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俊華
(華東交通大學 體育學院,江西·南昌 330013)
現代體育的發展主要延伸至兩個方向:國家化和國際化,這兩個方向的延伸擴大了體育的發展空間,也增加了體育的影響力,使得現代體育的性質不再單純限定于休閑娛樂活動,具有了更多的國家、民族意義。現代體育意義方面的提升及空間影響的擴展,使得體育活動很容易成為暴力犯罪或者恐怖犯罪的場域,近年來,各種體育盛事中快速增長的體育犯罪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而從當前有關體育犯罪的刑法規制來看,其在刑法介入與體育犯罪的針對性方面還有所不足,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體育領域中的自決管理思想排斥了刑法對體育的介入,體育領域中的刑法犯罪往往難以得到有效的刑法懲治;二是體育刑法設置本身存在不足,與體育活動中犯罪行為相對應的刑法大多散布于各種刑法罪域中,并未形成有效的體育刑法體系,這顯然使得刑法對于體育犯罪行為的集中管控和針對性有所欠缺。因此,有關體育的刑法介入,建立相應的體育法系已經成為體育法學領域內關注的熱點。[1]刑法對體育的有效規制勢在必行,有關體育刑法規制包括刑法對民族體育色彩的回應具體方向的探討需要有所行動。體育的刑法規制有利于體育肌體的更好發展,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體育的刑法規制不能忽略體育的民族色彩,少數民族民眾是體育活動的參與者之一,民族體育是現代體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體育的高度和廣度也使得體育活動往往和民族產生密切關聯。體育活動中的刑法介入關涉到體育的方方面面,體育的民族色彩意味著體育的刑法規制必須突出民族意識,由此民族體育才能在刑法空間內有序展開,民族民眾的合法權益才能得到保障,體育活動中相關的民族輿論和行為活動才能有效規范。
民族傳統體育產生于少數民族民間,為民族民眾代代傳承,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已經成為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具有極好的商業開發價值和推廣價值。近年來,隨著社會變革對民族的推動,民族體育原有的存在場景逐漸消解,民族體育的發展岌岌可危。民族體育的傳承發展需要更多人的參與,而體育項目的高參與度在于相關利益主體的推動,因此,市場經濟下,通過開發體育項目的市場價值來促使民族體育的保護和發展已經成為民族體育發展的必然選擇。體育的外向發展需要刑法更多地介入,首先,民族體育的市場化使得其向更為廣闊的空間發展,同時也使得民族體育更多地和經濟利益、社會利益糾葛在一起,這些為與體育相關的犯罪行為的發生了提供了機會。[2]其次,由于歷史、地理等因素影響,少數民族在風俗習慣和文化傳統方面和其他地區多有不同,這些習慣行為同時也體現在民族體育活動中,形成了部分民族體育特殊的體育規則。但是部分競技體育在有關人身傷害、健康危害等方面的規則和現有刑法的解釋存在出入,有的民族體育行為用民族觀念來看是合理的,而在刑法解釋中是不合理的甚至是違法的,因此,民族體育的外向發展必然會延伸出更多的與民族習俗相關的刑事案件。最后,多數體育項目都是向人類的極限挑戰,難免出現各種意外,有各種意外發生的可能性,運動員的生命、健康等權利存在潛在的風險,單純依靠體育規則來進行規范,顯然難以使民族運動員的生命健康得到有效保障。因此,民族體育的市場化、擴大化發展,意味著在相關刑法規制中必須對民族體育的體育規則及與民族體育相關的事宜有所體現,使得民族體育的刑法解釋有法可據,才能使民族體育自身形成更加有序的發展規則,同時也能使民族體育的外部擴展得到更多的法律支持。
