財務亞文化觀模式，由此提出了一個四維會計亞文化觀(Accounting Subculture):(1)職業化/法律管制(Professionalism/Statutory Control)，指在財務管理工作中是偏向于依據財務職業判斷還是偏向于依據法律規定;(2)統一性/靈活性(Uniformity/Flexibility)，指在對財務規范的制定和遵守過程中是偏向靈活還是強調一致;(3)穩健主義/樂觀主義(Conservatism/Optimism)，指在財務的處理和計量工作中是偏向于采取大膽創新的方法還是選擇傳統謹慎的方法;(4)保密/透明(Secrecy/Transparency)，指在對財務信息的披露理念中是傾向于對外公開還是保密。

二、“會計亞文化觀”視角下的滇西商幫會計價值觀模式

(一)實際工作依據制度約束

近代時期的滇西商幫，雖然也吸收了部分國外或其他地區的會計文化，但是由于財務會計工作者大多還是屬于人為培養，在缺乏先進系統專業理論教育的情況下，其職業判斷主要來源于歷代會計教授者的經驗傳授從而缺乏科學性。商幫商號的會計工作者在開展工作時，主要以遵照商號規定為主。例如對于原始單據的處理辦法，商號都明確規定，每發生一筆交易，都要及時根據原始單據(統稱為“代傳票”)記賬，出納人員收支款項時應當依照代傳票所列數額進行收支辦理，代傳票不齊全或沒有代傳票時均不得辦理收支。對于固定資產的攤銷辦法，也必須要按照規定將商號開辦費、營業用房屋及營業用器具均以兩年攤銷清楚。①摘自云南省大理州檔案局檔案

這些會計工作者在遵照規定的背后，實質上是受到了商幫商號的雙重約束，即隱性約束和實際約束，或者說是軟約束和硬約束。隱性約束或軟約束是指企業文化的精神引導和道德規范，商號的這種約束有一部分是通過明文引導或禁令，例如喜洲商幫的永昌祥“號規十條”對“嚴禁營私舞弊，假公濟私、賬外經營等行為”事項的明確規定。另一部分是通過商號制度的制定理念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員工的價值觀、行為方式、工作準則，使其逐步與商號的企業文化理念趨同，例如利潤分配制度中股份的分配方式向員工傳達了多勞多得的企業文化;嚴子珍提出的“資金為辦事之母，人才為辦事之父”的方針啟示員工要重視資金的運用和人才的挖掘培養;員工分級管理制度，提示員工上下有別，必須懂得服從和執行;員工年終考核制度，暗示員工努力工作，加大對商號的貢獻，爭取立功、爭取職務晉級等等。［1］

實際約束或硬約束，是指會計工作者工作中必須遵循的與其工作直接相關的財務會計制度、會計工作規范等制度要求，即要求會計人員不得隨意根據自身判斷來進行會計處理，應嚴格按照制度規定行事，即使遇到制度中沒有涉及到的特殊情況，首先應該報請上級或有關部門，等待處理辦法，而不是自行決定。

因此，滇西商幫的會計文化在職業化/法律管制這一維度中表現為強調財務管理工作應該依據規定約束。

(二)制度制定偏向靈活性

滇西商幫商號在會計制度的制定方面總體思路一致，但對于各個商號，在制定和執行自身財務制度時，一般細節上都比較隨意靈活，經常為了方便工作的開展而及時更新。偏向靈活性的最大的一個體現就在于對會計科目的制定上，用“負責類科目”表示“負債類科目”，鹽號會專門設立“食鹽”為資產類科目等。

另外，由于商號的分號人員設置比較簡單，所以允許分號采用與總號不同的中式簿記法進行賬簿記錄工作，但匯報給總號的報表仍要按照規定格式填報;為了全面節省人力物力，會計工作中涉及到的各類表單，除有特殊規定者外，商號總號一般都要求分號及代理處用十行紙或白紙自行制用，在填制表單時業務內容較多，也不提倡多招人員或重新制表，允許填報者在相近表單上附注填寫;決算時如果仍然存在未達賬的貨物，允許假定科目對該未達賬的貨物進行相關會計處理，以便辦理決算等等①摘自云南省大理州檔案局檔案，都是偏向靈活性制定制度的具體體現。

