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作
(解放軍105醫院高干科,安徽 合肥230031)
呼吸機相關性肺炎(ventilator-associated pneumonia,VAP)是接受機械通氣治療的重癥患者最為常見的院內獲得性感染,VAP可以明短延長住院時間和提高死亡率[1]。可靠的診斷學標記物可以早期診斷VAP,早期干預治療,減輕VAP帶來的損傷。降鈣索原(procalcitonin,PCT)是降鈣素的前體,由116個氨基酸組成的肽鏈[2]。在健康人體內,血清降鈣素原永平極低。目前對于降鈣素原的上游靶點,以及降鈣素原的生理學作用尚不明確。研究發現血清PCT水平在細菌感染患者中明顯升高,而在病毒感染和無菌性炎癥反應患者中并無升高。PCT水平與膿毒癥患者死亡率密切相關,可以一定程度上判斷患者預后[3]。在肺部損傷和肺部感染的患者中,血清中的PCT水平明顯升高,這可能是由于炎癥狀態下,肺組織;中神經內分泌細胞大量釋放炎癥因子,導致PCT表達增加[4]。本研究連續性納入50例VAP患者,動態觀察PCT水平變化與VAP的關系,現總結如下。
1.1 一般資料 連續性收錄2012年11月至2014年11月于我院住院,接受機械通氣治療48h以上并診斷VAP的患者50例。VAP診斷標準包括影像學上可見新發持續的肺部滲出浸潤影,體溫超過38℃,白細胞升高,纖維支氣管鏡檢深部痰培養陽性。所有納入患者詳細統計年齡,性別,簡明急性生理學評分(SAPSII)[5],機械通氣原因等。
1.2 預后評價 所有納入患者記錄分析28d生產率,疾病惡化定義為:患者死亡、VAP復發以及需要抗感染治療的肺外感染。VAP復發診斷標準為新進出現的肺部感染癥狀,器官深部痰標本培養陽性。根據患者預后將患者分為VAP惡化組(n=30)和VAP好轉組(n=20)。
1.3 降鈣素原檢測 本研究所有患者需要進行連續動態檢測PCT水平,分別在確診VAP的第1、3、7天留取血清,送我院檢驗科檢驗。
1.4 統計學分析 本研究所有數據經SPSS 20.0統計學軟件綜合統計分析。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以平均數±標準差表示。計量資料正態分布且方差齊這,比較采用t槍驗或單因素方差分析,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非正態分布或方差齊,兩組間比較采用Mann-WhitneyU檢驗分析,多組間比較采用Kruskal-Wallis H檢驗,二元資料通過Fisher’s精確檢驗分析。利用受試者工作特征曲線(receiver operator characteristic analysis,ROCanalysis)綜合分析PCT水平對VAP患者的評價價值。利用約登指數分析最佳切點PCT數值。以P≤0.05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一般結果及痰培養情況 本研究共納入50例VAP患者,根據患者預后將患者分為VAP惡化組(n=30)和 VAP好轉組(n=20)。平均年齡方面,VAP惡化組為(58.2±15.5)歲,VAP好轉組為(54.9±19.1)歲,兩組患者平均年齡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性病方面,VAP惡化組男性患者為18例,VAP好轉組男性患者為10例,兩組患者性別方面未見明顯統計學差異(P>0.05)。機械通氣原因方面,VAP惡化組患者因急性呼吸窘迫綜合癥,術后肺功能不全以及其他原因需要機械通氣治療分別為12.15和3例;VAP好轉組患者因急性呼吸窘迫綜合癥,術后肺功能不全以及其他原因需要機械通氣治療分別為7.9和4例,兩組患者機械通氣原因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痰培養結果方面,VAP惡化組患者痰培養為桿菌共18例患者,其中綠膿假單胞菌、鮑曼不動桿菌、大腸桿菌、腸桿菌、肺炎克雷伯桿菌以及其他致病菌分別為6、0、2、4、4以及2例;VAP好轉組患者痰培養為桿菌共20例患者,其中綠膿假單胞菌、鮑曼不動桿菌、大腸桿菌、腸桿菌、肺炎克雷伯桿菌以及其他致病菌分別為1、3、3、1、1以及2例,兩組患者痰培養桿菌方面未見明顯統計學差異(P>0.05)。VAP惡化組患者痰培養為球菌共12例患者,其中MRSA、鏈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以及其他致病菌分別為2、5、3以及2例;VAP好轉組患者痰培養為球菌共9例患者,其中MRSA、鏈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以及其他致病菌分別為4、1、1以及3例,兩組患者痰培養桿菌方面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2.2 降鈣素原及其他實驗室指標的動態改變 降鈣素原動態分析示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 天 水 平 均 高 于 VAP 好 轉 組 [(3.2±2.5)ng/mL、(4.4±2.9)ng/mL、(2.9±1.8)ng/mL VS.(0.4±0.1)ng/mL、(0.3±0.1)ng/mL、(0.1±0.1)](P<0.05)。白細胞方面,可見 VAP 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天的白細胞水平均高于VAP 好轉組[(18.2±2.9×109L-1)、(17.0±2.5×109L、(15.1±2.9×109L-1)VS d13.3±1.2%×109L-1)、(12.5±2.7×109L-1)、(10.6±1.1×109L-1)],但只有第1天可見有統計學差異(P<0.05)。氧合指數方面,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天的氧合指數水平均低于VAP好轉組[(177.6±15.6)mmHg、(186.5±22.8)mHg、(193.2±28.4)mHg VS.253.1±35.4)mHg、(273.4±45.4)mHg、(288.3±43.1)mHg)(P<0.05)。平均體溫方面,除了第1天(38.2±0.6)℃ VS(38.5±0.4),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治后第3和7天的平均體溫水平均高于VAP好轉組(37.9±0.6)、(37.2±0.5)VS(37.7±0.5)、(37.1±0.3),但未觀察到統計學差異(P>0.05)。C反應蛋白方面,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天均高于VAP好轉組(189.5±47.5)mg/L、(226.4±78.9)g/L、(100.5±25.8)g/LVS.101.3±55.6)g/L、(112.4±34.8)g/L、(50.0±18.4)g/L)。