體育活動是全人類共同參與的活動,并無種族、民族之分,但是由于體育的參與者、發起者或主辦者及體育活動中的附加意義,本無色彩的體育也因此蒙上了各種色彩,如國家色彩、民族色彩、人道主義色彩等,不同視角下的觀察都會使體育有不同的色彩和意義。體育的不同色彩意味著與體育相關的法律在對體育中的各種事件或行為進行應對時必然要考慮其中的各種因素,以使體育的多種性質能夠得到兼顧,維護體育活動的正當性和體育的尊嚴。近年來,隨著少數民族對外交流增多,更多的民族文化項目為外部世界所認知,更多的民族民眾從民族這個較為封閉的場域走向更為開闊的世界,在眾多大型體育賽事中,民族運動員、民族體育項目都是較為常見的體育現象。少數民族民眾對體育活動的參與,及民族體育項目更多地進入到正規體育賽事中,為體育活動增添了更多的民族色彩,同在體育活動與民族色彩相關聯的刑事案例也隨之增加,民族運動員的個人行為、民族體育的規則、體育賽事中對民族的歧視等與民族相關的犯罪行為不可避免,在體育活動的國際化、擴大化中,對于相關民族案件的刑事案例很容易由普通的刑事犯罪上升為民族事件,特別是在極個別意圖不良群體的惡意操作下,體育活動中與民族相關的事件更容易成為民族挑釁的借口。為了促進體育活動持久、良性運作,就必須謀求刑法上的應對,而對體育的刑法規制中,由于體育活動中的民族色彩,在刑法規制中必須突出民族意識,只有這樣,體育項目與民族相關的案例才能得到及時有效針對性地解決,保障民族運動員的合法權益,促進民族體育項目的外部發展,使以體育活動中的與民族相關的事件避免或減少成為民族糾紛的借口。
我國刑法規定,任何主體只要觸犯了刑法,就要受到刑法的處罰,對于刑法處罰的依據是犯罪行為的具體界定。而在體育領域中,有關體育的刑事犯罪往往難以得到有效懲治。不同體育項目都有不同的規則,各種規則對于體育活動的行為活動進行了規范,但是事實是千變萬化的。有限的體育規則難以對體育活動中所有的行為進行規范,特別是在對體育活動中,某些具有傷害性的體育正當行為和體育犯罪行為很難區分開來。體育暴力行為的隱蔽性導致了刑法對體育暴力的介入往往難以取證或鑒定,再加上當前國家體育行政管理所秉持的體育領域內的事宜在體育范圍內自決的思想,造成了對刑法介入的事實排斥。體育規則下隱蔽的體育犯罪行為及體育領域管理思想本身對刑法的的排斥,使得體育活動中的刑法規制很難落實到位。[3]隨著體育活動中向國際化和國家化的二維延伸,體育活動中的體育流氓、體育受賄、體育恐怖等刑事案件的逐漸增多,有關體育的刑法規制已經為越來越多的人所關注。刑法對體育領域的介入一方面需要體育管理思想上的轉變和配合;另一方面,則需要通過刑法本身的努力對體育活動中的相關行為進行刑法定性和解釋,規范體育規則,使得體育規則不再成為體育犯罪隱蔽的場所。在實踐中,少數民族體育活動規則一般是民族民眾在日常體育活動中逐漸形成的活動規則,體育規則是為體育活動架設合理有序的活動空間,是對體育活動的規范,而從根本上來看體育規則的源起都是在一定思想意識支配下,形成的符合特定群體審美和習慣的思想觀念的一種顯性表達方式,按照這個思路,民族體育活動規則必然是符合民族審美和習慣的思想意識的表達,民族意識觀念和習慣是民族體育活動規則的前提,而這個前提首先就和刑法可能存在沖突之處。[4]民族思想意識觀念是民族風俗習慣的內化,本身就和大眾思想文化習慣有所區別,這和本身立足于大眾思想文化的刑法在思想觀念基礎上就有根本的差異,這樣的差異往往容易導致少數民族體育活動規則和刑法解釋的不一致。因此從整體上而言民族體育活動規則和刑法在先天上存在分歧的可能性。體育規則必須在刑法范圍內規定,體育規則的制定和實施必須經過刑法定性,因此,在民族體育活動的對外發展中,體育刑法對民族體育規則的介入主要表現在其體育規則必須合乎刑法規定,能夠劃清體育暴力行為和正當業務行為的界限,并有利于刑法的定性范圍,由此少數民族體育活動才能減少或避免體育犯罪的可能性,體育的刑法規則因對民族體育規則的介入而不可避免地突出了民族意識。
少數民族體育是國家體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民族體育的發展關系著國家體育的總體態勢,在上述分析中已經提到對外擴大發展是民族體育未來發展的趨勢,隨著民族體育在國家體育活動中的比重增加,民族體育在國家體育活動中的影響將越來越大。民族是少數民族體育發展中的基本屬性,也是民族體育的基本色彩,隨著民族體育活動擴展所帶來的影響力增加,民族體育活動中的刑事犯罪必然也相應增加。有關民族體育的刑事犯罪活動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一是體育本身所形成的體育犯罪行為,如體育暴力、體育受賄等;二是以民族為由而引起的各種爭端和犯罪行為。刑法的目的是對犯罪行為進行刑事處罰來圍護國家的正常社會秩序,所有在國家范圍內的犯罪行為都要承擔刑事責任,接受刑事處罰。對于前者,在體育的刑法規制中,必然要按照刑法的有關規定對于相關犯罪行為進行處罰,這一點和其他體育活動中的刑事介入并無不同,但是由于民族體育活動中的參與者以民族民眾居多,因此,對于相關主體的犯罪行為必然要顧及其民族身份,需要結合民族的相關制度來進行處理。