除上述內容以外，個別商號在自身營業項目基礎上對財務制度也有自己的修改和完善，例如喜洲商幫名號永昌祥，在成立后即建立了一套包括現金賬、鴻賬(總賬)、資用底賬(股東結算賬)、伙友存本賬(伙友結算賬)在內的中式復式會計制度，相比其他商號規定每年結算一次，永昌祥規定分號逐年結算，總號每兩年結算一次。［1］

(三)記錄計量傳統謹慎

在穩健主義/樂觀主義方面，對于會計處理和核算，滇西商幫表現為始終堅持傳統謹慎的處理辦法。例如，上述內容中提到的決算時如果仍然存在未達賬的貨物，允許假定科目對該未達賬的貨物進行相關會計處理，以便辦理決算，但要注意的是，此項假定科目在決算辦理完畢以后仍然沖轉原賬戶時，需要分別造具五類表向相關主管部門進行匯報審核，這五類表分別為營業實況表、資產負債表、損益計算表、資產目錄和負債目錄。滇西商幫雖在制度制定上偏向靈活，但在具體會計處理和核算中仍然持謹慎原則。

(四)信息披露偏向對外保密

對于近代時期的滇西商幫而言，“信息披露”概念十分淡薄，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一方面是源于先進理論知識的缺乏，致使商號領導者及其會計工作者沒有接受過專業系統的教育和培訓，商號領導者吸取部分外來先進文化，再結合商號實際情況，制定商號各項制度規范，會計工作者通過領導者對其的經驗傳導和自主行業培訓，依照商號規章制度開展工作。缺乏對專業理念的接觸，管理和運行商號主要依靠領導人自身智慧以及民族團結性和凝聚性，對于“信息披露”等先進理念，知之甚少，使其完全沒有考慮到商號財務信息是否需要披露的相關問題。

另一方面，信息披露對于滇西商幫來說，在一定程度上是弊大于利的。首先，信息披露意味著商號相關信息的對外公開，對該商號在同行競爭者中存在泄露企業信息的風險性，對于保守謹慎的管理者而言并非益處;其次，信息披露伴隨的理念是通過信息披露達到財務公開，提高企業信譽度，尤其對于現代上市公司而言，通過信息披露達到提高企業信譽度、增加企業潛在利益的目的，是現代上市公司的基本理念，但對于80 年前的滇西商幫而言，提高企業信譽度同樣重要，但未必一定要通過信息披露來輔助，而是會選擇更為穩妥的其他方式，比如，保證交貨按時率、還款準時率等。面對同樣的經營目標，而更愿意選擇穩妥保守的方式，是其傳統理財觀的再次體現。

三、滇西商幫會計價值觀模式的當代應用價值

通過從職業化/法律管制、統一性/靈活性、穩健主義/樂觀主義、保密/透明四個維度的會計價值觀模式的劃分及研究分析，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滇西商幫會計文化的概貌，也可以從中發現其對于當代國際貿易合作、企業發展以及會計工作等方面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應用價值。

(一)一視同仁，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不偏不倚。一般是指所有的參與者(人或者團體)的各項屬性(包括投入、獲得等)平均。騰越商幫、喜洲商幫等商幫中在利潤分配方面都有詳細的制度規定，以求無論是勞工還是股東都能通過付出換取收獲，并且付出越多，收獲越多，這就是公平公正。鶴慶商幫的一視同仁，公平公正原則主要體現在人事制度的制定上，如福春恒規定初入號的學徒，不管什么來頭，都必須先由灑掃應對學起，并逐步教以記賬和珠算，使他懂得商業上的基本技術，然后再教以謄抄信底。學徒初入號時，除供給食宿外，每年只給工資紋銀一兩及包絲布改染的布衣一套。由第二年起，就看他的成績，逐年加贈，最高的到每年20 兩，以后若成績優良的就給以力股，使其由職員變為股東。［2］可見，鶴慶商幫對待入號員工都是一視同仁的，不會因為某個學徒身份特殊而特殊對待，人人都同等學起，同等待遇，雖然剛入號時工資待遇不高，但是根據其工作情況會對其逐年加增，還有望成為商號股東，這也說明商號對于員工的發展規劃都是公平公正的。

公平公正理念對于現代會計準則的制定，同樣至關重要，會計準則的目的就在于把會計處理建立在公允、合理的基礎之上，并使不同時期、不同主體之間的會計結果可以進行比較。同時，這一理念也直接反映在對會計工作者的職業道德要求上，要求會計人員辦理會計事務應當實事求是、客觀公正。