2.3 ROC曲線分析 利用ROC曲線綜合分析PCT水平對VAP患者的評價價值。利用約登指數分析最佳切點PCT數值。由表4可見,第1天AUC,最佳切點,敏感性和特異性分別為0.78、0.9、80和66。第3天AUC,最佳切點,敏感性和特異性分別為0.82、1.4、7和80。第7天AUC,最佳切點,敏感性和特異性分別為0.85、0.5、90和81。
本研究通過動態觀察VAP患者確治后血清PCT水平改變,發現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天PCT水平均高于VAP好轉組,ROC曲線分析提示動態PCT水平對VAP患者有較高的預后評價意義,VAP確冶后第7天若PCT水平大于0.5ng/mL,則提示患者預后不佳。而其他實驗室檢驗結果如白細胞計數,CRP等,均不能有效反應VAP的預后。
Luna等[6]學者通過綜合分析63例VAP患者臨床資料并計算臨床肺部感染積分(CPIS),結果發現CPIS可以較為準確的提示VAP患者的臨床預后。而CPIS主要是由氧合指數和胸片肺損傷指數換算而來。本研究發現VAP惡化組患者在VAP確診后第1、3、7天的氧臺指數水平均低于VAP好轉組,與上述研究結果一政。但該研究缺乏一種明確的標記物來評價VAP患者死亡或是復發。對于VAP預后相關的血清學標記物,目前研究尚少。有學者研究發現一種由活化的中性粒細胞分泌的BPI炎性蛋白和可溶性選擇素E在VAP患者體內明顯升高,而升高水平與VAP患者死亡率呈正相關。也有學者指出血清和肺泡灌洗液中氧化應激指標也可以很好地提示VAP的預后,但是其特異性和敏感性均較低[7]。同時,上述檢測指標尚屬于科研階段,并未廣乏應用與臨床,而本試驗所研究的PCT是臨床上常用的實驗室檢驗指標之一。
PCT是一種含有116個氨基酸的降鈣素前體分子,也是一種無激素活性的糖蛋白。主要合成部位為甲狀腺C細胞,相對分子質量約為13×103,通常不被釋放到血液中,因而在健康人群的血漿中水平很低。PCT半衰期為20~24h,其單拷貝基因編碼位于第11號染色體,該基因由2800個堿基對組成例。PCT前體在內源多肽酶作用下剪掉nPro-CT端單一序列,生成116個氨基酸的PCT,可被分解為抗鈣素、降鈣素、氨基降鈣素。在臨床上首先應用診斷兒童腦膜炎的細菌感染標記物,與兒童腦膜炎預后密切相關。PCT的生物學作用目前尚不完全清楚,但是大多數學者認為它是一種非甾體類抗炎物質,在調控細胞因子的網絡中發揮著重要作用[8]。因此,PCT與感染的嚴重程度和轉歸密切相關,臨床上常常將其作為抗感染治療療效判定標準。對于PCT與VAP的有關研究尚少,有學者檢測44例VAP患者血清PCT水平,結果發現VAP患者體內PCT水平嚴明顯高于健康對照組,但是該研究僅僅是靜態觀察比較PCT水平,并沒有動態分析PCT水平變化。
綜上所述,本研究發現PCT水平在VAP惡化組中高于VAP好轉組,動態PCT水平變化是VAP患者預后的潛在評價因子。需要進一步大規模樣本研究探討PCT與VAP的相關性。
[1] Mikitova V,Levine TP.Analysis of the key elements of FFAT-like motifs identifies new proteins that potentially bind VAP on the ER,including tu/o AKAPs and FAPP2[J].PLoS One,2012,7(1):e30455.
[2] Zandstra DF,Petros A J,Silvestri L et al.Critical illness related pneumonia rather than Ventilator-Associated Pneumonia(VAP)[J].Respir Care,2012,57(2):329-330;author reply 330-321.
[3] 周超,沈美珠,梁永杰,等.可溶性髓系細胞角發受體-1對呼吸機相關肺炎早期診斷及預后的判斷價值[J].中國感染情形化療雜志,2013,6:486-490.
[4] Kawahara A,Endo S,Dawid lB.Vap(Vascular Associated Protein):a novel factor involved in erythropoiesis and angiogenesis[J].Biochem Biophys Res Commun,2012,421(2):367-374.
[5] Hemandez-Guillamon M,Sole M,Delgado P et al.VAP-I/SSAO plasma activity and brain expression in human hemorrhagic stroke[J].Cerebrovasc Dis,2012,33(1):55-63.
[6] Luna CM,Blanzaco D,Niederman MS et al.Resolution of ventilator-associated pneumonia:prospective evaluation of the clinical pulmonary infection score as an early clinical predictor of outcome[J].Crit Care Med,2003,31(3):676-682.
[7] 陳鳳佳,匡煜坤,陳海紅,等.前降鈣素原、C-反應蛋白和臨床肺部感染評分對呼吸機相關肺炎診斷的意義[J].中山大學學報(醫學科學版),2014,3(33):418-423.
[8] 鮑登,常小紅,謝加利.降鈣素原在呼吸系統疾病診斷中的應用[J].臨床科雜志,2014,1(19):137-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