對于后者,隨著民族體育活動影響力的擴大,民族體育活動必然會成為民族爭端者的新的活動載體,在此情況下,民族歧視等以民族為由的各種極端民族主義者活動都有可能出現,對于相關犯罪行為的處理需要刑法的合理規制。由上可知,民族體育活動的擴大發展離不開刑法的有效規制,而在對民族體育規制中的刑法行為也會因民族因素的摻雜而不可避免地要具備民族意識。刑法民族體育活動的介入保障的民族意識體現主要包括以下兩個方面:第一,在體育立法中,要結合民族體育的具體特征,對有關民族事宜予以合理酌量,進行針對性立法,使得體育活動中有關民族犯罪事宜的懲罰有法可依;第二,在體育執法中,需要根據體育活動中的民族色彩進行合理酌量,使得刑法既能保障體育活動的合理展開,同時也能使與民族相關的犯罪行為得到合理懲罰,維護體育肌體的良性發展,在體育領域內彰顯法律的尊嚴。
由于少數民族民眾長期生活于特定的民族環境中,受民族獨有的思維方式、宗教信仰等民族思想意識形態影響,因此,民族成員在思維及行為模式等方面有自己的特點,可能其所沿襲的習俗或者思想與刑法有一些沖突,但其在主觀上并沒有犯罪的故意或者犯罪的主觀惡性較小,因此在刑法的體育規制中必須要考量到這一客觀事實。這一點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基本原則并不相悖,人人平等是在照顧差別下的平等,少數民族民眾受固有意識文化影響,在行為習慣方面可能和刑法有所沖突,但是其在主觀方面并無惡意。為了保護民族民眾的合法權益,國家政府提出了刑法適用于少數民族民眾,同時對于相關事宜的處理還需要結合民族情況,對民族公民刑事責任的合理差別評估和區別對待的指導思想,這是法律面前實質平等的具體體現。[5]同樣的問題也會出現在體育活動中,在相關體育活動中,都有可能出現與民族民眾的相關刑事案件,為了使民族民眾的主體權益受到保護,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基本原則在體育領域中同樣得到實踐,就必須在刑法對體育的規制中,對民族民眾的權益進行強調。刑法在體育領域中對民族民眾的權益保護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要明確體育領域中刑法主體的民族身份,在對民族身份的客觀認定基礎上才能適用于與民族相關的刑法規定;其次,要根據體育領域中民族主體在刑事案例中的利益關聯,根據罪行法定原則,進行刑事責任劃分,同時在這個過程中要結合刑事變通原則進行合理量刑;最后,少數民族民眾在體育領域中仍然屬于少數群體,民族民眾的合理權益不應該因群體的弱勢而受到侵犯,體育領域中的民族觀眾、民族體育參與者及組織者的正當合法權益需要在刑法方面有所強調。少數民族的正當合法權益除了公民自身的的健康權、人格權以外,主要包括民族平等權和民族尊嚴,信仰自由及保持民族風俗習慣,在中國刑法分則中對于相關民族民眾的合法權利和利益都有相應的罪名,如民族歧視罪、侮辱少數民族作品罪、非法剝奪民族民眾宗教信仰罪和侵犯少數民族風俗習慣罪等,民族民眾合法權益的明確及相關罪名在刑法方面的成立都為民族民眾在體育領域中的正當權益保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各種體育暴力、體育流氓及體育恐怖犯罪事件的頻繁發生說明了體育刑事犯罪問題的存在已經無可爭議,體育領域中的刑事犯罪極大地損害了體育肌體的良性發展,對于相關犯罪活動的遏制和打擊需要刑法介入才能有效解決,因此對體育的刑法規制是體育發展的必然趨勢。刑法規制應立足于體育客觀情況,而體育的民族色彩意味著刑法規制必須要尊重客觀事實,強化民族意識。
[1]黃佳鑫.競技體育傷害行為的刑法規避與規制[J].河北體育學院學報,2014,(3).
[2]劉延軍.競技體育規則:規制傷害行為的優位選擇——兼論刑法的適度干預[J].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010,(5).
[3]郭玉川.競技體育刑法規制問題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3,(8).
[4]尹曉燕.云南少數民族體育的宗教淵源及影響[J]貴州民族研究,2014,(10).
[5]王素珍.論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銜接的檢察監督[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2014,(1).