當然，從宏觀角度來看，不論是經濟還是政治，都不存在絕對的公平與公正，在現有條件下，盡量實現最大程度的公平公正應當是企業在商貿活動中需要遵守的原則。公平公正，不僅僅是付出與收獲成正比，還應是地位與權力相匹配、義務與責任相對應。在現代企業與商貿發展中，集中體現公平交易，堅決杜絕“強買強賣”、“夸大售價”這類違背公平的現象，不僅僅是市場和諧發展需要的良好態勢，也是法治國家必須遵循的市場規則。

(二)審時度勢，適時變化

對于企業而言，實力再強，資金再雄厚，如果不懂得觀察形勢變化，最終都只能一敗涂地。云南近代滇西商幫因為懂得審時度勢而迅速與其他商號拉開差距的事例比比皆是，在其他商幫商號遇到動亂的時期往往是其興盛發展的時期。以永昌祥、錫慶祥為巨頭的喜洲商幫，正是因為嚴守“審時度勢”的經營戒條，在其他商幫只能被動面對損失時，它們早已做好了應對措施，才能夠不斷超越鶴慶幫和騰越幫，得以進一步發展。全面抗戰爆發前，當時很多大商號都在上海、香港等地設立了分號，而伴隨著1937 年上海、南京的先后淪陷，很多商幫商號在上海的分號受到了重創，無法及時將物資運回，永昌祥等喜洲商號卻早在事前就已經判斷到事態的發展，并提前將物資撤退到武漢和香港，因此減少了損失。1940 年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勢力已經威脅到香港，永昌祥等喜洲商號又迅速將物資轉移到仰光，再次避免了損失。

根據市場需要調整戰略，也是喜洲商幫的特點。喜洲商幫很多商號都經營滇緬貿易，由于中緬兩國在各方面差異較大，這些商號在對緬貿易時就會適時調整國內銷售方式以靈活應對在緬貿易。以永昌祥在緬甸銷售黃絲為例，因為緬甸的絲戶們大多本錢短少，永昌祥便采用賒銷的經營方式。既能支持這些絲戶繼續生產，又能達到推銷的目的，通過周而復始的賒新還舊，商人與絲戶之間便建立了一種較穩定的資金借貸關系，也就形成了一種商號與絲戶之間長期而穩定的合作關系。［1］

滇西商幫審時度勢，快速適應時代變化的文化本質，正是現代會計準則制定過程中所強調遵循的發展性原則。會計準則是在一定的社會經濟環境下，人們在會計實踐中將其工作進行理論概括而形成的。會計準則具有相對的穩定性，但隨著社會經濟環境的不斷發展變化，會計準則也要隨之變化，適時進行相應的修改和充實。我國會計準則在不斷努力向國際準則趨同，正是在努力做到適應形勢變化。

雖然現代企業發展的政治環境相對穩定，但是面對倍加激烈的國內外競爭以及風云多變的國際形勢，一個企業的生死存亡全都在于是否懂得審時度勢，是否能否化風險為機遇。就如云南很多本土企業都逐步將企業業務范圍向東南亞擴展，就是抓住了云南省橋頭堡戰略的重要機遇，與時俱進，準確預測市場發展，抓住市場先機，是現代企業應該具備的綜合素質。

(三)知人善用，育才為本

對于重視個人價值的近代滇西商幫而言，重視人才的培養就是在推進商號的進步。喜洲商幫尤其是永昌祥，特別注重人才的培養，其創始人嚴子珍常說“資金為辦事之母，人才為辦事之父”，嚴家培養過不少經理、財會、信息員及掌握英、緬、印等語及少數民族語言的專門人才。喜洲商幫對人才的培養還不僅僅局限于號內員工，他們十分重視對后代的教育，永昌祥嚴家后代中就有嚴則高考入上海震旦大學化學系、嚴則文考入南京中央大學金融系等等。在經商致富以后，喜洲商幫的商人們還不忘振興家鄉教育事業，1939 年2 月，武漢的華中大學(現華中師范大學)在戰火中舉校遷至昆明。在昆明的喜洲商幫認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表示要接納華中大學。1939 年3 月，在喜洲開明紳士的贊助下，華中大學的師生們分批遷往喜洲。華中大學以大慈寺、奇觀堂、張公祠等寺廟、宗祠作校舍，借用大慈寺周邊幾處街巷和村落的祠堂、民宅作為師生宿舍安居下來。一時間小鎮上中外著名學者教授云集，對喜洲乃至滇西地區新文化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而且這種影響一直延續至今。

現代很多企業中都存在著人才嚴重流失的問題，究其原因，都是不重視人才的培養、發展和重用，使有才之士得不到應有的發展空間和勞動報酬。作為企業和社會發展最核心的要素，唯有重視人才，才能提高工作效率、提升企業競爭力。云南商幫中不同商號都有自己培養人才的理念和方式，嚴子珍說“驥不稱其力，稱其德也”，［1］從中我們不難領悟到其重用的人才對推動商號發展是功不可沒的。

經濟越發展，會計越重要，而會計人才的培養對于會計工作的執行和完善至關重要。滇西商幫對其專業人才、綜合人才的獨特培養方式，都是現代會計人才培養新模式探索過程中值得借鑒的地方。

隨著我國在全球經濟圈的地位不斷上升，以及各項改革的深化，企業在迎接機遇的同時也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和愈加激烈的競爭?，F代企業間的競爭已經從產業技術層面和管理層面的競爭發展到了企業人才的競爭，企業人才也成為企業生存與國際市場的核心競爭力以及制定戰略目標的首要資源。如何在做好吸引人才、流動人才工作的同時實現培養人才、重用人才才是關鍵所在。

(四)誠信經營，誠信做人

經濟的發展會對企業及商貿運營帶來改變，有些管理理念確實需要改進和更新，需要適應時代以及國際發展的要求，但是有些理念如誠信等則必須要堅守和延續。千百年來，誠信被中華民族視為社會行為規范和道德修養，逐步在其字義上發展形成了獨具特色并具有豐富內涵的“誠信觀”。對于企業而言，它不僅是一種品德，也是一種信仰、一種文化;它意味著誠實無欺，講求信用、誠信經營、信譽至上，意味著對員工誠信、對客戶誠信、對股東誠信、對社會誠信。鶴慶商幫奠基人舒金和在向陜商商號買布結算時，少算了八百兩，發現后將八百兩銀子如數奉還，舒金和這一見財不昧的義舉使其在商界名聲大振，此后，凡商人都樂于與其交往和合作，舒也從此生意越做越大，資本得以迅速積累，為其“興盛和”商號的創辦和發展奠定了充足的資金基礎和聲譽影響?？梢姡\信經營對于企業人及其企業都有著重要的作用?？v觀云南商幫商號的發展，只要是經營成功的商號無一不以誠信為經商最基本的原則。

在現代會計行業中，會計工作秩序混亂;會計信息嚴重失真，會計核算不真實、不完整;會計從業人員職業道德缺乏，隨意弄虛作假，利用現行會計法規的漏洞對會計信息進行惡意操縱和調整，以達到獲取不義利益的目的;會計監管體系不完善等問題頻繁出現的背后，究其原因都是由于會計誠信嚴重缺失所致。會計誠信，是社會經濟關系發展到一定階段出現的產物，是傳統“誠信”概念在會計領域的發展與延伸，它要求會計人員能夠立足會計實踐，力行誠實守信，包括會計人以誠待人，做老實人，說老實話，辦老實事;會計工作要實事求是，不弄虛作假;數據要真實，計算要正確;嚴密保守因工作關系獲取的企業機密?？梢?，不論是經濟不太發達的近代，還是法制、經濟都日趨完善的現代，誠信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重要話題。

(五)謹言慎行，及時處理

滇西商幫對于會計處理和核算工作，始終堅持傳統，謹慎從事，及時進行，不得提前或延后。堅決不允許會計工作者私自更改會計處理程序，必須嚴格按照商號會計規程要求執行，遇到任何規程中沒有提及的問題都要逐級請示處理辦法等，都能看出其在會計工作中十分強調謹言慎行，這一點與現代會計工作的謹慎性原則十分類似。謹慎性原則是指在有不確定因素的情況下做出判斷時，要保持必要的謹慎，不抬高資產或收益，也不壓低負債或費用。對于可能發生的損失和費用，應當加以合理估計。實施謹慎性原則能對企業經營存在的風險加以合理估計，在風險實際發生之前將之化解，并對防范風險起到預警作用，有利于企業做出正確的經營決策，有利于保護所有者和債權人利益，有利于提高企業在市場上的競爭力。

［1］楊克誠. 永昌祥簡史［A］.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云南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九輯)［G］.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65.

［2］施次魯. 福春恒的興起發展及其沒落［A］.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云南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 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九輯)［G］.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